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了嗎....」
整個仙族上下皆在震動,所有生靈都在抬頭,風云變幻,大河滔滔,從天穹橫空而來,直接沒入了族地深處,落向了一片星空牢籠。
「誰!」
三大王者率先被驚動,他們看著那澎湃的河流,心中莫名一突,滿目戒備。
「但凡大界,莫不在虛空中,但凡生靈,皆在河內!「蛄八神色激動,這是蛄族中流傳的最廣的話語,代表了時空至上,包容一切,也代表了一個無敵的人。
「蛄八?」
簡單的兩個字體讓時間長河都在沸騰,光點億萬萬,盡皆顫栗,也讓那遙遠的河水上出現了一道偉岸的身影。
對方立在一條真龍頭頂,白衣一塵不染,身形挺拔而修長,黑發披肩,根根晶瑩,在其下,一張英偉的面孔千古不變,有平靜,也有滄桑,始一出現,就隔空看向了這里。
「小祖!」「白王!」「白祖!」
牢籠中的三人看清那個男子出現的瞬間,都忍不住驚呼,激動不已,仿佛看到了無上神明。
但對方的出現,卻讓三王瞳孔都是一縮,太像了,身形和那元神中看到的虛影簡直一般無二,更恐怖的是,那真身上,即使隔著長河,都能讓他們感受到一種難言的大恐怖,仿佛在面對一條至高大道,讓他們首次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哈哈哈,你們完了,你們知道那是誰嗎,那是我界時空之祖,打崩過仙域,滅殺過群王,橫推世間無敵手,你們還不快跪下求饒,請求吾王寬宏大量!」
赤光大笑,雙手抓著符文牢柱,一改頹靡,不斷叫囂,那囂張氣焰讓蛄八和皓影都想捂臉。
仙隕臉色一沉,「道友,我說誤會你信嗎?」
「怕他做甚,誰都能顯化,我不信他可以隔著那么遠距離出手。「仙崖十分自信,他看的出來,對方與他們相隔著多個大世界和無盡虛空,想要過來仍需要時間,更何況,就算能出手又能怎樣,這是他們的族地,再多幾倍的王都打不進來。但,那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們,抬手就壓了過來,霸道而強勢。
大手遮蓋時空,散發著大霧,快速蔓延,所過之處,陰影無邊,沸騰的河水都被擠壓的要斷開了,黑暗的虛空都在不斷崩塌,完全無法承受。
「轟隆隆!」
大手真的來了,垂落著茫茫光輝,沖出時間長河,一下子變的浩瀚無邊,遮蓋住了仙族的天地,隆隆而下,按在了天穹壁壘上。
這一刻,整個大世界都在哀鳴,守護大陣一片接著一片崩碎,界壁如同紙糊的不堪一擊,萬千星斗被大手覆蓋,觸碰的剎那,全部爆開,億萬里長空都被遮住了,讓天地徹底黑了下來,整個世間都只剩下了一只大手在下落。
這可怕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在瑟瑟發抖,駭然而僵硬的看著那陰影降臨。
「你敢!」
仙隕怒斥,法相迅速展開,讓整個身軀一瞬間放大,頂天立地,像是一尊開天辟地的巨人,抬手轟了上去,在他身側,仙崖與美婦亦在出手,七彩氣血沖天,混沌仙焰如億萬座火山噴發,神能波動震撼天上天下。
但,駭人的是,他們的攻擊落在大手上卻無法阻止下降,甚至沒有將其撼動,仿佛那是帝者之手,王者不可觸及。「啊啊啊!」
仙隕大吼,須發怒張,雙腳踏碎大地,雙手撐天,想要全力頂上去,但他的軀體依舊被壓彎了,雙臂都在顫抖。
「咔嚓咔嚓!」
更讓人驚悚的是,在那天穹,他們的老祖宗雙臂衣袖在崩斷,寸寸炸開,緊接著,一條又一條青筋也在爆開,血霧彌漫著巨人,像是一片又片血云,繚繞在雙臂處。
「這怎么.......可能!」
仙隕長嘯,艱難的抬頭,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大手。
「沒什么不可能,吾王萬古無一,世間獨尊,區區一小王,又怎能知曉吾王的強大!「赤光大笑,充滿了暢快。
「轟!」
大手壓了下來,崩碎了雙臂,繼而蓋在了仙隕仰起的臉上,像是攜帶了無窮巨力,按著他的頭顱,壓彎了他的脊梁,要壓著他直接拍進大地中。
「給我起!」
仙崖和美婦也在出手,法象展開,撐天支地,與仙隕合力,想要撐起大手,不讓其落下,同時,在四面八方還有一條條秩序仙鏈,憑空而出,束縛大手。
這并非無用,有了效果,確實降低了大手下降的速度,但大手隨后一震,整個天地都在搖動,萬千仙鏈寸斷,掌若滅世,壓著三個大吼的巨人,拍進了這片大地中,仿佛神明遮世,螻蟻絕望。
這是怎樣的一幕,仿若永恒畫面,烙印進了每個生靈的靈魂深處,讓他們忍不住直打激靈。
「轟隆隆!」
大界抖動,血霧如雨,氣浪如海,一瞬間擴向四面八方,掀飛了萬千牢籠,崩塌了厚重大地,讓其四分五裂。
大手如上蒼落下的五指山,壓在毀滅的中心,隱約可見,下方還有三道血淋淋的身影在不斷掙動、怒吼,模樣凄慘無比,可無論他們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你·.....成帝了嗎!」仙隕駭然,這算不上隔著時間,而是隔著無盡虛空對他們出手,手段簡直不敢想象,若對方的真身過來,那又該有多可怕,世間何時多了個這樣的恐怖強者。仙族大界的動靜也驚到了其他族的生靈,一個又一個強者從族地中而起,抬頭觀望,神念一掃,眼皮子都在狂跳。在他們的視線中,一只大手隆隆,逐漸抬起,似是無法長時間停留,而在那手下,卻存在著三團早已面目全非的人形血泥。
「你....「三王重組,渾身仍舊血淋淋的,密布著傷口,他們差點沒氣暈過去,活了那么多紀元,他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受到這般屈辱。
同時,他們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好在對方離的太遠,真身無法過來,只能借力量隔空干擾。
不止他們如此,就連仙族中的各個生靈都感覺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癱軟,太嚇人了,讓他們都差點以為大手會抹去一切。
但下一刻,那回退的大手探向了別處,彌漫著滔天時空光雨,拍向北方,打穿了一條通道。
隱隱約約可見,在通道另一邊存在著一個血色大界,大手的動靜也讓那內部的一道道雄偉的身影瞬間抬頭,彌漫著時空的金色強者、手持大戟的弒帝者、迎風而立的赤發生
一時間,一雙雙目光全部掃了過來,隔著通道看向了他們。
「該死!」看清那些生靈的那一刻,仙隕三人臉色瞬間大變,整顆心都沉到了谷底。
「遵循吾王的指引,殺!」
有生靈大吼,音波滾滾,震動世間,沖進了通道中,抬手間,億萬刀光齊出。
「都閃開,讓我來!」也有頂天立地的巨人踏步,攜黃澄澄的葫蘆大殺了過來。
這是一場驚變,讓剛剛放松了緊繃神經的仙族生靈徹底絕望,黑暗王者層出不窮,后面大軍如黑色洪流,緊隨而至,都涌向了這方天地。
「淑。「為了吾王!」
數不清的生靈在大吼,那虔誠而瘋狂的姿態,簡直就是一群暴徒,要肆虐世間。
「自己的仇,自己來洗涮!」
牢籠被打開了,蛄祖看著內部的三人,并沒有怒容,有的只是平靜
,可這并不代表不護短。
看到祭出滅世磨盤就向仙族王者殺去的老祖,蛄八也發出了一聲大吼,尋找自己的敵手。
就像老祖所說的,自己的屈辱,自己來洗涮,打不過王,還打不過仙嗎。
仙族被打下來了,連同其附屬的大小種族,速度之快,讓人咋舌,黑暗以不可阻擋之勢,一統北方,整個北方到處都是游走的黑暗生靈,有王帶領部眾在清掃,也有王在攻打神秘古地,但凡大界,皆暗無天日,但凡勢力,莫不在黑暗大軍的席卷下瑟瑟發抖。
就連三生界都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霸主并起,王者齊出,攻城掠地,讓這個天下徹底的大亂,眾生惶惶不可終日。
此時,極南之地的一方古地中,此時也在發生著變化。黑霧遮天蔽日,如瀚海一般,在那內部,一具又一具尸體像是從沉睡中蘇醒,睜開了一雙雙黑暗的眸子。
在那中心處,一尊殘破佛像亦是如此,他十分迷茫,從平躺中而起,入目四方,皆是黑霧,不祥而詭異,卻讓他感覺異常的舒適,如同徜徉在生命母物質中,讓他不由自主的去吸收。
醒來的生靈很多,不止是王,還有仙,一眼掃去,足足有數百尊,密密麻麻,有的在相互吞噬,有的躲在霧中不斷觀察著這些看似同類的家伙。
「三生藥在哪?」
幾道身影立在虛空中,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沒有絲毫干預。
「以前有,被魂河的人取走了,那處地方也被魂河的附屬勢力占據了。」
「帶路。」
蒙安連忙點頭,快步向北方而去,心中卻在驚喜,這位殿下肯定又精進了,舉手投足間都有縷縷帝威,當世五大厄土道祖不出,這諸天根本就沒有能抵擋的人。
同時,他也感覺距離大一統不遠了,這位殿下出關,又做了這種事,必然會加快這個進程。
就是不知殿下要三生藥做什么,成帝丹方諸天是沒有的,三生藥的作用很非凡,可以煉多種珍貴丹藥,但并不足以讓王級突破,只能做到精進。
「難道是.....」.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對方自己是不需要丹藥的,煉丹極有可能是加速他人的進化,一位王看似無限接進王,可這種進程動輒以千萬年為基,甚至幾個紀元都不會有一絲精進。
也就是說,這位殿下想讓身下的部眾也跟著進化,一想到這里,他瞬間激動了。
黑暗生靈大多數都是冷血的,道祖有不少,真正為下面人著想的卻幾乎沒有,大多數時間根本不會理會他們,哪怕是后裔。
北方不屬于任何勢力,號稱不毛之地,原本蟄伏著一尊霸主,但那位霸主死了,被黑暗勢力擊殺,這片區域就成了多方勢力的眼前肉,誰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也導致這片大地混亂不堪,尤其是魔淵。
魔淵是三生界的古禁地之一,來歷神秘,歷經多次大劫而不滅,號稱與世長存,超然物外。
昔年,曾有大教舉全教之力攻打,結果舉教葬送在了魔淵中,那一日,無盡生靈血染紅了天上地下,不知驚動了多少人。
后面更加恐怖,有古老的強者從中出世,一舉滅殺了上百個與那方大教有關系的勢力,以血洗地,手段之冷血,令人發指。
但真正的頂級大勢力都很清楚,這世間有幾個禁地曾主宰過世間,每次有生靈走出,都會掀起腥風血雨,讓尸體鋪遍大地,放在那久遠的年代中,禁地等同于血色動亂的代名詞。
而此時,那口黑色魔淵邊緣,已經迎來了一群生靈。
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幽黑深淵,直徑只有千里,平放在一片血色大地中央,如同漩渦般緩緩轉動,隨著轉動,天上飄
動的白云、隕星,都被牽引了進來,沒入其中,化成了塵埃。
這很詭異,千里的魔淵像是一只魔眼,又像是一張巨口,彌漫著黑霧與死氣,擴散著讓人雞皮疙瘩都在生起的陰風,仿佛地府入口,等待眾生亡魂歸來。
「殿下,就是這里了。」蒙安說道。
白夜不罷可否,側目看向蒙安,就連老魔與紫龍都在看著。
蒙安心領神會,擼起了袖袍,腳下猛然一跺,地動天搖,震蕩力量席卷,「看門狗何在,我族殿下親臨,還不快滾出來迎接!」
這是一聲大吼,以古老語音傳出,震的魔淵都在噴涌著黑霧。
可這種舉動,也觸動到了內部的人,每個禁區中都有王坐鎮,且層次還不低,要不然如何做到超然世外。
「誰!」
黑霧化成虛影,在深淵中若隱若現,一雙血紅的眸子冷冷的盯著上方的幾人,目光最后落在了一臉高傲的蒙安身上。
「仆人,滾回去叫看門狗來,你沒資格知道我家殿下是誰!」
那老人姿態擺的太高了,趾高氣昂,實力也異常恐怖,散發著詭異而不祥的氣機,讓血目的主人心頭一突,仿佛被喚醒了靈魂最深處的烙印。
但誰知原本高傲的老人一句話說完,直接看向了后方的一個白衣男子,一張老臉堆滿了笑容,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變臉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殿下,有些人可能睡的太久了,也有的人并不與仆人存在于同一地,我們不等了,直接進去,我看誰敢阻攔。」
「黑暗都是這般囂張的嗎?「一旁的老魔心中充滿了怪異,咱們是輪回的啊,這么頭鐵對魂河的人好嗎,可他為什么會有一種莫名的舒坦呢,忍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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