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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若我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瑯嬛仙子嘴唇動了動,下意識地念了一句。
只是一眼,便對這句詩喜歡起來了。
這一句,比之前的桃花詩都更能觸動她。。。
若有朝一日,他當了春神,便讓安排桃花與之一處盛放。
她一直很討厭自己的名字,并不是因為它土,而是桃花盛開的時節多是暖春,可她的人生卻從來沒有暖春。
這句詩……是趙昊真懂我,還是湊巧?
可若是湊巧,未免也太巧了吧?
寧婉梨見她神色有異,抿了抿嘴說道:“曾經我也以為這混小子是真心寫詩給女子。”
瑯嬛仙子挑了挑眉:“公主的意思是……”
寧婉梨笑了笑,便將當日荒國朝堂贈詩的事情講了一遍。
瑯嬛仙子沉默一會兒,笑了笑道:“詩的確美,只是公主英姿勃發,終究有些人詩不相稱,所以……”
“這混小子作詩只是因為詩才無處安放,撩完就跑!”
寧婉梨說出了答案,一副篤定的樣子。
瑯嬛仙子盯著玉石上的詩句,沉思了良久,終于點了點頭:“公主說的有理!”
原來真是湊巧啊。
雖然仍然對這句詩極為歡喜,但終究還是有些失望。
寧婉梨:“呼……”
當然!
身為齊國未來的女帝。
她是萬萬不可能吃醋的。
她這么做,只是不希望自己的盟友對趙昊抱有一絲幻想,不然以后難免會出亂子。
就是這樣。
絕對不是因為吃醋。
她笑了笑:“既然仙子愿意留下來,我這就替仙子尋一處住處,不知仙子喜熱鬧還是喜清凈。”
瑯嬛仙子笑道:“附近有酒樓便可!”
寧婉梨點頭:“那便在云裳閣吧,前閣是李氏布行最為精美華貴的衣衫,后閣本是為我準備的私人住處,只不過剛建起來沒多久還未曾入住,還請仙子不要嫌棄。”
“那就多謝公主割愛了!”
瑯嬛仙子點了點頭,又忽然感覺不太對勁。
云裳閣。
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哪個云裳么?
她深深看了寧婉梨一眼,默默將刻著詩句的玉佩揣進了自己懷里。
荒國車隊。
馬車轆轆前行。
九州鼎穩穩立在十六駕馬車上,周圍是荒國提前派來的數十位超級高手,不容許回國的路上有任何差池。
其后,便是車隊中第二大的馬車,車廂長寬各有一丈,是荒國確定奪得文會魁首之后他特意訂制的。
車廂內,幾個人吃著火鍋,唱著歌。
別提多開心了。
老楊探出車窗望了一眼:“公子!我們馬上出溯城了,過了前面的大橋,就回到荒國境內了,咱們要不要在這里待一晚上?
趙昊朝窗外望了一眼,太陽已經西下,但又沒有完全西下,屬于可停可不停的情況。
他咂吧咂吧嘴:“繼續前進吧,先回國再說!”
“哎!”
老楊應了一聲,便出馬車通知車隊了。
趙昊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這次文會,風頭是出盡了。
等到回去,趙家的聲望肯定已經上了天。
但與此同時,矛盾也激發得差不多了。
自己剛把九州鼎帶回去那一段時間,姜崢肯定不會對自己怎么樣,但這些東西遲早要清算。
還是得盡量順著他的意,免得爆發得太快。
所以他才會文會一結束,就立刻帶著九州鼎返程,不然高低得跟寧婉梨一起研究幾天黑色絲綢的藝術。
溯城畢竟是齊國疆域,還是得早點回去。
雖然趙昊也想看一看自家的產業怎么樣了,但羲和天的關鍵人物星子全都是白的,也沒有什么檢查的必要。
回國吧!
先回國再說。
洛水放下筷子,從身后草標上扯下了兩根糖葫蘆,首先遞給了趙昊一根。
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么。
可看了看一旁的秦知禮,最終還是放棄了。
秦知禮神色一凜,當即站起身來:“趙兄,今天鍋太辣,我出去透透氣。”
趙昊點頭:“昂!去吧!”
瞅著他跳下馬車的背影,他感覺這憨小子齊國一行,腦袋好像聰明了很多。
趙昊咬下一個糖葫蘆,笑吟吟地看向洛水:“你這忽然討好我,搞得我好不適應啊!你之前那牛逼勁兒呢?”
洛水撇了撇嘴,卻也沒有懟回去,而是問道:“她,她長什么樣子?”
指的自然是凰禾。
趙昊可沒有忘記當時對洛水的承諾,出來之后纏凰禾了好一會兒,但這個當姐姐的,還是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親妹妹。
不過到了最后,終究有些不忍心。
便在離別之前,將鳳髓交給趙昊的時候,附帶了一本劍譜。
說這是家傳劍譜,洛水練成之時,就是家人團聚的時刻。
收到劍譜的時候,洛水很開心,她還模糊地記得自己有姐姐,只是因為某些不能抵抗的因素,姐妹才無奈分離。
十幾年來,記憶越來越稀薄,有時甚至會忘了有這么一件事情。
拿到劍譜時,她沒有絲毫怨恨,只想著快點把劍譜練成,就能有家人了。
但她還是很好奇,姐姐長什么樣子。
趙昊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這也沒辦法給你描述啊!不過我有秘法,讓你看到她的七成神韻。”
洛水眼睛一亮,滿眼期待地看著趙昊。
趙昊正色道:“但你知道,我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奸商,這秘法要耗費我不小的代價,你準備拿什么補償我?”
“啊?”
洛水愣了一下,還要補償啊?
她當即就朝自己的荷包摸去,里面有幾十顆金豆子,是她在鎮國府打工十年的存款。
趙昊連連擺手:“這不行!我像是缺錢的人么?”
洛水默默把手從荷包上面拿開,有些手足無措。
她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劍,想要解下來,又十分不舍得。
這柄劍,也陪伴她好幾年了。
趙昊在旁嫌棄道:“我又不使劍,要你的劍干什么?”
洛水攥著衣角:“可我沒有別的東西了。”
趙昊搖頭嘆道:“你跟我這么多年白混了,不知道勞動也能創造價值么?”
“欸?”
洛水明白過來了:“我應該怎么勞動?”
趙昊:“哎呀!我手疼,拿不起糖葫蘆了。”
洛水:“???”
趙昊撇了撇嘴:“手疼沒看到啊?”
洛水身子微微向后傾:“我是保鏢,不是侍女。”
趙昊切了一聲:“侍女能看,保鏢不能看。”
洛水沉默許久,開口道:“勝似侍女!”
趙昊:“……”
一顆糖葫蘆送到了趙昊的嘴里。
洛水只覺得整條胳膊都有蟲子在爬。
惡心心!
她虎著臉看著趙昊:“我怎么才能看到她?”
趙昊笑了笑,直接丟給她了一塊小木圓盤。
洛水驚訝道:“這是何物?”
趙昊靠在椅背上,優哉游哉地嚼著糖葫蘆,漫不經心地說道:“打開它,你就能夠看到她七分神韻了!”
“嗯?”
懷著好奇的心理,洛水打開了圓盤,然后看到了……
一面清亮澄澈的鏡子。
在鏡中,她看到自己的模樣,無比清晰。
一時間,怒從心頭起。
“你騙我!”
“我怎么騙你了?”
“這明明是鏡子!”
“她與你樣貌有七分相像,你就說我吹牛逼了沒吧?”
“別的鏡子也……”
“別的鏡子一個比一個模糊,哪有我的銀鏡還原度這么高?”
洛水瞪著趙昊,咬牙切齒。
趙昊偏過頭笑了笑:“你手中的是這世上第一面銀鏡,喜歡么?”
洛水愣了一下:“欸?”
趙昊:“送你了!”
洛水:“……”
趙昊撇了撇嘴:“瞅你一臉不服,看來應該是不喜歡了。還給我吧,我畢竟也是荒國第一實業家,丟不起這個人。”
“誰說我不喜……”
洛水說了一半就不說了,氣呼呼地把圓盤合起來,揣到了自己懷里。
這就很舒服。
趙昊半閉著眼睛,翹起了腿兒,哼起了曲兒。
三日過去。
荒國。
京都。
官道兩邊,早已擠滿了百姓。
他們知道了使團今日歸來的消息,早早就起了床,帶足了干糧,夾道等待。
此次荒國能夠參加六國文會,民間已經慶祝過一次了。
當然,當時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六國文會有什么意義,因為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聽說。
倒也不是荒國與世隔絕。
而是這玩意兒以前荒國都沒有參加過,這么大的事兒都不帶荒國玩兒,官方自然就不宣傳。
這次一參加,六國文會的重大意義就直接傳開了。
當時荒國上下,簡直比過年還要熱鬧。
只要參加。
就是勝利。
只要使團歸來,就都是荒國的英雄。
沒有人覺得使團真能把九州鼎抬回來,畢竟荒國什么文化水平,大家心里都有逼數。
除了詩詞有趙昊頂著,其他……
重在參與。
但誰都沒有想到,趙昊仙凡戰九首曲子直接擊穿了琴項,秦知禮忽然爆種殺穿了六國棋手,還有活字印刷術成為了六國第一文房重寶,帶著荒國的紙張出口銷量都上升了一大截。
雜項魁首,就這么拿下來了。
緊接著趙昊三首詩詞,擊穿詩詞大項,徹底將文會魁首收歸荒國。
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整個京都都陷入了狂歡之中。
荒國大英雄——趙昊。
荒國小英雄——秦知禮。
兩個人的名字,在眾人口中就沒有停過。
尤其是趙昊,以前的大荒文曲星,還帶著一絲調侃的意思。
現在……
真·文曲星!
誰反駁都不好使!
雖然趙昊文章不行,但雜項和詩詞就是把你們干趴下了,你們氣不氣?
然而……
后面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所有人都懵了個大比。
一篇師說,讓天下先生皆是深省。
一篇馬說,讓各國朝廷都驚醒,意圖改革人才選拔制度,以免埋沒真正的人才。
還有一篇陋室銘,配合著那首“桃花仙人”,讓趙昊帶著淡淡逼味兒的假清高刻畫得淋漓盡致,為不少文人雅士所傳頌。
荒國第一次參加文會。
竟然以如此碾壓之勢,奪得三項魁首。
燃起來了!
消息傳回來以后,不僅三篇文章在民間廣為傳唱,文人更是將趙昊奉若神明。
就連朝中文官,也對趙昊徹底改觀。
今日的趙昊,已經隱隱有種成為荒國第三愛豆的趨勢。
畢竟荒國以前雖然皇帝治國,鎮國公打仗,讓荒國成為了中原五國都不敢小覷的強國,但國家上下都被中原人士當做蠻夷,跟異族還沒有特別大的差別。
為什么?
不就是因為沒文化。
但現在呢?
我們荒國只派出了一個人,就把中原五國全部碾壓。
那么問題來了。
我們六個國家,誰是蠻夷?
反正不是我。
我就看看誰尷尬!
這便是揚眉吐氣。
爽得頭皮發麻!
爽到他們從早上出來迎接,一直等到下午都沒有等到趙昊,但還是興奮得渾身顫抖。
“話說趙昊不會出事兒了吧?”
“怎么可能!從他們回到荒國疆域,就一直有軍隊護送,能出什么事兒?”
“趙昊不是說過么,趕路的時候千萬不能吃火鍋也不能唱歌,不然指定出事兒,我聽說他們走的時候就帶了一個火鍋師傅。”
“啊這……”
官道兩邊,無數人望眼欲穿。
而趙昊回來以后,第一個目的地當然不是皇宮,而是……
玉居山!
姜崢這小老頭指定是發病了,九州鼎回國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一點出玉居山的意思都沒有。
那怎么辦?
只能先去一趟玉居山了啊!
不然帶著九州鼎不先見皇帝,而是先去見爺爺,這是想干嘛?
趙昊有些無語,只能趕著車隊上山。
“咕嚕嚕……”
“咕嚕嚕……”
“咕嚕嚕……”
現世的九州鼎,沒有虛空中足以裝得下九州墟那么夸張。
但論體積,卻稱得上當世之最。
足足重萬鈞,尋常的馬根本拉不動。
拉九州鼎的十六駕馬車,個個都是精悍的戰馬,甚至連趙昊的火麟馬都征來了。
可以說,光九州鼎的運輸,都是對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的考驗。
要么是陣法特別猛,要么是戰馬特別兇,不然把鼎拉回來都費勁。
可即便有火麟馬撐著,上山的過程也相當艱難,中間累死了好幾批,若不是提早做好了換馬的預案,恐怕直接連馬帶鼎都滾下山去了。
所幸,成功抵達。
玉居山莊門口,趙昊跳下馬車,對守大門的侍衛拱了拱手:“煩請向皇上通報一聲,他最得意的親女婿帶著九州鼎回來了!”
“文使大人稍等!”
侍衛統領認識趙昊,當即就一路小跑,跑到了山莊當中。
沒過一會兒,統領就出來了。
在他身后,還有一個踩著小碎步趕路的曹公公。
“哎喲!昊爺,你回來怎么也不說一聲啊!”
曹公公一過來,就親熱地拉住了趙昊的胳膊:“快隨我來,皇上可想死你了!”
趙昊轉身瞅了一眼:“你們快扛著九州鼎跟上來啊,不然我拿什么跟老丈人邀功?”
說罷,就跟曹公公勾肩搭背進了山莊。
曹公公笑瞇瞇道:“一個多月不見,昊爺真是一點沒變啊!”
趙昊咧了咧嘴:“咋?我還能咋變?難不成去了齊國一趟,我還能變成女的?”
曹公公:“……”
他懷疑趙昊在內涵他。
趙昊倒是一點也沒意識道,只是問道:“老曹,我老丈人就那么坐得住?我都把九州鼎給他帶回來了,他就一點都不激動,好像不知道我今天要回來一樣。”
“昊爺!你有所不知。”
曹公公嘆了一口氣,痛心疾首道:“自從您那首‘小軒窗,正梳妝’傳了回來,皇上就茶飯不思,整天都呆在后山胡貴妃的墓前,若不是公主來陪伴了幾次,恐怕,恐怕……”
說到動情處,曹公公甚至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從那天開始,皇上就說他要好好養身體,外界一切消息都不想聽,自然也不知道你今天回來。”
你個糟老太監壞得很!
我信你個鬼!
趙昊明顯不信這番鬼話,小老頭這次讓老爺子監國,飛魚衛的KPI定的比天都高。
京都高官身側,各大邊防重地,到處都是飛魚衛的眼線,任何人有不軌舉動,都會立刻上報。
這個節骨眼,小老頭不聞世事,可能么?
這么演,估計就是想讓自己掉以輕心。
就是演得有點尬。
不過態度擺在這,倒是有一些演員的自我修養。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山莊正殿。
姜崢沒有在殿內,反而是在大門口的躺椅上曬太陽。
粗布麻衣,從打扮上來看,就像是一個鄉野老人,但那種貴氣深入骨髓,讓人看一眼便不免心生尊敬。
只是……
的確老了。
枯榮文星之下,他身上的生機雖然暫時沒有到達岌岌可危的地步,但一直在緩緩流失,完全處于不可逆的狀態。
這便是大限已至的征兆,即便枯榮文星也不可能違背天理,逆轉生死。
瞅見他這模樣,趙昊也是心中一沉。
為小老頭心生悲戚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
娘的!
情況這么糟,小老頭指定要干我啊!
不過干就干,他把三篇文章做出來,就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心理準備了。
“昊兒!你回來了啊!”
姜崢一副驚喜的樣子,好像真的沒預料到趙昊過來,笑著對他招了招手:“快過來讓父皇看看。”
“哎!”
趙昊應了一聲,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您這住山里,生活可針不戳啊!我這個當女婿的吭哧吭哧把九州鼎給您扛來了,您竟然都不知道。”
“什么!”
姜崢眼前一亮:“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趙昊點頭:“可不咋地!”
姜崢猛然站起身:“九州鼎呢?快抬過來讓我看看!”
他眺望而去,發現一眾高手正抬著九州鼎,速度慢得像龜爬,不由轉過頭訓斥道:“大伴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通知朕。”
“啪!”
曹公公干脆利落地給自己了一巴掌:“奴婢的錯,奴婢的錯,奴婢太不懂事兒了!”
姜崢頗為感慨:“沒想到靜養幾日,昊兒竟給我帶回了如此大禮!昊兒,隨我一起看看!”
說著,便扯住趙昊的胳膊,朝著九州鼎的方向,便大踏步走了過去。
趙昊嘴角抽了抽。
這演的真像!
九州鼎共有三足,每一足都有一人高。
只是看著,就有鎮一國之國運的威勢。
姜崢雙眼發亮,撫摸著鼎身,神情無比亢奮,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好!”
“好!”
“好!”
“沒想到大漢正統之物,竟也有落鼎我荒國的一天!”
“太久了,我們荒國等太久了!”
他撫摸著鼎身。
就像是撫摸著刀劍痕跡遍布的城墻。
又像是撫摸著愛人的臉頰。
雙眼之中,滿滿是感慨與自豪。
僅僅一瞬,他的眼眶就紅了,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淚水。
趙昊微微頷首。
這段不是演的。
即便是演的,也是實實在在的影帝時刻,絕對不允許吐槽。
他就這么站在姜崢旁邊,安靜如雞。
如果不是擔心自己演得太假,他甚至想跟著一起哭一哭。
唉……
不容易。
荒國建國數百年,世世代代都沒有忘記自己大漢遺民的身份,卻從未有一代被視作大漢正統。
如今……
圓滿了!
不知過了多久,姜崢的目光才從九州鼎上移開,落在了趙昊臉上:“昊兒,做的不錯!”
趙昊笑道:“主要是咱們荒國風水好!老一輩牛逼,年輕一輩也牛逼!”
姜崢嗤笑一聲,這小子向來油嘴滑舌,他已經習慣了。
他看向曹公公:“大伴兒!快把后面幾首詩拿出來讓我欣賞欣賞!”
“哎!”
曹公公連忙從懷里取出一本冊子,恭恭敬敬遞到了姜崢的手中。
趙昊瞥了一眼,上面全都是自己在文會上面拿出來的東西,甚至連曲譜都有。
姜崢像模像樣地翻了一下,一邊翻還一邊夸獎著:“仙凡六首曲子都不錯,歡沁和市集我最為喜歡,這些天也靠它們緩和了些心情,想不到正經曲子你小子也能譜。”
趙昊適時當起了捧哏:“那也算我這個當女婿的盡孝了!”
姜崢笑了笑,繼續道:“戰曲三首也都是上佳之作,尤其是那首大荒軍魂,只是京都之內沒有樂器,你小子又把樂師賣給了楚國,真特娘的是掉到錢眼里面去了。”
趙昊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想賣來著,但楚國出的錢實在太多了!”
姜崢挑了挑眉:“多少?”
趙昊伸出雙手還有一只腳:“十五萬金!”
姜崢也嚇了一跳:“好家伙!搶錢啊?”
荒國酒莊運行起來以后,十五萬金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什么大數目。
可這……就訓練了幾個本身資質算不得上佳的樂師,就平白賺了十五萬金。
這不是搶錢是什么?
他張了張嘴,正想說什么。
趙昊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接打斷道:“這不是為了養家么?芷羽天天寫信抱怨,說家里財政緊張,讓我趁著在別國多賺一些別國人的錢。”
“哦,這樣……”
姜崢暗嘆一口氣,把搶錢的話咽了回去,繼續朝下翻去。
翻到“小軒窗,正梳妝”時,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便飛速略了過去。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你小子別的不行,講故事倒是真的不錯。”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不錯,你小子還有這種閑情逸致……咦?詩詞看完了,后面竟然還有。”
姜崢朝下翻去,沒有繼續念出聲。
鼎前,忽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了書頁翻動的聲音。
良久,良久。
書頁翻動的聲音停止了,但姜崢卻遲遲沒有發表感言。
直到他將書冊交給了曹公公才問道:“大伴兒,你覺得這三篇文章怎么樣?”
曹公公連忙賠笑:“奴婢哪看得懂這個?”
“你這老東西!”
姜崢白了他一眼,隨即看向趙昊,笑容無比溫和:“你小子文章功底如此深厚,倒是挺會藏拙啊!”
趙昊:
我說怎么強行尬演,原來在這等著我呢啊!
推一本不那么正經的仙俠輕劇
賊好看,放牛娃的牛看書入迷,都不替放牛娃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