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隨公交車越來越遠的柯南,嬉皮笑臉的黑羽快斗抬起手。
其實早在上車的時候,黑羽快斗選擇坐在靠窗的內側,就是計劃好在抵達倫敦后跳車。
可憐的柯南還以為自己坐在外面,就正好能封住他的路線。
殊不知,車窗才是黑羽快斗的逃跑路線。
等到載著柯南的公交車消失在車流之中,揣在黑羽快斗褲兜里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
黑羽快斗接起電話,對面立刻響起柯南憤怒的聲音。
「喂!」
「你要跑到哪里去?」
聽到是柯南的聲音,黑羽快斗的表情詫異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想到柯南既然擁有兩個身份,那應該也擁有兩部電話。
事實也正如黑羽快斗猜測的,柯南正在用自己小號的電話,與黑羽快斗拿著的大號電話通話。
「你難道不想要你的護照了?!」
黑羽快斗嘴角戲謔地上揚了一下,輕佻地回道:「大偵探,你難道忘記了嗎?」
「我現在可是‘工藤新一"哦」
柯南眼神一愣,大腦突然反應過來,趕緊去摸自己的上衣內兜。
可是原本揣在那里的護照本,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可惡!
他拿走了我的護照!
路燈邊上,黑羽快斗一只手拿著電話,另一只手得意洋洋地從屁股兜里掏出一本護照。
打開護照的頁面,信息欄的姓名并非是黑羽快斗。
而是工藤新一。
其實在這一天半的接觸中,黑羽快斗時刻都在觀察柯南。
為了防止自己拿到護照本,自己的護照本一定是拿在那個叫阿笠博士的老頭手上。
但同樣的,為了避免被毛利蘭發現阿笠博士拿著工藤新一的護照本,明明工藤新一一直都在英國,這解釋不清楚。
所以,工藤新一的護照本,是被柯南自己拿著了。
黑羽快斗正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才先借工藤新一的身份,順理成章地拿走柯南的電話。
然后在和白馬探一起接聽免提電話的時候,不經意地蹲在柯南身邊。
那時候的黑羽快斗看似是在專心聽電話里的內容,實則已經將不干凈的小手伸進了柯南的內兜……
就這樣,他順利地偷走了工藤新一的護照本。
二人的長相基本一致,這樣就算自己的護照拿不回來,也可以利用這本護照回國。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換回自己的護照。
「別太著急,大偵探……」
「我想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把護照換回來,不過不是現在。」
「那么,后會有期了」
說完,黑羽快斗就無視對方的吼聲,掛斷了電話。
說實話,在這波物質交換中,黑羽快斗還是多賺了一些,因為拿到了工藤新一的電話。
他向上拋接了一下電話,剛要轉頭先離開這里,就被人從后方按住肩膀。
「喂……」
黑羽快斗被嚇得肩膀一顫,輕叫了一聲。
他趕忙回頭瞥向身后,只見一個穿著黑衣的金發男人就站在自己后面,略微滄桑的臉龐上,是一雙炯炯有神的藍色瞳孔。
「秦?」
秦智博點點頭,看向黑羽快斗震驚的面孔,問道:「你怎么來這里了?」
「這里……是哪里啊?」
黑羽快斗轉頭張望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正處于一座橋上。
是什么橋不知道,他只是覺得公交車肯定不會在橋上停車,這才跳車的。
「這里是沃克斯豪爾橋……」
秦智博為其解釋,然后又將頭側到另一邊,對著耳邊的無線麥克風說道:「瑪麗,就先到這里吧,那個人看來今天是不會來了……」
「嗯,我知道了。」
遠處的酒店窗戶內,瑪麗雖然嘴上答應,但依然在用望遠鏡觀察著秦智博與黑羽快斗的一舉一動。
是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少年?
他們之間認識嗎?
橋上的秦智博摘下對講麥克風和人皮面具,揣進兜里,然后與黑羽快斗邊走邊談。
「布利切斯特那邊怎么樣?是出事了嗎?」
黑羽快斗詫異地瞄了秦智博一眼,心里想大叔的直覺真準啊。
「嗯,等我們早上去的時候,那個叫英格爾斯的男人就死在研究所里了……」
聽到這個確定的回答,心里早就有了預感的秦智博還是不免皺緊了眉頭。
黑羽快斗繼續道:「我們在報警之后,發現白馬探也在那所鎮子上……」
「白馬探?」
秦智博的眼神有些驚訝,這個小子在布利切斯特,難道也是因為捕捉到了一些關于動物園組織的線索?
「白馬探和柯南用他們的方式查案,最后查到兇手可能是一個叫‘世良艾蓮娜"的人,此人是英格爾斯在大學時期的同學……」
世良……艾蓮娜?
秦智博聽著這個名字,腦海中先是一頓。
下一秒,他恍然想起世良真純的名字。
而世良真純里的世良,是延用了瑪麗的原姓氏,也就是說赤井瑪麗,嫁人前原本是叫做世良瑪麗。
而瑪麗還有一個妹妹,叫宮野艾蓮娜。
只不過宮野艾蓮娜也是跟隨夫姓后改的名字,她原本的名字就是……
「世良艾蓮娜!」
秦智博突然驚呼一聲,給旁邊的黑羽快斗嚇了一跳。
「怎么了嗎?你認識她?」
「算是吧,不過我只是聽說過她……」
秦智博略微點頭,腦海中依舊在思考這里面的關系。
現在不僅名字對上了,之前調查宮野夫婦的資料時,宮野艾蓮娜確實是在英國念大學的。
如果殺害英格爾斯的人是世良艾蓮娜,難道……
灰原哀的母親,宮野艾蓮娜現在還活著?
可是這不可能啊,她和宮野厚司在17年前的實驗室火災中應該已經身亡了。
而且那場火災本質上還是宮野艾蓮娜計劃的,是為了阻止組織繼續利用他們夫婦進行研究。
STK公司插入在組織內的臥底——科恩,也在其中幫了忙。
這一切,都在宮野艾蓮娜生前留下了的、給宮野志保的錄音帶里說明了。
所以宮野艾蓮娜不可能還活著。
可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這時,黑羽快斗對秦智博在這里做的事情也感到好奇,問道:「大叔,你在這座橋上做什么呢?」
「難道你一天都在這里嗎?」
「我……」
秦智博剛要回答自己在「釣魚」,突然腦海中想到了那個女人。
對啊!
那個人很可能是貝爾摩德啊!
不是可能是,而是肯定是!
貝爾摩德不僅擁有媲美黑羽快斗的易容能力,而且宮野艾蓮娜本就是組織成員,貝爾摩德知道她的詳細資料很正常。
應該就是她易容成宮野艾蓮
娜,然后將英格爾斯殺害了。
至于殺掉英格爾斯的目的,只有可能與英格爾斯目前正在進行的研究有關了。
秦智博的神情嚴肅得可怕,讓旁邊的黑羽快斗有些不敢打斷其思考。
英格爾斯的研究事關對全世界公布格赫羅斯的存在,是足以震驚全球的大事件。
組織將英格爾斯殺掉,應該是為了避免這件事提前泄露出去。
所以組織那邊終于還是采取行動了嗎?
秦智博暫時收回思緒,問黑羽快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而接下來的事情也如剛才發生的一樣,黑羽快斗偷走了工藤新一的護照,也算是暫時擺脫了柯南。
白馬探原本是要回倫敦處理哈迪斯事件的,但是在接到一通電話后,就打消了主意,轉去了其他地方。
至于這個地點,黑羽快斗沒問。
這一點倒是讓秦智博有些不可思議,在白馬探的觀念里,居然有比哈迪斯事件更重要的事情。
白馬探也在調查什么嗎?
秦智博仔細地想了一下,目前動物園組織的「Spider」就在倫敦演出。
他既然不來倫敦,肯定不是為了調查Spider。
除此之外能讓白馬探執著地從日本追到英國的,只有可能是消失的黃昏別館了。
難道他調查到黃昏別館的線索了?
另一邊,世良、毛利蘭一行人在經過一天的共同合作、尋找暗號線索之后,也準備分別了。
在探討了一個多小時之后,眾人依舊沒明白暗號表示的地點是哪里。
但目前來看,最有可能是大本鐘、大象城堡車站、倫敦市政廳、倫敦金融城、圣新娘教堂、精品跳蚤街,這六處地點里的隨機一個。
于是,眾人只能先去蘇格蘭場,將暗號解讀出來的內容告訴警方。
警方獲悉了暗號的內容后,也答應明天會在這六處地點重點布置警力防守。
在蘇格蘭場的門口,世良與眾人依依不舍地分別。
「對了,你們還要在倫敦待多長時間?」
毛利蘭思考了一下,周一還要上學,所以最晚后天周日就要啟程返回日本。
「最晚是后天吧……」
「是嗎?」世良的眼神有些依依不舍,「這么快啊……」
就在眾人走到蘇格蘭場門口的街道上時,一輛公交車也剛好停在站點。
車門緩緩打開,一個戴眼鏡的小孩從車上下來了。
「柯南?」
毛利蘭眼神詫異地盯著柯南,「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
柯南當然知道。
因為解開了哈迪斯的暗號,以毛利小五郎的思維,肯定是將線索交到蘇格蘭場,讓當地的警察去處理。
只是現在的柯南心情有些低沉,不太想裝嗶,也就沒有把自己的推理說出來。
這時,望著合上車門離去的公交車,毛利蘭才驚訝地發現「工藤新一沒有下車」。
「新一呢?怎么就你自己回來了,柯南?」
一想到黑羽快斗的成功逃跑,就像是在柯南的傷口撒鹽,內心更加低沉了。
不過在毛利蘭的面前,他還是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用標志性的天真臉抬頭說道。
「新一哥哥突然有工作,所以不能回來了……」
「他讓我給小蘭姐姐和毛利叔叔帶個話,祝你們在倫敦玩得愉快。」
聽到柯南的話,毛利蘭的眼皮失落地耷拉下來,落寞地「哦」了一聲。
明明是期盼已久的旅行,結
果被案件耽誤了一整天不說,最后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辭而別,連一聲再見都要其他人來傳達。
新一……
你個大笨蛋。
站在后面的毛利小五郎看著小蘭的「犄角」向下垂了一些,也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情不太好受。
就像自己當初還是警察的時候,雖然每次為了工作而打亂原來的私生活計劃,妃英理都表現出一副完全理解的樣子。
但是私下里,妃英理大概也是這樣的表情,想要訴苦,卻又無法訴苦。
因為她們知道,這都是為正義而奔波。
另一邊的世良聽到工藤新一不回來了,表情也是肉眼可見地失落了一下。
但是不知為什么,她看到柯南回來了,心情就能好受不少。
知道一切真相的阿笠博士則是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柯南,問這是怎么回事?
柯南則是略微無奈地搖了一下頭,仿佛是在說:別提了,倒霉透頂……
離開了柯南等人,世良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剛才在分開的時候,毛利蘭又與世良商量好了明天也一起行動,不過目的是為了真正的旅游。
雖然這一天也逛了不少景點,但大多數時間都在思考暗號的事情,連購物的機會都沒有。
世良為自己明天還有借口與柯南等人共同行動而高興。
但同時,她的心里也有些著急瑪麗這邊的行動進行得是否順利。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現在回到酒店房間,她就能看到從出生起就未謀過面的爸爸了……
想到這里,世良不禁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等回到酒店,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世良真純深吸一口氣,然后輕輕敲了敲門。
篤、篤。
兩聲過后,一個腳步聲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光線在世良的臉龐上從右向左橫推,但當房門徹底推開,迎接她的人依然是瑪麗。
「媽媽?」
「爸爸呢?」
瑪麗轉過身往里面走,淡淡說道:「今天‘務武"沒有出現,等明天再看了……」
「哦,原來這樣啊。」
世良失落地關上房門,累了一天的她連外套都不脫,疲憊地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
她的一只手臂搭在額頭上,回想起這一天發生的種種事情,突然開口問道。
「媽媽……」
「你聽說過‘世良艾蓮娜"這個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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