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的武功如何?
呂云澄去過南王府,見到過南王,卻不知南王會不會武功,不是呂云澄靈覺不夠敏銳,而是見到的那個南王是替身。
對于這一點,呂云澄表示理解。
作為當朝權勢最大的王爺,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見一個江湖人。
更別說那個江湖人手中有刺客專用的魚腸劍,那就更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呂云澄沒有見過南王,但葉孤城肯定見過。
以葉孤城的靈覺,肯定能夠察覺到南王會不會武功,武功究竟如何。
沒錯,呂云澄懷疑南王就是吳明小老頭,畢竟南王的封地臨海,出海找個小島作為后備基地,實在是太簡單了。
可讓呂云澄感到失望的是,葉孤城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南王是個很有威嚴的人,帶兵打仗很厲害,但他的武功非常一般。”
“很一般?”
“他的內力很渾厚,真氣運行速度也很快,但不知為何,這些真氣只能發揮出輕身益氣的效果,攻擊能力非常一般,你彈彈手指就能殺死他。”
“你確定?這很重要,請詳細說一下。”
“他曾經因為真氣問題請教過我,我試過他的真氣,也想過很多辦法,但全部都無用,你懷疑南王是幕后主使?”
“這有什么問題么?當朝唯一安分的王爺,或許就只有太平王了吧。”
“或許吧,都說愿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家,看來這話果真不錯。”
“所以你更應該明白我今日為何來找你。”
“太遲了,太遲了,既然已經參與其中,那就休想獨善其身。”
“我實在是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參與這些事?你本是天上的白云,為何要投身于污濁的泥淖?
你是張士誠后人還是陳友諒后人?亦或是建文帝之后?總不會姓孛兒只斤吧?”
葉孤城淡淡的說道:“我現在姓葉,名叫孤城。”
“那就好,明天晚上,我希望見到一個真正的葉孤城,而不是張孤城、陳孤城、朱孤城、孛兒只斤·孤城,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逛逛。”
“外面有很多下了注的,想要傷到你,降低你的勝率。”
“戰斗不會讓我疲憊,只會積蓄我的殺意,危險的反而是你。”
“那可不一定。”
“老葉,你平日里不喝酒,但今晚我覺得你應該喝一點,明天晚上,我在紫禁之巔等你。”
呂云澄揮了揮手,放下一個酒葫蘆,轉身離開了禪房。
葉孤城古井無波的臉上,少見的露出一絲笑容,拿起酒葫蘆,把里面的美酒一飲而盡。
“噗”
“這個混蛋,在酒底下放醋做什么!”
沒錯,呂云澄方才放下的酒葫蘆也是雙層的,上層是酒,下層是醋。
朱停特制整蠱葫蘆,用過的都說好!
呂云澄牽著老酒,漫步在山林之間。
臨近十五,月亮已經很圓,只是不知何時籠罩了一層濃厚的黑云,看起來分外的陰森。
呂云澄不喜歡這種陰沉。
老酒似乎是因為想喝酒了,搖頭晃腦,走的越來越慢。
“夯貨,吃的越來越多,喝的越來越多,卻特么越來越懶,等你哪天胖成豬,燉你的時候,都不用加酒去腥。”
作為通人性的寶馬,老酒似乎聽懂了呂云澄的話,打了好幾個響鼻,又尥了幾個蹶子,示意自己還是千里馬,不是胖豬。
“你說你這夯貨,該勤快的時候比誰都懶,想給你放個假,你又比誰都勤快,真特么比陸小鳳還混蛋!”
就在呂云澄“馴馬”的時候,四條黑影圍了過來。
兩個喇嘛,兩個劍客。
喇嘛面容丑陋怪異,看起來就像是帶著青銅惡鬼面具,身上穿著黃色的袈裟,卻露出左肩,左臂上戴著九枚青銅環,耳朵上戴著一個大耳環。
面生異象必有異能,密宗心法一向怪異,鬼知道他們是修行什么秘術修成了這個鬼樣子。
手臂上的青銅環是他們的武器,除了握把,其余地方都是尖刺鋒刃。
劍客身材矮小,手中拿著一把又細又長的黑劍。
寶劍的樣式很像是當初的“碧血雙蛇”的隨身寶劍,但他們的師承可比碧血雙蛇強得多了。
他們是海南劍派的弟子,劍術專走偏鋒,詭異至極。
海南劍派最高傳承名為“天殘十三式”,不過已經失傳了三十余年,掌門人也只會兩招。
呂云澄卻知道,全本的“天殘十三式”就在無名島,那個叫“木一半”的家伙會全部招式。
看著圍過來的四個人,呂云澄不屑的說道:“知道么,你們那張丑臉對我的影響,遠遠大于你們的武功,天下怎么有你們這么丑的人。”
一個黑衣劍客用陰鷙的聲音冷笑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劍魔,不過是個驕傲自大的瘋子。”
“這是你的遺言么?”
“這是你在世上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一個大喇嘛爆喝一聲,七個青銅環飛射而出,余下兩個青銅環握在手中,如同齒輪一樣斬向呂云澄的左臂左腿。
另一個大喇嘛隨即出手,同樣是七個青銅環飛射而出,兩個青銅環握在手中,不過攻擊的是呂云澄的右臂右腿。
青銅環飛射的速度快,卻快不過兩個黑衣劍客陰毒邪異的寶劍。
寒光一閃,十八道劍光已經點向呂云澄十八處穴道。
這些人顯然是做過研究,知道呂云澄的寶劍在劍匣中,出劍速度沒有拔劍快,想要趁著呂云澄劍不在手的時機殺人。
他們卻不知,呂云澄的劍匣乃是傳送令贈送的寶物,在某些方面甚至堪比修仙世界的法寶,對于出劍收劍沒有任何影響。
只要呂云澄愿意,甚至能讓寶劍在匣中蓄力,出招速度反而快過劍鞘。
之所以沒有彈劍出匣,只是因為今天晚上夜色不好,心中郁悶,想要用巴掌發泄一下。
數十道寒光攻來,呂云澄左掌猛地橫在身前,運起大須彌神掌,把外來勁力盡數收于掌中。
右手畫了兩個圓弧,掌力平直轟出,赫然是一招“亢龍有悔”!
對付這種角色,自然不用講什么“出力三分留力七分”,一出手就是全力,把四人盡數籠罩在掌力之下。
亢龍無悔!
排山倒海的掌力洶涌而至,不管是青銅環還是寶劍,盡數被掌力轟成碎片。
喇嘛和劍客面上大駭,慌忙后退,卻見呂云澄橫在胸前的左掌輕輕一翻,收斂而來的勁力盡數反射而出。
逆轉大須彌神掌!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四聲輕響過后,地上只余下四具經脈寸斷的尸體,呂云澄晃了晃腦袋,滿臉都是失望。
本以為能好好打一場,沒想到只來了這……
就在呂云澄獨自裝逼的剎那,一根四尺長的鐵釬刺向呂云澄的后心。
迅捷!狠辣!詭異!
用的竟然是“天殘十三式”中的“笑指天南”!
出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半個人。
右腿齊根而斷,左臂也被人連肩削掉,臉上一條刀口,從右眼上直掛下來,不但右眼已瞎,連鼻子都被削掉一半,耳朵也不見了。
隱形人殺手,“天殘鬼”木一半!
海南劍術專走偏鋒,木一半只剩下半個人,恰巧將海南劍術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
再加上呂云澄剛剛殺了人,心中得意,劍匣守在身后,對于背后也會放松一些警惕。
迅捷狠辣的劍法,恰到好處的時機,木一半的獨眼,似乎已經能夠看到呂云澄鮮血橫流的場景。
但他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何時,呂云澄已經轉過了身子,左手劍指筆直的點在鐵釬的鋒尖。
先是一聲金鐵交鳴的輕響,緊跟著鐵釬被劍指點碎成了七八節。
呂云澄屈指彈了幾下,破碎的鐵釬反射而出,盡數釘在木一半的身上。
一直到死,木一半的獨眼中還是不可置信。
他不理解,呂云澄是如何轉的身。
他不理解,百煉精鐵打造的鐵釬,怎么被兩根手指點碎。
他不理解,呂云澄為何干脆利落的下死手,而不是擒下他逼問情報。
木一半甚至想到了如果呂云澄逼問,他該如何用真話編織謊言,可惜呂云澄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干脆利落的送他去死。
彈指擊殺木一半,呂云澄冷笑道:“還要不要出手?如果不出手,我就離開了。”
夜空中突然響起一個粗豪聲音:“明天晚上你要和葉孤城決斗,你敢在今日大耗真氣?”
“誰告訴你,殺人需要消耗很多真氣的。”
呂云澄右手一翻,一把三寸七分長的小刀出現在了手中。
“聽說你的飛刀和寶劍一樣厲害,我怎么就不信……”
粗豪的聲音還未說完,呂云澄手中飛刀已經消失,遠處則傳來一聲凄慘的怒吼。
一個身著黑衣黑鞋,面容兇悍,身寬體胖,漆黑的尖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手持兩個白骨尖拐的家伙,咽喉上多了一把飛刀。
如果把白骨尖拐去掉,他的裝束完全就是黑無常范八爺。
“范八爺”身邊還有一個白衣白袍的草人,白白的尖帽子上寫著“一見發財”,赫然是白無常謝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