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郎本想擺酷一下,但看到女醫生的這張臉,諂媚的笑容不知怎么又自行收起來了。
“嗯...對。”
淺井成實怔怔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就是隨便問問。”
“不知道的話就沒事了。”
秦智博并不會做出無端指著人家的鼻子,說“就Tm你叫麻生成實吧?”這種事情。
不過既然這位偽娘醫生的真名叫麻生成實,那么就很有可能與委托信上的麻生圭二有關系。
甚至有可能他就是那個寄信的委托人!
不過這次任務的委托并非查明寄信的委托人,而是完成信上的委托。
假定那封殺人預告信正是麻生成實所寫,那他的委托...
該不是讓我幫忙殺人吧?
離開診所,秦智博和毛利一家繼續朝著公民館的方向進發。
不過秦智博與毛利一家的目的并不相同。
毛利一家是去詢問與麻生圭二有朋友關系的人。
而秦智博是想去詢問麻生圭二還沒有活在世上的直系親屬。
比如兒子之類的...
來到公民館前,無視村民抗議現任村長專橫搞特權的活動,直接進入公民館中。
前來接待的人是現任村長的秘書,名叫平田一郎。
毛利小五郎表明自己是從東京來的偵探,平田就有些神色慌張地離開了。
在公民館走廊長椅上等待的時間里,百無聊賴的秦智博在公民館里開地圖,順便看看這里有沒有調查點。
在走廊盡頭,秦智博發現了一個僅放著一架鋼琴的大房間。
秦智博走進去。
柯南發現秦智博走進去,于是跟了進來。
毛利蘭發現柯南走進去,于是也跟了進來。
毛利小五郎發現閨女走進去,于是也跟了進來。
就這樣,所有人開始在鋼琴房間里溜達。
對于鋼琴,秦智博倒是沒什么,自己沒有彈鋼琴的技能,所以就不瞎擺弄了。
倒是毛利蘭一時技癢,想上手彈兩下。
然而就在這時,平田秘書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
“不、不可以!不可以碰那架鋼琴!”
“那架鋼琴是麻生先生的!是一架被詛咒的鋼琴!”
對于平田的警告,毛利小五郎不屑道:“不會吧,這世界上怎么會有詛咒呢?”
“并不只是麻生先生...”平田秘書的臉色依舊緊張,“還有前任村長龜山勇也死在這架鋼琴上!”
“事情發生在三年前...”平田秘書低沉著腦袋,陷入回憶中。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我經過應該沒有人在里面的公民館,卻聽到了里面傳出了鋼琴的聲音。”
“當我要開口確認是否有人在的時候,鋼琴聲就立刻停止了。”
“等我走到里面,就發現了龜山先生倒在鋼琴上!”
“死因是心臟病發作,還有麻生先生在火焰中不斷彈奏的月光奏鳴曲...”
就在平田秘書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詛咒鋼琴的故事時,柯南憑借著身體優勢,趁人不注意掀開鋼琴蓋,敲打出《踩到貓兒》。
“這鋼琴很普通啊...”
“根本就沒什么不同的嘛?”
柯南的行為給平田秘書嚇出一頭冷汗,趕緊下了逐客令
“總之,在法事結束前就請你們在玄關等候吧!”
不過當鋼琴房的房門關閉時,一個光亮的調查點就靜靜地待在鋼琴的下面。
從公民館出來,秦智博和毛利一家只能在公民館旁邊的停車場等待。
柯南端著腦袋,將剛才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剛才那個鋼琴好奇怪誒,明明好幾年沒使用過了,但是聲音都很正常。”
“會不會有人給它調整過音律呢?”
柯南的這些話看起來是無心之說,其實是想看看秦智博的反應。
說不定秦智博對音樂一竅不通,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點呢?
結果話說完,秦智博對柯南提供的干擾選項沒有任何反應,徑自站在前面看著公民館門口進進出出的村民。
反倒是旁邊的小蘭臉色不好起來。
“會不會是麻生先生的亡靈在幫那家鋼琴調音啊...”
對于小蘭的猜想,柯南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
“小蘭姐姐,在這個科學的時代是不存亡靈、鬼魂之類的東西的。”
“對不對,毛利叔叔?秦叔叔?”
柯南想借兩位叔字輩的人之口,來幫小蘭改一改害怕邪魔外道的毛病。
毛利小五郎隨便點頭附和了一下,“嗯...”
就在柯南將期待的目光對準秦智博時,秦智博卻說出了一段晦澀的話語。
“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
“人類是棲身在一座波瀾不驚的無知島嶼上,處于一片浩瀚無盡的黑色汪洋中。”
“這海洋浩渺無垠,蘊含無窮秘密。”
“而人類也許不該航行過遠、探究太深...”
秦智博的話講完,柯南、毛利蘭、毛利小五郎的腦袋上同時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段話...
什么意思?
柯南嘗試著理解了一下,覺得秦智博可能是將地球比作了人類所生活的島嶼,那黑色汪洋指的就是宇宙嗎?
他是想說人類不應該進行宇宙探索嗎?
早在幾十年前阿波羅登月計劃推出時,就有少數派認為人類進行宇宙探索還為時過早,有可能為人類文明遭來災禍。
可是自己只是想問世界上有沒有鬼魂,這個人居然思考得這么深刻,連人類探索宇宙的意義都想到了?
不過從秦智博說話的語氣,柯南還聽出他似乎并不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身為一位偵探...
這怎么能行啊?
偵探講究用事實說話,用柯學的證據來論罪。
如果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怎么能成為一名好偵探的呢?
其實秦智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這句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從哪里知曉的這句話。
但此刻,秦智博顧不得想那么多了。
因為在公民館的入口處,秦智博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走了進去。
是身穿一席黑色緊身長裙的淺井成實。
或者說是麻生成實...
從穿著打扮來看,他也是要進去參加前任村長逝世三周年法事的。
偽娘柯南,條件已滿足。
恐怕他今天就要動手殺人!
秦智博打開導航儀的電子地圖,分析了一下方向,便向著差不多能偷溜進公民館內的方向走去。
看到秦智博突然離開,毛利蘭還詢問了一下秦智博要去哪兒。
秦智博擺擺手,隨口說道:“我覺得今天不會發生什么事,我就先去旅館休息了。”
“你們加油!”
秦智博的背影漸行漸遠,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
“切...真沒有責任心。”
毛利蘭為秦智博解釋道:“這本來就是給爸爸你的委托,秦先生幫忙到現在就已經可以了。”
“人家只是來旅游的,如果想讓人繼續幫忙的話,50萬的委托費至少要分給人家一些吧?”
這話立刻懟得毛利小五郎啞口無言,而旁邊的柯南也神色緊張地注視著毛利蘭笑吟吟的臉。
蘭,你該不會是...
柯南想起來秦智博對毛利蘭有過好幾次救命之恩,而且最近毛利蘭對秦智博的態度也一直都是很熱情的。
女性很容易對多次拯救自己的對象產生愛慕之情,尤其是當這個對象長相還不賴的時候。
再加上園子那個八婆時不時就在小蘭的耳邊吹風,讓小蘭忘了新一再另找一個。
蘭,你不會變心吧?
千萬要等我啊!
等我搞到吃了能變大的藥,立刻就回來找你!
就在醋王柯南胡思亂想時,秦智博已經繞到了公民館后面。
公民館的后面正對著一片海岸,有一扇后門能夠進入公民館內。
而這扇后門連接的正是白天自己開地圖發現的鋼琴房。
此時鋼琴房的燈光是關閉的,僅有淡淡的月光照在鋼琴房的窗戶附近。
秦智博推開后門,走進屋內。
但剛要從鋼琴房出去,潛入到公民館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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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智博就聽到了一串略微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向著自己這邊走來。
情急之下,秦智博一個戰術翻滾,躲到了鋼琴下面。
昏暗的鋼琴房中,房門被推開。
兩雙腳從光亮的走廊闖進了秦智博的視野中。
雖然是兩雙腳,但其中一雙穿黑襪子的腳其實是有些浮空的。
而另一雙腳則是黑絲加上腳踩綠色拖鞋。
黑絲...女人?
不!是偽娘!
隨著這兩雙腳的移動,趴在鋼琴下面的秦智博有足夠的角度看清了兩個人的身份。
一個是偽娘醫生麻生成實。
另一個是個身材瘦長的西裝男人。
在月光的反射下,麻生成實臉上有幾滴晶瑩剔透的東西。
淚水?
這一道光一閃而過,因為麻生成實摟著西裝男人已經推門離開了。
看到這一幕,秦智博有些急了。
因為從西裝男人雙眼緊閉,身體毫無抵抗,但卻沒有出現尸體調查的情況來看,他已經被迷昏了。
毫無疑問,他正是麻生成實要殺害的目標。
秦智博著急起身去看后續的情況,導致起身時腦袋磕了一下頭頂上的鋼琴。
下意識抬頭看去,卻偶然看到一個調查點正在黑暗中散發著獨屬于自己的光芒。
調查√
這是一個鋼琴下面的暗格,里面說不定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秦智博掏出核能打火機,在光線的幫助下摳開暗格,發現手指頭沾到一些白色粉末。
這是...
鑒定√
藥用成分:二乙酰馬啡
化學式:C21H23NO5
作用:抑制呼吸、破壞中樞神經系統...
準確率:53.9
這不就是海嗎?
秦智博也來不及想更多了,趕緊將暗格重新扣回去,走后門出去了。
海灘上,麻生成實將川島英夫的下半身浸在水里,雙手提著上半身。
現在只要自己一松手,川島英夫就會臉部朝下浸在水中。
再施加上一點點力量,就足以將其溺斃。
只不過...
麻生成實抬頭凝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滿月,盡管臉已經仰過45°,但淚水還是止不住流下來。
此時他的內心同時有天使和惡魔兩種聲音在耳邊低語。
惡魔:殺了他,你就能為家人報仇了!
天使:不行!如果殺了他,你也成殺人惡魔了,還是把他們的毐交易舉報給警方吧!
惡魔:那樣罪刑就太輕了,沒過幾年就能釋放出來,他們還會找你麻煩的。
惡魔:想象一下在火焰中掙扎的父親、母親、妹妹,他們都是無辜的!
惡魔:是誰害得你家破人亡!就是他們!只有殺了他們才能解脫!
惡魔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連現實里一陣陣的海浪聲都能給撲滅。
現在麻生成實滿腦子只剩下一種聲音。
殺死!殺死!殺死!
在這振聾發聵的“聲音”中,麻生成實手指上的力氣越來越松懈。
然而就在川島英夫的臉即將沉浸水中時,一個更強有力的聲音喊了出來。
“喂!”
“如果不想做就別勉強自己了!”
麻生成實身體驚顫了一下,趕緊將頭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在身后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棕色風衣的男人,混血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高大的身形和纖瘦的自己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人正是白天來找自己問路的那名偵探——
秦智博!
被嚇到的麻生成實向后退了一步,身體差點兒都沒站穩。
“你、你怎么知道的?”
又驚又恐的麻生成實現在連話都說不利索,問的話也意義不明。
但秦智博還是有理有據地解釋自己來到這里的原因。
“如果你是問我怎么知道你是男人的話,應該是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吧。”
“當時我邀請你握手,由于我身高的優勢,是可以隱約看到你立領毛衣下隱藏的喉結。”
“不過你的喉結很小,當時我也不太能確定,畢竟我不可能伸頭往里面看,這樣做就太失禮了。”
“喉結作為男性的第二性征不好隱藏,所以我猜測你平時只能穿立領的衣服來遮擋。”
“而當我第二次在公民館門口看到你,發現你又穿了一件立領時,我就幾乎能確定了。”
秦智博的解釋讓麻生成實震驚。
自己隱藏性別在島上的這三年里,從未有人因為自己無論春夏秋冬都穿立領衣服懷疑過自己。
這個偵探頭一天見面竟然就能以此為根據確定自己的性別...
震驚之余,麻生成實感覺這有種魔幻現實主義般的扯淡。
但實際上,真相比這個還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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