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秦智博開著紅色野馬敞篷車,高調出現在成實醫院門口。
霍伯奇術團表演的餐廳是一家高檔西餐廳,要求食客必須著正裝才能入場。
為了符合條件,秦智博也不得已穿西裝、打領結,將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
在醫院門口稍等了一會兒,成實從醫院門口走出來了。
今天的成實一改往日的干練風格,利落的單馬尾解開,黑發如瀑般披散在身后。
一襲靚麗的黑紫色長裙襯托出纖瘦的曲線,上半身則露出精致白皙的鎖骨。
鎖骨上的脖子則系著在女性里很流行hoker飾品,黑色蕾絲的材質剛好將喉嚨的位置遮住。
秦智博直勾勾地盯著成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成實因為各方面原因,到現在還一直保留著女裝癖,但平時的穿搭還是相對保守、干練的,也就是中性偏女性一些。
但今天的他實在太大膽了,完全是照著女性的穿著搭配來的,整個人就是一個大扳手!
站在臺階上,成實的表情有些羞澀,「從來沒嘗試這樣穿過,我這身好看嗎?」
秦智博訥訥地點頭,「好看是挺好看的」
可你是男的啊!
秦智博內心在感嘆,這要是讓這小老弟趕上網絡直播的大好時代,哪還有艾比、軒墨寶寶的事兒?
鑒于大環境如此,
與那些全網公認的頂級扳手不一樣,那些女裝大老只是裝扮成女性后很漂亮,一眼下去能夠以假亂真,擁有令女人都嫉妒的身材和容顏。
但他們通常只能模彷形態,模彷不來神態。
僵硬的擺拍幾張寫真照片尚且可以,但生活中很容易就會被識破,經不起反復推敲。
說到底,網絡上很多女裝大老是為了賺米才選擇娘化的,日常里完全是按照純爺們的方式生活。
可是麻生成實不僅身材和臉蛋都天然的女性化,連對女性神態的把握都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在月影島上的時候,秦智博如果不是利用調查系統,根本看不出來麻生成實是個偽娘,柯南、毛利蘭也是一樣。
唯獨毛利小五郎有些不一樣,他面對成實的美貌,表現的沒有絲毫興趣。
可能毛利小五郎雖沒有看出成實的性別,但心里還是有一些直覺的,畢竟這么多年從女人堆里擼出來,早已具備聞香識女人的能力。
但麻生成實對女性神態的把握,是已經足以欺騙名偵探的,連怪盜基德都不如他。
之前他是為了復仇,才盡力維持女性的身份和神態,那么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枷鎖,一切就都是他自愿的了
「對了,這是今晚餐廳的門票,給你。」
麻生成實從手袋里取出兩張門票,正是今晚秦智博最需要的入場券。
秦智博收下門票,仰頭看向臺階上的成實。
既然他現在很享受女性這個身份,自己今天就滿足他吧。
心里想著,秦智博很有紳士風度地單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向上伸出。
成實看著那只邀請自己的男人的手,先是一驚,然后是一喜,將手緩緩放上去。
半個多小時后,一輛紅色敞篷車停在江古田鎮港口酒店門口。
秦智博將車鑰匙交給服務生,就挽著成實的手上樓了。
今晚霍伯奇術團表演的餐廳在五樓的西餐廳,表演形式是晚餐秀。
這個奇術團自從兩年前
的老魔術師團長,被譽為「炎之魔術師」的詹姆士·霍伯去世后,就不再舉辦專場表演了。
目前繼任的奇術團團長,那個叫「朱蒂·霍伯」的洋妞兒雖然是炎之魔術師的孫女和繼承者,卻從不登臺演出,現在就做些主持人的工作。
這導致霍伯奇術團逐漸沒落,據說今晚的表演就是整個奇術團的最后一場演出。
這些是秦智博花一天時間了解的粗略信息。
怪不得蘭迪·霍克說朱蒂·霍伯對寶石「緋紅之淚」的歸屬是誰無所謂,原來今天晚上就是奇術團的告別演出。
不過就算奇術團沒了,寶石起碼是無罪的吧?賣了還是值不少錢的。
只能說有錢人的腦回路,自己不懂。
秦智博和成實乘電梯來到五樓,還沒進入餐廳,就在餐廳門口的走廊上遇到一位老熟人。
只見中森銀三面色不善地瞪著每一位路過走廊的賓客,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要去餐廳的,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嚇得客人趕緊避讓。
哪里有怪盜基德的預告,哪里就有他中森銀三。
只可惜這次無論是酒店方,還是被怪盜盯上的朱蒂·霍伯都不太愿意配合,不讓警方進入餐廳內執法,說是警察會嚴重打擾到客人。
這倒是真的,如果放任中森銀三瞎作為,估計每一個客人的臉上都必然留下紅腫的掐痕。
能在這種場合的人基本都是社會精英階層,律師、醫生之類的,要是投訴到警視廳,中森銀三倒是沒啥事兒,茶木管理官可夠喝一壺了。
看著不斷進入餐廳的客人,中森銀三氣得手癢癢,卻做不了任何事情。
這個像這個也像全都很像怪盜基德!
怎么辦啊!那家伙肯定已經夾在這些人里面熘進去了!
就在中森銀三心中發出無能怒吼的時候,秦智博挽著成實的手走了過來,郎才女貌的樣子給中森銀三嚇了一跳。
「你是秦智博?」
平時秦智博都是棕色風衣的樸素打扮,今天換上正裝,身邊又有佳人相伴,中森銀三差點兒沒認出來。
「是啊,中森警官,你是來抓基德的吧?進去抓多好啊?」
「.別提了,不讓進。」中森銀三無奈地擺擺手,說多了都是眼淚。
聽到這個回答,秦智博內心一喜,幸虧自己沒有選擇找中森要門票,否則現在肯定拉了。
「那就沒辦法了,我先進去了。」
說完,秦智博挽著成實的手走到門口的侍者面前,大大方方從兜里掏出兩張門票。
侍者確認了門票,就恭恭敬敬地放行了。
看著已經光明正大進入餐廳的秦智博,一向視其他「打基人員」為競爭對手的中森銀三更是氣得不行。
氣死偶了!
餐廳里,客人已經到場一半,其他客人也在陸陸續續進場。
麻生成實預訂的桌子在中場靠前,侍者將圓形餐桌上的號碼牌收走,詢問二人要點什么喝的。
「開車來的,就一杯芒果汁吧。」
「那我也一樣。」
侍者掃了二人的穿著打扮,立刻微笑著推薦道:「我們這里有提供無酒精雞尾酒,推薦女士可以品嘗一下我們餐廳新推出的「粉紅情事」。」
「這位男士的話還是最經典的無酒精版「血腥瑪麗」比較適合。」
無酒精雞尾酒,其實也是果汁,只不過叫個雞尾酒的名字,在某些場合里比較正式、好聽一些。
侍者推薦
兩種無酒精雞尾酒,倒是純粹出于好心,畢竟今天的晚餐是套餐票,所有費用都包含在門票里了,不存在額外消費。
不過善于察言觀色的侍者這次是徹底誤判了二人的關系,就在秦智博要堅持己見的時候,成實已經先一步答應了下來。
「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吧。」
「是的,小姐。」
侍者離開,成實才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任性了一把。」
「沒關系,這次是你請客,一切按照你的心意來就行。」
雖然飲料的名字有些曖昧,但上來之后就是兩杯帶顏色的水,并算不了什么。
而且這個芒果汁點得確實有些沒水平,好像是經常吃便利店似的。
待飲品上來,侍者并沒有說繼續點單。
今天晚餐的流程是先點喝的,然后觀看魔術表演,最后才是吃飯。
畢竟曾經也是世界著名的奇術團,要是臺上賣力表演,臺下低頭干飯,就有些不禮貌了。
由于沒有提前與怪盜基德通過消息,秦智博不知道今晚他將以何種形態出擊。
但最容易得手的方法,應該就是扮演成普通的晚餐賓客,混入人群中,等待與寶石距離最近的時刻出場。
秦智博抿了一小口血腥瑪麗,警惕地環視周圍,以圖找到人群中最不協調的人。
突然,目光落在距離舞臺最遠的圓桌,秦智博又發現了老熟人,Snake。
圓桌邊上的Snake穿著綠色風衣,打了領帶也勉強算是正裝,身邊還有一名小弟。
兩個男人在室內都還戴著帽子,顯得與周圍人格格不入,尤其是Snake更是一臉的陰翳,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這大炮哥是直接一點兒都不演啊
秦智博心里有些無奈,也更加堅定了不抓大炮哥的想法。
畢竟野獸兄弟會一直派這種紙殼子段位的選手來奪取寶石,那肯定是每顆寶石都會落入基德的手上。
雖然大炮每次都能獲得寶石不是潘朵拉之石的情報,看似沒有輸,但他只要徹底輸一把,就相當于把潘朵拉之石拱手讓給基德了。
然而野獸兄弟會的幕后老大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就在秦智博借著喝飲料的動作,悄悄觀察張大炮的時候,一邊的麻生成實突然道。
「秦先生,你是在找怪盜基德嗎?」
「嗯?」秦智博放下酒杯,「嗯,算是吧」
成實掃視了一圈周圍的賓客,「雖然我不會什么推理,但是我感覺這次基德應該不會在賓客之中出現。」
秦智博有些意外,「此話怎講?」
成實看向前方的魔術表演舞臺,解釋道:「因為怪盜基德是一名以魔術著稱的怪盜,對于魔術演出有很高的執念。」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會選擇更適合魔術師這層身份的舞臺上登場吧?」
經過成實這么一分析,秦智博感覺確實有道理。
自己設想這次基德的偷盜方案,可能是假裝成賓客,趁著朱蒂·霍伯下臺與觀眾互動的時候,偷走寶石。
因為根據奇術團的宣傳照片,朱蒂·霍伯一般會光明正大地佩戴「緋紅之淚」在胸口上,以基德的身手,偷走它并不難。
但是以黑羽快斗這個小鬼的性格,表現欲極強的他應該不會錯過這個專門為魔術師搭建的舞臺。
在人群中偷寶石,然后灰熘熘地離開,震驚效果確實不是一流的。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很值得參考。」
得到秦智博的認可,成實臉上現出一抹紅暈,幾根
手指緊張地勾在一起。
又過了一段時間,客人滿座,表演正式開始。
正如傳言所說,臺前報幕的主持人就是朱蒂·霍伯本人,她身著黑色職業裝,在胸口別著的胸針上,鑲嵌著那顆碩大的寶石「緋紅之淚」。
雖說號稱世界上最大的紅寶石,但這顆寶石其實是湛藍色的。
至于魔術表演的內容,也是乏善可陳,也就是玩玩撲克牌、人體分離術之類的老套路,沒什么獨家魔術。
上半場的表演很快過去,朱蒂·霍伯下臺與舞臺附近的幾桌賓客打招呼,這應該是前場票的獨家福利。
如果是基德想偷走寶石,這倒是個好時機。
但也正如成實所說,這不太符合基德的表演欲。
就在這時,旁邊的成實伸手攔下從旁邊路過的一名老者,問道:「老先生,請問你是奇術團的人嗎?」
「是的。」老者的胡子蓄得老長,嘴巴都被完全遮住了,發出的聲音也悶悶的。
「朱蒂小姐的名字沒有出現在表演中,這是為什么呢?」
老者看向前面的朱蒂·霍伯,嘆了口氣道:「大小姐自從十年前雙親因為意外死亡后,就不再表演了。」
「意外?是什么樣的意外?」聽到這個熟悉的關鍵詞,秦智博忍不住想仔細問一問。
老者猶豫了幾秒,還是說了出來。
「她的雙親在某場表演途中發生了意外,被活活燒死。那天正好是她父母以新任團長的身份繼承了那顆寶石的重要日子。」
「自從那天之后,大小姐就再也不表演魔術秀了。我猜她打心底里很憎惡輕易奪走她父母生命的魔術吧」
說完,老者就背著手幽幽走開了。
聽著這個熟悉的故事,秦智博面色微動,心里有些猜測。
謀殺魔術師,而且與寶石相關,該不會與野獸兄弟會有關系吧?
可如果當時是野獸兄弟會下手的,現在還有必要派張大炮過來搶寶石嗎?
就在秦智博思考的時候,卻隱約聽到旁邊有抽泣的聲音。
目光轉向旁邊,只見濕熱的淚水反射著舞臺絢爛的燈光,在成實的眼眶里打轉。
看到這一幕,秦智博懵了。
這真是說哭就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