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統計好的戰損結果被部下送過來，參謀長僅僅掃了一眼臉色就沉了下去，看著佐藤中將很小心報告！
“師團長……剛才的炮火突襲中，四道阻擊陣地全部遭到攻擊……”
“防守那里的四個步兵大隊只有部分軍官跟炮兵裝備防毒面具，普通士兵沒有任何防毒準備！”
“獨立團先用高爆彈打亂我們，再發射毒氣彈，把守軍逼出掩體，最后又發射幾輪高爆彈，繼續殺傷我們撤出陣地的部隊……”
“經過統計，直接死于毒氣的士兵超過一千一百人，還有近四百人死于高爆彈，兩百多人重傷……”
“四個步兵大隊全都傷亡過半……”
“因為損失的基本都是步兵，如果單純從戰斗力分析，四個步兵大隊僅剩不到四成實力！”
“加上昨晚損失……整個佐藤師團僅剩六千四百多人，包括七百多個重傷員！”
“要是再減掉必不可少的炮手，重機槍手……真正可以作戰的步兵還剩不到四千人，主要集中在師團警衛大隊跟步兵第五大隊……”
佐藤中將非常生氣，但作為師團長，全軍所有人的希望所在，心里再生氣也不能表現出來。
強壓住心頭蹭蹭往外冒的怒火，看著參謀長很冷靜問：“軍部給我們空投的防毒面具都到手了嗎！”
“哈衣！”
參謀長點頭道：“軍部給我們調撥了七千五百副防毒面具，剛才的交火中被炸了近兩千具，還剩五千五百多副！”
“加上昨天空投毒氣彈時帶來的一千副防毒面具，已經可以達到一人一副的標準……只要您點頭，卑職馬上派人發下去！”
“現在就發！”佐藤中將很著急命令！
“雖然獨立團昨晚只搶走了一百多顆毒氣彈……剛才的交火正好打出去一百多顆，但他們太狡猾，防不勝防！”
“萬一手里還藏了毒氣彈，防毒面具可以把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
參謀長傻眼了，帶著一抹不可思議反問：“師團長……您的意思是我們還要繼續打下去！”
“偵查顯示：剛才交火中，獨立團并沒有損失太多火炮，炮火優勢仍然掌握在他們手里，我們只剩不到四千作戰部隊，就算有毒氣彈助陣，他們也能用炮火遠距離打擊我們，殺傷我們兵力……”
“繼續打下去，吃虧的肯定是我們！”
“卑職建議部隊馬上撤出獨立團根據地，不打了！”
“佐藤師團絕對不能終結在我們手里，請師團長慎重考慮！”
佐藤師團沉默了一下回答：“如果這場大掃蕩的主力只有我們一個師團，我肯定現在就撤退……”
“遺憾的是，我們只是這場大掃蕩中的一路掃蕩部隊……”
“撤與不撤不僅要考慮佐藤師團安危，還要考慮大局！”
“我們在獨立團根據地多堅持一天，掃蕩晉西北的另外兩個師團就能多戰斗一天！”
“從軍部給我們通報的戰況分析，另外兩路掃蕩部隊的進展非常順利，面臨的局勢也比我們更好。”
“只要他們成功消滅新一團跟新二團任何一支部隊，就能立刻集結兩個步兵聯隊過來增援我們，幫我們報仇，徹底拿下獨立團！”
“不是我不想撤退，而是大局逼的我們沒法兒撤退！”
參謀長聽明白了！
軍部想讓打殘的佐藤師團繼續拖住獨立團主力，給其他兩個主力師團創造殲敵機會。
雖然有可能給佐藤師團帶來致命威脅，但只要能拿下晉西北，這筆買賣就不虧。
佐藤師團已經傷亡過半……
用剩下幾千殘兵換上萬八路軍，無論從哪方面分析都是賺的。
至于這場勝仗帶來的政治影響，那更是無法估量！
但參謀長也不是個想當炮灰的人，一搞明白佐藤師團處境就開始考慮破局辦法，盯著佐藤中將滿臉期待問：“師團長，那我們接下來還怎么打？”
“死守這里！”佐藤中將脫口而出。
“咱們就剩這點兒兵力了……繼續進攻，一旦碰上重炮，還不夠給獨立團塞牙縫！”
“萬一他們膽子再大一點，在哪兒給我們布置一個口袋陣，死得更快！”
“只有死守陣地，我們才能掌握戰斗主動權，把地形優勢為我所用，用最小代價堅持更長時間！”
“我想好了……只要我們不撤退，獨立團就要在周圍集結重兵盯著我們，沒法兒分兵增援新一團跟新二團，軍部交給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這個答案也是參謀長剛剛想到的，馬上拍馬屁道：“師團長英明……”
“只是我們現在的兵力比昨天少了近兩千人，要是繼續使用昨天修建防御陣地，兵力肯定會有些不足……”
“卑職提議：立刻放棄所有外圍陣地……”
“加寬加深內線防御陣地……每個方向安排五百人……剩下的部隊作為預備隊，駐守在師團指揮部周圍，隨時待命上戰場！”
“原來的炮兵陣地全部往后退五百米！”
佐藤中將考慮了一下補充道：“一條防線不夠！”
“昨天晚上獨立團一支小股部隊連續突破我們內外兩道防線，直插炮兵陣地，搶走我們大量毒氣彈！”
“如果他們再次使用同樣打法進攻我們，那不是要直接殺到師團指揮部！”
“原來的內線陣地擴建成外圍防線……在外圍防線跟炮兵陣地中間再修建一條內線陣地，駐守一個步兵中隊，以防萬一！”
“你去布置陣地，我去給軍部發電報，向司令官通報獨立團朝我軍發射毒氣彈的事兒，以軍部名義向二戰區施壓，爭取拿下獨立團團長孔捷……最起碼也要把他調離山西！”
“我了解過這支部隊：獨立團能有今天，孔捷功不可沒！”
“他就是獨立團的靈魂，把他調離山西，獨立團的靈魂就沒了，再想消滅他們就會簡單很多！”
獨立團前敵指揮部，氣氛特別壓抑。
孔捷跟李文生全都沉著臉，在心里考慮怎么善后，怎么把這件事兒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
戰斗結束半小時后，黃宇就風塵仆仆回到這里。
進門就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好幾道目光同時聚焦到他身上。
幾個參謀欲言又止，想提醒一下黃宇。
看到孔捷臉上的凝重表情后，果斷選擇閉嘴……
同時在內心給黃宇祈禱，希望他能渡過這場難關……
黃宇早有準備，深呼吸一口氣，大步走到孔捷面前：“團長，參謀長……我是來自請處分的！”
“毒氣彈是我命令特戰隊跟炮兵打出去的，您如果要處分就處分我！”
“要是上級過來追責，我會承擔一切責任，保證不影響獨立團聲譽……”
“狗屁……”孔捷聽完后更火了，破口罵道。
“老子還沒死，背鍋也是老子來背，還輪不到你……”
參謀長接話道：“我跟團長商量好了……使用毒氣彈的命令是我跟團長一起下達的，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我們氣的是伱小子太自以為是……這么大的事兒都不跟我們商量……萬一發生意外，誰給你補救！”
黃宇一聽就知道自己擅自使用毒氣彈的事在團長跟參謀長這兒過關了，長吁一口氣，一臉不好意思回答：“這不是怕你們不同意嗎？”
看孔捷臉色緩和不少，立刻回來路上已經想好的說辭講出來。
“團長，我覺得這并不是啥大事兒！”
“毒氣彈是小鬼子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剛才的交火中，我軍打出去的炮彈不幸命中鬼子儲存在陣地上的毒氣彈，引爆毒氣彈，導致大量小鬼子中毒身亡……”
“這件事兒要怪也怪小鬼子自己！”
“誰讓他們冒天下之大不韙，使用所有部隊都禁用的毒氣彈……這叫自作自受，自討苦吃！”
孔捷快被氣笑了，忍不住罵道：“還自討苦吃……你當別人都是傻子，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黃宇很篤定解釋：“正因為別人不是傻子，我們的說辭別人才會相信！”
“咱們部隊是出了名的窮，連步槍都做不到人手一條，更別說先進的毒氣彈了！”
“就算我們跟外人說獨立團裝備了毒氣彈，我估計也沒人會相信！”
“獨立團沒有裝備毒氣彈，怎么用毒氣彈攻擊小鬼子！”
孔捷憋了一肚子火氣，面對黃宇反問，竟然有一種啞口無言的感覺。
參謀長李文生直接被黃宇說動了，看著孔捷一臉若有所思道：“團長我覺得小黃說得很有道理！”
“咱們獨立團不可能裝備毒氣彈，也就沒機會用毒氣彈攻擊小鬼子！”
說完就盯著黃宇繼續問：“小黃，你還有什么想法，全部說出來……”
“主動給旅部發電報上報，我們在炮擊中引爆鬼子毒氣彈的事兒，防止小鬼子倒打一耙，以此來威脅我們！”
“再把我們遭遇毒氣彈攻擊的事兒上報戰區……讓所有人都知道鬼子對獨立團發動毒氣彈的事兒。”
“會先入為主，只讓所有人都知道鬼子先對我們使用毒氣彈，給部隊造成大量傷亡，就算佐藤師團想要拿剛才的事兒借題發揮，也沒人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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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