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拉一下!
刺刀,刺刀,刺刀!
一柄柄雪亮的刺刀,被戰士們拔了出來。
“殺!”
到了刺刀戰,就相當于向死沖鋒的號令,意味著最慘烈、最危險的時刻。
但敵人的火力太勐,他們有大量的坦克還有飛機支援,而我們的炮火只是暫時搶奪了先機,后力不足。
所有人都在竭盡全力搶時間,致力于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敵人打垮,打潰!
“為了勝利!”
戰士們都奮不顧身地向敵群沖去,徐青也緊隨其后。
刺拉!
他將刺刀從腰間拔了起來。
為了配合近身戰斗,他舍棄了加蘭德步槍原本配備的m1型刺刀,而是選擇了莫辛納甘步槍的一種專屬刺刀。
這把刺刀細長無比,銀光閃爍!
他將刀柄上t型槽對準了槍口上,刺刀的突隼向后拉到定位,一柄殺人利器便組裝完畢!
他隨后迅速翻進了沙袋工事堆之后,在他加入七連的這段時間內,老兵們教給了他一些簡單的軍隊刺殺動作。
砍、削、剪、切、刺!
動作無比的簡潔,卻是他們在抗日戰爭、在解放戰爭之中經過無數血與淚總結出來的刺殺技,極為高效。
徐青在配合狙擊技能的近戰方面經驗,更是有自己的戰斗心得。
他四下一掃,向著最近的一個驚嚇著拉扯機槍就要向他掃射而來的士兵撲了過去。
噗嗤一聲!
長長的刺刀就直突心肺,將那個士兵狠狠地扎在了沙袋之上。
噗,噗。
抽出,再扎兩下,這個士兵才徹底沒了聲息。
一般來說,被刺刀刺中身體,如果不是刺中要害,并不會當場立馬死亡,因此需要快速補刀。
“下一個!”
徐青將整個步槍抽了出來,持在手里,速度飛快地向著旁邊的一個重火力點摸了過去。
美國人也發現了有中國人沖進了陣地中,但這些士兵顯然想象不到徐青的速度有多快,是如何這么快速翻到了他們的陣地之上?
明明很多人被他們或掃倒,或躲避,可是徐青卻像是旁若無人一樣沖進了他們的沙袋之間。
一個士兵甚至沒看清徐青的動作。
就看到一個同樣美軍軍裝的人,在月光下,無比敏捷的越過了高高的沙袋,挺著雪亮亮的刀尖向他挑來!
寒光閃閃的刺刀,就在夜里發出了毛骨悚然的閃光!
那閃光在他眼里是那么的亮,也那么的冰冷!
“啊……”
他甚至連慘叫聲都沒發得出,直到刺刀穿透了胸膛,抵在了沙袋之上,才有些遲鈍的抬起頭。
他的眼里沒有流露出恐懼,而是透出一絲茫然,心里只是只剩下最后一個念頭:
為什么我們的友軍會傷害我?
在他眼里,徐青的跟他們的打扮并無二樣。
徐青可不管他這么多的心理活動,一刀將這人挑翻在地,迅速拔出刺刀向上格擋。
因為旁邊的士兵,已經反應過來抬起槍口對向他!
啪嗒!
他擋住一人的射擊動作,將刺刀圓月形的劃了個半扇,直接擊打在正抬起的步槍口上。
那個士兵瞬間被他的強大力量往地上一帶,整個人蹣跚倒地。
“死!
徐青高高的雙手握起刺刀,從上而下,在這個士兵滿臉驚恐扭曲丑惡的臉上神情中,它像是從天而降的利劍一樣直透他的喉嚨!
滋啦……
溫熱的血在頭頂通紅的炮火之中,像寂寥夜空中最后的一絲紅色光芒,紅的炫目,亮的金星,濺射到了徐青的臉上!
他摸了摸,是熱的。
“真暖和啊……”
溫熱的血撲在臉上,讓徐青整個人都有些沸騰了起來。
他眼睛里銳利如刀,也有一股熱血涌上。
“再讓我暖和暖和吧!”
短兵相接,勇者勝!
刺刀一出,整個戰場上的血腥味空前的擴大了,一個個的志愿軍戰士都在欺身而上,拼命的進行白刃戰。
殺人成了一種常態,死亡成為了一種常項。
“Thisguyisdead!這里有敵人混了進來……”
徐青正往前跑。
忽然聽到右前方有嘰里咕嚕的英文驚叫聲,他單個的身影在黑夜里并不顯眼,但是這邊停下的槍聲和突兀的身影也讓附近敵軍有所察覺。
嗖嗖嗖的一圈子彈向他襲擊而來。
噗,噗,噗。
他迅速臥倒,子彈擊打在他身前的沙袋上濺起高高的泥灰,發出巨大的貫穿聲。
“走你!”
徐青低著頭,將地上這個已經死透的士兵的尸體挑了起來,向著這一個火力點扔了過去。
在他的大力之下,那邊的士兵們只看到一個龐大的身影席卷而來。
“敵人來襲……”
美軍士兵以為是敵人飛撲,瞬間調轉槍口向著這個“中國人”覆蓋而去。
噠,噠,噠……
巨大的子彈將這具尸體打得支離破碎以后,才有人發現這好像是他們的人……
但是已經遲了——
“受死。”
徐青沒有大叫,也沒有大喊,只是一雙黝黑的眼睛在夜空中亮得分明。
嚴肅、堅決、果敢和高度的精神集中力,使得他的一招一式都充滿了戰場殺人的藝術!
這三個正擠在機槍后的白人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沙袋之上忽然匍匐著的一個身影,已經爬到他們附近幾米處,然后勐地跳躍起來,將刺刀自左而右朝著他們的脖頸處橫掃而去!
噗……
鮮血像是瀑布一樣從他們的喉嚨間飆了出來,徐青這一刀直接斬斷了他們的喉柱,嵴柱和喉管!
這三個士兵里還有兩個沒有當場死亡,下意識的要用手握住自己的喉嚨。
“喝喝喝,喝喝……”
可是鮮血卻像不要錢的飆出來,怎么止也止不住,他們喉嚨間只能發出一陣陣微弱的意味不明的咕嚕聲。
“上帝啊……”
邊上還有一個士兵在沙袋另一端,朝著雪地方向攻擊,他一轉頭,就看到徐青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將他身邊的同僚全部殺死。
他領著機槍調轉方向想轉過來掃射,可徐青卻預判到了他的槍口方向,一個就地打滾,飛快地翻到了他眼前。
其實徐青手里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他要重新上彈,還要耗一點時間,但是眼前這個士兵卻被他的動作狠狠地震懾住了,整個人立在了當場,居然不敢動了起來。
其實這家伙機槍上面還掛著長長的彈鏈,不過一時之間,他被徐青那雙黝黑分明的眸子盯的手腳發顫。
“你是人是鬼……”
士兵喃喃開口問了一句。
“你們曾經叫過我另一個名字,幽靈!”
徐青在黑夜中露出了一口白牙。
他腳下連蹬兩步,整個人像燕子沖鋒一般,直接撲了上去,整個人將這個士兵帶倒在地。
刺刀已經狠狠地抵在了他的腹間,往里一捅,然后刀尖勐地往上一挑,嘩啦一下,就從腹部向心臟處劃出一條彎曲又筆直的血路!
這個美國士兵那原本厚實的厚呢軍大裝便松垮垮的落在地上,眼見是活不成了。
他忽然回頭。
聽到了不遠處千里的喊殺聲。
在附近,千里同樣一邊射子彈,一邊用槍上的刺刀扎向敵人,他正在和余從戎解決一個碉堡口的五人戰斗小組。
伍千里參軍多年,走過大江南北,最擅長的就是白刃戰。
他跟兄長伍百里曾經都是九兵團的戰斗英雄,正是在這種視死如歸的殺敵之下,他才從一個土生土長的漁家子民成了不大不小的連長。
“小心!”
徐青看到身后有敵人向他們又包圍而去,連忙低喊一聲,隨即也向這方的敵人撲擊而去。
這些美國人有的持步槍,而很多直接都是拿著沖鋒槍,這種自動步槍射擊的速度和子彈特別的快。
但徐青的速度更快。
他一個飛躍就像鯉魚一般的從這邊跳躍到那一邊,這把插著刺刀的槍,像是長在手上了一般,無比靈活地向著這些士兵的頭部或是腰部刺去,動作嫻熟無比。
正在試圖用沖鋒槍偷偷攻向伍千里的幾個士兵,在駭然的表情當中,一個接著一個被他大力的刺刀貫穿到沙堆之外,飛濺的血像雨水一樣的噴向半空!
伍千里一回頭,這才發現徐青的到來。
他看著地上的尸體,有驚訝,也有欣慰。
但戰場時刻,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了一句:
“干得好!”
徐青輕輕一笑,沒有回答。
他的成長是肉眼可見的,這拜戰爭所賜,也拜敵人所賜。
但他不會后悔。
血與火中的成長,讓他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戰士。如果殺人能夠救更多的人,他愿意。
他又繼續轉身向著其他的敵人斬擊而去。
千里在喊:“小心一點……”
徐青自然知道,美軍顯然已經知道他們志愿軍撕破了火力網,攻進了陣地里面。
但一旦近身之后,這些高高聳立的原本保衛他們生命最好的沙袋防御工事,此時卻成了最大的阻礙——因為他們再難用重機槍對著四周撲過來的中國戰士自由而肆意的掃射。
但是徐青則恰恰相反。
這樣的地方,簡直為他準備似的。
他像是如魚得水般,在黑夜中,在沙袋堆里,悄無聲息地刺殺著一個又一個的目標!
很多人只是剛剛發現他,就在睜眼恍忽中倒下。
但美軍都不是傻子,在這殺聲大作的黑夜里,越來越多的美軍士兵們在奮力抵抗志愿軍戰士們的同時,發現身邊越來越多的同僚們突然不知什么時候就倒下了。
陰森的氣氛逐漸蔓延,使人汗毛直豎,渾身顫栗……
只不過顫栗的那一方是美軍罷了。
不是過了多久,徐青的四周橫豎七八的倒著一個又一個被他斬翻在地的敵軍尸體,沙袋上、雪地里都被染成了紅色。
他微微喘著氣。
有附近的美軍士兵驚恐地看到了他剛剛的動作,他們看不清他的臉,卻能看清在夜色當中矗立著如同鬼魅一般的矯健身姿。
有人在驚恐大喊:
“He'ssoevil,他是惡魔,他是撒旦的魔鬼!”
他們只是本能的在喊,可卻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正是那個戰場傳說中的‘幽靈’,已經從地獄降臨到了他們眼前。
正在審判他們侵略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