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已經混亂不堪,只有李譜一人在大軍之中橫沖直撞,大斧之下擋者皆糜。
金鐵撞擊的聲音時不時的閃過,然后又陷入沉寂。
李譜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混亂,人馬混雜陣型散亂。
一人突入萬軍之中,向著曹操的本陣襲去。
只要把曹操殺了,這一場仗自然就贏了。
否則耗時耗力,事倍功半。
曹操看著自己的幾員大將皆被噼成碎片,然后李譜所在的地方都會化作一片混亂。
在這片混亂之中只有少部分人可以保持理智,剩下的大部分都亂成了一窩蜂。
曹操眼見李譜離自己越來越近,原本已經失去思維能力的大腦,好像感受到了一陣直入內心的恐懼,在這恐懼下,曹操的意識也恢復了一部分。
“快!快去把子孝喚來!快!”
在這危急關頭,曹操還不忘讓親衛在戰場上,把曹仁找來。
曹仁在起初向李譜沖鋒的時候,速度其實并不快,畢竟曹仁并不是以武藝著稱的。
再者李譜的武力他也是見過的,而且在出發之前,曹操讓他在城東準備快馬,他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嘛?
就這樣曹仁只是在戰場外圍游走,并不曾真正的去和李譜廝殺。
這謹慎也救了他一命,在看到典韋都被噼死后,曹仁更是極力的約束大軍。
只不過越是約束越是往戰場外走,現在已經游離在了戰場邊緣了。
甚至連李譜的身影都看不見了,只是知道哪個地方有亂,李譜大概在哪個位置。
曹仁一邊約束大軍,一邊時不時的看向曹操的方向,好像在等著什么。
終于在半晌之后,一騎飛馬奔來。
“曹仁將軍!主公喚你前去!”
“曹……”
還沒等騎兵喊第二聲,曹仁趕忙拍馬前去,已經維持了半天的大軍也不顧了。
“主公!”
“子孝,速隨我回城調集大軍前來,你等豎起帥旗,不可使其低落!違令者斬!”
曹操面容嚴厲的說道,看著周圍士兵認真的樣子,點了點頭。
抬頭又看向了面前的戰場,混亂的士兵距離自己不過兩里地了。
“潘鳳這廝甚是猖狂!看我調集大軍前來那他!”說完看著李譜的方向冷笑一聲,然后調轉馬頭回商丘城去了。
身邊的將士依舊豎起帥旗,好像曹操并沒有離開過一樣。
曹仁緊緊的跟在曹操身后寸步不離,時不時的回頭看向戰場。
曹操只帶了十余個親衛,倉惶的逃入商丘之中。
大軍已被曹操帶出城與李譜決戰,商丘城內只有一些留守的將士。
守將看見是曹操與曹仁幾人回來,雖然十分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打開城門讓曹操入城,曹操入城之后,什么都不顧向著東門跑去。
“子孝,讓你準備的快馬呢?”
曹仁也是不慢,從一處民房之中讓人牽出幾十匹快馬,幾人換了馬后,出了東門。
在出了門后,還吩咐守將死守商丘,不管是誰都絕對不要開城門。
在守將答諾后,曹操一行人向著許昌就一路狂奔。
他們已經知道,這場仗已經必輸無疑了,李譜一人把所有的部署與軍陣全部打亂,其實已經不需要李譜繼續殺了,只需要李譜身后的摧法利大軍一個沖鋒。
這些混亂不堪的軍陣根本擋不住摧法利。
指揮大軍已經幾十年的曹操,怎么會連這一點沒有看明白?
唯一讓曹操不理解的就是,憑什么他潘鳳一人就如此恐怖?
一人打亂十萬大軍,不要說兵法了,就算是詩經里也沒有這么吹的啊。
以前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還以為是一個夸張句,現在看這分明就是寫實啊。
戰場上還在繼續廝殺,其實也并不能稱之為廝殺,這是李譜一人單方面的屠殺。
每次從人群之中跳起,手中的大斧就會落在一名戰將頭上。
戰陣之中也就只有幾名有限的戰將可以把李譜攔住,其他的普通士兵在李譜面前甚至連理智都無法保持。
只是看到李譜那一斧把人噼成兩段,就會陷入深度的恐懼之中。
這恐懼就像是本能一樣,就如同一些人會恐懼蛇或者蜘蛛一樣。
沒有道理,當你見到這一幕就是會恐懼。
李譜僅憑一人,從戰陣前方一路殺穿戰陣,直指帥旗。
晉升的幾員將領眼看李譜就要殺到帥旗了,而帥旗還是不后撤。
咬了咬牙,沖向了李譜。
手中的長刀如同是勐虎下山一般,一刀噼向李譜,這一刀凌厲非常。
李譜被身后傳來的破風聲提醒,手中巨斧轉身砸向風聲傳來的方向。
當的一聲巨響,李譜握緊手中巨斧看著騎在馬上的戰將,李譜手中巨斧安然無恙,而來襲的戰將手中的長刀卻被崩碎。
戰將嘆了一口氣,把手中只剩長柄的戰刀丟在地上。
李譜抬頭看向馬背的這名戰將,這人容貌短小,但雖如此,卻有一股英雄氣。
“你乃何人?”李譜有些好奇問道。
“我乃樂進。”
“可愿降?”李譜問道。
“主公提拔我于微末,如今戰死沙場以報主公,談何降耳?”
“好!”
李譜抬起手中大斧,跳起來向著樂進噼去,樂進抽出腰間短刀,欲亡命一搏。
“不錯!是條漢子!”
李譜隨手拔下插在腰間的短刀,繼續向著帥旗殺去。
而剩下的幾名將領在發現樂進被李譜斬殺之后,對視一眼,向著其他方向跑遠了。
知道必死沒有幾個人會有勇氣直面死亡。
李譜身后是無數混亂的大軍,而他的面前是一桿豎起來的的帥旗。
原本應該出現在帥旗下的曹操,此刻早就已經無影無蹤。
“曹操呢?”李譜一只手扯過看守帥旗的令旗官。
“主公他回商丘調集大軍……”
“放屁!他現在哪里來大軍!”
李譜渾身的碎肉與鮮血,離遠了看的話,只是一團紅色的血肉。
從身后扯過早已沾滿鮮血的披風,用披風把臉擦了一下,卻發現根本擦不干凈。
披風稍微一用力就能捏出來血水,指望用披風擦干凈是不大可能了。
搖了搖頭,走上前舉起手中大斧。
一斧落下,帥旗倒在了塵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