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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當時掏錢給她,把筆筒單獨放到五屜柜頂上,說一會兒一塊結算。許是斐小紅見我出手大方,掐了個風情萬種地媚笑,客氣了許多,還特意用個磕壞了邊的陶瓷杯倒了茶水給我,當然,茶葉不是什么好茶葉,十多塊錢一筒的低檔貨,一喝就能喝出來,我媽也經常買這種牌子的桶包裝茶的。
有滋有味地喝了兩口茶,我又自抽屜里拿出一方硯臺和一件墨盒。
端硯,長約8CM,顏色青紫,石質細膩,硯型古樸,刻有兩個龍頭,上方雕四字隸書“端方渾厚”,從工藝來看,應是清乾隆時期的東西。墨盒是程俊村墨,雙筒,長22CM左右,寬5CM,用鼻子聞聞,隱隱飄出一抹特殊的香味兒,墨身有題字,不過字跡較亂,我只認出了繁體的“云”字,“造”字,和“王”字,呃,也可能是“五”字,底下的兩筆有點連。
“紅姐,這兩件賣嗎?”
“當然賣了。”斐小紅掃眼一看,隨口開價道:“瞅你叫我聲紅姐的份上,倆給一千吧。”
我估計她連新手都不算,百分之百是個純粹的外行人。
我說了聲行,將東西跟筆筒放到一起,合上了這個抽屜。在這裝滿文房四寶的抽屜中,大部分都是人為做舊的仿品或是連古玩都算不上的現代工藝品,如果可能出現真東西,也只會在我買下的那三件玩意兒里。接著,我把目光放到了第二個抽屜內,左右翻了翻,里面有水墨風景畫,有名家書法,有瓶瓶罐罐等零七八碎的東西。
其中,一卷書法看上去不錯,我便取出問了問:“這個呢?”
斐小紅道:“這幅字可貴,大師的手筆,嗯,給三萬我就割愛,少于這個數絕對不行。”
三萬?我搖搖頭,把書法卷起來,重新放了回去,即便是真跡,這字也就值三萬出頭,賺不到錢,我買了沒意義,更別說,我還無法確定它的真偽,沒必要去賭,也沒有這個錢了。
排除了柜子里一些絕對的假貨,我分別選出了五件東西。
第一件是副我暫時斷不了年代的山水畫,不過由于斐小紅給出五萬的價格,我又把它放了回去。
第二件是掐絲琺瑯鑲嵌制品,一個豎型橢圓小盒,材質好似是銀,側身單面各鑲有五顆園寶石,綠色三顆,紅色兩顆,盒頂還有一片白玉,不過卻不像和田料。這個東西斐小紅可能不太看好,三百塊錢便讓給了我。
第三件是副刺繡古畫,裝裱的框架紙張已有明顯破損,不過最關鍵的絲繡部分倒保存完好,只是略有點臟。此刺繡畫的故事內容是“麻姑采藥”,畫上繡了個中年婦女和她幾歲的兒子,背景為淺紅色,人物條形雖算不上生動,但衣服色彩極佳,從繡法風格和裱工看,疑似清后期的東西。斐小紅似乎對書畫特別看重,此畫開口就要四千,但我拿著破損的邊角說事兒,最終以九百元拿下。
第四件是鼻煙壺,準確地講,是件玻璃胎琺瑯彩花卉鼻煙壺,器作扁圓形,有圈足,為白色半透明玻璃,口緣有藍料弦紋一道,頸有黃地紅藍相間圖案紋一周,肩形繪花瓣紋一周,隙地做黑黃點相間,肩部兩側彩繪黃地花卉,腹兩面彩繪纏枝西番蓮花,底部無款識。因為這件玩意兒看上去太新了,斐小紅只要了我兩百元。
最后一件是面銅鏡,銘文連弧紋鏡,直徑約7CM,敲一敲,聲音也算厚重,正反兩面刻有銘文,七拐八拐我也看不太懂,表皮有包漿,疑似漢代之物。砍了砍價兒,也是二百元買下。
柜子里剩下的就沒啥好貨了,斐小紅抓過一個木算盤,極其熟練地噼噼啪啪一陣敲打,“總共是三千三百二十五元。”
我道:“拋去零頭,三千三吧。”
斐小紅撇撇嘴角:“已經很便宜了,你去潘家園轉轉,這些起碼得萬元以上。”她從八仙桌上的果盤里抓過一個西紅柿來,很不雅觀地大口啃了下,“還要不要別的了,完事兒就給錢吧?”
除了這倆抽屜,她家窗臺上也擺著兩件瓷器,冰箱上有尊銅佛,但看著都不好,屬于那種假的不能再假的貨了。眼神在屋里掃了好幾圈,我問道:“沒別的東西了?”
“沒了吧,大概就這么多。”
“錢幣之類的呢?”
斐小紅一愣:“錢幣?你還要那個吶?有,當然有。”
她丟下西紅柿,在褲子側面蹭了蹭手上的水珠兒,趟著拖鞋扭著小腰走到床頭前彎腰下去,用衣服架從床底犄角勾出一個藍色曲奇餅干盒子,吹吹土,把鐵盒放到水泥地上,“對了,不說我都忘了,里面還有幾本書呢。”
書?
當盒子蓋被掀開,讓心頭猛地跳了跳。
是古籍善本!
我對古書的鑒別一竅不通,但我也敢肯定這四本布滿塵土的清刻本八成是真東西。蓋因古籍善本不同于其他古玩,它價值相對偏低,且制作成本極大,如果仿造,不免得不償失了,所以這類書籍很少有仿品,特別適合新入行者收藏,很保險。當然了,我說的古籍善本只是籠統地指刻本,像一些碑帖和信札,贗品依然處于滿天飛的狀態。
小心翼翼地將四本古籍從餅干盒里取出,我不經意道:“這四本什么價格?”
斐小紅繼續拿著西紅柿嚼著,“一本一百二,要是四本全要,給四百五拿走。”
我心中默算了一番,加上這四百五,總共是三千七百七十五。
翻出錢包,我把所有整票零錢一股腦倒在八仙桌上,是三千八百五十二元,“這四本書我要了,紅姐,也不用找錢了,您看我買了這么多東西,全當打個折,把這幾十枚銅幣也搭給我得了?”
斐小紅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不行,錢幣也值錢著呢。”瞧她多小氣呀。
我無奈揉揉太陽穴,“您以后要有好東西,我還打算接著收呢,便宜點吧。”
我今天主要就是奔著古幣來的,軟磨硬泡了一陣,守財奴斐小紅終于松了口風,“我拿你三千七百七十五,還只剩七十七塊錢,連三枚銅幣都買不下啊,嗯,得了,我今天心情好,你從這堆里隨便選五枚帶走吧。”
五枚?
足夠了!
咋一看去,一盒子古幣幾乎沒什么區別,但我這兩天的功課也不是白做的,這回派上了用場。像幾枚銹跡斑斑的“至道元寶”和“政和通寶”的古幣,雖是北宋鑄幣,有一定年頭,但因其流通量極大,價值相對不高。我沒有急著選,而是將所有古幣都一一看過后,才用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捻出五枚來,想了想,戀戀不舍地瞅瞅餅干盒,我又抓出了一枚,不好意思地對斐小紅笑笑:“六枚吧,行不?”
這堆里就六枚成色不錯,其他的都不怎么值錢。
斐小紅無奈瞥瞥我,嘴里用我聽不到的聲調嘀嘀咕咕了一句,好像在說我摳門。
我暈,咱倆到底誰摳門呀?
“拿走吧拿走吧。”
把收來的十七件玩意兒塞進包里,硯臺墨盒放最底層,筆筒古籍放最上層,墊上手紙讓它們互不干擾相碰,我逐告辭離開。
出門沒走兩步,斐小紅卻叫住了我:“把你手機號告我,下次淘來了東西我好給你打電話。”
我說了一串號碼,順便也記下了她的手機。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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