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當中,只見那紫金紅葫蘆在吳名頭頂的菩提神樹法相下不斷沉浮,一股股靈光在葫蘆口吞吐。
借助菩提神樹的智慧佛光,吳名總算是悟出些神通來。
此刻正在不斷鞏固參悟更深層次的東西。
而洞外惠岸的叫喊也是壓根沒聽見,誰閉關的時候不選個隔音的地方啊。
倒是金角、銀角兩人聽見聲音,各帶了寶貝出門查看。
惠岸嘛,他們見過,只是不曾打過交道。
“你尋多目何事?”
惠岸不識兩人,上前禮道:“二位大王,我師觀音尊者叫我前來請多目真君前往流沙河。”
“哦?既是觀音菩薩相請,尊者且稍等,我二人便去告知多目。”
“有勞。”
二人轉入里間,二門后又進一道石門前,敲了敲才道:“多目,你事兒犯了,觀音尊者座下的惠岸找上門來了。”
不多時,石門打開。
“銀角大王。”
銀角卻是閉口不應。
“學聰明了。”、
吳名笑呵呵的塞上葫蘆嘴,不顧銀角的黑臉與金角一同往門外去。
那惠岸果然老實等在門外。
“真君,叨擾。”
吳名回了一禮道:“不知尊者前來所為何事?”
惠岸隨即將流沙河一事菩薩所說盡數告于吳名。
“原來是這件事,我不便真身前去,且元神同去。”
惠岸點了點頭,只要去就行。
“真君自便。”
吳名回到洞中,讓金角與銀角為自己肉身護法,第一元神走出。
依舊是個道士模樣,只是那腦后的十二重佛焰金輪十分晃眼,二人都驚訝道:“你什么時候成佛了?”
“每個人都可以成佛,不過我不是佛。”
那惠岸行者眼見一尊佛走出眼神中是萬分驚愕,多目不是道門真君嗎,怎么成了他佛門中人?
連忙禮佛三匝道:“見過南無舍利光明尊王佛!”
“尊者還是叫我多目吧,我不是佛。”
隨即二人便駕祥云一路往流沙河去,不多時就見那師徒三人正在岸上等候。
八戒指著半空中道:“師父你看,那惠岸尊者不知請了哪位菩薩來了。”
慌得那三藏急忙俯身參拜。
行者跳在云頭問道:“尊者請的哪位菩薩,還請告知個門處,老孫也好記得恩情。”
吳名腦后的十二重佛焰金輪熠熠生輝,將他整個面目都籠罩看不清楚。
聞言卻道:“大圣無須掛懷,我不是佛門之人,只是受菩薩所邀特來助你師徒幾人。”
行者拱了拱手道:“勞駕,勞駕。”
“真君還請施為。”
吳名點了點頭,立在那波濤之上。
霎時間,腦后的十二重佛焰金輪頓時灑下大片的佛焰落在流沙河中。
不多時,只見那八百里流沙河中層層的佛焰將一河鋪滿。
“我滴乖乖,這一條河都燒起來了,若是老豬落在里面豈不是成了烤豬?那菩薩也是個放火的行家哩!”
三藏呵斥道:“八戒休要胡言,那是光明之焰、智慧之光,不傷善靈。”
吳名以大法力焚煮流沙河,而此河中只有那沙和尚一個,且吃人數百年罪孽頗重,定然會受此灼燒,他還得防止一不小心將他燒死。
事實也是如此,那沙和尚躲在河底當中,突然一股股火焰往他身上竄來。
“怪事,這水中怎么燃起火來?”
不待他多說,瞬間便點燃沙和尚的身軀。
“啊——這是什么怪火?”
任由他左轉右挪,但此刻整條河中都是那佛焰,怎脫得身?
見此只好往河面沖去。
普通一聲水花炸響,竄出一道身影來,正是那沙和尚。
那廝已經被吳名的佛焰燒的有些迷糊,也沒看全,只見一道人影在放火,不由分說便舉寶杖向吳名打去。
“便是你這賊廝放火燒我,不要走,吃我一杖!”
惠岸行者見此急忙上前阻攔道:“悟凈,休得放肆,還不下去拜見你師父。”
一聲大喝讓沙和尚清醒過來,急忙收了杖立身行禮道:“惠岸尊者,哪個是我師父?”
“那下面的不是?”
沙和尚見是那唐僧不由搖頭道:“他們哪里是取經人,前番幾次與我爭斗不像好人,更不曾聽到半個取經之字。”
惠岸還以為他說的是前兩日之事,當即便道:“那個是齊天大圣孫悟空,那個是天蓬元帥豬八戒俱是菩薩勸化,當中坐著的是取經人唐玄奘,我同你去,還怕他怎的?”
沙悟凈聞言也只能依言前去拜見,畢竟飛劍穿心之苦非常人能忍受的。
雙膝跪道:“師父,適才是弟子有眼無珠,不認得尊榮故此冒犯,請師父見諒。”
那長老心中疑惑,先前只遠遠望見一次,哪里來的什么冒犯?
只以為他不曾早拜所以告罪,頓時心中歡喜。
那行者與八戒也在一旁笑道:“你這膿包,先前怎么躲我們三日,今日還是被火給烤了出來。”
“兄弟你莫怪他,畢竟是我們不曾說取經之言。”
三藏問了幾句便叫悟空拿來剃刀與沙悟凈剃度,論了大小,如此取經四人眾方才到齊。
惠岸上前來說道:“既秉了迦持,趁早坐船上路。”
便取了沙悟凈那九個骷髏結九宮與那紅葫蘆往水中一拋變作只法船,果然不沉。
“多謝尊者,多謝菩薩。”
師徒四人拜謝了惠岸與吳名,乘上法船便渡河而去。
惠岸與吳名行在云頭,那尊者又多番拜謝,這位真君本事越發大了,竟是有焚山煮海的威能。
不多時,師徒幾個登岸著陸,只見那九個骷髏悠然化作一股陰風散去無影無蹤,只剩下只法船,木叉也按下云頭收走。
幾人再次拜謝后便西行而去,那惠岸行者也別了真君徑直往南海回菩薩法旨。
“師兄,那位放火的菩薩不知是何人?”
路上,沙悟凈卻是難得開口問道。
八戒聞言卻是大笑道:“哥哥,是我贏了,果然今日他便開口說話了,下一頓你的桃子歸我了。”
行者也不惱,吃不吃與他其實并無甚在意,畢竟五百年的銅汁鐵丸子都嘗過了。
“悟凈,那等是誰我也不知,但總來是靈山諸佛,你是報恩或是報仇走至西方佛地便知。”
沙悟凈急忙道:“不敢,只是弟子感念渡我與師父的恩德。”
“悟凈說的是,徒兒們,好生趕路早至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