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龍堂和周九奉怎么也沒想到,剛才出手相助,救兩人于拳林腳雨之中的,竟然是寧婉梨!
他們對視了一眼。
日天哥說碰到這個渣女,就要往死里打!
到底打不打?
兩人默默搖了搖頭,荀家兄弟的實力穩穩壓自己兩人一頭,卻被寧婉梨一腳踢飛一個,這實力的懸殊,已經不是靠人數能彌補的了。
但兩人也沒給寧婉梨好臉色:“你堂堂齊國公主藏頭露尾的干什么,對我們兄弟有什么企圖?還敢妄議我們荒國的朝政,不想活了?”
寧婉梨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說的是實情而已,你們荒國武將權力過大,已經讓皇帝開始不安了,過不了多久武官必受限制!”
孟龍堂嗤笑一聲:“放屁!還限制武官,你難道沒看到皇上如何寵愛我們日天哥么?真是笑得本猛漢吊都開花了!”
周九奉猛地睜眼,壓低聲音擔憂道:“孟兄!我十八歲了都沒開過花,正常么?”
孟龍堂:“???”
他緩了好久,才再次看向寧婉梨:“休要再說那些胡言亂語,你找我們兄弟兩個人究竟有什么陰謀?”
周九奉附和:“對!有什么陰謀?”
只要是坑過趙昊的人,就是他們兄弟倆的敵人,自然一個好臉色都不會給她。
寧婉梨也沒想到這倆人竟然如此維護趙昊,不由錯愕了一陣,然后失笑道:“我過幾日便會隨使團一起返齊,臨走之前想要見趙公子一面,勞請兩位通報!”
孟龍堂眉毛一擰:“你見我日天哥干什么?”
寧婉梨笑道:“我與趙公子一詩定情,雖然不能結為夫妻,難道連見一面都不可以么?”
孟龍堂都要氣笑了:“放屁!你就是想利用我們日天哥,還擱這裝深情?”
利用?
寧婉梨眼神微亮:“何來利用之說?難不成是趙公子告訴你的?”
孟龍堂哼了一下:“如此明白的情況,還需要日天哥告訴我?孟某只需一眼便能分辨出來!”
寧婉梨:“……”
她看了看孟龍堂充滿智慧的眼神,陷入了沉默。
但這樣繼續跟他扯皮下去也沒有什么結果,便直接問道:“究竟怎樣,你才肯通報?”
孟龍堂神色充滿著戒備:“你肯定有什么陰謀?不然想見我日天哥,直接去見不就行了么?為什么還要這般裝神弄鬼?”
寧婉梨無奈搖頭:“若你們荒國皇帝沒有給趙公子賜婚,我自然能夠大大方方地去見!但既然皇帝已經把公主許配給了趙公子,我這么一個曾與他共賞風月的女子,再找上門去豈不是不太好?”
現在荒齊關系親密,這種事情雖然有些逾距,但卻無傷大雅。
她之所以讓兄弟倆代為轉告,完全就是這些天的拜訪請求,都被趙昊給拒了。
若是貿然前去,恐怕有些唐突,如果招致鎮國公一家的不滿,自己這次前來的意義瞬間削減了一半。
孟龍堂微微點點頭,這話說的倒沒有什么毛病,不過還是沒有幫她通報的意思。
周九奉則是一直在旁邊沉默,用充滿著智慧的眼神不斷審視著寧婉梨。
面對這兩塊牛皮糖,寧婉梨只能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淡藍色玉簡:“要不這樣,勞請兩位通報,見與不見由趙公子自己決定,這東西就當做贈別禮物了。可好?”
兄弟倆齊齊一楞。
因為這玉簡,他們認識,正是金風賭場的賭金憑證,賭局收盤的時候用。
因為技藝奇詭,除了金風賭場以外任何人都造不出來,所以防偽性極強。
這……
寧婉梨什么意思?
拿賭金憑證當禮物?
孟龍堂還是把玉簡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看到了里面刻著的金額和下注名字。
“霧草!”
“霧草!”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點震驚。
寧婉梨微微一笑:“可否通報?”
孟龍堂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
鎮國府。
趙昊這幾天過得萬分折磨,因為每天都會被老爺子一頓絮叨。
一天就是一頓絮叨,一頓絮叨就是一天,還是因為嘶風戰馬的事情。
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甚至因此鎮國府都出現了一個常住人口,那便是軍隊里面的馬醫,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呆在馬棚里面,給嘶風小母馬檢查身體,想看看它究竟有沒有懷孕。
馬醫也懵了,我是馬醫不假,但你這玩意兒是兇獸啊!
雖然是馬形兇獸,但這玩意兒跟普通戰馬不是一個概念好么?
而且就算懷孕,那也得過一段時間才能看出來,就算是人也得等等月事看,結果你這才幾天?
對于這件事情,馬醫是拒絕的,但架不住趙定邊的盛情懇求,以及重金誘惑。
一天,就是一金!
當然,這錢走的是趙昊的賬。
面對這些條件,馬醫只能點頭,不過還缺一個助手,得回軍隊一趟,卻還是被老爺子攔下。
助手?
要什么助手?
這里有現成的啊!
趙昊!
你給我滾過來!
于是趙昊跟馬醫住了幾天馬棚,一直給他打下手,包括但不限于處理粘液。
幾天下來,趙昊也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照顧孕婦,對象竟然是匹馬。
離譜的是,他還不確定這匹馬究竟有沒有懷孕。
可那又怎么樣呢?
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
正在這時。
“日天哥!”
“日天哥!”
兩個聲音響起。
趙昊倒掉藥渣,站起身惡狠狠地看向兄弟倆:“我聽說你們倆這幾天在外面過得挺滋潤啊,老子在家喂了幾天馬!好家伙,一眼都沒見到你們,你們可真是爸爸的好大兒啊!”
孟龍堂訕笑道:“這不是在外面給日天哥賺錢么?”
周九奉賠笑:“可不是嘛!”
趙昊挑了挑眉,問道:“能賺多少錢?”
等兄弟倆把最近的戰況匯報完,他也不禁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
他本身沒對這個賭局抱有太大希望,卻沒想到齊國跟隨使團前來的富商,直接將賭金池擴容了五六倍。
這一波賺下來,足夠揮霍好幾年了。
“對了,日天哥!”
孟龍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口:“寧婉梨想見你!”
“寧婉梨?”
趙昊皺起了眉頭,當即擺手:“不見!”
在皇帝印象中,自己是一個被寧婉梨欺騙感情的傻白甜,現在應該對她憤恨不已。
如此憤恨,為什么還要見面?
那不是要崩人設么?
孟龍堂猶猶豫豫地掏出玉簡:“當然不見,不過你先看看這個,寧婉梨說這是給你的臨別贈禮。”
趙昊接過玉簡一看,不由陷入了沉默。
這,都能被她押對?
這寧婉梨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