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和天才是不同的。
比如自家閨女曉夢天生道骨,在修道方面天賦絕倫;二女兒千瀧擅長陰陽術和機關術;弟子焰靈姬先天火靈根;風云有無形無相、諸行無常的命格。
呂云澄的天賦在于學習和完善。
不僅能夠以極快的速度學會一門絕學,而且能夠根據身體條件進行修改,讓相應的絕學越來越完善、強力。
呂云澄自信可以把握住絕無神的天賦和潛能,保證不會脫線,便是因為絕無神的天賦也在于學習。
絕無神不擅長創造。
他的武功根基來自于寺澤拳一,殺拳是根據拳道神的拳法心得創出的,不滅金身是根據少林金鐘罩修改來的。
只不過呂云澄的天賦是“修改和完善”,能讓一門絕學貼合身體情況的同時,威力越來越強。
絕無神的天賦只有“修改”,他能讓絕學貼合身體情況,不能保證威力。
以他最有名的不滅金身為例。
金鐘罩和金剛不壞體神功、易筋經、洗髓經、雜阿含功并稱少林五大神功,諸天萬界大大有名的護身心法。
不僅防御力奇高無比,而且回氣速度快、療傷能力強、祛毒效果好,罩門會隨著修為提高而逐步煉化,直到沒有罩門。
即便被轟破金鐘氣罩,也是降罩破關,能夠以相關心法快速重修回來。
大成的金鐘罩不再是單純的防守、散力、卸力、反震,還能把敵人的攻擊化成無相音罡,再以佛法雷音的方式加倍反擊回去。
昔年菩提達摩金鐘罩大成,任由各門各派高手拳打腳踢、刀劈劍刺、火燒水淹、不眠不食五百日,甚至吃下穿腸劇毒,仍安然無恙、精神燦燦。
唯一的缺點就是修行難度極高,除了菩提達摩之外,沒有一人練到大成。
但也不需要大成,只要把金鐘罩練到十一關,就能在防御、回氣、療傷、祛毒等方面全方位吊打不滅金身。
不滅金身修行難度低于金鐘罩,但會留有腋下罩門,而且為了維持護體罡氣,必須大幅度消耗真氣,使得絕無神不能全力出拳。
換而言之,如果要維持不滅金身,殺拳就不能全力施展,如果要全力施展殺拳,護體罡氣就會變得薄弱。
本該是如同“武裝色霸氣”一般提升拳法威力的法門,絕無神卻只修改到了這個鳥樣,沒有參悟出更高的層級。
除了“入門難度低”,不滅金身和金鐘罩相比,沒有任何優勢。
可絕無神還不能舍棄,如果他不耗費真氣維持不滅金身,在和天皇的爭斗中,早就死在“完美一擊”之下了。
殺拳亦是如此,絕無神心中雜念太多,又喜歡用陰謀詭計、下毒取巧,遠不如拳道神純粹。
雖然套到了拳道神大半拳法心得,拳道神則是被鎖了幾十年,身體嚴重受損,但以拳術造詣而言,仍舊是拳道神占據優勢。
這些年,絕無神不是沒想過把不滅金身和殺拳完善的更強。
但一來天賦有限,二來沒有可供參考的神功秘籍,又因為和天皇的爭斗耗費精力,還要和顏盈嬉戲,最終什么也沒領悟出來。
絕無神要入侵中原,一是因為自身的野心,另一個原因便是要奪取中原的豐富武藏。
至少原本的中原皇室,就有一門名為“拳傾天下”的拳法絕學。
呂云澄送出的兩門絕學正好抓到了絕無神的癢處,絕無神盜取過金鐘罩,對于少林武功非常的推崇。
斷浪偽造的回信中敘說了少林這些年的變化,告知絕無神少林已經敗落,他無意間發現少林一處藏寶地,里面有武功秘籍和佛寶舍利。
鷹隼不可能抓著大箱子返回東瀛,只能送回去兩門秘籍。
絕無神看到秘籍,心情激動,立刻下令全軍開拔,帶領余下的三千精銳鬼叉羅出發。
無神絕宮則是由他的弟子宮本猛率領最新訓練的鬼叉羅鎮守。
此事并非毫無破綻,但兩卷秘籍是真的,而且絕無神對于絕心并不信任,擔心絕心藏了般若掌須彌山掌之類的神功絕學,這才立刻動身。
從東瀛趕赴中原的過程中,絕無神意氣風發,覺得自己已經成了皇帝,狂妄姿態遠勝從前。
這種心態,頗為符合殺拳的狂意,讓他的武功更有長進,不免更加得意。
北水鄉,武朝軍營。
呂云澄看著面色糾結的步驚云,打趣道:“驚云平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日怎的這般糾結,莫非做了什么虧心事?”
斷浪同樣露出一個看戲的壞笑。
步驚云看了看呂云澄,又看了看斷浪,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由于沒有背負仇恨,步驚云并沒有原劇情那么冷漠,雖沉默寡言,但為人果決,極有決斷,甚少露出這等尷尬的表情。
由不得他不尷尬。
數日前,他選定此地作為一處伏兵地點,探查地形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一個少女。
少女只是尋常民女,雙目失明,容貌說不上絕美,但別有幾分柔和,楚楚可憐的姿態,頗為惹人憐愛。
步驚云自從和雪緣成親,兩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和諧美滿。
步驚云本以為此生絕不會對別的女子動心,沒想到看到那個名叫“紫凝”的少女的一刻,竟然動了幾分心思。
坦白說,以步驚云此時的地位,莫說再娶一房,娶十個八個也無所謂。
可他總覺得這樣做對不起雪緣,因此心中甚是糾結。
斷浪卻覺得非常舒服。
自家這位師兄實在是太過完美,難得看到他尷尬的樣子,想到回去之后還能看到一場河東獅吼的好戲,心中更是期待。
呂云澄心中了然,這倒不是步驚云和雪緣有了“七年之癢”,而是紫凝本就是步驚云命中的配偶,也是唯一為他誕下子嗣的配偶。
不過那個時候他不叫步驚云,而是叫做——卓山!
在步驚云原本的命數中,有兩段日子是最幸福快樂的。
一個是十四歲到十九歲這五年時間的“阿鐵”,另一個便是風云一結局到風云二開篇足足十二年的“卓山”。
五年阿鐵感受到的是母親慈愛和兄弟之情,十二年卓山則是嬌妻幼子的天倫之樂。
如果讓呂云澄給個排序,步驚云命中的情緣,雪緣和紫凝排在前兩位,且遠遠超過孔慈和楚楚。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俗話又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所以這事呂云澄和斷浪一樣,只是看戲,不做任何表態。
“別看我啊,這事你自己處理,我不是李世民,你不是房玄齡,我可沒興趣給人喝醋。”
步驚云咬了咬牙,問道:“師父,徒兒有八位師娘,您是怎么讓諸位師娘……那個……和諧相處的?”
“你聽說過哪位皇帝的后宮是和諧相處的么?只不過她們各有各的事,要爭也是在相應的領域超越別人,不會做出格的事。”
“只有這些?”
“還有咱們師門祖傳的秘技,那是我師父畢生的心血,如今你滅世魔身已成,身強體健,可以傳給你了!”
步驚云聞言心中一喜,斷浪上前一步,好奇的問道:“師父,什么樣的秘技啊?”
呂云澄笑道:“別急別急,等哪天你也出現驚云這種事,為師就把這秘技傳給你,這玩意兒可比掄刀舞劍飛拳踢腿有趣多了。”
步驚云見事情有了轉機,不想繼續說這些事,岔開了話題:“師父,區區一個絕無神,您怎么親自來了?”
“怕你們手重把他打死,東瀛之地不是你們想的那么簡單,絕無神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師父,東瀛之地莫非還有高手?”
“如果東瀛的高手全部爆發出來,咱們必須集中武朝所有高手,并把百萬大軍都擺布出來,才有五六成勝算。”
只算東瀛高手,呂云澄絕不畏懼,只不過東瀛之地的高手,那就要加上笑傲世和笑驚天。
呂云澄有把握攔住一個,另一個就需要有人豁出性命開動兵魔神了。
另有一點,便是東瀛高手相對比較齊心,中原的高手人心不齊,還有扶余國、無天煉獄虎視眈眈,多面夾擊,縱然能勝也是慘勝。
好在扶余國的圣王還在練級階段,笑傲世和笑驚天的武功均沒有練全。
笑傲世沒有領悟到萬道森羅最后一重,笑驚天白天不能發揮出實力。
呂云澄還可以在他們渡船趕來的時候以潛龍轟人,否則就只能開動傳送令,把自己的老兄弟都給接來了。
要對付這些人,還需要帝釋天去屠龍,以龍元提升風云浪的實力。
想到龍元,呂云澄忽然想到步驚云另外一樣非常重要的外掛,笑道:“驚云,等辦完了這些事,隨我去一趟西域沙漠。”
“西域?師父要去滅了藍月宗?”
“不是,為師夜觀天象,發現西域之地有一異寶出世,咱們兩個去探寶,順便讓雪緣緩解幾天怒意,然后那幾天再讓夢和玉兒去勸勸……”
步驚云沒有糾結呂云澄如何在大白天夜觀星象,當即高聲說道:“徒兒領命,這便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