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這件事和你攔住對面進攻,又有什么聯系?”
就在其他人因為小田美貴突然揭露的事實,而對比賽開始產生‘絕望’的時候,就聽見明石飛鳥突然開口問道。
小田美貴略顯訝異的看向明石飛鳥,點點頭道:“當然有關系,因為排球是一項團體運動,所以一旦當某個人的實力,和隊伍其他人差距過大之后,雙方之間就很容易出現脫節。”
“從這一點來看,其實北川第一和我們屬于同一種類型的隊伍。”
說到這里,小田美貴又略顯復雜的看了眼面前的明石飛鳥,隨后接著道:“只不過我們兩邊的“強點”位置不同,所以才會導致雙方隊伍看起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
“但實際上,北川第一的隊伍雖然表面上配合默契,倒不如說是對面二傳憑借一己之力,強行支配剩余五名隊員的行動。”
“所以我們之前預判對面總體的戰術戰策都毫無意義,真實情況是,我們其實只要預判對面二傳一個人的想法就可以了。”
“而對面二傳的行動很簡單,因為他自身傳球技術太強,所以面對我們這邊篩子一樣的攔網,他根本不需要做出任何提前預測,只需要確定我們這邊攔網的漏洞以后,用傳球繞開就行。”
“這也是我們之前,為什么一次也沒有才對對方進攻路線的原因。”
“因為從一開始,對面就不是和我們玩猜謎,而是明牌進攻。”
小田美貴解釋的很清楚,條理也很清晰,所以在場除了大前正人理解起來可能稍微有一點困難外,其他人基本都聽明白了。
但即便聽明白了,眾人臉上的愁容卻并沒有因此消失。
“聽你這么一說,我現在只感覺那家伙更加嚇人了。”三下隆平撓了撓頭道。
“按你的說法,如果對方是根據我們攔網的漏洞發起進攻,那么豈不是說,就算我們猜到他的想法,也完全沒辦法阻攔嗎?”
“不,辦法已經有了。”明石飛鳥道。
······
嗶!
比賽繼續進行。
仙國發球之后,被北川第一的一號‘主將’將球接住,隨即影山飛雄迅速上前一步,做好托球準備。
仙國這邊,當排球開出之后,明石飛鳥單獨一人站在靠近中場的位置,而剩下兩名副攻則是封死右側的金田一。
影山飛雄人在半空,眼神余光掃視一眼前場后,雙手一點,球便迅速飛出。
下一瞬。
明石飛鳥動了。
他沒有看排球飛出的方向,只是在確定排球從影山飛雄手上脫離的剎那,整個人迅速橫移到左側,然后高躍而起。
砰!
啪!
先是排球擊中手臂的觸感傳來,隨后便聽見兩聲碰撞,排球便落到了北川第一的場地之中。
影山飛雄落地后剛好看見這一幕,瞳孔陡然張大。
“YES!”
小田美貴用力握拳,目光有些興奮。
雖說這個攔網計劃是他提出來的,但對于計劃究竟能不能成功,其實小田美貴自己也有些忐忑,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有試驗過自己的理論。
因為他本身的身體素質并不強,就像上一球,哪怕他猜出了對方的進攻方向,也只能十分勉強的進行追擊,而且這還是上一球金田一自身大意,才會給小田美貴可乘之機。
比分3:3。
仙國眾人興奮的慶祝了一會兒,立刻開始下一球。
仙國的戰術不變,依舊是用攔網盯著對面兩名攻手,然后給最后一名攻手留下一到兩個不太明顯的破綻。
這樣的布置其實缺陷很大,因為將仙國本就不強的攔網力量再度分散。
如果此時換成另外一支隊伍,大概率會選擇依靠主攻,直接正面擊破仙國的防守。
但他們這次的對手是影山飛雄。
過于強大的天賦,使得如今影山飛雄的實力和隊友產生嚴重‘脫節’,面對任何一項技術都完全不如自己的隊友,影山飛雄很容易陷入一個‘力量陷阱’之中。
那就是只相信自己的力量。
這種‘力量陷阱’不僅是影山飛雄,其實現在的明石飛鳥也有一點陷進去的征兆。
但差別在于兩者所處的角色不同。
一名主攻手堅信自己的力量,在賽場上會化為一根最鋒利的長矛。
而一名二傳堅信自己的力量,最后導致的結果,要么是他拋棄隊友,要么隊友拋棄他。
無法信任隊友,自然就無法發揮隊友的真正實力。
因為不相信隊友的力量,所以在潛意識中,影山飛雄的傳球就會避開一切讓隊友和敵人正面對抗的可能,哪怕敵人的攔網只是微不足道的障礙。
砰!
啪!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沖擊。
當排球落地的聲音再一次傳入眾人耳中,明石飛鳥緊緊握住右拳,然后高高舉起。
現在經過短暫沉寂后,氣氛轟然爆發。
“噢噢噢噢噢~~”
“逆·····逆轉啦!第一次,雙方比分逆轉啦!”
“仙國,加油啊!”
······
比分4:3。
這是仙國從第一局比賽被壓制后,首次將比分逆轉。
一時間。
仙國眾人的士氣大漲。
而另一邊,接連失去四分之后,北川第一的教練果斷要了一個暫停。
回到休息區。
北川第一的教練面容沉著,他看了看表情陰沉的影山飛雄,嘆了口氣,道:“影山,要學會信任你的隊友。”
“我知道!”
影山飛雄滿臉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但從他那表情來看,顯然并沒有將教練的話放在心上。
見此,北川第一的教練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原本想要說出的話,又被他重新吞回肚子里。
執教這么多年,北川教練當然能看出仙國的戰術,說明了,這樣的戰術其實并不高明,基本可以說完全就是針對影山飛雄一人設立。
如果想要破局,只需要將影山飛雄換下,就能輕松解決問題。
但思索再三,他還是沒有這么做。
“如果能用這一局比賽打醒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北川第一的教練心中暗道。
僅僅是一局比賽,以北川第一的底氣還是能夠放棄的,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