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搞內訌?”袁銘心中疑惑。
能讓他們花這么多心思用毒,肯定不是要對自己出手,巴達和央嬋又是一副追隨者的模樣,那么坤圖要對付的人,也就不難猜了。
還不等袁銘想明白,烏保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稟幾位大人,野豬肉已經烤好了,請你們品嘗。”
“要動手了嗎?”袁銘略一猶豫之后,還是決定先不插手。
“拿過來吧。”坤圖開口喝道。
烏保立即將整塊烤熟的野豬肉,搬到了坤圖幾人跟前。
坤圖拿出一柄短匕,在豬肉身上輕輕劃了幾下,整個大塊的野豬肉上就裂開一道道口子,分割成了七八塊。
“陳婉師妹,這肉看著還不錯,你也吃點吧。”他率先拿出脊背上的一塊肉,遞給了陳婉。
陳婉不好拒絕,便接了過來。
其他人也都各自捧起肉塊,大快朵頤起來。
這時,坤圖忽然想到一事,對烏保說道:“去給袁銘也拿一塊。”
“主……大人賞你的。”烏保沒有二話,立馬雙手捧著一大塊豬腿肉,來到了袁銘身邊。
袁銘面無表情地接了過來,敷衍地道謝了一聲,要不是知道這肉有問題,他還真有可能會被烏保和坤圖,這突如其來的善意感動一回。
“嘗嘗吧。”烏保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道。
袁銘咬了一口,咀嚼起來,含糊說道:“味道不錯。”
烏保見此,這才轉身回了神廟,袁銘立即吐掉嘴里的野豬肉,并張嘴接了一口雨水漱了口,這才作罷。
神廟里面時不時傳來幾人的夸贊之聲,就連陳婉也覺得烏保手藝不錯。
只是沒過多久,袁銘就聽到里面傳來一聲響動,似乎是有人摔倒的聲音。
緊接著,便是坤圖虛情假意地詢問:“陳婉師妹,你怎么了,師妹?”
袁銘聽著里面的動靜,心中暗自譏諷一句,借著一聲雷鳴,將手中的肉塊剃下扔走,只把剩下的肉骨抓在手里,也順著墻躺倒了下去,假裝毒發。
廟里,坤圖還在連聲叫著陳婉,可后者雙眼緊閉,睫毛顫動,已經昏死了過去。
“行了,別叫了,已經昏死過去了。”這時,央嬋雙手抱臂,托著胸前的山巒,斜眼瞥了陳婉一眼,不耐煩道。
“嘿嘿,這小娘皮,平日里仗著火煉堂那個老母雞護崽,從來不肯正眼看我,今天落在我手里,保管叫你知道,什么叫人間極樂。”坤圖開口,滿是得意之色。
“坤圖師兄,那個……這藥太猛,用量沒敢用太多,您抓緊時間,別中途醒來可就麻煩了。”一旁的巴達走上前來,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瞄了地上的陳婉一眼。
“行了,你那點小心思我能不知道?放心吧,我享用完之后,不會忘了分伱一杯羹的,哈哈……”坤圖朗笑道。
央嬋看了兩人一眼,不屑罵道:“你們這些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坤圖聞言,略有不悅地看了她一眼。
央嬋見狀,馬上換了笑臉,說道: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也就是陳婉這小蹄子,不解風情。她也就是沒經人事才如此,一旦食髓知味,就是這披毛獸奴,只怕她也得自己撲。”
烏保見央嬋提到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偷看陳婉。
“烏保,我們已經快到目的地了,袁銘已經沒什么用了,你現在就去把他宰了,省得后面麻煩。”坤圖俯下身,伸手去摸陳婉的臉蛋,忽然想起一事,回頭吩咐道。
“是,主人。”烏保聞言,立馬朝著廟門外趕去。
“帶遠一點處理,別讓血腥味兒飄進來,掃了我的雅興。”坤圖又出聲提醒道。
“是。”
烏保來到門外,看了一眼癱倒在地的袁銘,咧嘴露出一抹笑意。
他俯下身,拽住袁銘的兩條手臂,拖著他踏入了雨幕,朝著幽深黑暗的山林里挪去。
坤圖輕撫著陳婉的臉頰,寵溺似地捏了一下,笑吟吟道:“多漂亮的臉蛋兒啊,嘖嘖,我也不想這樣的,怪只怪你太不識抬舉了。”
說著,他抓住陳婉的領口向下一扯,紅色衣裙頓時被扯得領口敞開,露出里面的內襯小衣,和大片豐腴白皙的肌膚。
坤圖正看得目眩神迷,忽聽身后傳來“咕”的一聲輕響,卻是巴達看得雙眼發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央嬋瞥了他一眼,心中更加鄙夷。
坤圖也覺得被兩人如此圍觀,實在有些不適應。
他當即一摸腰間的一個青色布袋,上面繡著一團奇特符文,光芒忽的一閃。
下一瞬,一張帶有幔帳的雕花牙床,就憑空出現在了神廟里。
“坤圖師兄,你有儲物袋了?”央嬋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目光死死盯著他腰間懸掛的青色布袋,驚訝叫道。
“這次出來之前,蒙山長老賞賜的。”坤圖頗為得意,說道。
“能得蒙山長老如此賞識,這次回去,想來你成為內門弟子的事,是十拿九穩了。”央嬋滿眼艷羨,說道。
坤圖咧了咧嘴,沒有說話,心中卻是腹誹不已:“那老東西這些年不知道從我這里撈走了多少好處,早該讓我成為內門弟子了。”
“坤圖師兄,別說那么多了,您抓緊時間吧。”一旁的巴達急躁道。
坤圖冷笑一聲,俯身抱起陳婉,就扔進了牙床幔帳內。
央嬋眼底閃過一絲憤恨,扭著腰肢去了神廟門口,巴達則依依不舍地在火堆旁坐了下來。
神廟外,黑風漆雨,電閃雷鳴。
距離神廟百丈遠的山林里,烏保渾身濕透,拖拽著袁銘來到一處坑洼,隨手將他扔了進去,而后便從懷中摸出一把短刀來。
看著這個讓他記恨許久的家伙,此刻癱軟得好似爛泥一般,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俯身將刀尖對準了他的心臟,作勢就要戳下去。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袁銘一直懸在腰后的那柄長劍,已經被他悄然握在了手中。
“咔嚓”
一道雪白電光閃亮,烏保的短刀上反射出一片亮光,照在了袁銘的臉上。
他驚駭地發現,雪亮刀芒下的袁銘,竟然睜開了雙眼,正對著他露出笑意。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腳下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一根木刺突兀地從地面升起,直接刺穿了他的整個腳掌,尖端扎在了他低伏下來的小腹。
烏保強忍劇痛,立即壓下手中短刀,試圖一刀殺死袁銘。
然而,早有防備的袁銘怎么可能給他機會?早有一只手掌探出,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握劍一揮。
劍身反射起一道青光,從烏保的脖頸上一閃而過。
霎時間,血光噴涌而出,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已經拋飛而起,滾落在了一邊。
“唉,這下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袁銘向后一退,坐在濕滑冰涼的泥地上,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和雨水。
透過雨幕和重重樹影,他看到了神廟那邊微弱的火光,緩緩站起身,將長劍上的血跡抖落之后,提劍走向那邊。
返回神廟后,袁銘沒有莽撞地往里沖,而是小心地爬上了屋頂。
透過屋頂上的瓦片破洞,袁銘看到了那張做工精致,卻與四周格格不入的牙床,看到了賭氣坐在門口的央嬋,和坐在火堆旁一臉猥瑣的巴達。
牙床之內,陳婉的外衣已經整個都被剝去,內襯的小衣遮蔽不住雪白如玉的身軀,露出的肌膚泛著淡淡的光澤,畫面旖旎。
一陣風出來,掀開一片紗帳,袁銘看到坤圖正騎坐在陳婉修長的雙腿上,手里捧著她的紅裙把頭埋了進去,貪婪地嗅著上面的氣味。
“這廝好生猥瑣……”袁銘見狀,后背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時,他卻又有些猶豫起來。
通過這幾日的觀察,他發現坤圖幾人的修為都不弱,至少都在煉氣四層以上,即便對上一個,他都沒有能贏的把握,更別說一次對上三個。
可如果放任不管,且不說自己良心上是否過得去,單憑他殺了烏保這一件事,坤圖這些人就不會放過他。
不是因為烏保一條人命,而是因為他目睹了眼下這件事。
所以,袁銘只有救下陳婉,才有可能找到保命的機會。
“只能如此了。”他眼眸亮光一閃,變有了決斷。
就在坤圖將手伸向陳婉嬌軀的時候,神廟中兩團火堆下,忽然同時有一根青色地刺破土而出,一下就將篝火拱翻。
一條條燃燒著的柴火四散飛開,迸濺起大片的火星,將篝火旁的巴達嚇了一跳。
濺起的火星飛到了床榻上,瞬間就將紗帳引燃,熊熊大火“騰”的升起,立即籠罩了整個牙床。
火焰當中,傳來坤圖一聲暴怒吼聲。
下一瞬,一圈白色風刃從牙床中央驟然擴張,橫掃向四面八方。
一陣“砰當”亂響,籠罩牙床的火焰被勁風彈開,連帶著牙床頂子和四柱都被風刃切斷,朝著四面八方迸射而去。
風刃席卷,地上殘留的火星也被彈開,整個神廟之內光亮大減,陷入昏暗。
“喂,巴達,你在搞什么鬼?”坤圖赤裸著上身,暴怒喝道。
即便是這樣大的動靜,陳婉依舊沒有蘇醒。
“坤圖師兄,我什么都沒干。”巴達連忙喊冤。
央嬋不等責問,也立馬撇清關系,喊道:“也不是我,我也什么都沒做。”
正在這時,一聲雷鳴乍響!
神廟本就破舊的屋頂上,“哐啷”落下無數瓦片,坍塌出一個露天大洞。
一道魁梧高大的白色影子,從露出地洞口處砸了下來,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床上的坤圖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