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即位當夜,飛鳥城就發生了蹊蹺的恐怖之事。
古屋順源為老不尊,調戲侍女,兩人扭打之中失足摔死。
這是雷原幸浩給出的解釋。
這個解釋是那么荒謬,以至于連苦主之一的大澤武郎都不信。
然而這個荒謬至極的解釋,卻在雷原幸浩的胡攪蠻纏中,成為了沒有人相信的既定事實。
聽起來很荒謬,但情況確實如此。
任何人的質疑都不聽。
任何人的指責都不在乎。
任何人的憤怒都無所謂。
新任大名以一種近乎于無賴的態度,面對著外界的沖擊。
剛剛穩定下來的大名府,僅僅一個晚上,就又陷入了混亂。
雷原幸浩一生都在吃喝玩樂,他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些事,如何斡旋與各個貴族之間,如何籠絡人心,亦或是如何成為真正的大名,古屋順源以為自己有時間教他這些.....
但雷原幸浩,卻有著自己的一套做法。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大名府臥室的露臺上,哪里是數日前古屋順源和無名侍女墜落的地方。
他將一個染血的布袋扔在了雷原幸浩面前,雷原幸浩強忍著恐懼,說道:“角都桑....這里面是....”
“大澤武郎的頭,你給的訂單比較多,要現結。”
雷原幸浩點點頭,然后將早已準備好的報酬遞給角都,作為一個剛剛即位的光桿司令,他還沒有路徑去染指屬于大名的其他財富,但各國的賀禮卻已經切切實實的收到了。
角都拿了報酬,說道:“我看看...下一個是吉永久作....”
確認報酬無誤后,角都也沒有廢話,消失在了夜空里。
是的,雷原幸浩再次聯系上了實力強勁的角都,如果沒有辦法解決問題,那么就解決問題來源的那個人,這是那一夜他在殺死自己父親之后,領會到的訣竅。
等到那些反對他的人都死了,他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大名。
他不但要埋葬自己不是大名血脈的秘密,還要埋葬那些反抗他的人。
房間里只剩一個人了,雷原幸浩愣愣的看著腳下滲血的布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挑開了布袋,就看見大澤武郎死不瞑目的臉,嚇的他倒退幾步,差點摔倒,但緊接著,心情又變為了,解決的對手的暢快感。
就在雷原幸浩興奮的時候,背后卻傳來了流水般的聲音。
兩個人影直接從厚重的木質墻壁中走出,仿佛走出了水面。
其中一人被巨大的花萼包裹,一半黑一半白,仿佛人形的怪物。
另一人面戴骨質為基,木質裝飾的華麗面具。
黑絕玩味的說道:
“說是蠱惑,但這位貌似自己就已經足夠瘋狂了呢....”
面具人說道:“丑陋的人,一旦得到權勢,只會更加丑陋.....”
“誰!”
雷原幸浩聽到動靜,慌忙的轉身望去。
可當他看到兩個怪物般的身影和詭異的面具人時,卻反而變得呆滯,仿佛觸發了什么開關一般。
對于普通人而言,面對忍者毫無抵抗的可能,哪怕以大名之尊,也不過是往日沒有人突破忍界的那條線罷了,一旦突破了界限,大名與路邊的流浪漢又有何異。
不,還是有的,因為大名被控制,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情。
面具人說道:“剛才那個雇傭忍者,實力不錯,會被發現么?”
黑絕笑道:“雇傭忍者可不會管這些事情,那位更是如此,這個角都我早就注意到過,是個活了蠻久,只在乎錢的家伙,未來有機會,倒是可是當做棋子。”
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里面是一只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
“想要達到最好的效果,果然還是要借助寫輪眼才好,還好斑大人有些存貨。”
黑絕從瓶中取出寫輪眼,然后就當著面具人的面,硬生生的將自己白色身體那一半的眼珠子扣了下來,再裝上了寫輪眼。
眨了眨眼,剛剛換上的寫輪眼中,勾玉迅速轉動著。
“這種眼睛,你們應該還有吧?為什么不給我一雙呢?多少對戰斗還是有幫助的不是么?”
面具人意有所指。
黑絕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面具人,說道:“你本身的血脈,還有你移植的手臂,都極為特殊,無法預測如果讓你移植寫輪眼,會有什么樣的變化,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面具人若有深意的說道:“哦?是么?”
黑絕臉色不變道:“當然”
如果不是因為,斑最重要的棋子完全失控,斑和黑絕是不會冒險接觸夜月輝的,沒有長期的布局,棋子的忠誠度會很微妙,從其自顧自的給自己起名夜月輝,而不是繼承斑之名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可如果再不做些什么,恐怕長門異常的成長方式,會讓斑數十年的布置毀于一旦。
現在他們連讓長門感受痛苦、憎恨世界的方法都找不到,因為長門的父母被長門秘密轉移了。
斑和絕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讓長門似乎在提防著什么,現在又機緣巧合和九尾人柱力搞到了一起,棘手程度更甚從前。
不光是因為長門的失控,忍界局勢的變化也讓斑和黑絕有一種算錯了時代的無力感,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忍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迫切的需要有一個新棋子在忍界行走,提前開始干預忍界。
作為六道血脈之一的輝夜一族,確實有作為棋子的資格...
但六道血脈之一的體質,加上成功移植了初代細胞,就連黑絕都說不清楚,如果再給夜月輝一雙寫輪眼,湊齊三種不同的力量,會發生什么事情。
如今,輝夜月與兩人的關系,算是各懷鬼胎的合作,如果再考慮到黑絕自己的算盤,區區三個人,卻已經是一場大戲了。
夜月輝伸出一只手,無數木藤自掌心出現,將雷原幸浩綁住并送到黑絕的身前。
黑絕伸出漆黑的手,用兩根手指將雷原幸浩的眼皮翻到最大,猩紅的寫輪眼對上了其布滿血絲的眼球,利用幻術將他需要的東西,植入雷原幸浩的意識里。
這種意識的植入,比起直接進行幻術操控,要隱蔽的多,也不容易為外界懷疑,雷原幸浩醒了以后就會忘記他們曾經來過。
“說實話,這家伙已經是個瘋子人渣了,如果不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都覺得沒必要用幻術影響這個家伙,他自己就能將雷之國折騰的夠嗆。”
“越是這種天生丑陋的家伙,做出蠢事才會讓其他人覺得一切合理,真要是哪個聰明人突然瘋了,估計很快就會有人懷疑是不是中了幻術。”
黑絕說道:“放心,他的體內已經有了我的孢子,沒那么容易被看穿。”
面具人控制著木藤,將雷原幸浩扔上了床榻,說道:“這個家伙在飛鳥城里完全就是個沒人管的廢物,我們還得幫他‘制造’幾個忠心的屬下才行。”
黑絕說道:“沒關系,飛鳥城內部有大量木質結構,并且還沒有忍者守護,對于我來說完全是隨意進出的狀態,我會送給他幾個‘心腹’的,畢竟他可是大名呢,總得有指揮的動的人,才能發揮作用.....”
兩人再度消融在木質墻壁內,好像從沒來過一般。
雷原幸浩明早醒來時,也不會記得
只有大澤武郎的腦袋,歪斜的放在地面上,一張殘留著驚恐的臉,剛好對著兩人消失的方向。
脖頸的斷口內,爬出一截黑色的異化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