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校級比賽，風華杯辯論賽的決賽定在了創業中心的1號報告廳。
整個報告廳的面積很大，座位都是類似電影院里那種，而且扶手掰開來后，還能轉出一個小板，放本書放個筆記本都是可以的。
“早知道就讓你把筆記本帶過來了。”蘇懷粥把扶手的平板轉出來又收回去，跟無情的老板一樣遺憾道，“可惜了。”
江渺：“……”
找了這樣一個整天催更的女友，江渺真是不知道對還是錯了。
“學姐，你可以把自己的ipad拿出來，把要畫的單子畫一下。”
“那不行。”蘇懷粥連連搖頭，“我是副隊長，要認真看隊員們的表現的。”
“那我身為隊員，也要認真看隊友的表現的。”
“你就會瞎說。”蘇懷粥白他一眼，“之前幾場比賽，也沒見你有多認真。”
“怎么會？我很認真的。”
“騙人，我看你一直都在玩手機。”
“那學姐你很不認真啊，比賽的時候竟然一直盯著我看。”江渺搖頭嘆氣，好奇問道，“你一直監督我，是怎么看隊員們表現的？”
蘇懷粥伸手，把江渺的手掌抓過來，使勁用力揉捏，以示懲罰。
但江渺只是享受著學姐的按摩，甚至反過來把兩只小手都握進手心。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讓他摸出包漿都沒問題。
臨近傍晚六點，辯論隊的成員都陸陸續續到場。
作為今晚的反方，會計學院辯論隊有專屬于自己的兩排座椅，位于1號廳右側最前面。
除了三位正副隊長，以及13位大一新生隊員以外，其他大二的辯論隊學姐也都聞風而至。
嗯，學姐，沒有學長。
除了趙爐一個男生以外，上一屆的辯論隊就沒有其他男的了。
而這一屆也沒好到哪里去，除了江渺和王鋅兩個人以外，其余11位成員也都是女孩子。
只能說財院陰盛陽衰，確實如此。
這些學姐顯然也都知道了蘇懷粥老牛吃嫩草的壯舉，到了1號廳這邊后，就忍不住偷偷湊到她耳邊調侃她，弄得蘇懷粥滿臉羞紅推搡她們。
等到學姐們都落座后，江渺再去牽蘇懷粥的小手，卻被她一爪子拍開。
明顯是被說的太羞惱了，正處于冷卻狀態。
畢竟平常聊天的時候說要去收割小學弟，只不過是女生之間的玩笑話。
誰能想到，當初最正經的蘇懷粥，下手卻是最快的。
新學期才過去多久，就把江渺這么鮮嫩多汁的小學弟給收入囊中，實在讓人大吃一驚。
不過江渺對這些倒不怎么在意，盡管他以前也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女朋友，歲數一定要比自己小之類的。
但真等到蘇懷粥出現之后，以前的幻想被推翻，被打破，他也一點都不覺得失望。
“學姐……”這時候，丁檸突然帶著陳浩湯走到這邊，小聲問道，“不是辯論隊的能坐這邊嗎？或者我待會兒上場了，就把我的位置借給我朋友？”
“只是你朋友？”蘇懷粥聽到這話，再看向后面跟著的陳浩湯，頓時笑起來，“要是家屬關系的話就可以哦。”
“誒？！”丁檸一下子把臉蛋煮成了紅霞，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這個、那個……”
就在她滿臉通紅不知所措的時候，陳浩湯已經在江渺的招呼下，坐到了他邊上。
見蘇學姐沒什么反對的意思，丁檸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戲耍了，頓時跺了跺腳，又羞又惱的坐到陳浩湯邊上。
結果還沒等江渺偷笑出聲，1號廳入口處，王鋅和宋歡歡就走進來了。
看著這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江渺臉上的笑意一僵，頓時感覺跟見了鬼似的，連忙晃了晃旁邊的陳浩湯。
“湯哥，你看一下。”江渺指了指王鋅的方向，“是不是我眼花了？”
陳浩湯瞥了一眼，平靜說道：“你沒眼花，我剛才騎車過來就在路上看到了。”
“嘶……”江渺摸出手機，給王鋅和宋歡歡拍了張牽手照。
他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回寢室之后，給狗子分享一下室友的喜訊。
可喜可賀啊。
沒想到原本以為會單身到畢業的王鋅，竟然也能在大學第一學期就脫單。
狗子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
但不知道是不是害羞，剛一進門沒走兩步，兩個人就默默的松了手。
不過這不重要，江渺已經等不到回寢，把照片發到了寢室群里。
渺渺兮予懷：（圖片）然然的狗
然然的狗：？？？
然然的狗：什么鬼？！我的王子！！！
然然的狗：（靚女痛哭.jpg）
江渺看到他這反應，大樂，又朝著陳浩湯和丁檸的角度拍了一張。
渺渺兮予懷：（圖片）這是湯哥的（滑稽）
然然的狗：……你踏馬別發了！
江渺哪里愿意放過他，又牽起學姐的小手拍了張照。
渺渺兮予懷：（圖片）
渺渺兮予懷：這是我跟學姐（狗頭）
然然的狗：（吐血.jpg）
系統提示：“然然的狗”已退出群聊
渺渺兮予懷：？？？
狗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點差啊，江渺咂咂嘴，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但回想到剛開學那會兒，荀良整天在寢室里炫耀自己女朋友，江渺的良心就安穩了下來。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到了傍晚六點半，風華杯辯論賽決賽正式拉開帷幕。
主持人一番發言，再請學校領導上臺發言，宣布決賽開始，花了十幾分鐘，終于輪到選手們上臺。
江渺打著哈欠，聽完正方一辯的發言后就有點困了，干脆瞇上眼睛閉目休息。
旁邊的蘇懷粥倒是聽得很認真，還準備好了紙筆，打算把雙方攻防記錄下來，好提前預判比賽的勝負。
另一邊的陳浩湯聽得也很認真，尤其是當丁檸起身發言的時候，他的眼神就格外明亮，仿佛眼里就只剩了一個人。
只不過一辯在讀完一辯稿之后，就沒什么表現機會了。
等到后續二辯三辯開始爭鋒相對，陳浩湯明顯興致缺缺，只是偶爾看一眼臺上的丁檸，就把剩余的注意力放到了江渺這兒。
“你寫的那本書，成績很不錯？”
江渺睡得好好的，結果耳邊冷不丁的響起這么一句話，嚇得他渾身一個哆嗦。
睜眼看到旁邊的陳浩湯后，江渺才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舒緩下來。
但下一秒，他又瞬間繃緊了身體，緊張兮兮的問道：“你看了？！”
“沒。”陳浩湯搖頭，他的時間和金錢都很寶貴，哪有空浪費在看書上面，“丁檸說你的書成績很好。”
“啊……”江渺反應過來，確認不是自家室友親自看他的書，總算把氣松完了，身體松弛下來，答道，“還行吧……一般般。”
“一般般……”陳浩湯陷入沉思，“是指多少？嗯……不想說也沒關系。”
聽他這么一說，江渺第一反應就是，陳浩湯想要借錢了？
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又覺得這家伙不像是會開口借錢的性格。
于是江渺也沒打算隱瞞，朝他眨眨眼，伸了兩根手指出來。
“一個月兩千？”陳浩湯訝異道，沒想到江渺在網上隨便寫寫東西，竟然也能有這種收入。
對于正常的大學生而言，這種兼職收入可以說是很不錯的了。
但江渺卻是咳嗽兩聲，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少了個零。”
陳浩湯：“？”
“當然，這個是因為我最近幾個月寫的比較多。”江渺解釋道，“正常一個月大概就一萬五左右。”
陳浩湯：“……”
看著江渺認真的表情，陳浩湯感覺大腦有點恍惚。
他每天累死累活的送外賣和打代練，前后也就六七千加兩三千，每個月收入在八千到一萬之間。
還都是拿時間、體力和精力拼了命換來的。
結果室友每天敲敲鍵盤就能賺這么多嗎？
聽到這個消息，陳浩湯的喉結動了動，聲音都低沉了些，努力保持平靜問道：“你寫的那種……你看我能寫嗎？”
江渺：“……？”
被陳浩湯的腦回路嚇了一跳，江渺連連搖頭，匆忙勸道：“別別別，湯哥你冷靜點。”
“我不能寫嗎？”陳浩湯認真問道。
“這個不是能不能寫的問題……”江渺有點頭疼，“主要是時間成本太高了，你要是急缺錢，寫網文肯定是最差的路子了。”
網文界有句話說得好——勸寫網文，天打雷劈。
目前統計的全網注冊作者，大概有千萬級別，把水分擠一擠之后，一家網站能有五六萬注冊作者就算多的了。
而能達到簽約水平的作者，估摸著能有一萬個就算多的。
更別說這里面大部分人連上架都熬不到。
月收入能達到四位數的，已經是擊敗了九成以上的競爭對手。
至于月入過萬，每個網站估計也就幾百個人。
全網算下來有沒有五位數還是個未知數。
反正全國的外賣小哥加起來，月入過萬的人數肯定比網文作者多得多。
江渺苦口婆心的跟陳浩湯扯了一大堆看似夸張實則真實的數據，又說道：“我從高中開始寫，也就最近這本書才有這種收入，上一本每個月也就小幾千。”
“更別說最開始的幾本書，可以說基本沒有任何收入，純靠幾次全勤獎，把合同的打印費和快遞費給賺回來而已。”
“都不夠我每個月伙食費的，更別說賺錢了。”
聽完這些話，原本還有些意動的陳浩湯也算是冷靜下來，沒有再說要寫網文這回事。
但江渺卻心癢癢的，忍不住回問道：“丁檸除了說我這書成績好之外，還說什么沒？”
難得有機會探聽到現實里認識的讀者的評價，江渺還是挺好奇的。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緣故，現在江渺去問學姐，他最近寫得怎么樣，蘇懷粥除了“好”，就只會說“超級好”。
聽得多了，江渺還真怕自己被學姐慣壞了。
“她只說很好看，還說男主的性格蠻像我的，看的很有代入感。”陳浩湯老實說道，“還問我這個朋友是不是就是按照我的模板寫的。”
江渺：“……”
他之前還很好奇，女書友看他的書都是從什么角度找代入感的。
沒想到是這么一回事……
“她還說這個作者不太正經，讓我平常還是少跟他接觸比較好。”陳浩湯想了想，又補充道。
江渺：“？？？”
什么叫不太正經？！
那還不是你們這群讀者要看，他才會寫的！
明明就看著我的書看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還把男主代入陳浩湯，結果背地里竟然還污蔑他？
江渺望向臺上的丁檸，暗暗把她記到小本本上。
比賽順利進行，王鋅帶著隊友乘風破浪，從開頭一直壓制對面到結束，沒給一點翻盤的機會。
當主持人宣布今晚的冠軍屬于會計學院辯論隊的時候，辯論隊的成員立馬跳起來歡呼雀躍。
江渺也跟著起身，隨觀眾一起鼓掌慶祝。
趙爐和戚連月倒是淡定得很，畢竟去年他們就是冠軍，今年也只不過是衛冕而已，區區小事，不值得他倆太過激動。
臺上領獎的王鋅依舊是云淡風輕的模樣，從學校領導手中接過獎狀和獎杯后，就遞給了旁邊的女隊友，默默站在一旁隨時準備下臺。
相比之下，丁檸就顯得激動多了，小臉蛋開心到通紅，站在臺上面對這么多觀眾，緊張害羞又興奮激動，還大膽的朝陳浩湯這邊揮了揮手。
頒獎結束后，觀眾們陸續離場。
辯論隊的成員都留了下來，一同上臺拍了合照。
然后趙爐便當面再次確認道：“明天下午咱們日租房活動，地址和時間都發在群里了，大家都沒問題吧？”
除了兩個女生有別的事耽誤不能參與之外，其他11位大一新生成員都沒什么事，表示可以參加。
有個女生還紅著臉大膽舉手問道：“那個，學長，可以帶家屬嗎？”
“可以，本來人就不多。”趙爐懶散說道，“多帶幾個都沒問題。”
戚連月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你是想讓人家找幾個男朋友？”
“說不定是女朋友呢？”蘇懷粥笑嘻嘻抱住戚連月的胳膊，小鳥依人的靠到她肩膀上，結果被戚連月嫌棄的推開。
“學姐。”江渺把蘇懷粥拉回去，“你可不能拋棄我啊。”
“噫”旁邊眾人一陣噓聲，弄得蘇懷粥滿臉羞紅，最后偷偷的瞪了一眼江渺。
角落里，丁檸悄悄摸摸揪住陳浩湯的衣袖，小聲問道：“浩湯，明天、明天你要來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