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妍沒有聽我們說話,進屋后就老大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一張藤椅上休息,我則站在那塊壽星老田黃石雕件前面想這事兒,把前生記憶回憶了回憶,又聯系著今兒個一整天發生的偏離出歷史軌跡的古怪事,腦子有些亂,如何也搞不懂為啥這塊田黃石突然被人提前撿走了而且為什么在雕刻的過程中沒出現前世的那次意外。筆《趣》閣ww.qu.
想著想著,我兀自一拍腦門。暈,管它那個呢,只要東西對就行
我把視線落到店老板身上:“老板,這擺件多少錢?”
“嗯,四十萬吧。”聽到這個數字,我眉頭一舒,汗,太便宜了,連砍價都不值得砍,不過等我網想開口買下的時候,老板卻又道:“但這壽星老不是我的,我也做不了主,是有人拿過來找我們店聯系雕剪師。眸天剛剛完工,就等那人來取貨了。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的,喏。像你手底下那件就不錯啊,五十萬。比壽星老還好上一些。”
別人的?我蹙蹙眉:“您看這樣行嗎?我多出點錢,把東西讓我吧?”
老板泛起苦澀的笑容:“我不是為了抬價兒,這塊田黃石真不是我們店的,我只負責雕刻,賣不賣,多少錢,那還得石頭的主人說了算。嗯,你要真喜歡這個”你就多等一會兒。”老板看看腕子上的手表:“我昨天給那人打電話了,他說今天來取貨,算算時間,嗯,估計也快到了吧。”
又做了幾番努力,見老板仍然不賣,我也只能暫時死了心,唉,等就等吧,正好我也想見見那個改變了歷史的人到底是誰呢。
挨著蔣妍坐下去,只聽她問:“咋的?看上那塊雕刻了?”
我點點頭:“等人來了吧,到時候一定得收過來。”一定兩個字顯然無法表明我的決心,對于這塊田黃石,我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到手的,為此,花多少錢也無所謂。
蹬蹬蹬,腳步聲接近,兩個很熟悉的嗓音遠遠飄了進來。我和蔣妍都是一怔,齊刷刷地抬頭看過去,門外,居然過來了兩個熟人,一個是朱磊,一個是他女朋友劉燕姿。他們手挽著手,神態親昵地進了屋,這時,也看到了我們,倆人微微一愕,對視一眼后,也沒說什么,朱磊轉頭對老板道:“東西呢?我看看。”
在我錯愕的目光下,老板指了指那塊壽星老雕件:“在那兒你看還滿意么?”
朱磊仿佛沒看到我們一般,走過去。拿起田黃石上下端詳了幾下。
老板道:“大體思路是按你設計的走的,主要以壽星老為主,其他的一些細節是雕刻師根據石頭的皮子和紋路設計出來的。”
朱磊嗯了一聲:“還不錯。”
石頭是朱磊撿的!?
一瞬間,我似乎全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妍妍那天就說過,朱磊家是住在靜安東里的,離靜安小區不遠,離那個小花園更是跟近,而且,重生后的我跟朱磊有過不少次接觸和沖突,別的先不說,單單是破壞了他和蔣妍婚約的這一件事就足夠大了。顯然,蝴蝶效應在他身上產生了些許影響。這么想的話,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歷史的大方向沒有改變,變化的是只是其中幾個細微的部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后,老板對朱磊道:“那個小伙子好像有心想買你的雕件,你們談吧。”
朱磊一愣,一抹笑容掛上了嘴角。劉燕姿斜眼看看我:“你想買?”
蔣妍大大瓣咧道:“開個價兒吧!”
朱磊道:“你想出多少?”
我一琢磨,這石頭表面上也就值四十萬,于是乎,我試探道:“四十五萬。”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經過那一系列事件,我和朱磊、劉燕姿的仇是結下了,根本沒辦法化解的那種,現在東西的主人是他們倆,要想讓他們割愛讓給我,卻絕對不是多少多少錢的問題。
果不其然,朱磊居高臨下地笑了笑:“不賣!”
蔣妍騰地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我靠!你這雕件也就四十萬到頭了!給你四十五萬還嫌少啊?”
劉燕姿嘲笑道:“這是朱磊給他父親五十大壽的壽禮,憑什么賣你們?”
我拉了蔣妍一把,對他們道:“你想多少錢,說個數兒?”朱磊笑道:“其實換個壽禮也無所謂,不過,我就是著你不順眼,不想賣你。
”頓了頓,他仿佛旗開得勝般地表情道:“當然,如果你給我四百五十萬的,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怎么樣?”
那老板聽得皺起眉頭。
“四百五十萬?你想錢想瘋了?靠!誰稀罕你那破石頭啊,還真當了寶了?”蔣妍抓住我的大臂氣呼呼地拉著我往外走:“別理他,咱們走,簡直不可理喻,以前怎么沒看出他是這種人!”
我心里也有點冒火,好一個獅子大開口,四百五十萬?
沒走幾步,又聽后面朱磊陰陽怪氣道:“妍妍,后天我爸大壽,記的準時到場,別忘了帶禮物,顧靖,要是想蹭頓飯的話,你也一起過來吧。反正不差你一個,人的吃的。”
蔣妍一下就怒了,回頭瞪著他:“朱磊,你丫別得寸進尺!”
那回席蔓莎在古玩城出了事,我還記得蔣妍當時掄起椅子來要打人的畫面,她一旦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朱磊估計心里也含糊。哼了一聲,抱起壽星老的雕刻。拉著劉燕姿順著另一條安全通道下樓了。
“什么玩意兒!”蔣妍對著他的背影恨恨道。
“咱們走吧。”這個事情還得好好想想辦法,現在雖說情況很不好。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機會,得盡快想個招兒,倘若等朱磊把田黃石送給他父親做壽禮,那就真一點希望也沒有了,畢竟,誰會把自己孩子送自己的禮物到手賣給別人?他家那么有錢,那壽星老雕件肯定會留一輩子的。
坐里,我輕輕一嘆,今天真是郁悶到家了,胸口憋著一股氣,怎么也出不去。
左思右想下,我突然側頭道:開妍要不泣樣,你跟學校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熟人。不磊和劉燕姿也不知道那人跟你認識的熟人,嗯,我估計以朱磊的性格,晚上肯定抱著雕件到學校顯擺一通,你讓你朋友幫我問問價格,不管多少錢,只要買下來就行,成不?”
蔣妍瞪著眼珠子無語道:“你還真想要呀?”
我一嗯,怕她沒理解我的意思,又加了句:“錢不是問題,東西必的弄到。”
她翻了翻白眼,摸出手機在電話本里找了找,末了,道:“好吧。我給你聯系聯系。”我笑著道了聲謝,低頭親了她嘴巴一口,蔣妍臉紅了,蔫巴巴地軟下了身子。咳嗽一聲,別過頭細聲細語地打電話:“喂,梨子,嗯,我蔣妍”嗯”我靠,我聲音怎么了?。她又粗聲粗氣起來:“貧吧你就,喂。求你件事兒,朱磊你知道吧
等她唧唧喳喳地交代了一大堆后。蔣妍掛掉電話:“成了,我把你手機號也給梨子了,到時候讓她跟你聯系。”
晚上回到宿舍時,腰子孫小磊倆人網剛睡醒。
去外面吃了頓飯,我又回到宿舍,打開筆記本繼續整理著撿漏事件。三妻四妾的幻想實在太勾引人了。我賺錢的勁頭兒從沒有像今天這么足過。一邊擺弄電腦,我也一邊觀察著手機,期盼著蔣妍的朋友能給我帶來個好消息。
鈴鈴鈴,手機響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接起來道:“喂,哪位?”
“是顧靖吧?我梨子
“哦,你好你好,事情咋樣了?”
梨子的聲音很細,“是這樣。我跟幾個籃球隊的人關系不錯,就借著他們的關系混進朱磊宿舍了,也看見了那個田黃石雕刻,我當時就說我很喜歡,想買過來,結果朱磊偏偏不賣,我都出到八十萬了,他也不松口,我估計他可能是知道我和妍妍關系不錯了,后來一看他這樣,我也沒好再往上加價兒,不好意思啊。事兒辦砸了
“沒關系,多謝你了,明天我請你吃飯
“不用啦,那就這樣,拜拜。”
撂下手機,我蹙蹙眉頭,八十萬不少了,足足比石頭的市場價格高出了一倍有余,而且他的田黃石是白撿來的,除了雕刻費用了些他根本沒花什么錢,怎么這都不賣?有八十萬的話,買個小點的凍地田黃石首飾也足夠了啊!
靠在暖氣上,我抱著肩膀揉揉眉心,越來越煩躁了。
本來打算的挺好,誰想半路殺出個朱磊來,怎么辦?難道放棄這個。機會?太可惜了呀!
窩著一股火,我一宿都沒睡好覺。
第三天上午,也就是朱磊父親五十大壽的當天。
朱磊似乎吃了秤駝鐵了心,無論怎樣就咬死了不賣,又做了不少次嘗試的我心頭漸漸沉了下去,對于那塊田黃石,我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誠然,我可以花費三四百萬把那塊價值四十萬的田黃石強行買過來。但我前世聽到的畢竟是傳言,虛虛實實,不可不信,也不可盡信,萬一石頭出了什么問題,跟傳言稍稍有些不符的話,我幾百萬可就打了水漂,這是我絕對不想見到的,而且,我手頭上的資金大都付了裝修費。最關鍵的是,我也不愿意讓朱磊這種小人白白得了便宜。
下了宿舍樓,我準備開車到四環上溜達一圈,緩解一下陰霾的心緒。
有道是冤家路窄,網一出樓道。就看見了外面的朱磊和劉燕姿。朱磊手里托著一個大盒子,估摸裝的是那件田黃石雕刻,他穿著西服,打著領帶,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態。劉燕姿今天也弄得很是花枝招展,挽著朱磊的手,倆人在一輛奧迫車前跟幾個籃球隊的人說著話。
“行啊磊子,買車了?。一瘦瘦巴巴的籃球隊員羨慕道。
朱磊微微一笑:“我爸的車。讓人過來接我的。
另個人道:“呵呵,還是咱們磊子有氣派,瞧瞧,人家老爹過生日。壽禮都這么貴,聽說這雕亥要幾十萬呢吧?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我爸五十大壽的時候。我記得我就送了一個打火機,幾百塊錢的那種。”
朱磊很裝逼道:“不在乎多少錢。關鍵是一個心意。”
劉燕姿似乎也覺得在朱嘉身邊很有面子,把手挽得要緊了,“咱們什么時候走?”
朱磊看看表:“嗯,差不多了,那,”忽地,不遠處,蔣妍和楠子黃瓜等人慢吞吞地從宿舍樓拐角走出來,朱磊一看,招了招手道:“蔣妍,你不是也要給我爸祝壽么,上車吧,我帶你過去。”
蔣妍瞥瞥他:“用不著。我自己打車走她手里也拿了個盒子,可能是壽禮。
朱磊點點頭,看向我,諷刺地笑了一下:“你不去?那邊酒店鮑魚魚翅都準備好了,你蹭頓飯也沒人會說什么?沒吃過吧?過去見見世面唄?走啊?噢!”朱磊突然故作恍然地拍了拍腦袋,怪聲道:“我都忘了,你跟個開寶馬的女人關系不錯,她應該帶你吃過吧?呵呵顧靖,一直有句話想問你,你是不是被人家包養了?”
那幫人哈哈大笑:“你也太看的起他了。”我臉色一變,這次是真真正正被朱磊給激怒了。
“去你大爺的!”蔣妍大罵一句。指著他們怒道:“都給我圍了!今天誰他媽也別想走”。
妍妍像極了一個黑社會分子,他話音網落,遠處幾個原本看熱鬧的小伙子就快步跑了過來,站在了蔣妍周圍,還有幾個。籃球隊的人見狀也不動聲色地推了開。橘子和黃瓜對視一眼,就開始打電話叫人,朱磊一皺眉,回頭看了看自己這邊的人。也冷笑著打上了電話。
然而,蔣妍跟學校的關系網竟然比朱磊硬許多,從兩邊的人數上看。朱磊那頭大概有二十四五個,而蔣妍這邊卻有四十人左右,這還是不算女生,如果都加在一起,蔣妍幾個。電話居然叫來了六十多口子人。
朱磊和劉燕姿或許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稍稍一愣。
籃球隊的“一、也有點心虛了。被人圍在中間,誰也沒說蔣妍咬牙切齒地指著朱磊鼻子:“得瑟呀!我讓你得瑟呀!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人!三番五次跟鏡子作對!靠!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了吧?”朱磊那方人數上占了劣勢。所以聽了這話,竟沒人反駁什么。見得如此,蔣妍這方人氣勢更勝。
我不是個沖動的人,腦子前所未有的清醒,定定神兒,我心頭一舒。臨時想出了一個一舉多得的主意。我本來是想用正經手段拿下田黃石的,但既然朱磊得寸進尺,我也沒必要講究什么了。
“麻煩讓讓。”擠開人群走到奧迪幸前,我對著朱磊淡淡道:“剛網的話你再說一遍。”
朱磊早就把那個盒子遞到了臉色微白的劉燕姿手上,聽我這么說,朱磊許是怕丟了面子,強硬道:“我說了又怎么著,你就是被人包”話音還沒落,在眾人驚詫的視線下,我伸出手啪地一下打了過去。
我一直都是個很正直的人,打架這種事當然和我扯不上關系,我打的不是朱磊,而是劉燕姿手上的盒子,當盒子脫離了劉燕姿的控制,飛快朝地上落下的當口,我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啊,你怎么這么不心?”旋即。做出想用腳接住它的動作,但一踢腿后,卻是“趕不及”接住,反到將盒子硬生生踢了出去。田黃石雕刻一頭沖出盒子,咕嚕嚕地在水泥地上劃出一道痕跡。
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石頭可是價值幾十萬的!
孫小磊在人群后面倒吸了一口冷氣,對我豎起大拇指道:“鏡子,你丫太爺們了!”
我非常無辜道:“大家都看見了啊,是他們自己沒拿穩,跟我可沒關系。”
“麻痹的!”朱磊臉都綠了。嚷嚷著就要朝我沖過來。
“都干嘛呢?住手!給我住手!”副校長和幾個老師匆匆趕了過來:“把這兒當成什么了?這是學掛!不是你們家!都散了!馬上!”
學生們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
席蔓莎也在場,臉色不太好看的走到蔣妍身邊:“到底怎么回事?”
“是朱磊欺人太甚。”蔣妍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經過和小姨說了說,末了,見其他老師似信非信的樣子,她就將燒餅這個不會說謊的好好學生推了出來:“不信你們問燒餅,我說得對不?”
燒餅羞澀地重重點頭。
朱矗憤怒道:“顧靖把我東西砸了!這筆賬怎么算?”
副校長皺皺眉,也跟其他人那里了解了一下情況,最后,他板著臉彎腰看了看地上的田黃石,此刻,石頭上的壽星老已被磨出了幾道白花花的痕跡,底座和周圍的山水樹木雕刻也均受到了明顯磕碰,損壞嚴重。,這是什么石頭?”
朱磊悻悻道:“田黃石!”
副校長和幾個老師齊齊一呆:“田黃?”想來他們也清楚田黃的價值。
許是怕他們不信,朱磊從奧迪車后座上翻了翻,拿出一張鑒定證書給我們看。
摩氏硬度:密度:2勻刀。
光性特征:非均質集合體。
多色性:無。
折射率:蟻點側法兄
紫外熒光:通常無。
放大檢查:致密塊狀構造,隱晶質至細粒狀呈顯微鱗片狀結構。
等等等等,下面還有三個專家的簽字。
副校長臉色有些凝重,誰是顧靖?”
我走過來:”校長,是我。”
“我不管之前是什么情況,這個刺情怎么回事?”
眾目睽睽下,我攤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們沒拿穩東西讓盒子掉了,我想幫忙用腳接住,結果沒弄好,提上了一腳。”我推卸了一下責任,見校長臉色不太好,又話音一轉道:“不過既然最后一腳是我踢的,我就得負起責任,這樣吧,這田黃石市價多少錢,我配賠給他。”
副校長神色稍緩,滿意地點點頭。問朱磊道:“石頭多少錢?”
朱磊黑著臉道:“有人出過八十萬我沒賣,怎么也得一百萬。”
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氣。
我笑道:“你怎么不說一千萬?校長。他純粹是訛詐,您也看到我的態度了,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我一分也不差地賠給他,可他您看他是什么態度?我保留對他上訴的權利,實在不行就等警察來解決吧。”
蔣妍道:“這石頭最多就值三十八萬,現在只是邊角有了刑痕,但重新修一修,也能賣到二十多萬,所以鏡子賠他十萬就夠了。”見朱磊那頭濺起幾聲議論,蔣妍哼了一聲:“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請專家來估價,別說一百萬了,這破石頭要能超過五十萬,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
副校長看向朱磊的眼神有點冷。
劉燕姿急道:“這是朱磊給他父親的壽禮,顧靖把禮物弄壞了,這點錢怎么能做補償?時間來不及了,朱磊上哪再找份禮物送去?”
我誠意十足道:“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就出四十萬,再多給你們兩萬,要的話現在咱們就去銀行轉賬,不要的話就等警察吧。”我心中不禁一樂,當初給你八十萬你不賣。得,現在石頭壞了,你也送不出去了,只能給四十萬了。
副校長略顯欣慰地看看我。
那個壽星老雕刻最多就值四十萬。這是不爭的事實,朱磊想來也明白這么鬧下去沒有意義,最后在校長的協調下,我樂呵呵地到銀行給朱磊轉賬了四十萬,然后,美滋滋地抱走了那件破損的田黃石雕刻。
這事兒干的還是比較痛快的。當眾打了朱磊的臉,還花了一個極低的價格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嗯,說起到真要謝謝朱磊,要不是他把我逼急了,我也想不出這么個破罐子破摔的招數。
呼,石頭終于到手了!!
(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