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探清楚了,是瓦崗軍二首領吳東!”
張須陀沉聲開口:“每次瓦崗軍武將出戰,都是這位吳東在后面掠陣!”
“他的實力很強么?”
裴元慶有些不服氣問道:“怎么沒有見他出過手?”
“不清楚!”
張須陀苦笑道:“沒有打探到其出手的消息,不過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幫助瓦崗軍武將全身而退,實力應該不差!”
裴元慶冷哼出聲,并沒有多說什么。
他自然是不服氣的,之前的那一箭,撞擊到手里亮銀錘的時候,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道,他自然不覺得吳東有多厲害。
“怕是,起碼都有單雄信那個層次的武力!”
秦瓊這時候開口,說道:“怎么以前,都沒怎么聽聞過這位的名頭?”
怎么說,都和瓦崗軍武將斗了兩個來月,該知曉的都知曉了。
現在突然冒出一個神秘的二首領吳東,就很離譜。
“打探到的消息顯示,這廝似乎和瓦崗其余元老有些格格不入,一直都是自己在外頭闖蕩!”
張須陀解釋道:“根據情報顯示,他基本上沒怎么參與瓦崗軍的大規模行動,所以一直名聲不顯!”
“怎么,這位和瓦崗軍其余元老,有矛盾么?”
秦瓊眼睛一亮,覺得這是個突破口。
要是瓦崗內部出現混亂,官軍就有機可趁了。
可惜,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張須陀嘆了口氣,皺眉解釋道:“打探到的消息顯示,吳東為人正派做事公道,在瓦崗元老中有很大影響力!”
“你們也都知曉,瓦崗元老都是些什么存在,他們根本就適應不了吳東的行事作風,包絡大龍頭翟讓在內都有些怕這位!”
說到這里,張須陀眼中閃過一抹贊賞。
羅士信和秦瓊等官軍將領也是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們還是頭次聽聞,為人正派到連老大都畏懼的存在。
而這樣的存在,竟然是瓦崗軍這么一個反賊團伙二當家的。
“管那吳東是什么存在,等明天約戰的時候,直接跟他打一場就知曉了!”
裴元慶年少輕狂,根本就不理會其中奧妙,沒好氣叫嚷道。
在場一干隋軍將領無言以對,就是張須陀都說不出話來,那就這樣吧。
第二天,瓦崗軍又早早上門,好像昨天被整得那么狼狽的,不是他們的武將一般。
“瓦崗寨的吳東賊子,聽聞你頗有實力,小爺今天向你挑戰,不會不敢出來應戰吧?”
裴元慶策馬前沖,手中一雙亮銀錘高舉互撞,發出雷霆般的轟轟悶響,來到兩軍陣前的空地里耀武揚威大聲怒吼。
他這一番表演,可是把瓦崗軍一干元老包括武將們,都給驚呆了,看向裴元慶的目光就跟看傻子一樣。
見過不要命的,就沒見過這么急著投胎送死的家伙。
雖然知曉二當家吳東的信息,遲早都會暴露,他們也都早就有了心里準備。
卻怎么也沒有料到,探知了吳東頭領的信息后,竟然還有隋將敢如此頭鐵。
沒見,就連單雄信這樣的強者,在吳東頭領跟前,都跟小學生一樣老實乖順么?
難不成,官軍方面打探到的信息,并不全面?
想到這里,一干瓦崗軍武將,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如你所愿!”
吳東神色平靜如常,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手中長槍一抖,座下駿馬輕輕嘶鳴,踏著不快不慢的步調上前。
“哈哈,看你這身材,估摸著還算有些本事,小爺今天就叫你知曉厲害!”
說著,裴元慶手中雙錘猛然互擊,而后策馬就朝吳東沖鋒而來。
只是臉上的驕狂之色,逐漸被凝重取代。
因為他察覺,越是靠近吳東,心中的壓力就越大。
吳東策馬持槍緩緩前行,可在裴元慶的眼中,卻像是有千軍萬馬的凝重氣息撲面。
耳中,似乎聽到了萬千軍將的瘋狂吶喊。
精神,好像都出現了恍惚。
伴隨距離拉近,心中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般,幾乎難以喘氣,
不過短短時間,裴元慶已是額頭冒汗,臉色越發凝重難看。
谷
有那么瞬間,心中的戰意都被突如其來的恐懼淹沒,甚至都興不起絲毫的戰斗念頭。
“不好,裴少將軍的情況不對!”
隋軍陣前,一干武將正準備好好觀望一番,若是察覺不妙立即出動支援裴元慶。
可眼下還沒有交手呢,包括羅士信和秦瓊就敏銳察覺,裴元慶的氣息很有些不對勁。
張須陀的臉色,也變得相當嚴肅。他的內功修為造詣不低,自然更容易察覺裴元慶的狀態異常。
“裴將軍,小心!”
羅士信不管不顧,猛然扯著嗓子大吼出聲。
聲音猶如雷霆炸響,瞬間就傳到了裴元慶耳中,一下子將他從各種不好的狀態中驚醒。
“混蛋,你會妖法不成,吃小爺一錘!”
裴元慶臉色大變,不敢繼續讓吳東施展‘妖術’,猛一低頭策馬狂奔,手中亮銀錘猶如兩道流星,先后朝吳東直奔而去。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兩道風壓,吳東瞇縫著眼輕笑出聲,手中長槍猶如蜻蜓點水,槍尖后發先至點在一顆亮銀錘的錘尖上。
錘上力量驚人,長槍槍桿瞬間彎曲如弓,吳東手腕輕輕一抖,鋒利槍尖帶著尖銳氣嘯,劃過一道圓弧朝裴元慶另一只手上的亮銀錘掃去。
當當兩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吳東手中長槍槍尖,又輕輕點在另一只錘尖之上。
槍桿再次彎曲,吳東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森森白牙,手上勁道運轉,長槍猶如鞭子一般橫空掃過。
刷……
速度太快,只能看到一片殘影,裴元慶頭上的頭盔瞬間被掃飛老遠。
長槍在半空猶如龍蛇起舞,圍繞裴元慶周身要害游走一圈,鋒利的槍壓在披風之上制造了一個個整齊小切口。
不等裴元慶從突如其來的打擊中回神,吳東已經收槍調轉馬頭,輕笑道:“小小年紀不要這么大脾性,回去好好修煉一陣,等什么時候能夠干翻靜念禪院四大護法金剛,再來找我切磋交流!”
如此,他又施施然策馬返回瓦崗軍軍陣之中。
“吳東頭領,這就結束了?”
單雄信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盡管知曉吳東的實力很強,可強到了這等地步,還是有些出乎意料哇。
裴元慶這少年,昨天還將他差點打成重傷,結果今天就被吳東頭領輕而易舉收拾了。
看那輕描淡寫的樣子,似乎剛才接的那兩錘,一點分量都沒有。
“剛才確實沒有費什么勁,打敗那少年將領的,正是他那兩錘上的巨力!”
吳東哈哈一笑,像是知曉單雄信心中所想般,淡然解釋道:“這就是勁道運用之妙!”
當然,得自身的實力足夠才成,這話就沒必要說出口了。
單雄信還能說什么呢,只能道一聲佩服了。
至于瓦崗軍其余武將,包括擁有超一流戰力的王伯當,就連戰斗經過都沒看清楚,自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總不能集體來一句‘六六六’吧?
另一邊,裴元慶失魂落魄返回官軍陣中,頓時就被秦瓊和羅士信給圍住了。
“絲,裴兄弟你身上的披風!”
羅士信心直口快,看到裴元慶身上的披風,于要害位置的整齊切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秦瓊的臉色,此時也是相當凝重的。
實在沒想到,官軍這邊戰力第一的裴元慶,竟然在那位瓦崗二當家吳東手里,敗得如此迅速如此之慘。
裴元慶這時候才發覺披風上的異常,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包括張須陀在內,一干官軍武將的心沉甸甸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
這天的斗將草草收場,起碼官軍方面要好好考慮一番,如何應對吳東這樣的絕世強者。
可不就是絕世強者,裴元慶在其手里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
“這吳東,究竟是什么來歷,竟然隱藏得這么深,怎么以往都沒有聽聞過他的名頭?”
張須陀很快穩定了心神,找來軍中刺探情報的武將,好奇問道:“按說,以他如此強悍的實力,起碼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才是!”
不僅張須陀好奇,羅士信和秦瓊,還有剛剛遭遇重大打擊的裴元慶,全都露出好奇神色。
特別是裴元慶,等緩過神來,將自己當時的感受,還有和吳東短暫交手的經過全都述說一遍,可秦瓊等人根本就聽不出什么端倪。
只有張須陀,告訴他們吳東的精神修為應該極高,不然不可能給裴元慶那么大的精神壓力。
至于吳東的武藝,張須陀倒還不那么畏懼,覺得這廝的武藝手段,很可能正好克制裴元慶的錘法。
這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按照他的說法,裴元慶若是遇到一些擁有特殊功法的江湖高手,同樣討不了好,比如道門一干高手,又比如邪王石之軒和陰后祝玉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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