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時間,花費了那么多精力。
終于是看到了任我行。
其實若是只是為了單純的把任我行救出來,根本不用這么麻煩,以林平之的武功,直接殺進梅莊,逼迫江南四友放人就可以了。
簡單粗暴。
可是現在若只是放任我行出來,似乎沒什么屁用。
因為江湖已經變成,已經不是曾經的江湖了,此時的任我行出來,別說東方不敗,就是武林之中,他們打得過的也很少,整個武林的武功水平提高,任我行相比而言也變弱了。
他單純的出來,沒用。
哪怕是他出來,學習了福威鏢局曝光出來的武功,那也不一定能打得過東方不敗,再者說…學習武功需要時間的,林平之殺進梅莊把任我行放出來,勢必會打草驚蛇,引起東方不敗的察覺,到時候,他會給任我行發育的時間?他會給福威鏢局時間?
東方不敗恐怕會第一時間采取行動,對付福威鏢局和任我行,到時候別說任我行出來,能威脅到東方不敗,他恐怕會被追殺得如同喪家之犬一樣,保命都成問題,還能擾亂日月神教?
不可能。
所以,林平之有一個計劃,那就是…先潛入梅莊,暗中和任我行勾搭,順便把他培養培養,不用天下無敵,至少能和東方不敗掰掰手腕,如此…任我行出來,才有價值。
也能實現擾亂日月神教的目的,讓東方不敗無暇顧及福威鏢局。
若不是最近聽任盈盈說,東方不敗想要對付福威鏢局,林平之都還不想這么早放任我行出來。
林平之,要想辦法為任我行偷得發育時間,而繼續潛伏在梅莊,比任何地方,都不會引起東方不敗的懷疑,任我行也會更加安全。
不然,任我行出來,也就是一個廢物,沒有用,沒有任何價值,還不如不救!
因此,林平之才想要解除江南四友,想要利用江南四友…接觸到任我行,暗中培養任我行,等任我行實力差不多了,再放出來…讓他去和東方不敗狗咬狗。
這就是林平之心中的計劃。
也是林平之不直接殺進梅莊,碾壓江南四友,直接簡單粗暴救出任我行的原因。
黃鐘公對著那囚籠道:
“任先生近日可好?黃鐘公四位兄弟來拜訪你了。”
里面,無人應答。
黃鐘公繼續道:
“任先生,我們久疏拜候,甚是抱歉,今日來拜訪,是有一天大的事要告訴你。”
“去你媽的大事小事,你們四個迂腐之輩,沒事哪會來吵老夫清靜?別婆婆媽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囚籠里的人,終于開口。
聲音渾厚,宛若一頭雄獅一般。
被囚禁于此十數年,他竟然還能如此凌厲,卻沒有半點瘋癲,算得上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
蔑視著。
“任先生料事如神,今日確實有一件事很好奇,想向任先生求教。”
“我們原本以為任先生劍法天下無敵,可今日梅莊來了個少年高手,他的劍法精妙絕倫,舉世無雙,我兄弟幾人很是奇怪,這到底是他技高一籌,還是任先生更勝一步。”
“我料想是這少年英雄技高一籌,可我二哥大哥卻說是任先生更厲害,我不服。”禿筆翁道。
“我覺得也是林兄弟比較厲害。”丹青子附和。
“我認為是任先生才是。”黑白子開口。
“我兄弟幾人就是如此,實在猜不出個所以然…所以,將少年英雄帶到此處,和任先生比比,讓這少年英雄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黃鐘公道。
“哼,什么認為有人天外有天?你們料想是和人家比武輸了,想用激將法讓我與這少年一戰罷了。”鐵籠里的男子十分不屑。
“你們打消了這個念頭吧,老夫十多年未出手,劍法武功早已忘得干干凈凈。”
“瞧,大哥…我就說吧,任先生絕對不是林兄弟的對手。”
“你看,現在他連應戰都不敢了。”
“據說近世劍法最強者有三,一有林遠圖,二有風清揚,三有任先生…現在林遠圖已故,風清揚前輩也被林兄弟打敗,任先生怎還敢應戰,早就懼怕不敢出手了,從此天下…林兄弟便無敵手了。”
梅莊四友不斷用話語激著任我行。
任我行卻不為所動。
仿若看跳梁小丑一樣,看江南四友的笑話。
“什么狗屁話?風清揚能輸給這少年?天大的笑話!老夫雖然久居于此,甚是無聊,但是還不至于傻。”任我行頓了頓:
“風清揚當世劍法第一,已經進入化境,若是隨隨便便敗給一個少年,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你們激我也沒用,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心里的想法,不就是因為你們幾人打不過這少年,肯定又和這少年打了什么賭,生怕輸了,才讓他來此,想騙老子出手,替你們打敗他。”
任我行不愧是一代魔頭,思維竟如此敏捷。
一眼就猜到了江南四友心中的小九九。
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任先生多慮了,林兄弟是我們的兄弟,我們能和他打什么賭?只是曾經我兄弟輸給任先生,一直耿耿于懷,現在終于結識了五弟,想要找回面子罷了。”
“既然任先生不肯應戰,那日后可別再說什么我兄弟都是弱雞之類,還有…日后聽了我們江南五友的名號,請速速退避,大聲說我怕了。”
“呸,就你們四個…不,就你們五個混蛋?配讓老夫退避三舍???”任我行冷笑著。
“那任先生可敢一戰!”
“老子才不上你們的鳥當!”任我行繼續道。
“沒別其他事的話,就給老子滾蛋,別在這礙眼!”
見談話陷入僵局。
林平之出來說話了。
“幾位兄長,你們說的…梅莊里的絕世高人,就這?”
“他不就是一個老弱病殘嗎,我以強盛之期,贏了他老弱之體,也不光彩,說出去更是丟人,而且他也不敢應戰,要不…還是算了吧。”
他知道,只有他親自出面嘲諷,才會讓任我行生氣,答應接受比武。
“林兄弟,你可不能瞧不起這位,你是不知道,當初他有多么威風。”
“可謂是威震武林,除了少數幾人之外,放眼整個武林…確實也沒有對手,能在他手上走過幾招的,都會被江湖所認可。”
“不過今日看來,他定是已經怕了,不復當年之勇。”
“他不是林兄弟的對手。”
任我行看到五人對話,心想莫非這少年,確實和江南四友做了兄弟,之所以來此,并無其他陰謀,只是不服當年自己擊敗他們,所以來找回場子,不是別的陰謀?
“呸,宵小之輩而已,老夫才不在江湖武林多少年,居然就有這么多人忘了老夫的威名?既然你們想找回場子,那老夫便給你們這個機會!”任我行也被激得怒了。
曾幾何時,他會被輕視?誰敢輕視他?
無論是不是真相,還是江南四友有什么陰謀,他都想看一看,這少年如此狂妄,是因為什么!
一個曾經的魔頭,是不可辱的。
“任前輩是答應了?”黃鐘公道。
“既然任前輩答應出手,那在下這就放前輩下來,與我林兄弟比試。”黑白子道。
隨后。
他在石壁里摸索出一個機關。
轉動機關。
湖水下沉。
懸空在大洞中間的鐵籠,慢慢被放下。
“咯咯”
“嗦嗦嗦”
“咚!”
鐵鏈唰唰發出滑動的聲音。
最后籠子落在了一個臺子上。
林平之終于也看清了任我行的全身。
他衣衫襤褸,被鐵鏈束縛手腳。
甚是慘烈。
可就是如此,任我行依舊狂妄不羈。
臉上沒有半點階下囚的覺悟。
宛若一頭被囚禁的雄獅,野性難縛。
他頭發披肩,絡腮胡已經長到脖子,一雙銅鈴大得眼睛,直鼓鼓盯著,像極了一頭雄獅。
任我行直視前方。
若君王。
“就是你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自稱的天下第一?”
“前輩,我給您劍。”黑白子笑著上前。
“是不是天下第一,你待會就知道了。”
“林兄弟,此人武功高強,你可要小心。”說著,他遞給兩人每人一柄木劍。
給林平之一把打開鐵籠的鑰匙后。
江南四友退出這個巨大囚牢。
出去之后,把那沉重厚實的玄天大門一關,把林平之和任我行關在了其中。
任由他們打斗。
這大洞在西湖湖底,而通往這里的通道,只有唯一一個,關上玄鐵大門,縱使任我行,也破不開那大門。
他們并不怕任我行逃走。
逃不走的,要能逃,早就逃了。
“任前輩,此番只是比試,點到即止,切勿傷了我林兄弟,否則…”
“呵呵,怎么,剛才還說什么天下無敵,這會…卻怕我傷了他。”任我行嘲諷道。
江南四友話語一塞,說不出下文。
“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是怎么個天下無敵!”聽到江南四友的話,他更加認為,眼前這個少年,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更加看不上這位少年。
林平之拿著黑白子給的鑰匙,解開了任我行的束縛。
他還真不怕任我行。
別看任我行在原著里武功很高強,其實也就那樣。
他確實是頂尖高手,可是是比較弱的那一種頂尖高手。
到了后期,連學會了辟邪劍譜的岳不群都能輕松打敗他,估計…比盧小宇這類還弱。
有什么可怕的?
打開鐵籠,再給他解開手鏈腳鏈。
丟給任我行一把木劍。
“任前輩,請!”
“哈哈…少年,對付你,還需要用劍!”任我行很是狂妄地道。
“吼”
突然,他瞳孔一縮,猛地張開大口。
任我行宛若被釋放出牢籠的雄獅。
狂嘯一聲。
那聲波一圈又一圈。
震得人耳膜生疼,頭暈目眩。
頓時間,天旋地轉。
整個地牢被震得搖搖欲墜。
各種隨時唰唰落下,發生了大地震一般,可怕無比。
被囚困這么多年,他的內力不減。
“嗡”
江南四友這些弱雞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四個人居然被震得齊齊暈倒了,江南四友怎么也想不到,被關了十多年的任我行,還能有這種能力。
他還真是狠。
上來什么完全不留手,直接爆發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聲波功。
看來是真的被激怒了。
此刻。
這里涌動著驚天動地的沖擊。
別說是地牢內,就算是整個梅莊,也都聽到了動靜。
可以想象,任我行的武功有多么強。
林平之身處于聲波的中心,最前端。
受到的沖擊更大。
可是任我行卻驚駭地發現,眼前這個少年,居然…居然…一臉的淡然,平視著自己。
那能夠毀天滅地的聲波功,就宛若清風拂面…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
若是尋常高手,早就被聲波功震得筋脈具斷,整個人炸成血沫,而他…居然,一點事沒有!
當真是…奇怪。
任我行收了聲波功,這武功對一般人來說,確實強大,可是對真正的高手,屬實有點不夠看。
有些意外。
他也開始重視起林平之。
凝視著對方的眼睛,道:
“好,原本他們說你很強大,老夫還以為只是那四人吹牛而已,沒想到你竟能在老夫的聲波功之下絲毫無損,確實算一名不錯的高手,那就讓老夫看看,你到底有多強大!”
轟隆隆
任我行決定不再留手,要一舉打敗這個古怪的少年,他執著木劍殺上前。
氣勢凌人。
仿若霸王執劍,一柄木劍,居然被他握出了千萬斤力道的感覺。
“咻…”
可令任我行沒有想到的是,一柄長劍,已經在他行動的一瞬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太快了。
任我行:“………”
他的劍道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直接被按下去了。
還沒有開始就結束。
任我行一愣。
這是什么情況?
雖然只是一柄木劍,可這木劍,卻也給了他很可怕的殺氣。
此刻這種感覺,就好比…你拉屎拉到一般,突然有人“磅”把門踢開,你都不知道該不該夾斷,那樣難受。
除了難受…林平之的實力,也開始讓他渾身發寒。
這人,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間,自己就被制服了?
關鍵是,林平之好像…只是輕描淡寫,把劍輕輕抬上來,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好像是自己把脖子伸過去給他架著一樣。
而林平之的表情,一如往常的冷靜,沒有任何勝利后的喜悅,似乎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這是意外?
自己就跟一個木頭人一樣,林平之只是把劍一抬,一架…就抵住自己的脖子。
這尼瑪…
太難受,太不舒服了。
任我行還從未見過這般手段。
哪怕是當初他遇到的最強對手。
如風清揚等人,都沒有這么牛逼啊。
是不是意外啊?
講真…他什么也看不清,就輸了。
“這…這次不算,我們重新來過。”
任我行舔著老臉道。
他真的不服氣。
你說…還沒有開始,突然就輸了。
莫名其妙就輸了。
而且對方,沒什么花里胡哨的行為,只是輕輕一抬手,就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誰能服氣?
你好歹打個三百回合再贏,就算不打個三百回合,你好歹和我打幾下,這樣…突然就把劍架在我脖子上,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看不出什么奧妙。
林平之玩味笑了一下,讓他繼續。
“咻…”
任我行退了幾步,再次出劍。
“咔…”
可是還是一樣的結果。
無論是他想要橫劈還是側斬…無論是他想使用什么劍招,林平之在他還沒有出手前,就已經把木劍架在他脖子上了。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無數次。
任我行直接懷疑人生。
他縱橫江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
“你…你到底是誰,你是妖怪吧!”任我行發出這樣的疑問。
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妖怪,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年輕就這么變態。
或者,不是他變態,而是自己退步了。
只是…他也沒退步啊。
就算退步了,也沒退步到,隨隨便便就被人秒殺的地步吧。
就是被秒殺。
若是真正廝殺,任我行感覺自己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
林平之,沒有任何招式,沒有任何動作,可是你一動,那冰冷的劍。就會自然而然架在你的脖子上…太玄乎了。
“不是我變態,是你已經不適應中原武林的發展。”
“吸星大法!”突然,任我行想趁林平之回話、不注意之時,直接來個吸星大法偷襲。
這可是他的底牌,最強大的殺招,若是都無法奏效…那就真的打不過了。
況且還是偷襲?
“寒冰真氣!”
他太慢了,所有的出手,在林平之看來,都像蝸牛行動一樣,太慢太慢。
任我行使用吸星大法的瞬間,林平之直接動用寒冰真氣回擊。
“噗噗…”
任我行只感覺一股寒流被他吸入,全身筋脈、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剎那被凍住。
鉆心的寒冷!
他根本承受不住這股內力侵襲,整個人被凍僵。
他這才踉蹌地退了幾步,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雙目震怖,驚駭地看著林平之,宛若看著一位魔鬼一般,道:
“寒冰真氣!”
“你…你是左冷禪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