北陰大圣  032 手段

類別: 科幻 | 末世危機   作者:蒙面怪客  書名:北陰大圣  更新時間:2022-12-25
 
,北陰大圣

陸地飛騰術:圓滿。

平坦之地奔行速度增加9,輾轉騰挪、身法靈活度增加7,躍遠、登高幅度增加6。

看似增幅不多,但這是在身法圓滿的基礎上。

不論是修為、實力,還是身法速度,達到一定程度后再往上提升,往往是難上加難。

百分之幾,

往往就意味著天壤之別。

真正比起來,許多修行上等身法的煉髓武者乃至初成真氣的高手,可能也不過如此。

另外,

還有圓滿境界的攀山加持。

“唰!”

貼著墻壁,周乙無聲無息滑落,掃眼周遭,矮下身子一個起伏就躍入前方一處庫房。

庫房陰暗潮濕,正中摞著一個個木箱。

周乙挑眉。

此處倉庫主要運送山里的木料,極少有用得著木箱的地方,就算有,也不可能這么多。

“果然有古怪!”

口中滴咕一聲,周乙舉步靠近,腰間長刀輕顫,一抹刀光已然無聲無息斬開木箱箱體。

“噠……”

掀開木箱,映入眼簾的東西讓他雙眼一縮,目露驚駭。

破甲箭!

這是朝廷軍方獨有的一種箭。

長二尺七寸,箭頭以精鐵鍛造而成,長四寸二分,三棱分叉,銅木為桿、鳳毛為羽。

這種箭極其歹毒。

可破甲,箭刃有開槽、有到刺,入體后能造成血流不止,而且不能拔,一拔就會扯下大塊皮肉。

中箭,

在戰場上,幾乎就意味著斃命!

純陽鐵布衫修至鐵衣罩體之境,皮肉堅硬且韌性十足,尋常箭失落在身上若力道不夠,盡可彈開。

當年的賀東,就可做到。

但這其中絕不包括破甲箭。

此箭箭頭鋒利,就算是常人拋射,也是殺傷力十足,若是武者彎弓搭箭來一波齊射,煉髓武者也能圍殺。

缺點也有。

其一就是造價昂貴,精鐵尖頭、桐木、鳳羽都不便宜。

其二就是此箭太重,一根破甲箭能有幾斤,尋常弓手射遠都很難,更別提瞄準連射。

木箱內,一根根破甲箭整齊碼放,即使房間陰暗,打磨過的箭尖依舊顯出攝人寒芒。

“軍道殺器。”

周乙輕嘆:

“你們好大的膽子!”

搖了搖頭,他探手從箱子里拿出兩根破甲箭。

“怎么回事?”

張顯從馬上一躍而下,朝看門者隨手一拋韁繩,大踏步朝著院內行去,口中喝道:

“發生了什么,這么急叫我回來?”

他正在押運貨物,半道被叫了回來,自然是一肚子不快,眉宇間怒氣顯露,隨時準備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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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一人面色發白,急急迎上,低聲道:

“周乙來了!”

“嗯?”

張顯眉頭一皺:

“怎么回事,他來這里干什么?”

“我也不知。”看守搖頭:

“興許是一時興起,想過來看看。”

“你們讓他進去了?”張顯面色陰沉,他很清楚庫房里都是什么,絕對不能讓人發現。

“自然沒有。”看守連連擺手,隨即道:

“但就在姓周的走后沒多久,我們發現倉庫里一個木箱被人打開過,里面還少了兩根破甲箭,所以才把您叫回來。”

張顯腳步一頓,面上肌肉來回跳動,道:

“當真?”

“千真萬確。”看守面露苦澀:

“頭,這等大事,我們豈敢騙您?”

“小畜生!”張顯面泛猙獰,鋼牙緊咬:

“本來看他老實,還想著饒他一命,想不到竟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早知就不該給他機會。”

“頭。”

看守開口:

“現在怎么辦?”

“去!”

張顯深吸一口氣,冷聲道:

“不論破甲箭失蹤是不是與姓周的有關,都先做好防備,順便通知一下那邊,我在這里守著。”

“快!”

“是。”

看守身軀一晃,急急應是。

陳龍面色陰沉,眼中怒火幾欲噴發,手中鞭繩連連甩動,抽的胯下駿馬不時發出慘叫,拼盡全力狂奔。

“駕!”

“駕!”

在他身后,十余護院冷著臉策馬疾馳。

山道崎區難行。

十余騎手奔騰其間,竟是迅疾異常,即使急轉向速度也是絲毫不緩,馬蹄急急、殺機涌動,十余人在這一刻竟顯出千軍萬馬之勢。

周乙身處其中,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訝異。

陳頭不怎么拋頭露面,在琉瓔小院很容易被人忽略,不曾想手底下竟然還有這等精銳。

十幾人,每一位最少都是煉皮有成。

其中還有三位煉臟武者。

尋常時候不顯,此即策馬疾行,呼吸宛如一體,沖鋒之勢堪稱駭人,怕是煉髓武者也不能擋。

林家不愧是江湖頂尖豪門,隨隨便便出手,就是這等精銳。

而且這群人渾身殺氣、眼神冰冷,與那些手上沒有染過血的武者截然不同,更像是沙場中人。

“吁!”

最前面的陳龍一拉韁繩,整個人沖天而起,好似展翅高飛的大鵬,越過高高墻壁落在倉庫院落正中。

“轟……”

其他人并未就此止步,而是在前排三人的帶領下,長槍突刺,悍然撞破厚重大門,魚貫而入沖進院落。

“吁!”

直到此時,眾騎才拉起韁繩,持刀握槍翻身下馬,動作利落有序。

“你們干什么?”

“自己人,自己人。”

院內的勞工、看守面對氣勢洶洶的一群人,無不面色煞白,就連制止的聲音都顯得唯唯諾諾、有氣無力。

“哼!”

陳龍掃眼場中眾人,大手一揮:

“搜!”

“是!”

騎手聞聲當即分出一半,沖向倉庫里的一個個房間。

院內的看守張了張嘴,但在剩下人的逼視下,不得不止住動作,面露訕訕縮到墻角,這群虎狼之騎他們根本就不敢攔。

“陳頭。”

周乙眉頭微皺,湊到近前低聲開口:

“有些不對,我剛才來的時候不是他們!”

當時這里足有二十多號人,其中不乏武者,且手持弩箭、裝備精良,不然的話他也不必大老遠回去叫援兵。

而現在,只剩下幾個老幼病殘。

“哦!”

陳龍側身看來:

“你確定?”

“確定……”

“陳頭!”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衣衫有些凌亂的張顯從一間住房奔出來,面上滿是詫異,快步來到陳龍身邊,拱手道:

“頭,您怎么有空過來?”

“張顯。”

陳龍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沉聲道:

“你何必明知故問,咱們也在一起共事了十幾年,有什么難處直說就是,何必做那些殺頭的買賣?”

“要知道,你是林家護院,你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林家!”

“頭。”張顯面色一變:

“您這話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咳咳……”周乙在一旁輕咳,道:

“張前輩,您不是押運貨物去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今天一直都在。”張顯一臉茫然,隨即眉頭一緊,盯著周乙喝道:

“周乙,今日不是你跟著張觀押運貨物嗎?你身為此間副手,頭一天上工就撒手不管是何道理?”

“張顯!”

陳龍悶喝:

“不必裝腔作勢,我問你,為何偷運軍方禁器?”

說著大手一甩,兩根破甲箭重重落在地上,在煉髓武者的巨力下,箭桿當場斷成兩截。

他根本不信周乙撒謊。

兩人無冤無仇,而且撒謊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倉庫確實有問題。

“禁器?”

“這是……破甲箭?”

張顯垂首,看著地上的破甲箭眼泛迷茫,隨即大聲叫起屈來:

“頭,咱們在一起共事十幾年,我何時做過這等事。”

“您要是不信,盡管搜,但凡在這里搜出一根破甲箭,我老張親手把腦袋摘下來放在你面前!”

他一臉氣憤,跺腳詛咒,更是頻頻看向周乙,怒道: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誣陷我?”

“頭!”

這時,前去搜查的護院已經有人回返,抱拳拱手道:

“沒有!”

“我這邊也沒有!”

“我這里也沒有!”

倉庫雖大,卻多是空曠地帶,房間里有什么一目了然,眾護院接連回返,無不搖頭。

“頭!”

張顯雙眼圓睜,聲音提起:

“您也聽到了,這里根本就沒有那什么朝廷禁器破甲箭,就是有人污蔑我、冤枉我!”

“冤枉?”陳龍眉頭皺起,側首看來:

“周乙,你怎么解釋?”

東西不在,自然是周乙撒謊的可能性更大,但這沒有道理,他無緣無故何必污蔑張顯。

要說爭權奪勢,也無必要。

過不了多久周乙就會被山上接走,留下外院才是自壞前程。

但……

張顯與陳龍也共事十幾年,彼此之間也有信任。

一時間,

他也有些遲疑不定。

“張前輩。”

周乙輕笑,舉步上前:

“你明明已經跟著張兄押運貨物,卻突然回返,定然是收到傳訊,這么短的時間要把東西運走豈會沒有線索。”

說著,朝院落里的看守一指:

“他們,應該也知道些什么才是。”

倉庫畢竟不是小地方,每日都要有人搬抬貨物,只要是這里面的人,肯定知道些貓膩。

至于臨時找人,更是疑點重重、惹人懷疑。

“哼!”

張顯眼神冰冷,輕哼一聲道:

“怎么,你還想屈打成招?”

“……”周乙看著對方,想不到這種程度竟還不忍,也許張顯真有本事讓其他人不開口,不過自己也非只有這么點手段。

隨即點了點頭,道:

“不拷問也行,轉移貨物,地上總有痕跡吧?”

“有。”

一位護院顯然是其中行家,聞言點頭:

“這里確實有馬車出去的痕跡,不過痕跡很淺,若是距離太遠的話不太可能追的到。”

“哼!”

張顯眼露挑釁:

“今日送貨,自然會有痕跡,這很正常,如果只是靠這點就說我偷運禁器,怕是難以服人。”

確實。

沒有證據的事,旁人不會相信。

就連陳龍,來之前氣勢洶洶,現今眼神中也顯出狐疑,視線在周乙、張顯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只要有痕跡就行。”面對張顯的挑釁,周乙澹澹一笑,從一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

手拿水瓢往地上一潑。

“嘩……”

水流灑落地面,沿著車轍溝壑流淌。

“姓張的,你干什么?”

張顯見狀失笑:

“難不成你還懂江湖術士的占卜之術?”

“不。”周乙搖頭,伸手朝下一指:

“諸位請看。”

“唔……”

“紫色?”

“這是什么?”

卻見在那水流之中,一抹澹澹的紫色痕跡浮現,雖然不太明顯,但與泥土涇渭分明。

陳龍挑眉:

“周乙,怎么回事?”

“此乃紫葉傘孤的菌絲……,就是山孤上面那一層白色的東西。”周乙開口解釋道:

“此物尋常時候不顯,但遇水變色。”

“巧得很,走的時候為防萬一,我在那些箱子、馬車上都灑了此物,跟著顏色就能找到貨物送到哪。”

紫葉傘孤是一種毒孤,菌絲有極強的附著力,遇水變色,是周乙這幾年摸索出來追蹤人的小手段。

關鍵是,毒孤菌絲在山里很常見,就像是一層白霜,即使沾到身上也不會引來懷疑。

而且此物常人不采,藥鋪也很少用,想來就算是通曉醫毒之術的高手也不會察覺異常。

“張前輩。”

抬起頭,周乙慢聲開口:

“現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陳龍面色陰沉,其他人也已悄悄做好擒拿的準備。

“哼!”

張顯眼神閃動,突然輕哼一聲:

“什么狗屁山孤,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張某行得正、坐得直,說沒有做過就沒有做過。”

“你以為這種把戲就能唬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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