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秋手里的這把溫徹斯特1873,根據槍管和口徑的不同彈夾容量也不一樣。
而他手里的這把,十三發。
“你射擊,我補靶。”亞當從懷里面掏出一瓶朗姆,里面還剩一點點酒,剛好蓋過瓶底。
他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遞給陳劍秋。
陳劍秋皺起了眉頭,這不是剛還給特蕾莎,用來替丹尼消毒的那瓶么?這家伙什么時候又揣回了自己的衣服里。
“試試這個。”亞當指了指酒瓶里的酒。
“我不愛喝著玩意兒,一股子怪味兒。”陳劍秋接過瓶子,晃了晃,瓶底暗黃色的液體來回晃悠著,還能看到里面的雜質。
“也是,效果不如你們的二鍋頭好,不過你現在需要它。”亞當撇了撇嘴,似乎在回味二鍋頭的味道,“酒精一般情況下會讓人的反應遲鈍,但對于我們這些有這種天賦的人不一樣,它能讓你更加專注。”
“所以你天天喝酒跟這個有關系?”
陳劍秋不想成為酒鬼,這個年代的破醫學水平他還是有點數的,他自認為自己肝還沒有強悍到天天泡在酒里還能跟沒事人一樣。
“不不不,我單純喜歡喝酒而已,這玩意兒只是一種輔助,后期你練習量上來之后,可以不用。”
陳劍秋仰起脖子喝了個精光。
真難喝,美西這幫人的釀造工藝真的不敢恭維。
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側身轉了過來。
旅館里的燈都熄滅了,而周圍的人家在聽到這邊的動靜后,也都關掉了自己家的燈。
外面的夜昏暗無比,只有旅館周圍騎警和牛仔們的馬燈和火把,能夠提供些許的光亮。
可當陳劍秋進入了射手狀態時,他變得對微弱的光線更加敏感,下面的情況在他的眼里清晰無比。
我艸,喝了酒之后這能力還帶夜視的么?
不過陳劍秋此時無心他顧,他迅速地鎖定了樓下幾個牛仔的要害。
這回不用亞當說,他扣動了扳機。
擊發、撥桿;擊發、撥桿……
陳劍秋的熟練度還沒有登峰造極,但槍槍精準,牛仔們像是被詛咒了一樣,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擊便接連倒下。
樓上的槍一共響了六下,地上躺著六具牛仔的尸體,不是因為槍里只有六顆子彈,而是因為那里只有六個人。
幾秒鐘后,旅館的側面成了一條死亡的禁區,那里沒有活人了。
克拉克在一旁瞧得真真切切,肉疼得想罵娘,這些人都是他花錢養的,死人死得都是他綠油油的美金。在西部,有人才有實力,他能不心疼么。
從下面看上去,那個窗口黑漆漆的一片,那里住著魔鬼,噴射著死亡。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旅館的側面,大家還在向著那個窗戶還擊,以壓制里面的的槍手,但沒有人愿意出現在他的正面。
而此時,一樓也開始響起了槍聲,飛鳥和肖恩開始還擊,而丹尼和特蕾莎一個拿了一把槍,瞄準了克拉克的牛仔,他們到處找克拉克的位置,準備用子彈給他的腦袋開開光。
富爾茨黑色的外套衣領很高,遮住了他的臉頰,黑暗之中沒有人看得清他的臉。
他向著后面手下揮了下手,再用大拇指指了下隊伍的最后面。
那個騎警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停在了旅館的側面,車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爬到了馬車后面的車架上,掀開了蓋著加特林的布。
他彎腰從馬車下面的木箱里,取出幾條彈夾。
一個騎警也跳了上來,他一手握著搖柄,一手握住了控制槍口方向的木柄。
車夫把彈夾從上面插進了加特林里,他擰了一下旋鈕,聽見“咔”得一聲。
機槍就位了。
騎警把槍口對準了二樓。
搖柄開始轉動,槍口開始轟鳴,子彈開始傾向二樓的窗戶傾瀉。
陳劍秋和亞當剛準備換下一個點,他們拿著槍往房間門的方向跑去。
可加特林的子彈來了。
子彈先是一排邊打在窗沿上,把木制的窗框打的稀爛,隨后的透過窗戶密集地射進了屋子里,散布在天花板上,把天花板“拆”成了碎片。
一時間屋子里亂成一團,木屑,玻璃碎片、流彈亂飛,滿屋子都是危險的飛行物。
“躲避!”
陳劍秋和亞當到門口的路線,正好位于加特林的射角上,他們沒走幾步,便被碎片和流彈給堵住了。
他們靠在床的后面,盡量減小自己的展開面積,防止被擊中。
“靠,他們子彈不用錢的么?”亞當咒罵著,身為一名資深槍手,他在西部最討厭的東西,加特林算一個,另外一個是滑膛炮。
因為這倆玩意兒都不怎么講理。
“估計回頭是要找克拉克報銷。”陳劍秋縮了一下脖子,一顆流彈從他頭皮上方不遠的地方飛了過去。
二樓沒了動靜之后,樓下那挺加特林并沒有停止自己的怒吼,而是轉向了一樓。
陳劍秋和亞當趁機跑出了房間。
他們來到了第三個房間的窗口。
他們發現霍爾姆斯正躲在房間的角落。
“在這里別動。”
陳劍秋走到了窗戶邊,他背靠著窗邊的墻壁,一個閃身轉了出來。
他想找機會擊斃加特林上的那個射手,可他尷尬的發現,這個房間的窗戶,并沒有射擊的角度。
一股木頭燃燒的味道傳入了他們的鼻子,他們跑出房間,發現一股黑色的濃煙從樓梯涌了上來。
“不好,一樓著火了。”
陳劍秋和亞當回到了二樓的樓梯口,可一梭子子彈緊跟著打在了他們腳下的木制臺階上。
臺階被打出了一大塊缺口,扶手一下子被打剩了一半,只剩半截吊在那里。
他們不得不退了回去。
“下面什么情況?”陳劍秋沖著一樓喊道。
“肖恩受傷了!”是飛鳥的聲音。
陳劍秋站在側面蹲下身,從木頭樓板的下方觀察著一樓的情況。
一樓一片狼藉,吧臺和柜子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所有的酒瓶碎成一片,柱子附近的木頭桌椅已經著火了,火勢越來越大。
那臺加特林沒有一點熄火的意思,馬夫手上拿了四五個彈夾,不斷地往加特林上面插。
“快到二樓來!”在加特林的轟鳴中,陳劍秋喊道,“快點,要不然樓梯要被拆干凈了!”
“我們被那臺機炮堵住了!咳!”這次是丹尼的聲音,濃煙越來越大。
這樣下去,整個旅館遲早都要燃燒起來,他們要么被烤熟,要么當熏肉。
陳劍秋趴在地板上,匍匐著慢慢向正面挪動。
他打算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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