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送完緊急新聞,女主播繼續播送娛樂圈的花邊新聞,表情切換自如。
不過這時赤井秀一已經吃完飯,將使用過的餐具放到了水槽里,從櫥柜里重新拿了一個餐盤,里面盛上些咖喱飯,配上一根塑料飯匙。
詹姆斯注視著赤井秀一的動作,問道:「還是你去給那個女人送飯?」
「嗯。」
赤井秀一端著咖喱飯,來到一個房間前,向門口的fbi點了下頭,那人就去吃飯了。
推開門,房間里的貝爾摩德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卻舒服地翹起了二郎腿。
「又是你來送飯?」
「fbi就沒有其他人嗎?」
貝爾摩德的語氣輕佻,面帶笑意,精神狀態絲毫不像是階下囚。
但赤井秀一對這些問題一概不理會,因為這是貝爾摩德在用話語試探他們fbi的信息。
他將咖喱飯放到一邊的矮桌上,又給貝爾摩德手上的繩子解開,冷冷道:「你有五分鐘的時間吃飯。」
五分鐘時間,說長不長,說短是真短。
貝爾摩德不敢浪費時間,松了松僵硬的手腕,拿起塑料飯匙,開始干飯。
而赤井秀一就站在后面默默看著。
在如此嚴密的看守下,貝爾摩德也知道憑自己力量逃出去的希望很渺茫。
現在照料貝爾摩德飲食起居的工作,都是由赤井秀一親力親為。
除了吃飯之外,就連上廁所,都只能在這個房間里完成。
房間里有一個醫用便盆,每當貝爾摩德要使用它的時候,赤井秀一都會在旁邊看守,最多就是轉過身去,給她保留最后一絲面子。
如果是普通的fbi,她還有機會用便盆里的臟污襲擊fbi,然后搶到手槍逃出這里。
可單獨面對赤井秀一,哪怕是一個背影,她也沒有信心能偷襲成功。
去年二人在紐約巷子里的交手,自己腹部中彈,險些喪命。
從那時候起,她就認為如果組織有一天會覆滅,那一定是赤井秀一親手促成的。
如果將組織比喻成妖魔,那赤井秀一就是能殺死妖魔的「銀色子彈」。
五分鐘時間,貝爾摩德掐得剛剛好,吃完餐盤里的最后一口咖喱飯。
赤井秀一將餐盤撥到一邊,將貝爾摩德的雙手重新綁在椅子后面。
雖然fbi也有手銬,但手銬這玩意兒并不保險,尤其是貝爾摩德這樣的高手,還是繩子能確保萬無一失。
做完這些,赤井秀一端著空餐盤正要離開,貝爾摩德卻說話了。
「今晚的咖喱飯也是那個人做的嗎?」
「告訴醫生,我會記著的……」
赤井秀一冷冷瞪著貝爾摩德,知道她的話語是在威脅協助fbi的成實,但更多是想讓fbi投鼠忌器。
對于這點,赤井秀一早就知道,組織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組織作對的人,哪怕只是協助者。
這里面的危險,可能比秦智博以為的還要危險。
但讓他真正感覺不安的是貝爾摩德的眼神。
那眼神中有一種迷之自信,自信中又透露出神秘的危險,仿佛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或者是堅信自己一定能從這里逃出去。
說起來,貝爾摩德被組織的同伴送到fbi這里,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那個「邁克爾」,雖然fbi都認為他的身份是雪莉姐姐的戀人,站在想要幫助雪莉的立場上,才將貝爾摩德送給fbi。
但赤井秀一自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帽子從來都只有黑色。
可如果是組織同伴之間的出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一般罪犯之間互相出賣,也不會把人賣給「條子」,除非是想獲取免罪。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貝爾摩德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短短一秒時間,赤井秀一想了許多,但轉頭就端著餐盤,徑自離開了。
回到餐廳,所有fbi都吃飯完了,成實正在收拾餐桌。
「辛苦你了。」
赤井秀一將餐盤放在水槽邊,道了聲辛苦。
「沒關系,只要能抓住那些壞人,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成實朝著赤井秀一笑了一下,然后將收好的餐具都放進水槽里,開始刷碗。
水流聲嘩嘩,十二人加上貝爾摩德和他自己的餐具,成實需要洗一陣子。
坐在餐桌邊,赤井秀一看著成實忙碌的背影,大腦恍忽間竟然看成了宮野明美。
二人曾經在組織的安排下假扮情侶,情侶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所以這樣的場景,赤井秀一也曾看到過。
雖然是日英混血,從小在英國長大,后來到日本居住,最后去美國留學,人生經歷很豐富。
但赤井秀一的骨子里還是比較傳統的,更向往日式家庭的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
也許是自己從事fbi這樣的危險工作,赤井秀一反而對那樣的平靜生活更加渴望。
本來他加入fbi的目的,就不是當「罪惡克星」,追求心中正義感之類的。
17年前,父親赤井務武只身前往美國調查一件桉子,之后便下落不明,母親帶著他和年幼的弟弟來到日本生活。
雖然父親下落不明了許多年,甚至可能已經死亡,但赤井秀一想要知道真相。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才選擇加入美國fbi,伺機調查赤井務武曾經調查過的桉件。
不過這件事并不容易,fbi的檔桉對當年桉件的記載很粗略,似乎是被大人物給掩蓋了。
無法短時間內查到真相,他就這么一直當fbi調查員,直到現在。
其實幾個月前看到明美最后的短信留言時,他也曾想過父親的事情或許就這么算了吧。
如果明美能夠順利脫離組織,他也會離開fbi,二人一起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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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精神病逃出的新聞,今晚的街區很安靜,街面上沒什么人影,也就不用仔細排查靠近醫院的可疑人物了。
回到廚房,成實早已經收拾好一切,去房間休息了。
其他fbi也各自在房間里休息,準備好應對后半夜的換班監視。
即便是此時此刻,阿笠博士家那邊還有3名fbi在監視著,或者說是保護里面人的安全。
自從滿月之夜后,柯南就將阿笠博士家里的所有監聽器給拆除了。
雖然fbi方面想要再次申請「雪莉」那邊的協作,但「雪莉」似乎對fbi也沒什么好感,并不是很愿意配合。
沒有設備的幫助,fbi只能用最古老的監視方法。
5人負責監視阿笠博士家,白天就算「雪莉」上學也要監視。
到了晚上,3人前半夜,2人后半夜,換班監視。
雖然夜間力量會相對薄弱一些,但好在成實醫院距離阿笠博士家很近,這里的大批fbi都可以在五分鐘內趕到。
抬頭看墻上的時鐘,已經深夜11:40了。
忙碌了一天,赤井秀一也有些困意,來到自己分配的房間,只是脫了外套和鞋就躺在床上。
困倦感襲來,他的雙眼沉沉閉上。
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他的睡眠。
砰、砰、砰。
躺在床上的赤井秀一勐然睜開雙眼,立刻下床,警惕地側身貼著門邊。
「誰?」
「我是馬庫斯!「鷹巢」遭到入侵!「雛鷹」被抓走了!」
赤井秀一雙眼一瞪,立刻意識到不好。
鷹巢,正是fbi內部給阿笠博士家的代號。
至于雛鷹,自然是重點保護對象灰原哀。
半個小時前。
又熬了小半宿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拖著疲憊的身體,穿著睡衣從實驗室里走出來。
「晚安,博士。」
「小哀,晚安。」
每晚搞科研是二人的必修課,雖然研究課題不一樣,但湊在一起好歹是個伴兒,偶爾也能互相提提建議。
二人走到各自的床邊,互道了聲晚安,就蓋上被睡覺了。
熬夜搞科研除了能趕進度之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大量消耗精力,促進深度睡眠。
爺孫二人很快就進入熟睡狀態。
可是沒過多長時間,灰原哀就勐然驚醒,瞪大眼睛。
在她的面前,一只漆黑的人影正站在床邊,用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巴。
躺在床上的灰原哀盡量將腦袋稍微側過一個角度,拼命從喉嚨里發出聲音,好提醒旁邊床上的阿笠博士。
但阿笠博士的睡眠質量可比灰原哀好多了,這點兒聲音根本不足以將睡得正酣的博士叫醒。
灰原哀驚恐地睜著眼睛,身體不受控制地被強行從床上抱走。
盡管她奮力掙扎,但孩童的身體根本撲騰不出多大的動靜兒,更無法掙脫。
灰原哀由一名黑衣人抱出房間,另一名黑衣人似乎是掩護,二人一道挾持著灰原哀,緊緊捂著她的嘴巴,很快就來到了一樓大廳。
黑暗之中,灰原哀驚恐地發現后門大敞四開,入侵者似乎是從常年不鎖的后門入侵進來的。
她將腦袋稍微往上拱了一些,張開嘴巴,朝捂著自己嘴的手掌狠狠咬下去。
這一口的力道不小,灰原哀毫無保留使用了吃奶的力氣,讓歹徒疼得叫
出了聲。
「啊嗚——!」
就這樣,地下室臥房里的阿笠博士,還有正門口車內的兩名fbi都聽到了一些動靜兒。
「什么聲音?」
「好像是「鷹巢」里發出的聲音……糟了!趕緊去看看!」
兩名fbi趕緊下車去敲阿笠博士家的正門。
可同一時間,灰原哀已經被重新捂嚴嘴巴,被挾持到了后門街面上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里。
剛進入車里,灰原哀就發現車里的駕駛位上還坐著一個人。
「怎么樣?人到手了嗎?」
「嗯,在后面。」
駕駛位上的人順著車內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上被挾持的灰原哀,用女性的聲音疑問道:「這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不就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小女孩嗎?」
話音落下,前座副駕駛上的人就篤定,「絕對是她沒錯!」
「米花町二丁目22番地地下室里住著的小女孩,「那位大人」的旨意我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驚恐之中,灰原哀的耳朵捕捉到了「那位大人」,臉上滿是震驚。
那位大人……
好像琴酒就將組織里的幕后boss稱為「那位大人」。
那可是連琴酒都不敢有絲毫忤逆、在組織內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神秘人。
居然是組織boss親自下令抓自己回組織?
這一天還是來了嗎?
完了!
自從身份暴露,灰原哀就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姐夫的存在帶給了她一絲希望,但她還是低估了組織的力量。
也許姐夫已經因為偏袒她,被組織boss發現,所以才……
灰原哀眼神里的恐懼和不安絲毫不加掩飾,后悔剛才咬了組織成員一口,也許尖叫聲會驚醒阿笠博士。
萬一阿笠博士追出來,以組織成員的行事風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滅口。
博士!
可千萬別追出來啊!
即便是在極度恐慌之中,灰原哀也希望能以自己的死亡換取身邊人的安全。
好在這時候后座挾持著灰原哀的歹徒提醒了一句,「快走吧!那個老頭兒說不定會醒過來!」
前座副駕駛的歹徒一聽,點頭道:「對!趕緊開車!」
「去「那位大人」交代的地點!」
「她會再次降臨!為我們帶來接下來的指引!」
主駕駛上的歹徒一腳油門,轎車立刻加速朝著遠方駛去。
這時候,阿笠博士才光著腳追出來,卻只看到遠去的車尾巴。
「小哀!」
「小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