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侯:“一切的緣起只因為一個人的死亡,我的死亡!”
艮師:“是的,我接到了殺死你的命令,軍令如山!”
離舞:“不,將軍,你忘了么?舞曲在你醉心殺伐時已經戛然而止。”
巽蜂:“你不過是成蟜府上的一名舞姬,是蜂群中隨時可以舍棄的。”
坎鼠:“就像舍棄我一樣。”
兌鯉:“不要殺我,我還是一個小孩子。”
坤婆:“老婆子我不關心真相,不在乎生死,我只在乎我的孩子。”
乾殺:“當初殺死成蟜的,是我……想起來了,我已經……死了……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死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血紅色的光芒從八玲瓏體內綻放,好似點亮了一顆紅色的大燈泡。
一個頭戴洗得發白的藍底紅紋發帶,面上傾斜一道傷疤,留有一字小胡子的男人,在血紅光芒中現出了真身。
他的眼中滿是殺意,僅僅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那股凜冽的殺意,便已經讓周圍的溫度降低了好幾度。
羅網天字號殺手!
黑白玄翦!
衛莊面色凝重的看著黑白玄翦,他已經認出了此人是誰。
三年前,他和蓋聶剛剛學藝有成,下山做師門任務,奉命保護魏國大司空魏庸,與前來報仇的黑白玄翦發生了沖突。
雙方展開一場大戰,不管是蓋聶還是衛莊,都不敵黑白玄翦。
直到兩人聯手,施展縱橫家最強絕學“合縱連橫”,才稍稍勝過半招。
三年過去,衛莊的武功大有長進,但看到黑白玄翦的一刻,還是有幾分震驚,就連人劍合一的鯊齒劍,都因為過度的緊張而不斷震顫。
黑白玄翦的頭腦遭受過創傷,再加上八玲瓏的影響,記憶并不完整,不記得衛莊,只是死死盯著鯊齒劍。
“這是把好劍,可惜,飲血不足數,斬下敵人的頭顱數量太少,鋒銳有余,殺意尚欠火候。”
“黑白玄翦,一代劍之豪者,可惜,淪為恩怨角逐的奴隸。”
“恩怨?呵!恩怨!”
黑白玄翦緩緩舉起玄翦雙刃。
“這把黑劍為了復仇,殺死過一百三十六人,這把白劍為了報恩,殺死過一百五十四人。
為了修行最強的劍道,我挑戰過無數高手劍客,這兩把劍下的傷殘者不計其數。
我與你無恩,也無怨,但既然遇到了,而你也是劍客,那就來給我試一下劍吧!”
理論上來說,兩人是有仇的,但黑白玄翦記憶不全,已經忘了衛莊。
衛莊雖然不是合格的縱橫弟子,但智計和反應都是一等一的,瞬間把握住黑白玄翦話中的問題,心說這一戰或許還有得打。
“這是——緣!”
話音未落,黑白玄翦已經沖到衛莊身前,玄翦雙刃同時斬出。
衛莊揮劍擋住雙刃,心中暗罵,緣你大爺,是師哥棄劍了還是紅蓮不香了,誰特么和你有緣!
利刃對轟,紅黃兩色的劍芒瞬間震塌了整間房屋,黑白玄翦怒吼道:“不要逃避,當然,逃避也沒有用,那只能讓你死的更快!”
黑白玄翦的兩把劍一把剛猛,一把陰柔,剛柔并濟,陰陽相融,攻擊狂風暴雨,防守密不透風。
若非得了呂云澄指點,十招之內,衛莊便會落入下風。
如今雖能支撐,但想要取勝,那也是絕不可能,畢竟衛莊已經拿出了全力,黑白玄翦卻還只是沉睡醒來之后,下意識的試探。
不管是這些年八玲瓏的殺戮經驗,還是沉睡過程中的悟道,都隨著交手一一化入到劍法之中。
黑白玄翦攻勢越來越凌厲,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無所不至,招式卻越來越穩重,如陰陽太極,攻守兼備,循環不休。
無雙鬼咆哮一聲,手持一對車輪戰斧,大步沖向了黑白玄翦。
無雙鬼修行的是橫練功夫,刀槍不入,力大無窮,而且膀大腰圓,最是適合使用重兵刃。
呂云澄畫了方天畫戟、青龍偃月刀、霸王槍、八棱梅花亮銀錘、水磨鋼鞭、鎏金熟銅锏、長柄開山斧、短柄車輪戰斧的圖樣讓無雙鬼選擇。
無雙鬼沒做多少考慮,便選擇了車輪戰斧。
雖然沒時間收集材料鑄造精良武器,但用一些尋常材料,以九陽真氣熔鑄出一對寬大厚重的車輪戰斧,倒也沒什么問題。
反正這種武器的特點就是寬、厚、重、大。
不管玄翦雙刃多么鋒銳,想要把這對戰斧劈成兩半,也需要一些時間。
焰靈姬飛身而起,五指之間環繞著一團團的火焰,隨著玉指輕彈,化為箭矢彈射向黑白玄翦下一步的落點。
只以火焰燒人,那根本就破不了黑白玄翦的護體真氣。
焰靈姬自知功力不如,也不敢打近戰,便充分發揮自己“火焰法師”的優勢,彈射出爆裂火勁,對黑白玄翦進行干擾。
弄玉也是如此。
高手對決,音攻這種蘊含精神攻擊的法門太過危險,很容易遭受到反噬。
弄玉沒有吹奏任何旋律,而是以竹簫激發無形無質的音刃,混合在火焰之中,對黑白玄翦進行偷襲。
張良亦拔劍在手,在一旁策應。
如此以五敵一,才堪堪擋住了黑白玄翦,而隨著黑白玄翦的理智逐步恢復,重新找回那身無物不殺的武功,五人抵擋的也越發艱難。
新鄭城外,斷魂谷。
呂云澄和東皇太一對峙在一起。
呂云澄身上的氣息風輕云淡,好似只是出來訪友的。
東皇太一威勢如神似魔,配合他那黑袍蒙面的造型,假如說他不是反派大BOSS,絕不會有人相信。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瑯。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蕙肴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
東皇太一降臨,不說良辰吉日,鐘鼓齊鳴,百花盛放,美酒高歌,怎么著也不該選在這陰森鬼魅的破地方,煞風景,大煞風景。”
“雖然不是良辰吉日,也沒有鐘鼓、百花、美酒、高歌,但呂宗主在此,‘撫長劍兮玉珥’還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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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太一很想說,這里最煞風景的就是你這個老雜毛。
如果不是你挑釁,我應該在一處風景秀麗的山頂觀星,怎么可能來這種破地方找你打架!
“蒼龍七宿那唬人的玩意兒有什么好看的?萬一每個盒子藏著一個字,加起來是‘你上當了大白癡’,你不覺得虧死了么?”
“我只享受解密的過程,謎底是什么不重要,不管是堆積如山的財寶,還是先賢留下的書卷,或者是一堆破石頭,我都可以接受。”
“所以,咱們兩個似乎沒有什么大的沖突。”
“你要把藏有蒼龍七宿秘密的銅盒毀掉,我如何解謎?”
“緋煙應該已經告訴你了,我并不想直接毀掉,而是想放到一個誰也拿不到的地方。”
“那還不是一樣?”
“但這個地方我能拿得到。”
“所以呢,你也想解開這個唬人的大白癡秘密?”
“如果說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沒有你那么重罷了,不如咱們打個賭。
如果我贏了,銅盒我藏起來十五年,如果我輸了,十五年之內,我不會做出任何針對蒼龍七宿的事情。”
“賭什么?武功么?”
“當然,以十招為限,看我能不能毀掉你頭上的金飾。”
“我還以為你想摘掉我的面罩。”
“相信我,我對你的容貌的興趣,遠遠小于蒼龍七宿。”
“你對蒼龍七宿不感興趣。”
“我對你的容貌更加不感興趣。”
“那就來吧!”
東皇太一雙手結印,斷魂谷內瞬間掀起狂風,狂風化為數不盡的利刃,瞬間包裹住呂云澄周身每一個角落。
呂云澄雙手手指向掌心彎曲,兩手指頭關節交錯,豎起食指,指尖相接,結獨鉆印,施“臨”字訣,先天罡氣從體內爆發而出。
堅韌渾厚的氣罩籠罩周身,任憑東皇太一的攻勢如何密集,也是巋然不動。
下一刻,呂云澄體內結大沖虛寶印,施“兵”字訣,左腿微屈,左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龍吟,先天罡氣化為巨龍,沖向東皇太一的胸腹。
亢龍有悔!
出掌的右手并沒有收回,而是在半空劃出一個個的圓弧,大大小小的氣環套在手臂上,隨著亢龍有悔的磅礴力道一同轟出。
以偏概全!
招式出手,九陽真氣如同熔巖一般沸騰起來,在呂云澄的指尖凝聚出至精至純的劍氣,流星掣電般爆射而出。
先天破體無形劍氣!
從創出這門絕學的那一刻開始,呂云澄便打破了“先天”的枷鎖,管他什么先天、后天、大通天、大梵天,只要是力量,盡數化入到劍氣之中。
彈指出劍,看似隨手揮灑,無意運聚,但舉手投足俱是武學的登峰造詣。
就好比一位書法大師帶醉狂書,一位畫家揮筆成畫,一位舞蹈家旋身仰首,無不是他們畢生修為的流露。
其中蘊含多少汗水,多少心血,又展示出了多少精彩,多少輝煌,實難用筆墨形容。
第379章對賭東皇,十招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