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
毛利蘭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個突然過來擺弄紅色T恤衫的金發男人。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阻止這個陌生人的時候,后方的沖矢昴將輪椅向前挪了一米,低沉道。
“等一下,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誒?”
毛利蘭語氣有些疑惑,不知道這二人怎么配合上了,但也沒有理由拒絕。
理論上,只要這個人不把這里的紅色T恤衫偷走就行……
而此時,秦智博蹲在地上,已經按照衣服上的折痕,將衣服疊起來。
剛才站在人群中間觀察的時候,視力極佳的他就發現這些紅色T恤衫并非全新的。
所有T恤衫的肩膀與袖子之間,都有角度不同的折痕,是衣服長期疊放才會出現的痕跡。
但剛才毛利小五郎說過,這些衣服都是在商場購買的當天就郵寄出去的,沒有使用過的一手全新襯衫。
所以,秦智博猜測應該是犯人故意弄的這些折痕,似乎是為了傳達什么信息。
只是他站在人群中間,看不清每條折痕的具體角度,也不好出聲提醒。
但是現在毛利小五郎、安室透、柯南都去尋找賣這些紅色T恤衫的柜臺了,也就給了他動手驗證猜想的機會。
隨著地面上13件紅色T恤衫的折疊,原本平平無奇的衣服被擺出各種奇怪的手勢。
秦智博微瞇著眼睛,感覺這些手勢應該有規律可循,而且好像在哪里看過這些手勢。
突然,他的大腦靈光一現,想起來是從哪里看到的了。
是抗日劇里經常能看到的旗語兵!
這些紅色T恤衫被擺出簡化版的旗語兵手勢,盡管有些抽象。
只可惜秦智博不懂日本的旗語。
怎么辦呢?
秦智博皺眉思考了一下,又想起來自己的密語調查應該能破解這個暗號。
不過現在這些T恤衫上并沒有出現調查點。
難道是T恤衫的順序沒有擺放正確?
秦智博又撿起地上與襯衫一一對應的購物小票,立刻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這些襯衫有的時候寄來一件、有的時候是兩件,應該是因為有的手語需要組合兩個手勢才行。
秦智博按照購物小票上的時間順序以及批次關系重新擺放,那個溫暖人心的白色光點兒果然出現了。
密語調查√
旗語內容為ウメタノミタヨ
看到是你埋的了。
秦智博搓了搓手指,眼神中帶著思考之色。
埋什么?
估計是埋的不是什么好東西,結合這個地理位置,大概是尸體……
那么這句話就是明顯在恐嚇收件人了。
怪不得收件人選擇用炸彈威脅的極端方式來找出給自己寄信人,可見這個炸彈犯確實身上有什么把柄讓人抓著。
但估計這個寄信人手上也沒有確鑿證據,否則不會僅僅是寄T恤衫,不直接說明自己的要求或者報警。
不過有些自相矛盾的是,這個炸彈犯既然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就必然不敢委托名偵探。
否則就算找到這些紅色T恤衫的寄件人,自己做得壞事也會被曝光出來。
也就是說,委托毛利小五郎的很可能不是炸彈犯……
秦智博的目光再次從這些T恤衫和購物小票上掃過,最后一張小票的一點異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張小票……
他彎下腰,用白手套撿起來小票仔細觀察。
僅片刻,他的嘴角微微一笑。
原來如此。
我……懂了!
秦智博將購物小票放回原處,雙手插兜轉身離開。
在經過毛利蘭身邊的時候,他用夾生的日語口音向毛利蘭說道。
“等那些偵探回來了,告訴他們留意曾經在12月28日這天發生過的雪山遇難事故……”
“還有,炸彈犯就是那位被選成人肉炸彈的‘幸運市民’。”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毛利蘭頓時楞住了。
“誒?你說什么?”
她還想要追問,可金發男人的身形一晃,便迅速消失在人群當中。
坐在輪椅上的沖矢昴微微偏過頭,瞇著的雙眼緩緩睜開了。
另一邊,體育用品專柜。
毛利小五郎正在眾多圍觀群眾的期待中,向出售這款紅色T恤衫的店員詢問線索。
“這款紅色T恤衫只有你這里有賣,并且這個柜臺星期日的售貨員只有你一個人,沒錯吧?”
“是……”店員懦懦的小聲回答。
“那你怎么可能會不記得那位客人呢!一般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印象吧!”
“他可是每個禮拜都來買相同東西的客人啊!”
在毛利小五郎的逼問下,店員視線躲閃,只能一個勁兒強調自己真的不記得了。
安室透站在衣架旁雙手插兜,笑著問道:“那請問今天的1228,有人來買過這件T恤衫嗎?”
店員無辜地搖搖頭,“沒有,今天連一件T恤衫都沒賣出去,這一點收銀員瀨田小姐可以作證……”
“這家店還有單獨的收銀員?”
“是啊,瀨田她就在那邊……”
安室透和柯南順著店員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店鋪最里面的小隔間看到微微敞開的房門,門后站著一個臉部長雀斑的女人。
當聽到這邊的人提到自己的名字,瀨田小姐的眼神向下低垂,不敢去直視偵探們的目光。
見狀,安室透和柯南瞬間懂了,嘴角洋溢著一抹自信的微笑。
原來如此……×2
寄件人已經找到,接下來就是弄清楚炸彈犯和寄件人之間的關系了。
“好了,既然這里沒有想要的線索,我們就回去吧。”
安室透雙手插兜,率先走出店鋪。
杵在原地的毛利小五郎還有些遲疑,但柯南趕緊抓住毛利小五郎的手,撒嬌道:“我們也快點兒回到小蘭姐身邊吧!說不定會有什么新的發現……”
兩個偵探加上一個小孩,帶著浩浩湯湯的隊伍朝著電梯口的方向走著。
見毛利小五郎似乎仍沒有頭緒,后面的路人也漸漸不耐煩起來。
“不是名偵探嗎?怎么這么長時間還沒有解決?”
“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啊?”
“我看根本是浪得虛名的……”
人群的閑言碎語,也不免傳入毛利小五郎的耳朵里。
這讓毛利小五郎的心情既是不爽,也有些委屈。
自己的“另一重人格”不出現,自己有什么辦法啊?
這時,那名身上綁著炸彈的普通市民大叔又從人群中跟過來,旁邊的路人如同看到穢物一樣為其讓開道路。
大叔走到毛利小五郎,面色緊張地問道:“請問偵探先生,你找到什么線索了嗎?”
本來被路人冷嘲熱諷的毛利小五郎心情就不好,這時候再加上炸彈大叔沒眼力見的湊上來,讓他更加煩躁了。
“喂!”
“你這個炸彈男,身上綁著炸彈就別靠近我了!”
這無心的一句話有些道破天機,讓炸彈大叔也有些破防,立刻拽開衣服扭開,敞開自己的胸懷,以證清白。
“我、我又不是你說的那個炸彈犯!”
“我只是個很倒霉的、身上被綁上炸彈的平凡又很無辜的市民啊!”
大叔解開衣服的瞬間,安室透的眼神立刻朝著他身上纏著的炸彈瞥去。
突然,他目光一怔。
我去!
這“炸彈”居然沒裝引爆裝置?
身為一名受到警校好友的影響,也算是半個拆彈專家的公安警察,安室透一眼便看穿了這個炸彈的構造。
隨著普通市民大叔衣服紐扣的全部拉開,他看清楚了,這些炸彈連引線都看不到,電話引爆裝置什么的更是沒有。
雖然可能將引爆裝置藏在后背,但基本沒有炸彈犯會這么做。
而且這個大叔明知身上綁著炸彈,還敢做這么激烈的動作……
回到電梯口,地面上一件件造型奇特的紅色T恤衫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這是怎么了?!”
“小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利小五郎指著地上的T恤衫,向看守這些證物的毛利蘭質問道。
旁邊的安室透和柯南對著這些T恤衫定睛一看,瞬間理解了其中的深意。
這是旗語!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可這是誰還原出來的呢?
毛利蘭不可能有這樣的推理能力,那就只有可能是他了。
二人同時轉頭看向輪椅上的沖矢昴,仿佛就像是看著那位著名的輪椅學者。
可是毛利蘭的回答又讓他們意想不到。
“在你們走之后,一個陌生男人過來,就把T恤衫擺成這樣了……”
“陌生男人?”安室透上前一步,“他長什么樣子?”
毛利蘭目光略微向上,開口描述,“是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身材高大的金發男人……”
外國人?
提到外國人,柯南和安室透都有些懵。
但很快,他們的腦海同時浮現出一位故人的身影。
“那個男人是不是長頭發?”柯南的眼神無比認真,如臨大敵般攥著雙拳。
毛利蘭搖搖頭,“不是,那個男人是中長發,有些自然卷,說話帶口音,是個外國人。”
外國人?卷發?
柯南再次皺眉,感覺這個形象似乎有些印象,但是誰呢?
安室透則注意到華點,問道:“那個人告訴你了什么?”
這一提醒,毛利蘭這才想起來最重要的話,趕緊道:“那個男人說讓你們留意12月28日發生過的雪山事故,還有……”
安室透:“還有?”
毛利蘭的眉目在幾人之間糾結,但還是鼓足勇氣說出來。
“炸彈犯就是那位被選成人肉炸彈的‘幸運市民’!”
此話一出,以三名偵探為首的眾人登時嘩然。
“什么?”
毛利小五郎抓著毛利蘭的肩膀,“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這是那個金發男人告訴我的……”
聽到這話,就站在不遠處的普通市民大叔肩膀猛然一顫,臉上的表情不知所措,張著嘴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見到這副可疑的表情管理,毛利小五郎努著眉轉向大叔,仿佛穿透靈魂的沉重聲音向他發出質問。
“這是真的嗎?”
“這、這……”大叔反應過來,趕忙為自己辯解,“這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是炸彈犯!”
“哪有人會把炸彈綁在自己身上啊!”
大叔的語氣激動。
但他越是著急,安室透和柯南腦中的思路就越清楚。
安室透插著兜走到大叔身邊,瞄了一眼大叔的后背,情況頓時了然。
“就算你現在否認也沒用了,其實你就是那個被寄紅色T恤衫的人。”
“誒?”大叔愕然一下。
安室透開始推理道:“其實打從一開始,這些炸彈威脅就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你因為發現了購物小票上面的購物時間和地點來到這里,卻發現并沒有人在1228來柜臺購買紅色T恤衫。”
“于是,你策劃了這起炸彈事件,威脅這一樓層的所有人,就是為了讓寄給你紅色T恤衫的人主動露出馬腳。”
“不過你萬萬想不到,那個給你寄件的人根本不需要出現在柜臺前,就能夠每星期準時‘買’走紅色T恤衫。”
聽到這話,毛利小五郎當即一愣,剛要問起是怎么回事,又突然想起來了。
“你說的難道是……?”
“沒錯!”安室透轉頭看向人群之中的收銀員,“寄件人正是柜臺的收銀員,瀨田小姐。”
眾人的目光看向那位目光忿忿的瀨田小姐。
大叔也看向瀨田,眼底帶著回憶之色。
片刻后,他回想起來。
“麻衣?難道你是丸岡先生的女兒?”
“是的,福西先生……我就是13年前被你在雪山殺死的丸岡大作的女兒!”
隨著雙方的相認,一切的謊言不攻自破。
大叔也不再否認自己炸彈犯的身份了,趕緊解釋道:“不是的,那是丸岡先生是因為雪崩……”
瀨田的目光中帶著恨意,怒視著面前的大叔將其打斷。
“那是碰巧發生的雪崩正好幫了你大忙,警方沒有進一步深入調查,就只能以遇難事故處理掉那件事了!”
“不過在我父親的日記里面,已經寫了他要你一起去登山,希望山頂上的偉大風景能讓你改過自新!”
不遠處,一個金發男人默默看著這一幕,不免嘆息地搖搖頭。
唉……又是米花傳統——陳年冤假錯案。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