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是八路騎兵……”少尉一雙眼睛迅速瞪圓，一張臉隨即變得慘白，失聲叫道。
“機槍手準備迎戰……”
“其他人自由射擊，一定要擋住他們。”
“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
“噠噠噠……”
小隊長話音剛落，兩挺歪把子輕機槍就開始射擊。
雙方距離太遠，騎兵突擊速度又快，導致他們的射擊準頭特別差。
幾十發子彈飛出去竟然沒干掉一個騎兵。
看騎兵已經沖到兩三百米外，有人在突擊中單手舉起馬步槍準備朝自己射擊，少尉更急了，再次命令：“瞄準了再開搶。”
“不要混亂射擊。”
“一定要打退他們……”
“轟隆隆……”
終于有兩個騎兵在連人帶馬一起栽倒在地上，掀起大量塵土。
少尉緊繃的神經總算舒緩那么一點兒。
結果高興不過兩秒，前方聚在一起的騎兵竟然一分為二，繞到側翼朝自己沖殺過來。
“八嘎……”
少尉當場就慌了神，馬上朝兩個機槍小組命令：“機槍小組立刻轉移陣地。”
“一挺機槍負責一邊，擋住側翼襲來的八路軍……”
“快……”
“砰砰砰……”
幾聲雜亂槍響突然在騎兵中間響起，一聲慘叫同時在日軍小隊長耳邊響起。
轉移到新陣地的機槍手剛用肩膀頂住槍托，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一顆子彈正好鉆進肩胛骨，手一松歪把子就倒在地上。
“副射手上……快一點兒，再不開搶就來不及了……”少尉急的恨不得親自去當機槍手。
“噠噠噠……”
還好只等了兩三秒耳邊就重新響起機槍掃射聲。
但騎兵突擊速度太快，這兩三秒足夠他們向前突擊三四十米。
“轟隆隆……”
又有三個騎兵接連栽倒在沖鋒路上，但騎兵突擊速度絲毫不受到影響，舉著馬刀繼續向前突擊。
少尉額頭已經開始往外冒冷汗。
騎兵已經殺到他前面一百米位置，再有幾秒就能殺到眼前。
兩挺機槍雖然不間斷開槍，但在分散突擊的十幾個騎兵面前，這點兒火力顯然不夠看。
機槍手拼盡全力又打掉兩個騎兵后，一把雪亮的馬刀直接朝鬼子少尉斜劈過來。
少尉舉起指揮刀，用盡全力進行格擋。
但騎兵突擊速度太快，賦予馬刀的力量非常強。
馬刀跟指揮刀相撞一瞬間，虎口都被震麻了，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心里暗自慶幸自己頂住騎兵第一波進攻時，沖到他舌側的騎兵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少尉還沒反應過來，騎兵握在手里的馬刀直接轉向朝他后背劃過去。
“八嘎……”
鉆心的刺痛迅速從后背傳遍全身，少尉只來得及罵出這兩個字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巖松義雄手里的兵力有限，派出去的部隊又分散冒富在太原周圍，很難立刻跟他們建立練習。
知道下午四點多，他才收到出擊部隊遭遇騎兵攻擊的噩耗。
整個人都變得不好起來。
出擊部隊是他把翼中八路軍拖在太原的關鍵，如今還沒展開行動就被全殲了。
意味著他想在太原城全殲翼中八路軍的計劃還沒展開就不得不宣告破產。
“八格牙路……”心里非常氣氛，一腳就把彈藥箱拼成的桌子踢翻，捏著拳頭，滿臉不甘心罵道。
“航空兵是干什么吃的。”
“八路騎兵大張旗鼓攻擊我們潛伏部隊，他們竟然在天上無動于衷，眼睜睜看著兩個加強中隊被全殲……”
“這分明就是謀殺……”
“我要向司令官閣下控告他們。”
“如果占領太原的翼中八路軍逃跑了，我山西駐軍沒能消滅他們，航空兵就是放跑他們的罪魁禍首。”
“我現在就要給司令官閣下發電報……”
“司令官閣下息怒……”參謀長趕緊攔住想要發電報的巖松義雄。
“這件事兒其實不怪增援我們的航空兵。”
“他們起飛機場距離我們太遠，飛機油料有限，只能在太遠上空滯留十幾分鐘就撤退。”
“哪怕司令官閣下抽調一個航空大隊增援我們，那也有一大半飛機在來返航路上，只有很少一部分飛機在太原上空支援我們作戰。”
“八路騎兵分散作戰，就算有飛機盯上他們后發動攻擊，短暫的滯空時間也沒法兒讓他們追著騎兵打，只能眼睜睜看著潛伏部隊被消滅。”
“您現在發電報聲討航空兵聯隊，不僅改變不了戰局，反而還會引起航空兵不滿。”
“我們接下來收復太原，圍攻翼中八路軍，都離不開航空兵支援。”
“現在絕對不能得罪他們。”
“混蛋……”沒法兒追究航空兵責任，巖松義雄只能通過罵人來發泄自己怒火。
連續朝彈藥箱砸了四五拳才停下來，沉著臉道：“這件事兒先不討論。”
“晉西北回援部隊要后半夜才能殺到太原。”
“如今潛伏部隊出事兒，沒人攔截八路軍。”
“以八路軍打了就走的一貫作風，肯定會在上半夜放棄太原，會撤根據地。”
“大家有沒有想法將八路軍堵在太原城，只要幾個小時就夠了。”
“盡管暢所欲言，說錯了也沒關系。”
指揮部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一眾參謀就好像商量好似的，一齊低著腦袋。
司令官手里沒部隊，再好的辦法也沒法兒付諸實施。
巖松義雄明顯在氣頭上，與其說一切不切實際辦法挨罵，引火燒身，還不如一言不發，大家一起挨罵。
法不責眾，司令官不可能一下子把指揮部所有參謀都給處理了。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八路軍從太原城撤退？”巖松義雄帶著滿臉不甘反問。
情報參謀突然插話：“司令官閣下……”
“城內傳出來的消息顯示。”
“八路軍正在大量搜集騾馬，已經湊了好幾千匹，全部用來馱運武器彈藥。”
“天黑以后他們肯定會走小路進山，這里沒部隊，根本沒法兒攔住他們。”
“就算增援部隊及時回援，我們也不能貿然派兵進山追擊。”
“請您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