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期,天下大亂,各國為了提升戰力,培養了眾多鑄劍大師。
其中若論最有名的,莫過于鑄出湛盧、純鈞、勝邪、巨闕、魚腸五把神劍的萬古神匠歐冶子。
同一時期,還有一位與之齊名的鑄劍大師——干將!
歐冶子和干將曾合力鑄造出龍淵、太阿、工布三把神劍。
這等級別的神匠,無論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應該是王者的座上賓。
可惜天妒英才,干將終遭災劫。
干將的師父,鑄劍城城主天劍老人臨終前立下遺囑:
——誰能鑄造出一把絕世神劍,斬斷他鑄出的問天劍,便繼承他的衣缽,并成為他女兒莫邪的夫婿。
為了爭奪小師妹,大師兄干將和二師兄一夕努力鑄劍,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斬斷天劍老人遺留的問天劍。
就在兩人為此發愁之時,夜空中突然顯現出“天魔沖七煞”的大兇之象。
隨即隕石天降,落下一塊絕世無雙的鑄造材料——天魔妖礦!
此礦石為世間最兇煞的材料,能夠鑄造出最強的寶劍,代價是鑄劍師會被魔性侵染,并且會承受七世詛咒!
莫邪擔心魔劍危害天下,便和干將一夕約定,誰也不能以此鑄劍,否則即便成功斬斷問天劍,她也寧死不嫁。
就在這段時間,莫邪的表姐素天心來鑄劍城拜訪。
素天心乃是武學奇材,為了潛心修行,放棄了和干將的一段戀情。
干將愛上了莫邪,天心表面上瀟灑接受,內心卻放不下對干將的感情,來此是為了送稀世奇礦“六合精金”。
一夕得知此事,憤怒、嫉妒一同爆發,偷偷以天魔妖礦替換了六合精金。
作為頂級鑄劍師,干將原本絕不會認錯任何一種材料,但天魔妖礦和六合精金本是同源而生,一正一邪,一體兩面,竟還真就認錯了。
干將因鑄劍而入魔,為了鑄造魔劍不惜以身跳入火爐,一夕則以六合精金鑄造出一夕劍,成功斬斷問天劍。
莫邪因父親遺囑,含淚下嫁一夕。
哪知就在兩人成親之日,干將魔念重生,從火爐中跳出,以最新鑄造的干將魔劍,把鑄劍城百姓盡數殺死。
莫邪為阻止干將,以剩余的天魔妖礦鑄成了一柄莫邪劍,并以自身血肉為莫邪劍開鋒,拜托素天心殺死干將,把干將從魔念中解脫。
一夕的內心徹底崩潰,傷心入魔,詛咒干將和莫邪七世轉生均為怨侶,并創立陰月皇朝,誓言七世七生后,以七世怨侶之怨氣滅世。
干將其實并沒有死,魔念仍舊留在火爐中,遇到淚水便會魔念發作,大肆殺戮,因此鑄劍城成了無淚之城。
而無淚之城由于魔劍之威,城內的時間陷入了靜止,素天心因此而可以存在千年而不老不死。
為了緩解干將的魔性,素天心時常去人間搜尋愛情故事,念給干將魔念,希望干將有朝一日能夠解脫。
又把“天魔沖七煞”和“七世怨侶”之事泄露給各大門派,讓正道修士去找尋與之對應的“七世情侶”。
原本的劇情中,七世怨侶的女主是聶小倩,七世情侶的女主是燕赤霞和司馬三娘的女兒燕紅葉。
七世怨侶的男主看似是寧采臣,實際上是陰月皇朝魔君七夜。
七世情侶的男主本是諸葛青天的兒子諸葛無為,諸葛無為寧死也不屈服于命數,最終這個命數落在了諸葛青天的二兒子諸葛流云身上。
如今諸葛青天、燕赤霞、司馬三娘均已經加入玄心正宗,太常婆婆說七世情侶、七世怨侶和玄心正宗有緣,那實在是太過正常。
可太常婆婆接下來一句“緣分超出你的想象”,卻讓呂云澄心生疑惑,心說不會出了什么特殊亂子吧?
“呂宗主當知,你是命外之人。”
“知道。”
“命外之人會對命數產生干擾,有些干擾是正向,有些干擾是負面,有些干擾是可預知的,有些干擾則是完完全全不可預知的。”
“所以呢?”
“從呂宗主正式現身開始,命數就已經發生了變化,就好似一塊石頭投入池塘,掀起層層漣漪的同時,自身也進入到了池塘之中。”
“命外之人,也在命數之中?”
“宗主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從來都是我給別人講故事,沒想到今天竟然反了過來,這可真是有趣,太常道友請講,我洗耳恭聽。”
“這是我們所有修命數的人,拜師的時候都會聽的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王請當世最有名的相士,為剛剛出生的小王子卜算命數。
相士看了一眼,表示小王子未來會殺死他,奪取他的王位。
國王心中大驚,但當著文武群臣的面,不能因為相士一句話就殺了自己的兒子,只是把相士趕出去。
雖然一次次安慰自己,表示這是假的,這是騙子的胡言亂語,但相士的話終歸還是在國王心中扎了根。
國王自此疏遠王妃和王子,后來又找借口賜死王妃,關押王子,甚至想要把王子一并賜死……后面的故事,呂宗主應該猜到了!”
“王子臥薪嘗膽,殺死國王為自己的母親復仇,成為了新的國王!”
呂云澄對于這個故事很有印象,因為這就是翻版的雄霸。
雄霸就是因為聽信泥菩薩的批命,使用毒計離間步驚云和聶風,最終把全部弟子都逼到了對立面。
很多人聽了負面批命,嘴上高聲喊著我不信命,實際上比誰都信,最終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惡果。
人的命數如同樹狀圖一般,有無數種可能,所謂的批命,就是計算出其中概率最大的一個。
每出現一個分支,就相當于出現一個岔路口,相士相當于路口的指揮,聽或不聽,信或不信,走或不走,都會導致截然不同的結果。
“命數并不是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一切,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的選擇。”
“這個道理我明白,但有些事情本就是逆天而行,必須要強求幾分。”
“那老身就只能恭祝呂宗主能夠得償所愿了。”
太常婆婆悄然離去,半空中的星象恢復了正常,一切痕跡都被抹除,好似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以呂云澄的修為,催動日月金童觀察夜空星象,竟沒能尋到太常婆婆的命星,當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相士。
單以破壞力而言,太常婆婆或許還不如國師、萬毒蛇母,但若論保命,或許只有呂云澄能與之媲美。
如果給太常婆婆時間,讓她布置下法壇,施展厭勝之術,除了呂云澄這種因果異常復雜的,或者是得道高僧有道真人,否則必然會被她算計死。
這種精通命相之術的老家伙,全都是老硬幣中的老硬幣。
心腸已經不是九曲十八彎,而是九十曲一百八十彎,能交好絕不能招惹。
送走太常婆婆,呂云澄回了臥室。
今日雖然是開宗立派,卻頗有一種成親的感覺,新婚之夜最大的節目,那當然是——檢查禮單!
呂云澄回到臥室的時候,白素貞和小青正在興致勃勃的看著禮單,順便把那些禮物分門別類。
若說呂云澄見過的最奇葩的賀禮,莫過于莫小貝成為衡山掌門的時候,古墓派送的小龍女裹腳布。
沒想到今日竟然收到一個類似的。
當然,不是某個著名美貌女修的裹腳布,而是一整套法衣。
從頭到腳,包括外衣、里衣、輕紗、絲帶、手套、腰帶、羅襪、繡鞋、玉釵、項鏈、手鐲,甚至還有一套維多利亞的秘密。
外衣仙氣飄飄,里衣大膽火熱,首飾精致優雅,把古典和現代,婉約和野性,近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用說,肯定是寶青坊主送的!
呂云澄看得面紅耳熱。
雖然眾多道侶均是風華絕代,美貌各有不同,但不論大膽還是害羞,全都是古代裝扮,現代裝卻是沒有的。
“素貞,小青,不要翻那些阿堵物了,先把這些衣服換上!”
白素貞害羞的說道:“這些衣服看起來很不正經啊!”
“正經,這才是正經衣服。”
“一看就是狐貍精穿的。”
“蛇精其實也可以穿。”
“這個長長的透明的是什么?”
“這叫做絲襪。”
“襪子?有什么用?”
“穿上我就告訴你。”
白素貞和小青對視一眼,害羞的去把衣服全部都換上。
“絲襪,當然是用來撕的!”
清晨。
呂云澄面帶得意的去了閉關室,拿出寶青坊主當日制作的印璽,以及從萬毒蛇母那里尋到的丹心篆。
這么長時間過去,丹心篆的精要早就已經被呂云澄悟透,把法訣從頭至尾又看了一遍,確認沒有缺漏之后,雙手結了一個古怪的手印。
丹田處的赤子元嬰緊跟著結印,獨屬于呂云澄的元氣散溢而出。
“啪!”
印璽之上出現一個白色印記,根據法訣的介紹,說明印璽和自身的元氣相符合,可以煉制為本命法寶。
呂云澄并不著急煉制本命法寶,而是把劍界中的寶劍一一取出。
淚痕劍、紫薇軟劍、魚腸劍、削香劍、白云劍、湛盧劍、天問劍、天晶劍,八把寶劍整整齊齊擺在身前。
雙手掐訣,本命元氣再次溢出,可讓呂云澄感到驚訝的是,八把寶劍,竟然沒有任何一把留下印記。
就連跟了自己百多年,早已不分彼此的淚痕劍,面對這些元氣也只吸收,而不能留下相應的印記。
呂云澄對于這點有些準備,隨手把八把寶劍全部都收了起來,又拿出傳送令,再次打出元氣,結果亦是如此。
蜃樓、兵魔神也不例外。
換而言之,除了這個印璽,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寶,無論品級高低,威力大小,全部都不適合成為本命法寶。
呂云澄的大煉寶術能夠強行收服不屬于自己的法寶,也有煉化本命法寶的術法,但如果元氣并不互補,強收本命法寶有害無益。
“這狐貍精究竟有什么算計?”
“印璽只是用渾天寶鑒和開國龍氣修成的,和氏璧雖然珍貴,卻也不可能勝過天晶,更不可能勝過傳送令,為何會與我的元氣相符合?”
“罷了,多想無益,反正也是我自己的元氣,就算真的出了問題,也能用五雷化極手強行化去!”
心念一動,呂云澄再次掐動法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