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一樓內,所有警察手持手槍,在由桌椅和柜子堆砌起來的防線后嚴陣以待。
現在外面的世界已經淪陷,尤其是當夜幕降臨,城市里到處都是那種綠光。
這些攝人心魄的光線變得比白天更加耀眼。
而一片漆黑的警視廳大樓反而成了唯一格格不入的孤島。
卻是屬于幸存者的孤島。
直到警視廳大樓前的院子,一道身影從轉角處的灌木叢外搖搖晃晃走了出來。
所有人立刻提高警惕,手槍槍口紛紛從桌椅防線的縫隙間伸出去。
“是、是敵人嗎?”
一名年輕警員聲音有些顫抖。
在經歷過綠色信號中的幻象,以及城市淪陷的雙重洗禮下,他還能強撐著舉起槍已經屬實不易。
“小林,鎮定點……”旁邊一名目暮沉聲道,“先不要開槍,等對方走近一些再說。”
目暮穩重的聲音同時傳遞給周圍幾人,讓那些神經緊張的警察也略微松開了扳機。
而大院里的身影緩緩走近,直到進入警察們的視野范圍內,眾人才看清楚對方只是一名普通的市民。
至少從穿著打扮上,就是一個東京地鐵站內隨處可見的上班族。
“好像是市民?”
“是來求助的嗎?”
“那我們把他放進來吧……”
幾名警察紛紛產生這樣的想法,剛要將防線推開一道口子,卻被目暮給喝止了。
“等一下!”
“你們看外面!”
目暮的話音剛落,幾名警察的目光瞄向外面,才看到在警視廳大院的門口,陸陸續續又走進來十幾道身影。
這十幾道身影的步伐搖晃,看起來也都是普通市民的衣著打扮。
“怎么突然這么多人?”
“有些不對勁兒……”
目暮拿起手邊的對講機,“優作老弟,有十幾名市民聚集在警視廳門口,我們該怎么辦?”
在三樓的一個辦公室內,工藤優作的目光瞥向窗邊,拿起對講機回道:“我也看到了,你們先不要動……”
在工藤優作的眼中,這些市民表情呆滯,身體沒有受傷步伐卻緩慢,并且沒有任何開口求助的意思,只是聚集在警視廳門口不斷徘徊。
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綠色信號還沒有解除,怎么可能有人復蘇?
就在這時,桌子上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工藤優作立刻接起電話,另一邊是遠在太平洋浮標的阿笠博士。
“小心,現在城市里有人正在給昏迷的人喂藥!”
“喂藥?”
“是的,被綠色信號控制的人吃了他們喂下的藥就可以活動了……”
阿笠博士無法將自己這邊看到的監控畫面直接傳給警視廳,只能口述表達。
而在他面前的屏幕上,能看到東京街道上,已經恢復行動的人們開始向更多人分發藥物。
而藥物本身看起來就是一粒綠白相間的膠囊。
“這些藥是從港口的貨船運來的,現在不僅僅是東京,全世界各個大城市都在發生同樣的事情……”
在主控室的大屏幕上,紐約、巴黎、東京、柏林等城市中陸續開始有人恢復行動。
而這些都是拜這種膠囊所賜。
只不過這些恢復行動的人看起來也并不是完全恢復正常,而是呆滯得像一具沒有心智的喪尸。
突然間,工藤優作意識到了一件事。
原來組織之所以邀請其他異教組織協助自己,就是利用這些組織在世界各地的勢力,在全世界分發藥物。
至于這些藥物的作用……
就在這時,工藤優作剛剛放下的對講機又傳來了目暮的聲音。
“優作,外面聚集的人又多了幾倍!”
“現在我們怎么辦?”
工藤優作趕緊放下電話到窗邊一看,只見偌大的院子里站了上百個市民。
不僅如此,外面的街道上還有更多的市民陸續聚集過來。
看到這一幕,工藤優作才意識到這些人的目的就是警視廳。
服下那種藥的人會被組織控制,徹底成為組織的武器、奴隸。
“他們被敵人控制了,目的很可能是攻入警視廳,小心!”
“什么?!”
目暮透過桌椅的縫隙看了一眼外面,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市民。
而他們這邊不僅占據地形優勢,而且還有手槍,光憑這些人是不可能攻進來的。
可問題是警視廳的職責是守護東京市民,怎么可能將槍口對準無辜的市民呢?
經過短暫的內心掙扎,目暮把心一橫,喊道:“所有人不準用槍,換上防暴裝備!”
而與此同時,工藤優作所說的事情,已經在其他城市上演。
雖然綠色信號控制了全世界大多數區域內90的人,但仍然有一部分人因為沒有收看世體會,或者身邊正好沒有帶屏幕的聯網電子設備,從而躲過一劫。
而在組織的計劃中,這些人就是未能趕上進化浪潮的落后人類。
新世界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等待他們的最終下場是被徹底淘汰。
茫茫太平洋上的千米高空中,一架波音貨機正朝著南太平洋的方向飛去。
經過數小時的航程,從日本八丈島起飛的飛機已經抵達目標海域的上空。
美國NSA的偵查衛星在海域內探測,也已經鎖定了那艘船的具體位置,并將具體坐標提供給了秦智博等人。
此時此刻,秦智博、柯南、降谷零、赤井一家、貝爾摩德,共計七人已經全副武裝。
隨著機艙門打開,強烈的氣流順著艙門向外涌動。
赤井秀一和降谷零一人一邊,將一個軍用空投箱先推了出去。
緊接著,眾人依次跳傘。
由于柯南的身材太小,沒有適合他的降落傘包,所以只能由其他人帶著他一起跳傘。
這個任務自然是落在了秦智博身上。
秦智博將柯南用綁帶綁在了后背上,隨即毫不猶豫跳下了飛機。
而軍用空投箱在下降的途中,降落傘率先自動開啟,空投箱下方的充氣墊也自動充入氣體。
等落到海面上,充氣墊正好充當一個小型氣墊船,將空投箱托在海面上。
其他人紛紛落在空投箱附近的海面上,再以空投箱為集合點,游泳匯集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