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的學校離他現在住的家不算太遠,基本上只需要坐十幾分鐘的出租車就能夠到達。
坐在出租車上,手撐著下巴,白令一邊看窗外飛逝的風景一邊在思索著:‘是不是應該買一輛車?’
一直這么坐出租車也不是個事兒。
他現在還記得自己四天前第一次去見林柩的時候就是做的出租車,當時的司機在把他放下來之后就立刻以AE86都望塵莫及的速度甩尾轉彎,完全不給他一點反應空間。
這四天來他算是體會到沒有代步工具的痛苦。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要買一輛車。哪怕平時不開,在關鍵時刻也能派得上用場。
不過買車是需要錢的啊。
想到這里的白令解開手機密碼鎖,點進自己手機里的理財APP里,打算看一眼這個世界的自己有多少可用存款。
按照他的想法,這個世界的白令和他都是同一個人,所以存款也理所當然的應該差不多。
白令在原來那個世界打工兼職、還順便做一些畫師的工作,手頭姑且還算富裕,咬咬牙還是能夠負擔得起一輛車子的。
這個世界應該也差不多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白令虛著眼瞟在自己的存款上面。
然后下一秒鐘,他整個人猛地坐直身體、頭重重磕在車頂,讓整個車子都下意識地搖晃了一下。
這個動靜驚到了出租車司機,他下意識地瞥了后座一眼。林柩也轉過頭,從副駕駛的后視鏡上往后看。
然而白令此時卻顧不得解釋,他只是雙手捏著手機、震驚地看著APP里的數字。
“一、二、三……”白令的指尖在屏幕上緩緩向后移動,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緩慢,“六,七……”
足足七位數的存款!
甚至于七位數打頭的還不是“1”,而是“7”!
這還是白令第一次在手機上看到這么多的錢!
這也是白令第一次展現出如此失態的表現!
因為這還僅僅只是一個APP。
對于自己,白令很清楚。因為有時候需要在別的地方用錢,所以他偶爾會把錢存在其他地方,有需要的時候再針對性的使用。
也就是說,除了這個地方之外,白令在其他的地方……很有可能還有存款!
他顧不得其他,指尖微微顫抖著,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滑動。
過了好一會兒,這個動作才慢慢停頓下來。
把手機放在旁邊,白令仰躺在后座上,臉上的表情朦朧而夢幻。
“快八位數的存款,”他以微不可察的聲音喃喃自語,“這個世界的我,未免也太強一點了吧……”
這可是自己這輩子都從未見過的巨款,哪怕是把自己賣了,都掙不了這么多。
然而眼下,這筆白令幾個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東西就這么平靜地躺在他的手機里……
沒來由地,白令有一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暈的幸福感。
如果沒有異種和其他一大堆麻煩事,那么現在他就能夠實現他自己從小到大一刻都不曾忘卻的夢想了。
那個夢想就是,“在大城市買房租給其他人,然后自己在小城市定居,每天靠收租過活……”
掙扎著爬起來,白令輕輕敲著自己的額頭:“其實也很正常,‘我’在這個世界是先知,別的可能會很麻煩、但是搞點錢來還是很方便的。”
哪怕沒有刻意地去斂財,僅僅憑借著自己看到的些許未來,白令也有信心自己掙到不遜色于這個數字的金錢。
說到底,信息就是優勢,更是資本。而先知,就是天然掌握這項資本并且可以肆意揮霍的家伙。
別說是炒幣這種高端操作了,哪怕是大樂透,白令都能夠確保自己萬無一失的掙錢。
原世界的自己剛開始沒有憂患意識的話,恐怕很有可能會去搞錢。所以,眼下自己積累了這筆巨款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好吧還是有一點的。
“這樣一來,我基本上就不需要為金錢擔憂了,”看著手機,白令心里想著,“這是一個好事,無論如何一個組織在草創階段都是需要大量錢財支撐的。”
眼下這接近八位數的存款無論如何都能夠讓明晝熬過最開始的一個階段。
原世界的自己大概也是如此想的,才默默累積了這么多錢財,這么多年沒有使用吧?
真的是……
看著手機上自己的倒影,白令無奈地笑了笑。
恰巧這個時候,車到站了。
他付了車錢之后就把手機塞回口袋里面,跟林柩一起下了車。
眼前就是白令此行的目的地——他的學校,臨江大學。
明明原本世界的自己也僅僅離開學校沒多久,但是當再次站在這個地方的時候,白令還是感覺有一種闊別已久的惆悵感。
想了一會兒,他覺得大概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經歷的東西太多了、以至于都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搖搖頭,白令對后面的林柩叮囑了一句:“你去開一個賓館,用你和我的名字。”
林柩默默點頭,毫無異議的離開了。
留下白令一個人站在大學的門口。
初夏時節的太陽稍微有一點刺眼,照射在白令那偽裝成正常人的皮膚上,泛出些許晶瑩的白。
手臂遮掩著陽光,白令的目光落在校內。
創立明晝,嚴格來說應該算是大學生創業吧?
雖然說創業的目標,即“拯救世界”,聽起來有那么些古怪,而且白令的專業也不對口,但是總歸……也是增加崗位,提高人才流動,創新產業布局、實現點線面多端前進,上下游循環體系良性發展,促進經濟上行的好去處。
輔導員應該不會不批……吧?
白令心里有點沒底。
比起找派出所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大學生創業”這種合法的鼓勵方式,已經是他能夠找到最不會計較的辦法了。
實在不行就作弊,讓“織網者”把自己給加進去……
不,暫時還不能暴露“織網者”的存在,它是個底牌。
揉著頭發,白令嘆了一口氣,最后還是邁開腳步。
就在他踏進校門的一剎那。
學校里,一個有些詫異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你是……白令?”
好熟悉的聲音,總感覺在哪里聽過?
聽著這個聲音,白令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
“嗯?”白令的眉毛一挑。
“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