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全部山峰都是黑色的山脈,極高的海拔上卻沒有絲毫積雪,橫貫視野兩側的山脈中似乎有兩座冒煙的火焰口
當時的我、包括戴爾教授的多人在內,都很遺憾只能蹲守在收報機前聽著雷克教授的描述,以滿足內心對冒險的渴望,因為那可是有可能超過喜馬拉雅山脈的世界第一海拔
如果我能跟隨雷克教授,成為第一位登上那座山峰的昭和男兒,那么我的消息將會傳回家鄉,父親、母親、兄弟姐妹們都會為我感到驕傲的!
但同時,我也會成為殉道者...
第二天,也就是1月24日,暴風雪愈演愈烈,我們與雷克教授帶領的次級探險隊失去了聯絡
狂亂的風暴在南極凍土上肆虐,以戴爾教授為首的許多人對次級探險隊的命運多了很多可怕的揣測
1月25日,7:15,AM,風暴停息,我們決定迅速向雷克教授發來的經緯度坐標出發,開展救援
經過四個半小時的飛行之后...
秦智博體驗著間宮老爺的視角,乘坐在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老式飛機上,眺望向遠方。
那是由數不清的丑惡尖峰所構成的鋸齒狀山脈,閃光的冰晶云映襯著這些陰森的山峰。
光禿禿如夢魘般的尖峰宛如標志著進入地獄深淵的門柱,惡毒、兇險...
繼續往前飛行,飛機逐漸接近那些黑色山峰,膠白色的天空突然如奶油雪糕一樣迅速化開,幻化出一幅奇異的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位于山峰之上混亂的冰晶云層之間,在那隱約浮現的奇異蜃景中,能夠瞧見一些古怪的尖塔結構,以及由堡壘、高墻連接而成的錯亂迷宮。
如果仔細觀瞧,甚至能在迷宮中看到大量穹頂為五角星的建筑,就像是一些大海星覆蓋在退潮的沙灘上...
它不具備任何美感,那是一個險惡到令人打寒顫的海市蜃樓
事后也證明我對它的評價并沒有錯誤
接下來再次進入間宮老爺一些瑣碎的回憶錄。
在天空巡航數小時后,我們終于定位了暴風雪大清洗后的雷克教授營地
在雷克教授的境地中,等待我們的是...
秦智博再次回歸間宮老爺的視角。
在暴風雪肆虐后留下的殘破營地里,發現的并不是凍死的人類,而是一些尸體扭曲到極限裝填的人和狗。
撕裂的肌腱從破損的皮膚下翻出來,甚至還有被某種精細物所腰斬的人類...
這些人像牲畜一樣被對待,與同樣被扭曲、撕裂的雪橇犬一同堆放。
相信暴風雪無法做到如此精細的工作
秦智博看著面前的景象,知道這比自己目前為止遇到的任何一個兇案現場的尸體都要惡劣百倍。
好在經過可能是一天、也許是兩天的時間晾曬,這上面的血腥程度在冰雪的覆蓋下已經減輕很多。
在間宮老爺的視野中,周圍一些神經脆弱的人直接就跑到一邊吐去了。
而間宮老爺則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可能是已經嚇傻。
這些尸體的殘塊兒莫說是人與人,甚至人與狗之間都很難區別,所以我們只能暫且放下將它們的血肉組織細細分開的想法,繼續搜尋營地
在已經半面倒塌的帳篷里,我們又發現了雷克教授本人的尸體...
秦智博看著帳篷里如屠宰場豬肉一般被掛在帳篷橫梁上、頭型有些像卷福的卷發男人,并以此想起了霧天狗案件里的那位如臘腸一樣掛在修煉室橫梁上的老住持。
只不過這位被間宮老爺稱為“雷克教授”的卷發男人根本不是以人的身份被對待,而是一個待宰的畜生或者是實驗對象。
他的衣服被剝光,皮肉被解刨工具仔細剖開,里面的組織有的散落在地上,有的碎塊則被放置到一旁的煤油燈上,烤成了焦炭。
從他臉上驚恐到扭曲的表情來看,他在被如此對待的時候并沒有被打麻醉,而是活生生的...
營地里的奇怪現象還有很多,比如失蹤了一名助手、大量物資以及一只雪橇犬,不過當我們在營地附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五角星墓地之后,一切奇怪似乎就迎刃而解了
那些可怕的墳丘以冰雪堆砌成五角星的形狀,共計六個
當我們挖開這種豎直結構的奇異墳墓后,終于看到了兩天前雷克教授在報告中提到的詭怪生物
秦智博看著眼前的生物,雖然并感覺不到身體,但是自我意識能體驗到那種見到驚世駭俗之物的震驚。
這是一種軀干猶如紡錘體大桶的有翼生物,在軀干的中間,有一些相對纖細的觸肢在水平上伸展出來。
這個生物的頂部是一朵無力耷拉著的五角星結構,從這個結構中間伸展出長有纖毛的五根虹吸管,底部是如貝殼生物的斧足...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秦智博無法通過對這些奇異結構的單一描述構建出某個具有可靠形象的生物。
但當通過間宮老爺的回憶,秦智博發現這種奇異、復雜的生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自于在霧天狗出沒的寺院附近所發現的奇異生物——MiGo。
只不過MiGo直到現在也仍在世界上不為人知的黑暗角落活動,并且留下了諸如“霧天狗”的衍生傳說。
而這種生物的由來可能太過古老了,在密斯卡托尼克探險隊之前,無人見識過它的存在。
接下來,戴爾教授決定帶著他的助手丹弗斯繼續尋找那名營地里唯一失蹤的隊員
而包括我在內的剩余隊員則按照戴爾教授的指示,將營地里的尸體就地掩埋,五角星墳墓里挖出的未知生物樣本和巖石樣本帶回南部基地
至于戴爾教授與其助手丹弗斯在黑色山脈里的冒險,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丹弗斯那個可憐的家伙在結束冒險,回到阿卡姆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得了瘋病,住進了阿卡姆瘋人院
我在結束留學,離開美國的前夕曾去瘋人院拜訪過他,但那時候的他已經很難與人進行交流,只是不斷重復“全是眼睛”、“蠕動的黑色”、“Tekeli”之類的話語
根據負責他的精神醫生所說,在他偶爾神志恢復正常的時候,會說他曾見到了“修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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