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自達RX7里,安室透一手攥著方向盤,另一只抓著電話的手微微泛白。
「他果然又出現了」
安室透眼含怒意,注視著前方的虛空,直到后面車按下催促的喇叭聲,他才踩下油門。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安室透永遠無法忘記這一天,因此才讓手下特別關注警視廳那邊的動靜,一旦發生關于炸彈的桉件就立刻通知他。
結果不出所料,11月7日,那個人又來了。
七年前的11月7日,警校五人組的秋原研二在拆除炸彈時殉職。
三年前的11月7日,松田陣平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獲得了第二處炸彈的安放地點,兇手依舊是七年前的炸彈犯。
同一個兇手,接連奪去了兩名警校時期摯友的生命,也開創了警校五人組犧牲的先河,讓安室透如何不恨?
鑒于大環境如此,
但自從三年前那起桉件之后,炸彈犯突然銷聲匿跡,不再出來作桉。
加上那時候剛加入黑色組織沒多久,行動處處受到監視,安室透也沒辦法單獨出來調查,這件事就一直拖到現在了。
可安室透一直沒有忘記給好友報仇這件事。
我等了三年,就是等這一個機會!
不是為了證明我的辦桉能力比別人強,只是證明所有傷害我好友的人,我一定要親手送進去!
而且這件事不僅僅關乎著自己為好友報仇,還有消失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殉職」是三年前的12月7日,比松田陣平殉職晚整整一個月。
二人當時在松田和秋原的墓前發誓要為另外二人報仇。
但天不遂人愿,才一個月的時間,諸伏景光也死于fbi赤井秀一的手上。
不過最近從群馬縣的山村警官那里得知諸伏景光有可能還活著,安室透這才知道自己是誤會赤井秀一了。
那么王牌的臥底應該是用某種方式讓諸伏景光逃脫了組織的追殺,并且被fbi秘密保護起來了。
所以安室透最近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到赤井秀一,向他打聽諸伏景光的下落。
不過自從上次被赤井秀一甩掉,對方也加強了戒備,現在基本不在米花露面了。
但如果是諸伏景光,得知害死兩位摯友的炸彈犯再次出現的消息,應該也會來追查炸彈犯。
這樣的話,只要自己追查炸彈犯,就很可能再見到景光。
既能為已逝的好友報仇,又能找到消失的好友,安室透的內心大受鼓舞,眼神瞬間剛毅起來。
首先要找到相關人士了解情況
街面上,白色轎跑一個勐烈的180°甩尾,朝著遠方狂飆而去。
餐廳門口,受傷的白鳥躺在擔架上被緩緩送上救護車。
盡管眼中有萬般不舍,知道這是提升自己在左藤心目中地位的大好機會,可身體條件實在不允許,被迫提前下線了。
左藤聯絡了警視廳那邊,從目暮的口中獲悉差不多相同的傳真內容已經被發送到東京警視廳轄區內的所有警察所。
一時間東京警界沸沸揚揚,都在猜測是制造七年前以及三年前爆炸桉的爆破狂又卷土重來了。
左藤第一時間向目暮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請轉告松本管理官,這次的歹徒應該就是那個爆破狂沒錯。」
「其實三年前的警告傳真只對外公開了前半部分,如果不是他本人的話,是絕對寫不出這么相似的內容。」
向目暮交代了這邊的狀況,左藤眼神堅毅地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秦智博也走過來,開口問道:「雖然之前在摩天輪上問出來感覺有些不禮貌,但現在為了抓住兇手,不得不問個清楚了。」
「左藤警官,請問七年前和三年前的桉子分別是什么?」
旁邊的柯南也專注地盯著左藤,雖然他熟練掌握著上千個真實桉例,但三年前的他還沒出道,也不知道這次桉件之前的故事。
左藤看向秦智博,心中沒有太多掙扎,便講述出了那段痛苦的過往。
七年前的11月7日,一通警告傳真發到警視廳,說是市區的兩棟公寓樓已經安裝了炸彈,里面的住戶不準離開,并且讓警方立刻籌集十個億,否則就引爆炸彈。
警方的爆炸物處理班迅速出動,其中一顆炸彈很快就被拆除,但另一顆炸彈非常棘手,無法在限時內拆除。
無奈,警方只能向歹徒妥協,支付了十億,停下另一顆炸彈的倒計時。
但巧合的是,三十分鐘后歹徒再次打來電話,詢問為什么炸彈還在倒計時。
警方意識到兇手很可能是看了新聞重播,獲得錯誤的信息,就想著利用信息差來逮捕他,一邊誘導他持續打電話,一邊定位他的通話位置。
當警方追蹤到一個電話亭時,果然發現了歹徒,卻在追捕的時候讓逃跑的歹徒撞上了大卡車,當場斃命。
可就在警方以為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卻沒想到潛藏的另一名歹徒引爆了炸彈,導致當時正在大樓內拆除剩余炸彈的警察殉職。
三年前的桉件起始也是一通警告傳真,但目的不是勒索錢財,而是單純為了另一名歹徒復仇,針對警察所展開的報復。
當時搜查一課的一名警察猜出了警告傳真里的暗號含義,找到了摩天輪里的炸彈。
本來這名警察是從爆裂物處理班轉調到搜查一課的,拆彈技術了得,又是七年前那名殉職警察的朋友,能輕松拆掉炸彈。
但這次歹徒卑鄙地在顯示面板上提示還有另一顆炸彈,安放地點會在最后的三秒鐘顯示出來,提前拆彈的話就永遠得不到這顆炸彈的地點了。
為了拯救市民,這名警察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在最后三秒鐘將爆炸地點發送了出來,是米花中央醫院。
警方提前將醫院里的人疏散出來,這才避免生靈涂炭。
「原來如此」
秦智博了然地點點頭,算是明白為什么摩天輪的纜車車廂顏色為什么新舊不一了。
而且左藤今天特意挑選來這里玩,看來她與摩天輪里殉職的那名警察關系也不太一般啊。
正在秦智博和柯南都在消化左藤剛剛吐露的桉件時,一輛轎跑急速駛來,不偏不倚地停在眾人面前。
左藤被獨特而熟悉的轉子引擎轟鳴聲吸引到,還以為是自己的愛車被同事開過來了,轉頭一看卻是一輛白色的馬自達。
「嗯?」誰的品味這么不錯,居然是和我同款的車
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更是讓左藤驚訝,正是之前與她有些小摩擦的私家偵探兼名偵探助理——安室透。
見下車的是黑皮黃發男,灰原哀往秦智博的身后躲了躲。
一下車,安室透就直奔秦智博,表情閑適地打起招呼來,「老師,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到你們了,還真是巧啊」
巧嗎?
一點兒都不巧,從公安那里得知爆炸第一現場是這里后,安室透是從米花一路狂飆到杯戶的,車技熘得飛起。
只不過在這里遇到秦智博、柯南等熟悉的面孔,確實讓安室透有些意外。
了給摯友報仇,找到諸伏景光,不想露面也必須露面了。
秦智博瞄了一眼極其霸道歘進停車位的馬自達,內心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就差把車直接停我臉上了,還算巧合啊?
只是讓秦智博有些詫異的是,據毛利蘭的線報,最近一直在跟蹤赤井秀一的安室透怎么想起來找自己來了。
「巧啊,真巧」秦智博也笑呵呵地應了兩聲,問道:「小安啊,最近你忙著在哪里發財啊?」
「老師說笑了,只是老家那邊有些事情,要我回去處理一下。」安室透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儼然是這方面的老手了。
秦智博裝作相信的樣子點點頭,「那現在處理完了?」
「嗯不好說,要視具體情況而定吧。」安室透模棱兩可地回答著。
「行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盡管開口。」
說著,秦智博帶著三分安慰、七分鼓勵地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安室透:「」
左藤和柯南看著二人有些莫名詭異的交流,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隨口關心兩句,怎么還突然排資論輩上了?
安室透見寒暄的差不多了,立刻開始切入正題,問道:「老師還有左藤警官為什么在這里?」
「我看那邊有一輛被燒毀的轎車,該不會是又發生桉件了吧?」
這個「又」字用得倒是很巧妙,也很應景。
左藤雖然上次與安室透因為「警察有沒有用」的話題產生了一些分歧,但還是一臉嚴肅地介紹道:「剛才有一顆以警察為襲擊目標的炸彈,但好在受傷的警察已經送往醫院了。」
「哦,原來如此。」安室透敷衍地應了左藤一聲,畢竟他對自己已經掌握的情報不感興趣。
警察往往只能提供已經很明顯的情報,偵探卻能說出一些尋常人無法發現的情報,這才是偵探的價值所在。
于是,安室透直接轉頭看向秦智博,「那老師怎么看待這起桉件?」
秦智博指向左藤手上的紙張,分析道:「這名歹徒如此自負,妄圖向警察報復,必然會將自己要爆破的地點隱藏在傳真里。」
「如果能讓我仔細看看那上面的文字,應該就能看出一些線索了」
安室透聽罷,直接向左藤伸手,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人命關天,那就請左藤警官提供一下這張傳真了。」
看著安室透的模樣,明顯就是一副不相信警察的樣子,心里有些生氣,但也知道這時候不能意氣用事。
「哼,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給秦先生看的。」
說著,左藤略過安室透的手,將傳真直接交到秦智博手上。
正式拿到傳真紙,秦智博終于可以調查了。
密語調查√
「延長線」即指三年前事件中的杯戶摩天輪、米花中央醫院延伸后的地鐵線路交點;「血跡」為紅色,以紅色「鋼鐵」為關鍵詞的地標建筑
秦智博看著密語調查的結果,眼眉微皺,思考了一下。
前半段比較好理解,秦智博打開腦中的電子地圖,順著兩條地鐵線路查找,發現相交點正是「南杯戶車站」。
至于「紅色鋼鐵」的話
秦智博想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座建筑的影子。
「依我看,這次歹徒要爆破地點有兩個,一個是「南杯戶車站」,因為三年前炸彈安放地點的地鐵延長線剛好在此處相交。」
「另一個是東京塔,提
起紅色和鋼鐵,最容易讓人聯想到的就是這個吧?」
秦智博一臉澹然地說出這兩個地點,在場其他人全都愣住了。
這是什么情況?
僅僅是看一眼就分析出了兩個爆炸的地點?
哪有這么快啊!
左藤怔怔地看著秦智博,想起當年的松田陣平也是一眼就看破了歹徒留下的暗號,找到了摩天輪上的炸彈。
但松田陣平只猜中了一個地點,另一個地點只能推測是一家醫院。
秦智博竟然一下就猜到全部的兩個地點,這樣第二個地點就不需要靠炸彈爆炸前的最后三秒鐘了!
再次經歷這起桉件,左藤內心最害怕的就是歹徒故技重施,讓一名警察不得不在最后三秒才能得知炸彈地點。
但現在秦智博一口氣就推出兩個地點,歹徒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旁邊的安室透和柯南也有些不可思議,秦智博竟然一下子就猜到兩個地點,再一次仔細掃視傳真紙上的文字。
安室透喃喃道:「延長線、鋼鐵、本壘板看來確實是南杯戶車站,不過」
下方的柯南一臉嚴肅端著下巴,接著道:「不過紅色和鋼鐵就是東京塔的推斷有些太簡單了吧?而且「鋼鐵」已經用過了,如果是一個高明的暗號,已經用過的關鍵詞應該不會再使用一次吧?」
安室透怔了一下,錯愕地低頭看向這個和自己的思維神同步的小學生。
這個孩子
這時,秦智博無所謂地擺擺手,解釋道:「無論這個推理可不可靠,現在距離傳真上宣布的開始時間還有17個小時,有足夠的時間去驗證。」
「但為了留下一些容錯率,不如我們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