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提高的政治覺悟,讓趙無敵欣喜不已。
趙昊的一番話,仿佛幫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原來……
征服別的國家,就跟逛青樓一樣啊!
不能光有錢,還得讓他們打心眼里崇拜你。
難怪昊兒每天都能白嫖……
所以說,這次齊國過來交流,就是給了荒國一個能夠白嫖的機會?
趙無敵想了想以前自己偷偷逛青樓的經歷,頓時就明白了這意義有多么重大。
齊國,好兄弟!
但他轉念一想,齊國是不是好兄弟,那是皇帝考慮的事情,跟我們爺倆有什么關系?
他心頭又冒出了一股火氣:“那也不對啊!就算齊國給了這個面子,那也是我們昊兒幫荒國爭過來的,結果昊兒不但婆娘沒到手,還平白挨了二十大板!憑什么?”
憑什么……
這個問題趙定邊也不知道,但他清楚自己的這個老伙計不管做什么事情必然事出有因。
雖然這二十廷仗只是走個過場,但無論如何趙昊都是為荒國挽回顏面的功臣,這種形式上的懲罰的確沒有必要搞。
這老伙計,究竟想要干什么?
趙定邊想不通,可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卻還是一副不給我解釋這事兒就沒完的樣子。
他有些頭疼,但轉念一想……
不對啊!
皇帝打你兒子,找我干什么啊?
于是他罵道:“你要真想要找解釋就去找皇上,少跟我在這里窩里橫!”
一聽到皇帝,趙無敵的火氣頓時萎靡了許多。
要說這個世界上,能讓他害怕的人總共就一個半。
半個,指的是生氣狀態下的老爺子。
一個,便是皇帝了。
他也不知道為何,明明皇帝對他很好,卻還是隱隱有種懼怕的感覺。
所以除了上頭的時候,他從來沒有主動冒犯過皇帝。
跟皇帝講理?
還是省省吧!
不過趙無敵還是哼了一聲:“孫子挨打,你這個當爺爺的不肯出頭,鎮國公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嗯?”
趙定邊眉頭一豎,這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趙無敵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今天挨了一百廷仗,氣息有些亂,我先回房療療傷。”
說罷,便匆匆離開了大堂。
瞅見這一幕,趙昊不由露出一絲笑容。
抬起頭,卻發現趙定邊正神色古怪地看著自己。
趙昊笑道:“爺爺,今天我立了這么大的功,皇上那邊罰了我,您這邊是不是得給我補回來?”
趙定邊撫了撫胡須:“為何皇上罰了你,需要我給你補回來?”
趙昊理所當然道:“你倆朝堂上一唱一和,好得跟一個人一樣,當然得給我補回來啊!”
“行!行!”
趙定邊搖頭苦笑:“你先回去休息吧,爺爺想想怎么補償你!”
“哎!好嘞!”
趙昊點了點頭,便也離開了大堂。
趙定邊看著他晃晃悠悠的背影,神色有些復雜。
這傻小子……
倒也不怪他,荒國上上下下這么多人,試問誰不認為鎮國公和皇上親如兄弟?
七十年前,兩人先后出生,從能走路的時候便是玩伴。
四十年前,舊皇駕崩,荒國內亂,七龍奪嫡,是自己一手將他挺上皇位。
幾十年的時間,自己領兵,皇上主政,兩人一內一外,興農業,驅異族,將荒國疆土擴充了兩倍有余。
如今,更是把自己的孫子寵上了天。
甚至連自己,都覺得姜崢把趙無敵和趙昊當成了親兒子親孫子。
不親么?
確實親!
但趙定邊還是感覺,自從荒國在西疆站穩腳跟以后,兩個人的關系好像不如以前親密了。
雖說老伙計關系依舊很好,但趙定邊縱觀史書,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似乎有些不妙。
所以,趙無敵成了這個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會的憨憨。
而趙昊,若不是頗有詩詞天賦,更是爛到了泥潭里。
只有這般,才不會破壞兩人的兄弟之情,君臣之義。
父子倆離開以后,白秀問道:“爹!我看昊兒挺有天賦的,不如咱們從宮里請一個先生,教教他君子六藝……”
“不必了!”
趙定邊擺了擺手,笑道:“你瞅瞅孟家周家那兩個孫子,小時候整日綁在家里教導,還不如咱們放養呢!”
說罷,便拎起墻角的長戟,朝院子里走去。
白秀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個當爺爺的乃是荒國一等一的高手,怎么教育起孫子來,卻總是跟孟龍堂周九奉相比?
那臥龍鳳雛兄弟是普通人么?
……
鎮國府極大,占地七十多畝,乃是當初皇帝登基時,特意賞賜給趙定邊的府宅,據說曾經是漢王府,是整個京都最大的府宅。
記得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爭議,因為此等府宅,只有親王才有資格居住。
不過當時姜崢一句話就堵住了他們的嘴:此宅,鎮國公不住,你們何人能住?
娘的,六個王爺都被鎮國公砍完了,也就鎮國公能住了。
于是當時趙定邊帶著年僅一歲的趙無敵住進了偌大的府宅,直到白秀嫁過來,府中才熱鬧一些。
當然,也只是熱鬧了一些而已。
現在整個趙家,滿打滿算也就四個人,其余全都是侍女雜役。
而作為獨孫的趙昊,更是擁有一個單獨的小院落,名曰鳳梧苑。
說是小院落,但其實占地足有十畝,具備單獨的花園草場,共有侍女百人。
其中三等侍女掃地喂馬,平日里只能居于外院。
至于內院,便只有二等侍女和一等侍女能在里面侍奉。
雖然從未有外人見過她們,但不少人都在外見過三等侍女,一個賽一個嬌俏。
三等侍女都如此,一二等侍女就更不用說了。
外院之中有十丈假山,通體依靠著一根碩大的隕鐵柱而建,隕鐵柱上綁著一條粗大的鎖鏈,鎖鏈的另一頭拴著火麟馬。
不知是因為被隕鐵柱的氣息鎮壓,還是因為別的,它臥在山頂顯得十分溫順。
看到趙昊,它打了一個響鼻,算作打招呼了。
枯草瞬間被灼熱的鼻息點燃,不一會兒便燒成了灰燼。
這貨平時挺暴躁啊,怎么今天這么講禮貌?
趙昊有些疑惑,當即吼道:“老楊!我馬怎么了?”
一個長相木訥的中年人匆忙跑過來,微微欠身道:“昊爺,我聽您的,帶它去散心了。”
趙昊迷了:“散心?”
老楊點頭:“嗯!玩得老歡了!”
趙昊頓時來了興趣:“你摸清這貨喜歡什么了?”
他也是剛剛得到火麟馬沒幾天,這貨每天都暴躁得很,要不是被老爺子打服了,說不定連自己都不甩。
但現在……
他還真有些好奇,老楊究竟帶它玩了什么?
老楊繼續點頭:“摸清了,說起來它跟您喜歡的事情一樣。”
趙昊問道:“它喜歡什么?”
老楊答道:“騎馬。”
趙昊:“???”
他懷疑老楊在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