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上,漩渦轟鳴,其內散出的冰寒之力,冷咧無比,鐵鏈成冰,漩渦吐寒,蒼穹幽光如黑色的鏡子。
其內的恐怖存在,正慢慢從漩渦內出現。
但在其外,一口巨大的道鐘懸立,全身浮現無數古老符文,正在閃耀,傳出鐘鳴,形成鎮壓之力。八壹中文網
但來自漩渦的氣息太過驚人,無法被完全鎮壓,即便是道鐘拼了全部威能,展現到了極致,甚至自身都開始出現裂縫,透支般的阻擋,可依舊無法阻止域寶的到來。
更有滅絕一切的風,在旋渦內向外擴散,遠看好似一個風輪,不斷的轉動,將寒冷吹向四方,隆冬降臨。
大地升起更多的霜,無數的血肉尸骸被凍成粉末,風一吹,成了飛灰。
接著是殘尸,隨后是黑雪以及大地,模糊所有。
獨存一道身影,一步步,帶著修為的燃燒,走向朦朧的天地,走進扭曲至寒的世間。
這道身影,也映入此地所有封海郡修士的目中,映入許青的眼前,化作了唯一。
一身為戎馬而造的黑色鎧甲,一頭因生命也隨之燃燒而白的灰色長發。
寒風里,宮主身后揚起的披風卷去一側,如旗幟般飄揚。
昏暗中,掀起的霜沙在這深沉的戰場呼嘯,將滄桑釋出。
「宮主……」
許青悲憤,心中翻滾巨大波瀾。
那夕陽下的身影,越走越遠,隨著氣勢的崛起,不但是眾人目中的唯一,更是吸引了乾坤,成為了天地的矚目。
宮主的前方,是圣瀾族千萬大軍,是天瀾山脈上那二個驚天的帝影,黑壓壓一片,遮天蔽日,兇煞彌漫,昏暗無盡。
他的身后,萬丈外,是第二軍團與第三軍團,以及數萬存活下來的郡都執劍者。
一人獨立!
望著這一切,所有人族修士無不悲憤,心中劇烈的翻騰,他們本就被戰場染紅的眼睛,此刻透出更多的血色。
孔祥龍也抬起了頭,望著那道身影,黯淡的目在這一刻重新出現了光芒,只是在這光芒中,他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在這眾人紛紛心中大浪洶涌之際,副宮主沙啞的聲音,帶著一樣的悲痛,回蕩四方。
「所有人!」
「我們……撤!!」
眾人沉默,直至副宮主的聲音如雷霆轟鳴。
「這是宮主的命令,執行!」
副宮主大吼一聲,猛地揮手,大風吹來,更有執劍宮執事以及二大軍團執劍廷大長老,紛紛低吼,終驅使此地人族大軍,慢慢的挪動起來。
但每個人都頻頻回頭,遙望后方。
只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那道身影,已融入昏暗,直至一道撕裂混沌,劃破長空的璀璨之光,在戰場的方向沖天而起。
蒼穹轟鳴,大地震顫,無盡的劍意卷動風云,驅散了黑暗,使得天地色變。那是一道劍光,那是一把帝劍!
封海郡執劍宮匯聚的帝劍,一共九把,之前的戰爭用去了四把,這是第五把。
此劍一出,璀璨刺目,豁開了朦朧,碎裂了扭曲,從戰場內沖天而起,直奔天瀾山脈上那2位圣瀾族的皇。
此劍所過之處,一條巨大的溝整直接被分離出來,如一條巨龍,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劍嘯,摧枯拉朽。
其光,映照了無數圣瀾族修士蒼白的神情,其意,震懾了所有來己之的主神化的防線。
「孔亮修,大勢已去,你燃燒生命,有何意義?」
天瀾山脈上,紅靈皇低沉開口,向前一步走去,腳步落下的一刻,天地轟鳴。
其右手
抬起,數千萬乃至更多的小世界,在四周幻化,最終全部匯聚到了手掌內掌心三寸,成了一個虛幻的大世界。
這是歸虛第四階的表現。
輕輕一按。
天地共震,一切再次模糊。
唯風暴,前所未有的爆發開來,向著四周橫掃,使得被冰封的大地掀起無數碎塊,好似一道道隕冰流星卷落八方。
天瀾山脈劇烈震顫,無數碎石脫落。
當重新清晰時,許青以及所有此地封海郡修士,看到的是那天瀾山脈,出現了一個足足萬丈寬的缺口!
一條從戰場方向,蔓延數百里的巨大溝壑,貫穿了天瀾山脈,觸目驚心。
紅靈皇的身影,在天瀾山脈外,此刻正一步步倒退。
所有圣瀾族修士,無不駭然心悸。
在他們的前方,大地扭曲中,宮主的身影于朦朧里顯露,他渾身升起燃燒生命與修為的火光,腳步堅定,一步步走去,沙啞的聲音,隨著腳步回蕩。
「只要封海山河在,我何惜此頭。」
這句話,傳遍戰場,傳入正在撤退的封海郡人族耳中時,第二道璀璨的劍光,驚天而起。
這是第六劍。
此劍一出,戰場大地碎裂,刺目劍光驚天,在這九幽般的世界里,直奔紅靈皇。
沒有結束,隨著宮主向前走去,隨著其全身不斷地燃饒,第七劍,第八劍,一樣閃耀天地而起。這一次,月霧之皇,神色也凝重而來,站在了月靈皇的身邊,同時出手。
蒼穹坍塌,肉眼可見變的傾斜了一些,大地崩潰,持續向四方橫掃。
天崩地裂,驚心動魄。
一切再次模糊。
這一次,模糊的原因不是因混沌與扭曲,不是冰霜與天塌,而是這般關注此戰;對于絕大多數修士而言,修為無法支撐,難以看清。
就算是許青,所看也是一片朦朧,只能看到其內三道身影,正在生死交戰,每一次碰觸,都是天地巨響。
這超越天雷的轟隆聲,在極致的炸裂下形成的音浪,充斥了所有人的心神,使得眾人不得不繼續撤離。
圣瀾族方向,一樣如此。
劍氣凌厲橫掃,天塌地陷摧枯。
直至下一剎,隨著蒼穹傳來轟鳴巨響,夾雜著碎裂之聲,無數漂浮在半空的大地碎塊炸開,那交戰的三道身影彼此分離。
一切,才重新變的略微清晰了一些。
宮主前行的腳步,終被打斷,他抬起頭,看向蒼穹。
而紅靈皇與月霧皇,他們身后的天瀾山脈坍塌了大半,數條溝壑,貫穿蔓延目光盡頭,此刻二人一樣抬頭,望著蒼穹。
這一刻,圣瀾族所有修士,包括此地封海郡的人族,都抬起了頭,心神升起無窮巨浪,看向蒼穹。
「黑天九幽之口,降臨了。」與宮主交戰之后,紅靈皇面色蒼白,沙啞開口。
蒼穹傳來轟鳴以及碎裂之聲的源頭,正是那巨大的漩渦。
這漩渦內散出的極寒之力,已經到了可以冰封生命的程度,漩渦本身也都凝固,隱約可見有一件兵器的刃尖,從這漩渦內,出現了一個邊緣!
黑色的表層,透出絕世的殺機,更蘊含了濃濃的死亡。
讓歸虛也都顫抖的恐怖極寒,在內爆發。
外面對其鎮壓的道鐘,此刻正在顫抖,正在碎裂,一道道裂縫不斷地浮現中,這件來自皇都所賜之物,開始了崩潰。
因為,它所面對的是一個戰爭至寶。
其材料神秘,來自紅月賜予,傳聞是一尊被紅月滅掉的神靈之兵所化。可散出極寒,讓世間成為絕地。
這就是戰爭域寶。
戰爭域寶、是一連的底苑、其威力之大遠超相免,那懸可以愛機迪靈的左本與望古大陸宗門的禁忌法寶,在重要程度上是一樣的。
它的存在,是一個族群是否強大的依據之一。
圣瀾族,沒有域寶。
太多的族群,都沒有域寶。
人族曾經有,但如今也沒有了。
而任何一個擁有域寶的族群,都等于是在望古大陸上,獲得了可守護自身不被入侵,威懾八方,能征戰它族之力。出現在這里的,不是這件黑天族域寶的真身,只是這件戰爭至寶的投影。
但其內散出之力,依舊不是歸虛可以抵抗與阻止。
天地,枯滅。
寒到了極致,就是滅亡,一切不存,全部都是塵埃。
不遠處的金色大網上,無數的器靈在內浮現,發出凄厲之音,想要去抵抗,但卻無法做到,正不斷碎滅。
這一幕,落入封海郡人族大軍的目中,他們所有人,都為之失神。
許青腦海一片空白。
他們的世界,被隆冬取代。
戰場上,紅靈皇與月霧皇,目光落在宮主身上,在這天地一片寒霜中,紅靈緩緩開口。
「將士聽令,向封海郡前行,目標郡都,與天風和地土兩國匯聚!」
話語傳出,他身后無盡大地上,傳來千萬甚至更多的低吼,融在一起后,震動天地。
「喏!」
在這聲音出現后,數不清的大軍,伴隨著更多的圣瀾域各族,身影如潮水般,鋪天蓋地。
隨后,紅靈皇與月霧皇,向著執劍宮宮主走去。
「我有一劍!」站在千萬大軍前方的宮主,望著天空漩渦,輕聲開口,右手抬起間,在背后虛握。
一把璀璨的帝劍,在其手中慢慢成型,這是戰場的第九把帝劍,也是屬于宮主自身之劍。
此刻在他話語傳出中,金色大網內,漂浮在半空的數十萬青銅棺材,同時打開!
更有同樣的聲音,回蕩八方。
「我有一劍!」
「我有一劍!!」
「我有一劍!!!」
一句句聲音,從打開的棺內傳出,一具具身影,顯露在天地之間。
它們,都是古往今來那些修為到了極致,那些生活在相對和平之時,在最終階段選擇沉睡,與帝劍性命相修,選擇在封海郡最關鍵時刻,為其斬劍的執劍者!
一道道劍光,從這些蘇醒的執劍者身上,爆發開來。
數十萬劍光閃耀蒼穹,匯聚成一條劍河,直奔宮主而去的同時,這些執劍者的身軀飛速的枯萎,最終如被抹去一般,消散在了世間。
每個人,在消散之前,都會看向封海郡他們家鄉的方向。
有留戀,有祝福,有釋然,有追憶,但唯獨沒有后悔。
「我有一劍。」
宮主抬起頭,數十萬劍光匯聚在他的手中,與其帝劍融合在一起,光芒之璀璨,就算是天空的寒,似乎也都在這一刻為其避讓。
劍起天震,聲摧萬古。
「護我家園!」
話語間,宮主拔出背劍,向著前方到來的紅靈與月霧,一劍,斬下。
這一劍,地起天震,氣摧千軍。
這一劍,神兵失光,極寒辟易。
兩皇動容,萬修驚駭,匯聚數十萬執劍者之劍,拉枯折朽,成天地唯一璀璨,取天道,化規則,斬惡念,誅侵襲。
紅靈皇急退,取紅鳥鑾駕置于前,抵災扛劫。
劍氣摧枯,哀
嚎之音凄慘至極,于鳥獸眉心而過。一分為二。
其后紅靈神色駭然,大世界顯化,阻擋帝劍,轟鳴震耳,大世界一虛再虛,直至模糊,崩塌在前。
紅靈鮮血噴出,修為坍塌,滿目驚怒之際,劍芒從其眉心,一斬而過!
其旁月霧相助,全力以赴,也難保月靈肉身不崩潰碎裂,不寸寸瓦解,只能護其神魂,自身亦被斬半。
倉皇間,帝袍碎裂,帝冠分離,無數簾珠四散,狼狽無比,一再避退。
唯有宮主站在原地,手中已無劍,一口鮮血溢出,化作天幕的血雨,落向大地。
可這血雨注定無法落地,劍威消散之際,蒼穹漩渦內極寒再起,滅絕天地的濃濃寒風,從內爆發開來,向外橫掃。
所過之處,天地被凍裂出虛無,虛無被碎滅出窟窿。
那口封海郡成立之時,由皇都執劍總部賜予的道鐘,傳出了最后一聲鐘鳴,化作了絕響。
鐘體四分五裂,于天幕崩潰。
黑天族域寶,從蒼穹漩渦內,以碾壓一切之勢,浮現大半。
漆黑的色澤,散出無盡邪惡,讓蒼穹無天。
舒利的戟身,帶著無限猙獰,使大地無樓。
封海郡禁忌法寶之網,扭曲至極,其上來自封海郡各宗禁忌法寶所化器靈,凄厲哀嚎,大批死亡。
禁忌之網,即將崩塌。
眼看如此,飛退數千丈外,神情狼狽,只剩上身的月霧皇,此刻于身軀散出大量血肉絲線,不斷編織形成缺少身軀時,他抬頭忌憚的望向前方宮主身影。
「孔亮修,你還有劍嗎!」
其旁漂浮一魂,那是肉身徹底崩潰無法重造,神魂也被重創的紅靈皇,其魂與正常魂影不同,上面存在了數不清的紅線,深入魂中,編織成網,守護其魂的同時,也正在被侵襲與束縛。那是黑天族的手段,也是圣瀾族的宿命。可為其神魂加持,但也限制了一切。
此刻他看向宮主的目光,鄭重開口。
「執劍之力,碎我界身,崩我大世,斷我道基,毀月霧半身,撼動其魂,孔亮修,你是個人物!」
笑容里臉上彌漫一道道裂縫,蔓延全身,其鎧甲更是這般,細密如同蛛網。
他沒有去在意這些,也沒有回應月霧皇的話語,此刻轉過身,向著封海郡處于碎裂中的大網走去,一步步落下時,他的身體變的高大起來。
越來越大,而在這變化的同時,他身上的鎧甲,也無法支撐,自行碎裂,如卸甲一般,不斷地撒落。
一塊一塊。
直至走過了戰場,最終走到封海郡開始崩潰的大網時,他的身體已變成了數萬丈之高,他的目光透過面前殘破的冰網,望向退到了百里外的人族大軍。
「宮主......」
人族大軍,悲哭一片。
孔祥龍已站不穩身體,許青將其扶住,他的眼中紅了,之前的一幕他看的不是特別清晰,但也看到了大致。
其他眾人,一樣如此。
冰網外,宮主凝望眾人,嚴苛開口。
「人誰不死,有什么好哭,全部站好!」
人族大軍,蘊悲而立,每個人都站的筆直!
看著這群人族兒郎,宮主微微點頭,目光從大軍每一個人身上掃過,在許青的身上停留了一息,有期待。
在孔祥龍身上,宮主的目光停留了兩息,有不舍,有欣慰。
在副宮主的身上,停留了三息,外人不懂,副官主明白這目光的含義。
他重重的點頭,心中升騰無盡悲傷,他知道,這是托孤。
最終,在孔祥龍越
發的顫抖中,宮主的目光落向郡都的方向,然后……他身上最后一塊鎧甲掉落。
在那漩渦內的戰爭域寶散出更恐怖的毀滅中,在那戰場上圣瀾族大軍,再次的前行里,宮主轉過了身,背對著封海郡,展開了雙臂,融入背后崩漬中的大網內。
下一瞬,一個個小世界出現在大網上,無邊無際之后,匯聚成了宮主正在燃燒的大世界。
而禁忌大網上所有的寒,在這一刻,飛速的涌向宮主的大世界之中,匯聚在他的身上。
他與禁忌之網,徹底融合!
在燃燒自身的壽元,燃燒自己的修為,出手此戰又斬下那一劍之后,他的確是油盡燈枯,可他還是選擇燃燒自己。
自身化作郡都禁忌大網的一部分,用自己的溫度,來拖延崩潰的時間。
「傳令……臨瀾州內,所有人族軍團,退至郡都。」宮主沉聲開口,無窮極寒從四周匯聚,從其前方咆哮,全部涌來,使得宮主在這一刻,成為了一個冰雕。
但他依舊可以支撐天地。
即便是到了現在他的語氣,他的神情,也沒半點脆弱。
禁忌之網,再次出現了一抹金色。
在他的融入下,這片禁忌大網不僅僅在這里可以多堅持一下,其覆蓋的全部封海郡范圍,都能得益。
無論是北部還是西部,那些潰散的封海郡軍團,他們的后方金色大網再次出現,為他們阻攔追來的圣瀾族大軍。
一處處原本被占據的大地,也在這一刻重新升起了金色大網,試圖去阻攔一幕幕發生在天地內的生死悲劇。
這一切的源頭,宮主的身軀,正在消散。
來自域寶的寒,其滅絕之力所形成的痛苦,無法形容。
可對于宮主而言,似乎不算什么了,他的四肢已經消散成為塵埃,他的身軀也在渙散,他的面孔慢慢下垂,他的雙眼有些睜不開了。
戰場上,紅靈皇與月霧皇,抬起了手,阻止了大軍的前行,他們站在金色大網的前方,無論是他們二人,還是身后無窮大軍,此刻都在沉默。
一個淡漠的聲音從宮主右方虛無內,于此刻傳出。
「孔亮修,我本可以不出現,看你隕落便是,但你贏得了我的尊重,所以我到來問你一句,你這一口氣沒散,是在等我嗎?」
隨著聲音的回蕩,一道霧氣所化的黑影,憑空的出現在了宮主的面孔前。
這身影的出現讓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心神一震。
圣瀾族一方如此,人族封海郡這邊,一樣如此。
唯兩皇目光內斂,似不意外。
許青眼睛猛睜大,死死的盯著那道身影。他想起了宮主讓自己查的事情,呼吸急促,極自己所能,努力的去記住對方的模樣。
但可惜,那一片霧影,完全模糊。
宮主本已閉合的雙眼,此刻突然睜開,看向眼前的霧影。
「郡守,是你所害?」宮主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回蕩四方。
「是我。」黑影點了點頭,輕聲開口。「你不是安排人在查嗎,可惜,你查錯了方向。」
宮主沉默。
「你不問我是誰嗎?」黑影平靜傳出話語。
「你會說嗎。」黑影搖頭,嘆了口氣。
「那么,再見了,孔亮修。」黑影退后幾步,抱拳一拜,消散在了天地之間。可就在其身影將要徹底散去的瞬間,宮主的雙眼,突然散出璀璨之光,一把驚心動魄的帝劍,從他雙目中匯聚,急速沖出,斬向黑影。
速度驚人,不給對方絲毫閃躲的機會,而時機又是其將散未散之時,所以眨眼間這把帝劍,就從其眉心剎那
穿透而過。
更是追溯本源,前往無盡虛無,追殺這虛影的本體,要斬與其一切聯系之身,無論過去,現在,未來,全部都在此劍斬殺范圍。
黑影身體一頓,徹底的消散開來,但卻有呢喃,回蕩天地。
「你果然還有一劍。」
「我無過去,沒未來,也不曾有現在,孔亮修,我敬佩之人不多,你算一個,讓你斬我一劍,留我心中,使我不忘你。」
宮主凝望,目光冰冷,化作永恒,直至寒霜將其面孔淹沒。
灰飛,湮滅。
「宮主!!」
人族軍團,椎心泣血,哀慟無盡,眼淚從每一個修士的目中流下,他們紅著眼,心神在這一瞬,被無限的悲傷填滿。
執劍宮宮主,隕落。
封海郡的天,再次塌了。
蒼穹在這一刻轟鳴,似體會了悲,化作血雨,掀起風暴,灑落大地時,變成了血色。
血冰中,許青身體顫抖,悲哀淚目,心臟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抓住,很痛,很痛。
與宮主的過往,如畫面一樣,不斷地浮現在眼前。
哭聲,在他的四周回蕩,痛苦,在他的八方彌漫。
孔祥龍的身體支撐不住倒了下來,跪在了地上,眼淚流下,無助、悲哀,在他的心中左右了一切。
直至他整個人弓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而在此刻,天地之間一聲轟鳴回蕩,禁忌法寶的大網,四分五裂,徹底碎開。繼北部前線崩潰后,此刻西部前線。崩塌了。
這一幕,宣告了封海郡的失敗。
無窮的極寒化作風暴,從前方呼嘯而來,卷動八方的同時,大地劇烈的震顫。在那風暴內,圣瀾族的大軍,正在前行。
天空,被寒氣彌漫,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而實際上此刻……是黎明破曉。雖寒霜覆蓋了天幕,但彩虹總會出現,只是要在風雨之后,要在初陽抬頭之時。
封海郡的絕望與悲饋,使得大地在這一刻,起了風。
于是,在圣瀾族大軍踏過第四防線的一刻,遠處的天幕上,初陽升空了。
一片金色的光,匯聚成了海,從蒼穹而來。
那不僅僅是陽光。
在那光海里,還有無數的旗幟在飄揚,如彩虹。
還有無數身穿金甲的身影在閃耀,如虹光。
還有無數黑龍的嘶吼。在回蕩,還有無數陣法的波動,在爆發。
天地色變,風起云涌。
至高的天巔之上,一頭足足十萬丈大小的四爪金龍,撕裂了虛而出,聲振日月,響遏行云,滾滾而來。
大地狂震,至族大車,齊齊一頓,紅靈與月霧二皇,猛地抬頭。
因為在那金龍的背上,還有一座金色的殿椅,上面坐著的一尊不怒自威的身影。
他身穿黃袍,非皇非帝。
而四爪金龍,已代表了身份。
「人皇第七子!」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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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