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陣地到處都是冉冉升起的濃煙，李云龍看不到城頭情況，日軍同樣看不清進攻陣地，只能對準戰壕大概位置進行盲目射擊。
準頭奇差，還不到小鬼子平時作戰的三四成。
黃宇順著交通壕很快摸到進攻陣地邊上。
這里位于煙霧邊緣，能看清城頭。
一眼掃過去，上面的日偽軍沒有任何動靜。
除了天上飛過來的迫擊炮炮彈，城頭上的輕重機槍全都沒開火。
幾百米外城門也緊閉著，還能看到不少日偽軍在城頭上來回巡邏。
黃宇笑了，回到指揮部就朝孔捷喜滋滋報告：“團長……”
“城頭日偽軍沒有異動。”
“這就是一場普通炮火急襲，沒有任何陰謀。”
李云龍一聽就蒙了，滿臉不解反問：“事實證明這種炮擊對我們沒有任何作用。”
“完全阻止不了我們釋放煙霧。”
“小鬼子炮彈有多嗎，竟然這樣揮霍，這也太敗家了。”
黃宇搖搖頭：“確實很敗家。”
“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兒用。”
“炮擊準頭雖然不高，但戰士們挖戰壕速度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一些影響。”
李云龍臉上立刻閃出一副羨慕表情，忍不住感慨。
“還是打富裕仗好啊。”
“為了騷擾我們，減緩我們挖戰壕速度，讓我們晚兩天進攻保定。”
“幾千顆炮彈就這么打出來。”
“這也太敗家了。”
說到這兒，李云龍臉上隨即變成一副心痛表情：“這可都是我們的炮彈。”
“現在多打一顆。”
“將來我們攻下保定就少繳獲一顆。”
“太氣人了。”
孔捷也很心痛，搖搖頭一臉無奈道：“現在炮彈還在鬼子手里。”
“他們想打我們也攔不住，誰讓他們拿炮彈不當炮彈呢？”
“保定有好幾個軍火庫，里面全是武器彈藥。”
“就算小鬼子可勁兒的揮霍也打不完。”
“只要我們攻城進度不受影響，剩下那些彈藥早晚都是我們的。”
黃宇跟著接話：“不管怎么樣，部隊早一天殺進保定。”
“我們就能多繳獲一兩千顆炮彈，幾萬甚至十幾萬發子彈。”
“團長，李團長……”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鬼子炮擊給我們帶來的影響降到最低。”
“要是有可能，最好把炮火急襲給我們耽誤的時間搶回來。”
一兩千顆炮彈，十幾萬發子彈，不管在哪兒都是一塊大肥肉。
李云龍瞬間就眼熱了，一拍腦袋道：“這個簡單。”
“煙霧擋住了鬼子炮兵視線。”
“他們炮兵只能盲射，沒法兒對我們實施精確打擊。”
“只要戰士們躲在壕溝里不露頭，蹲著挖戰壕，命中幾率就會非常低。”
“咱們可以多調兩個連過來挖戰壕，多挖幾條交通壕。”
“齊頭并進，延伸到第二條進攻陣地后，一起向左右兩側延伸，把交通壕連接起來。”
“交通壕越多，挖第二條進攻陣地的速度就越快。”
“同樣的辦法還能用來挖第三條進攻陣地。”
“一定能把修建進攻陣地時間壓縮在兩天以內。”
孔捷也受到啟發，跟著接話。
“按原定計劃，為了躲避空襲，減輕部隊傷亡，我們只能晚上發動攻擊。”
“有了煙霧，部隊白天也能發動攻擊。”
“部隊消耗日偽軍機動部隊時間也能壓縮一天。”
李云龍興奮的差點兒從地上跳起來。
修建進攻陣地節約一天，消耗日軍機動部隊再節約一天，要是總攻也能少打半天，部隊就能多繳獲四五千顆炮彈，四五十萬發子彈。
夠獨一團打好幾場大規模戰斗了。
當即點頭：“我覺得可行。”
“我現在就去調兵。”
“老孔你給其他方向進攻部隊下命令。”
“還要讓他們多準備釋放煙霧的濕柴火。”
“進攻陣地挖到哪兒，我們釋放的煙霧就要到哪兒。”
“不給日偽軍任何攻擊我們機會。”
兩天時間轉眼即逝，川崎少將耗費前前后后耗費了五六千顆炮彈仍沒擋住八路軍挖戰壕速度。
第二天晚上八點，隔城墻不到兩百米的最后一條進攻陣地全部完工。
輕重機槍，迫擊炮，擲彈筒，飛雷炮，隨即布置到位。
戰士們就好像一群問道血腥味的餓狼，全都兩眼放光盯著城頭。
李云龍彎著腰在戰壕內來回穿梭，挨個檢查機槍陣地跟飛雷炮陣地。
這是他當兵以來形成的習慣。
每次打仗都要親自檢查陣地。
看完一圈后停在機槍陣地旁，舉起望遠鏡，慢慢從戰壕里探出腦袋，觀察城頭。
日偽軍似乎已經意識到今晚會有一場大仗等著他們。
每個城垛口都伸出一根黑洞洞槍管。
白天巡邏隊也不見蹤影。
這一切都證明城頭日偽軍已經做好戰斗準備。
李云龍撇撇嘴，并沒有因為日軍加強戒備而擔憂，反而露出一副吃定他們的自信表情。
“團長……”
參謀長彎著腰小跑過來。
“總共五十六門飛雷炮，已經按命令全部瞄準城頭。”
“預備發射陣地也都準備好了。”
“一輪射擊結束后，飛雷炮馬上轉移。”
“我們是不是可以開炮了。”
李云龍頭丟沒回一下，邊觀察城頭敵情邊命令。
“準備好信號槍，五分鐘后開始攻擊。”
“日偽軍城防部隊擔心我們今晚總攻。”
“全都躲在城垛后面待命。”
“只要飛雷炮打得夠準，多往城頭上拋射幾個炸藥包，肯定能把城頭上的日偽軍一鍋端，重創他們。”
“羊攻開始后，輕重機槍同時加入戰斗，吸引日偽軍注意力，掩護飛雷炮轉移到預備陣地，繼續用炸藥包消耗他們兵力。”
保定駐軍司令部，川崎少將正頂著一對黑眼圈守在沙盤旁，非常疲憊，但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
存上中左站在一旁，臉上憂色比川崎少將還濃。
接過通訊參謀送來的電報，掃一眼就滿臉凝重報告：“將軍……”
“城防部隊最新報告，八路軍進攻陣地已經挖好。”
“城東進攻陣地挖到城外一百八十米位置，城西進攻陣地挖到城外一百六十米位置。”
“城南跟城北挖到城外兩百米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