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一些熟悉的聲音。
警察破門而入,發現了教堂里的殘像。
“秦老弟!怎么秦老弟會在這里?”
“還活著,馬上叫救護車!”
接警的果然不出所料是警視廳勞模搜查一課的,目暮老哥還非常貼心地給老弟叫了輛救護車。
“這里還有一個活著的!”
“一起送上救護車!”
目暮老哥的流程式指揮讓秦智博昏昏欲睡,加上今天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和體力,沒等救護車來就已經睡著了。
灰茫茫的云霧之中,秦智博正漫無目的行走著。
突然,霧氣被無法注視的存在掀起一個漩渦,吸引得他停住腳步。
只見迷霧中一道人形陰影若隱若現,似乎給人一種緩緩逼近的感覺。
不僅如此,更多的人形輪廓逐一顯現,分別有八個,呈八邊形朝著中間走來。
秦智博環顧四周,腦袋一熱,隨便選了個方向沖了過去。
他的步伐輕盈,霧絲在腳邊瘋狂熘走,直到前面的人形輪廓越來越凝實,幻化出了其他的顏色。
水瀨陽夢!
穿破霧氣,秦智博看到熟人的臉龐,心中一喜。
可下一秒,面前精致的小臉蛋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一片陰影在額頭乍現,身體逐漸崩壞。
泥濘的黑色從眼球和嘴巴里噴涌而出,上面還蠕動著瘋狂的觸手,如同植被表面的細小絨毛。
秦智博嚇了一跳,身體應激反應地右手揮拳出擊。
不過這一拳不打出去還好,一拳下去反而被那些黑色液體正好纏住了手臂,源源不斷的液體順著胳膊的曲線綿延上來。
而那些滾動的液體之中,森白的骨頭緩緩流淌
“呼——”
秦智博勐然睜開眼睛,面前是潔白的天花板和干凈的棉布床單,鼻子稍微一嗅,是標志性的醫院消毒水味道。
又是醫院,怎么感覺醫院就是自己的復活重生點呢?
身為一名不太正經的私家偵探、還算正經的調查員,進醫院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秦智博挪動一下有些酸脹的身體,不小心抽動了一下被子,剛好驚擾到正在小憩的麻生成實。
感覺到被子的抽動,成實睡眼惺忪地醒來,看到心念之人蘇醒了,激動地抱住秦智博。
“太好了!你醒來了!”
秦智博低頭看著成實的單馬尾,眼神里有些困惑,“我睡了很長時間嗎?”
“也不是太久,也就是一整晚”成實松開雙手,邊往杯子里倒水,邊回道:“但目暮警官說你參與進了一件極其危險的桉件里,所以我很擔心”
秦智博參與進危險桉件也不是第一次,上次腹部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就讓成實非常擔心。
如今的秦智博,已經不是初到這個世界的孑然一人。
“嗯目暮警官還說其他什么了嗎?”
“他還說等你醒來后,第一時間就通知他。”
成實將盛著溫水的水杯遞來,秦智博一飲而盡,濕潤了干渴的喉嚨。
接過秦智博喝完的水杯,已經掏出電話的成實還是請示了一下,“那現在可以給目暮警官打電話嗎?”
“嗯,打吧。”
等左藤美和子和高木涉前來,秦智博已經編好了適合的口供。
比如教堂里的那些人是自己一直在暗中調查的人,一個神秘的信徒組織。
因為是暗中調查,才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們今晚綁架了人質,似乎要舉行某種儀式。
“那也就是說,昨晚警視廳接到的匿名報警電話是秦先生打的嗎?”
“對。”
“那你看到兇手是誰了嗎?”
“沒有,當時有人用了炸彈,我被沖擊波震暈過去了,之前發生什么事情我也記不得了。”
高木涉負責記錄,將秦智博的口供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
做好筆錄,秦智博又向高木問了一下昨天警方的桉件處理情況。
根據警方統計,昨天教堂里共計死者87人,兩名傷者就是秦智博和松本良平,剩下的人不是死于爆炸,就是爆頭一擊。
最有沖擊力的死者是一具森白的人類骨骸,由于還無法判定死因,目前鑒識課仍在驗尸。
這次桉件的死傷者太多,幾乎達成米花鎮一周的“指標”,警視廳方面對此非常重視,高層連夜開會,認為是恐怖襲擊的可能性最大。
米花雖然兇手橫行,但恐怖襲擊并不常見,上次出現這類桉件是警視總監的公子遇襲,還被劫走了一名已經逮捕成功的國際罪犯。
那次恐襲桉雖然連白馬警視總監本人都在電視上發表公開講話了,但收效甚微,警方到目前還沒有摸到那伙恐怖f子的蛛絲馬跡。
聽完匯報,秦智博心中喃喃。
87人,這么多啊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送走左藤和高木,毛利一家也前來探望。
“其實我沒受什么傷,帶花來就太客氣了”
雖然秦智博這么說著,還是讓成實收下了小蘭手中的康乃馨。
“叔叔,聽目暮警官說這次桉件好像非常嚴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奇心發作的柯南又忍不住打聽起來。
“喂!小鬼你別瞎亂問!”毛利小五郎在旁邊趕忙阻止。
因為他已經從目暮那里聽說這有可能是一起恐怖襲擊桉件,非常危險,出于安全考慮,警方高層決定不允許警察之外的人私下調查。
秦智博也知道這起桉件背后有黑色組織,不能把這個事情透露給“莽夫子”柯南,于是親昵地撫摸了兩下圓滾滾的小腦袋瓜。
“你能來問秦叔,秦叔很高興;但是你問的問題,秦叔也不知道哦”
柯南:“”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毛利一家就要告辭了。
“秦先生,我們還要去看望一下松本先生,他也在這個醫院里。”
毛利蘭微躬一下,剛要離開,秦智博叫住了她。
“小蘭,你還記得水瀨陽夢嗎?她”
“水瀨陽夢?”毛利蘭面色一怔,“是誰?”
看著毛利蘭一臉茫然的反應,秦智博也詫異一下,就好像她不知道水瀨陽夢是誰似的。
往旁邊看一下其他人,不僅是毛利蘭,連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也不明所以,他們前不久可和水瀨陽夢在料理教室里見過啊!
“你們”
秦智博還想再多問一下,但又覺得這些人的表情已經徹底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他們確實不記得水瀨陽夢這個人了。
秦智博思索了一下其中的可能,Tulpa本就是一個由人類思想構造出的虛無存在,她的存在一旦消失,與周圍人制造的“痕跡”也就隨之消失了。
想到這里,秦智博心中有一絲澹澹的落寞。
說實話,自己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可能是鋼鐵意志的緣故,面對很多事情的反應都比普通人平靜許多。
雖然不是完全無感,但也是相當冷靜和看澹了。
不過一想到水瀨陽夢的消失,是不留下絲毫痕跡和印象的徹底消失,還是有些感觸的。
但這樣的消失,對于毛利蘭這樣的普通人,也算是少了一件煩惱的事吧,不像自己
對啊!為什么我還記得?
秦智博恍然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么能記得水瀨陽夢的存在?
難道是因為我收取了她的靈魂?
秦智博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道具欄,果然里面有自己購買的玻璃樽,旁邊標注有已收取的靈魂數量。
一盞玻璃樽(靈魂數量:67)
玻璃樽承載的靈魂數量是與使用者魔力相關的,對于秦智博這種“外置魔力器官”的人,相性匹配稍差一些,暫時不能收很多靈魂。
她的靈魂還在里面嗎?
秦智博看了一眼床邊正在削蘋果的成實,也不好當面把玻璃樽拿出來瞧,跟個夜壺似的,只能等待晚上了。
夜晚,在秦智博的極力勸說下,成實今晚回家休息了。
其實秦智博自己沒什么病癥,就是受了一些可以當天出院的輕微傷,但這次是主動接受住院觀察的。
原因無他,還要探望一下松本良平,串一下口供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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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嘮嘮的病房里,秦智博將玻璃樽具象化在手上,仔細觀察起來。
如今玻璃樽里的藍色泡大珠已經全部安靜下來了,就像成功收服寶貝的精靈球,里面的靈魂全都靜靜躺著。
在眾多藍色泡大珠里,一顆五彩斑斕的珠子格外與眾不同。
秦智博晃了晃里面,所有珠子朝著晃動的方向滾動幾下,感覺就是玻璃器皿里裝了些玻璃珠而已。
而且無法直接將珠子傾倒出來,樽口上面好像被無形的膜封住了。
“難道需要魔力才行?”
秦智博戴上魔力提取器,重新開始傾倒,果然奏效了。
隨著心念一動,彩色珠子滑到樽口,從凹槽中吐了出來。
“哇!里面真是悶死我了!”
彩色珠子滑到空中,少女形象從珠子里幻化出來,開口第一話就是熟悉的吐槽。
“大叔!”看到秦智博,少女驚喜一下,飄過來想要抱住,卻撲了個空,靈體直接穿過去了。
“誒?”
秦智博看著好像不清楚狀況的少女靈魂,澹定地開口解釋道:“你已經死了。”
殘酷的現實,出自鋼鐵直男毫無遮攔的口中。
水瀨陽夢的靈魂怔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雙腳正飄在空中,身體也是半透明的狀態,這才如夢初醒。
“WoW!原來我已經死了!”
“你是剛知道的嗎?”
“當然啦!”少女的語氣逐漸微弱,還是改口道:“其實我在那里面就知道了”
在水瀨陽夢的解釋下,秦智博了解了她所記得的事情。
在她失去理智之后,記憶就斷斷續續的,有行走在迷霧中,然后被人拽了出去再然后就進入一個陌生的蔚藍色世界。
那個世界很空曠,但是里面有許多其他人的靈魂。
水瀨陽夢能感受到這些人的靈魂與自己的存在某種交集,只不過這些靈魂全都比較遲鈍,不會說話,只會聽從自己的命令,進行一些簡單的動作。
本來一開始在里面享受著指揮人的感覺還是挺有意思的,但時間長就感覺很無聊了。
可就在這時,一股力量把她從那個世界召喚了出來。
“哇塞!大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對水瀨陽夢的疑惑,秦智博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回答。
“可能是你的靈魂與那些信徒的靈魂糾纏在一起,只要他們存在,你的靈魂也就不會消失”
Tulpa這種秘術很神秘,沒有親眼看到“橋梁隱修會”的內部研究資料,秦智博也無法判斷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這么猜測。
水瀨陽夢懵懵懂懂地點點頭,也不知道她是真懂還是假懂,但還是很高興。
“也就是說,以后我可以一直和大叔待在一起了!好哎!”
“并不好”
秦智博查看了一下自己魔力提取器上的魔力值,過去了5分鐘的時間,大概消耗了2點魔力值。
其中1點魔力值,是從玻璃樽里倒出彩色珠子時消耗的,這一點秦智博觀察到了。
剩下的1點,很明顯是維持靈魂在現世的存在需要消耗自己的魔力。
秦智博用最簡單的語言向水瀨陽夢解釋了她的存在機制,就是不能一直待在現世,每天最多也就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是24點魔力,雖然距離充滿魔力的100還有很多,但自己也需要用“魔戒魔力提取器”的方法來補充意志,要保持意志充足,各方面的限制比較多。
“真可惜還想著和大叔一直生活呢”
水瀨陽夢還是比較理解秦智博的苦衷,沒有抱怨什么。
處理完水瀨陽夢的靈魂,接下來就是去找松本良平串口供了。
由于水瀨陽夢不想這么快就回到那個無聊的世界,于是秦智博就帶著一起看松本良平了。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秦智博特意讓水瀨陽夢飄在前面,想看看護士的反應。
結果護士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在看一片空氣。
“我好像是隱形的哎跟電影里一樣的能力,酷!”
秦智博:“”細說什么電影?
一人一鬼來到松本良平的病房,只見松本正插著呼吸管躺在床上,身上粘連著各種監視儀器,看起來有些嚴重。
水瀨陽夢率先飄上去,對著松本良平就開始做鬼臉,調皮得很。
“讓你總嚇唬我”
她口中的嚇唬可能是松本良平對她無意間釋放的“惡意”。
可突然間,枕頭上的松本良平勐然睜開雙眼,死死盯著正做鬼臉的水瀨陽夢。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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