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團長三思……」參謀長突然插話。
「不往城外派偵察兵,部隊困守固安,我們的部隊就會變成瞎子跟聾子,萬一八路軍突然殺到城外圍攻我們怎么辦?」
永田中間先是冷哼一聲,然后很狂妄道:「我巴不得他們過來進攻固安……」
「我們之所以留守固安,沒有直接攻打八路軍翼中根據地,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部隊隨軍攜帶的彈藥輜重不足以支撐我們發動一場大規模掃蕩。」
「但如果我們依托固安縣城跟翼中八路軍決戰,我們攜帶的彈藥輜重就足夠消滅他們,跟他們在這兒打一場大仗。」
「屆時我們就能憑借一己之力消滅翼中八路軍,獨自拿下所有功勞……」
「至于八路軍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你太高估八路軍戰斗力,也太低估航空兵實力了……」
「活動在我們上空的航空兵來自關東軍……不是華北方面軍下屬的航空兵部隊,肯定會全心全力配合我們行動,不會有任何小心思!」
「只要把戰場交給他們……」
「翼中八路軍一兵一卒也別想悄無聲息摸到固安城外偷襲我們……」
北平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部。
指揮八萬關東軍的師團長山本中將正意氣風發站在巨大的作戰沙盤前指指點點。
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站在他旁邊更像是個副手,親自向山本中將介紹翼中八路軍真實情況,表情非常難看。
就職位而言,岡村寧次甩山本中將好幾條街。
就軍銜而言,岡村寧次也比山本中將高了整整一個等級。
大家可不要小看這一個等級。
在等級森嚴的日本軍隊,軍銜越高越難得到提升。
到了中將師團長一級后,十個中將能有一個提升為大將都算不錯了,超過九成的師團長都會止步于中將軍銜。
雙方差距這么大,岡村寧次卻要委身給山本中將當副手,心里說不出的憋屈。
但為了華北方面軍的未來,他決定忍辱負重,當好這個副手。
只要關東軍南下增援部隊幫他干掉翼中八路軍,解決掉華北方面軍的心腹大患……別說一個副手,就算讓他下去當個小兵都沒二話。
「山本君……」
看山本中將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關東軍的狂傲,完全不把華北方面軍副參謀長關于翼中八路軍的介紹放在眼里。岡村寧次生怕他在戰場上吃輕敵的虧,趕忙提醒。
「翼中八路軍確實有別于我們碰到過的其他八路軍……」
「其他八路軍裝備低劣,彈藥匱乏,我們擁有大量圍剿他們的經驗……」
「但翼中八路軍裝備精良,彈藥充足,就連作戰方式也有別于其他八路軍……經常在戰場上跟我們打陣地戰,硬碰硬……」
「甚至在某些戰場上還喜歡跟我們打陣地戰,用他們裝備的重炮跟戰車大量消耗我們兵力,甚至直接打我們殲滅戰……」
「別看關東軍裝備精良……但如果部隊分兵掃蕩翼中八路軍……南下支援部隊中的任何一個加強師團都不是翼中八路軍對手……」
山本中將總覺得岡村寧次是個敗軍之將,打心眼兒里瞧不起他。
還認為岡村寧次在自己面前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最重要一個原因就是甩掉自己多次敗給翼中八路軍的罪責……
帶著這些想法,山本中將并沒有把岡村寧次這番提醒放在眼里,而是一副狂妄表情回答:「請岡村司令官放心……」
「我們關東軍之所以非常強大,根本原因并不是部隊裝備精良
,而是部隊訓練有素,戰斗力非常強。」
「就算翼中八路軍的裝備水平遠遠超過我們某一個主力師團,戰斗力也不如我們的主力師團……」
「您就瞧好了……」
「只要關東軍司令部送來的彈藥補給全部到位,我肯定指揮三個師團橫掃八路軍翼中根據地,全殲華北方面軍心腹大患……」
「至于你擔心的輕敵……」
「我承認自己確實很狂妄,但我有信心干掉翼中八路軍……」
崗村寧次看山本中將并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剛準備再提醒兩句時,山本中將副手突然從電訊室走了過來。
「師團長……」
「航空聯隊剛剛發來急電……」
「他們在我們三個師團周圍都發現了八路軍活動跡象……」
「對手以班排為單位分散活動,見到航空兵聯隊派出的飛機就分散隱蔽,導致航空兵聯隊派出的飛機沒法兒對他們實施空中打擊……」
聽到這個消息,山本中將僅僅皺了一下眉頭,表情就重新恢復平靜,盯著沙盤上的固安縣城問:「總共有多少八路軍?」
「活動在每個主力師團周圍的八路軍應該不超過一個團,沒看到重型武器……」
山本中將臉上表情愈發平靜了,一臉不在乎道:「那有什么好擔心的……」
「讓三個師團收縮兵力,不要貿然派出偵察兵……」
「八路軍最擅長偷襲……很可能是想拿我們偵察兵下手,打掉我們的眼睛。」
說完就朝參謀長繼續問:「三個師團怎么回復這件事兒的,他們有啥意見?」
參謀長拍著馬屁道:「跟您英雄所見略同……」
「特別是永田中間……」
「已經把部隊全部收縮到固安城內,不準任何人出城……」
「永田中將還在電報中介紹,如果翼中八路軍真敢主動攻擊固安縣城,他不介意在固安縣城跟敵人打一場決戰……」
「喲西……」山本中將聽完就笑了。
「永田君的想法非常好,立刻將永田君回電抄送另外兩個師團……如果翼中八路軍真敢主動出去……正好省了我們去掃蕩他們根據地……」
「關東軍司令部給我們送來的彈藥補給都不需要了……」
「等一下……」岡村寧次不合時宜插話道。
以他對翼中八路軍了解,關東軍三個師團周圍突然冒出來大量八路軍,肯定隱藏了更深層次陰謀,絕對沒有山本中將想象中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