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個半小時,林良順就帶著人從一教回來了,依舊滿面紅光,看來賣的不錯。
陳曼歌這邊,最后幾本四級真題直接被一位大一男生包圓了,說是回去分給舍友,也讓陳曼歌的第一次帶隊完滿結束。
而張召民沒有等到九點半,在半個小時之前就把考研政治拉過來了,待陳曼歌賣完,他正好把書都放到她們的攤位上,無縫對接。
盛唐把其他人喊到一起,笑道:“大家今天賣的不錯,工資還是老規矩,咱們等張部長今晚賣完,明天再統一結算。”
說完就讓林良順和陳曼歌他們回去,他自己留下陪著張召民賣考研政治,不過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張召民笑著對盛唐說道:“師弟,你不帶頭回去,大家誰好意思走啊?”
然后又補充一句:“而且你們都在這看著,就跟監工似的,看的我們都不敢賣了。”
說完之后,大家哄笑一片。
盛唐笑完之后問道:“行嗎?”
張召民拍拍胸脯:“怎么,師弟這是瞧不起我們了?放心吧,今天晚上不賣完,我們就不回宿舍睡覺了!”
“別介,這個誓可不能隨便發。”
盛唐趕緊打斷他,“不然你們以后去網吧通宵的時候,大家還以為是我不讓你們回宿舍呢!”
又是哄笑一聲,盛唐把哈德門給張召民,又囑咐幾句,這才帶人離開。
大家一起走到健橋北頭,其他人的宿舍都在健橋西面,只有盛唐和荊婧的宿舍在東邊,大家再次分道揚鑣。
路上,盛唐主動說道:“今天從商業街回來,拉車的活主要是張部長和林師兄他們做的,現在又是張部長要待到最晚,明天發工資的時候,給他們一人十塊的獎勵,你覺得如何?”
“基本工資呢?”
“今天都發五十了,那就按五十吧。”
荊婧點了點頭,“是啊,如果再突然把基本工資降下來,大家就有想法了。現在維持五十,就算沒有發獎勵的人,心里也不會有想法,因為這個基本工資已經很高了。”
盛唐也是這么想著,又笑著說道:“我把你當成商務顧問了,你的顧問費怎么算啊?”
說完看了一眼,路燈下的荊婧側臉爬上一抹暈紅,輕聲笑道:“我的顧問費就算了,要不這五十塊錢我都拿的不心安。”
走到一號宿舍樓下的時候,荊婧停了下來。
“怎么了?”
“你先回去吧,我得打壺熱水回去。”
一號宿舍樓對面是熱水房,好多學生早上或者中午出門的時候都會把空水壺放到這里,等晚上上完課或者自習的時候,提著回宿舍。
“我陪你一塊吧,就當顧問費了。”
荊婧本來是拒絕的,因為這個“陪”字讓她俏臉通紅,總覺得不自在。
不過盛唐卻不為所動,徑直走向水房,荊婧發了會呆,有些無奈的跺跺腳,跟了上去。
水房里放的水壺太多,從一層階梯開始,一直到水龍頭上面都擺滿了水壺,荊婧走到她中午放水壺的8號水龍頭下,人直接愣了。
“我水壺呢?”
“啊?”
盛唐聞聲過來:“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荊婧搖頭,指著8號水龍頭下面的空格:“我明明放在這里的呀!怎么沒了?”
聽到荊婧如此肯定,盛唐大概能確定,她的水壺被人“偷”走了,其實都不能算偷,因為在大學校園里,這種情況太多見了。
放在這里的水壺太多,而且大部分水壺都長著一個模樣,所以大家只能用記號筆在暖壺上標明自己的宿舍號或者名字以示區分,就算這樣,還是有許多人會拿錯。
第一個人拿錯之后,第二個人找不到自己的水壺,講究點的就再去買一個,不講究的,也順手隨便拿一個,這么循環下去,就能促成一次水壺的大循環。
又問了荊婧幾句,她說她都沒來得及在水壺上寫字呢,盛唐直接道:“那就別找了,你寫上名字都可能被人拿走,更何況沒寫名字呢?百分百被人拿錯了。”
荊婧聽完,小臉一垮:“那怎么辦?”
“怎么辦…”
盛唐的視線移到旁邊還有幾個壺身上一片嶄新的水壺,荊婧也跟著看了過去。
“那就再買一個吧!”
其實盛唐本來想說“隨便拿一個”的,不過又一想,荊婧這么傲嬌的女生,對這種事不接受怎么辦?他最近在荊婧那里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可不能因為這種事給耗盡了。
荊婧聽完愣了一下,好奇道:“我還以為你會說隨便拿一個呢!”
“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人嗎?”
盛唐聲音低沉,盡量讓自己很“正經”。
誰知荊婧看他一眼,非常實誠的點了點頭。
盛唐:“……”
……
去買水壺的時候,秋風習習,天上飄起很細的雨線,兩人渾不在意,因為大家都覺得,入秋之后不會有什么大雨了。
可是等接完熱水之后,雨勢大了起來。
有人可能提前看過天氣預報,出門的時候就帶著傘,此時在所有人的羨慕當中,撐起傘,大搖大擺的走進雨里。
有人可能宿舍離的很近,又不想在這邊等的時間太久,直接大吼一聲,沖進雨里,瞬間淹沒在密密麻麻的雨勢里。
盛唐看看荊婧,荊婧看看盛唐,兩人聳肩,都表示很無奈。
“都怪那個偷水壺的!”
荊婧撅著小嘴抱怨道,在她看來,如果不是別人偷了她的水壺,她也不用再去超市,不浪費時間買水壺的話,她現在已經在宿舍了。
“嗯,都怪那個偷水壺的!”
盛唐抬頭看天,路燈下的夜空黑的厲害,也不知道積聚著幾層烏云,這場大雨,短時間內怕是不會結束。
明明被困在這里,可為什么心里會覺得挺高興的呢?
盛唐側了側身子,盡量不讓荊婧看到他控制不住的上揚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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