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說,好說……!”
王允瞇眼笑道。
同時,伸出手,虛引示意呂布起身。
然而,就在他欲接著說下去的時候,呂布卻開口說道:
“恰巧,布欲回五原!”
“司徒!”
抱拳拱手,呂布誠摯萬分的說道:
“五原距離洛陽,足有千多里路,來回奔波,太過辛苦,布以為,不宜讓小姐受此奔波之苦!”
“何不就此隨布回五原?”
“司徒放心,布絕不會委屈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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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呂布。
你在說什么?
就此隨你回五原?
有沒有搞錯?
這是老夫的義女!
不是簡單的歌姬。
剛才沒說清楚嗎?
老夫乃當朝司徒,義女可不是歌姬,就算不為正妻,妾里面也是最高等級,豈能說帶走就帶走?
歌姬是待客之用,亦可隨意送人,可老夫的義女豈能也這般隨便?
基本的過門流程,總要有吧!
再說,你這么直接把貂蟬帶走了,老夫的下一步怎么辦?
沒有下一步了啊!
“將軍此言差矣!”
見面以來,王允第一次反駁呂布,正色說道:
“貂蟬乃老夫義女,豈能無名無分,這般隨意離開?”
“何況……!”
“司徒所言有理!”
就在司徒‘大義凜然’時,呂布打斷了他的話,并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貂蟬,說道:
“這塊玉佩,便是布與小姐的見面禮,也是平妻之證明!”
這個承諾可就重了!
妻妾制度乃當世最基本的婚姻制度。
妻地位和丈夫等同,妾,雖地位看似高于婢女,實則本質相同,即可隨意送人!
或者招待客人所用!
但以平妻承諾納妾,過門后身份卻不一樣了。
名義上,和正妻地位相等!
算是妾的最高等級。
雖然官方不認可,但民間普遍認同。
在人治社會,這種民間認同,同樣具備相當程度的法理和正統性。
不過,想獲得平妻地位,對任何身份的女子來說,都難上加難。
所以,后世某些腐女,幻想穿越到古代和王公貴族談情說愛,那是想當然了。
真要穿越過去,大概率……
嘿嘿!
當然,呂布的女人,不管什么身份,都不可能送人,更不可能拿來招待客人。
若后世腐女穿越,恰好來到這個世界,又對自己的相貌有信心,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廢話不提。
聽到呂布說‘平妻之證明’時,本含羞似拒似迎的貂蟬身形一震,眼中透出希企目光。
不知不覺間,順手接過玉佩。
“既如此……!”
見狀,王允口氣緩和了一下,頷首說道:
“此玉佩便做平妻信物,奉先可三日后再來,老夫備好嫁妝,等待奉先來迎!”
既然定下親事,王允便是長輩,言語間,自然以長輩自居了。
“三日后再來?”
呂布暗地里撇了一下嘴。
“特么的,到時候,貂蟬鐵定被你這老匹夫送給董卓了!”
一想到貂蟬這般絕世美女,被董卓那胖子在房中、床榻間肆意把玩,呂布就生出一股無名火。
貂蟬是老子的!
哪本書不這么說?
任何時空,任何世界,無不如此!
你特么憑什么拆散我們?
哥龍舌弓隨身,掌中方天畫戟,胯下赤兔,胯下,不,身邊是閉月羞花的貂蟬。
這是標配!
懂不?
標配!
沒人能拆散我們!
道理雖如此,但呂布是個知書達理的人,更是一個懂禮貌的人,說話自然不可能這么直接。
含蓄一點是必須的。
“司徒考慮周到!”
呂布點頭,先贊同一句,緊接著又說道:
“然事急從權,布昨日便已向董相國辭別,今日早朝又向天子稟報過,豈能再等三日?”
“大漢北方邊疆,近些年來,越發不安穩!”
“幽州有烏桓,匈奴,甚至鮮卑等胡人作亂,涼州更是叛亂不斷,并州也屢有胡人叛亂,黃巾等逆賊出現!”
“至此時刻……!”
呂布挺胸,正義凌然道:
“吾身為左將軍,關內侯,假節北方,為朝廷分憂,驅除胡虜,平息叛亂,安境保民,責無旁貸矣!”
“故……!”
言辭逐漸激烈,呂布繼續說道:
“布豈能因兒女私情,而置大漢邊疆,社稷安危于不顧?”
“還請司徒諒解!”
一拱手,呂布鄭重說道:
“既然定下今日返回五原,便不可更改!”
“司徒放心,小姐隨我至五原,必以平妻之禮待之,若有半句謊言,叫吾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為了站在情理和大義制高點,呂布可謂費勁了腦細胞。
好在身為大宗師,不僅體魄逐漸增強,隨著心靈力量的蛻變,他的思維運轉速度也日益提升。
是以,短短剎那時間,就想好了合情合理的言語。
國家大義面前,想必王允無話可說。
何況還立下了如此重誓?
情,理,法,義,哥都占了。
老匹夫要再狡辯,就是你的不對了!
“奉先職責在身,老夫自然理解!”
一直以來,王允都表現的非常好說話,但此刻卻寸步不讓。
“然女兒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王允拂袖道:
“老夫義女出嫁,不可如此隨意,至少也要等三天!”
特么的!
看著王允一臉堅定的模樣,呂布心頭頓時火冒三丈。
老東西,給臉不要臉是吧?
非要把貂蟬送到董胖子那糟蹋,再激老子和董胖子火拼是吧?
雖然不知道王允暗地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但結合后世所知,毫無疑問,定然還是美人計加連環計那一套。
當然,此時和原本時空局面大不一樣,王允的計劃肯定有所不同。
至少細節上不一樣。
但大體不差。
“司徒此言差矣!”
呂布驀然變臉。
一張臉,陰沉的仿佛要滴水一般,一字一句的說道:
“布已在董相國和天子面前,親口說今日離京,豈能對天子和相國食言?”
“這不叫隨意,而是事急從權!”
“總不能讓小姐獨自跋涉千多里路,從洛陽趕到五原郡完婚吧?”
“北方邊境不寧,盜賊多如牛毛,小姐萬一有失,如何是好?”
“奉先所言固然有理,然……!”
呂布話音剛落,王允立刻接話。
他當然不可能讓呂布就這么帶貂蟬走。
開玩笑!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悉心養育并培養貂蟬這么多年,可不是當做妾隨意送人的!
這般絕色,不在關鍵時刻用在刀刃上,如何能成?
這些年,老夫都一直忍住沒碰,豈能被你這武夫一言帶走?
是以,王允絕不可能答應,當下就要出言拒絕。
然而,就在他開口后,身體突然一顫。
一股宛如當空日照的酷烈殺伐之意,鋪天蓋地而來,瞬間將其籠罩在其中。
剎那間,王允如墜地獄,全身控制不住的顫抖不休,心慌意亂,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PS:凌晨三章,下午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