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陳劍秋的意思,大家可以稍微休整一下,等到第二天再出發。
可眾人卻紛紛表示時不我待,浪費時間就等于浪費生命。
士氣只可順之而不可奪之。
于是,除了個別人因為反胃而吃不下午飯外,其他人都填飽了自己的肚子,跟著陳劍秋從水路向山谷進發。
陳劍秋率先下水,他拖了一根繩子在前面領路,后面的人順著這根繩子,就可以一路游過去。
他們把容易進水的東西用帆布包了起來,再用繩子捆在了幾個水性好一點的人身上,帶進了山洞。
一切都很順利。
一群人濕漉漉地出現在山谷的洞口時,已是臨近傍晚。
現在他們身上都是又腥、又酸、又臭。
陳劍秋很公平地把那坨腺體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滾了一遍。
“老大,我們真的,,不用掏槍么。”肖恩看著周圍拿眼睛瞪著他的怪物們,有點慌。
這些怪物們看見一群散發著尊者氣味的“同類”走了進來,歪著頭,有點疑惑。
陳劍秋轉過身來,看了眼小心翼翼的黑人,走到他面前,掏出那坨惡心的腺體,在他的臉上又抹了一遍。
然后把那坨東西塞進了黑人的口袋里。
肖恩胃里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
“這樣是不是就安心了許多。”陳劍秋笑瞇瞇地對他說道。
果然,那些怪物對肖恩的態度好了很多,好幾只“舔狗”跟在了肖恩的后面。
“口袋里的東西別弄丟了,這是我們出入的‘門票’。”陳劍秋轉過頭,重新向隊伍的最前方走去,“照顧好你的‘舔狗’們哈,它們說不定有用。”
陳劍秋領著眾人開始在山谷中搜索。
然而就和陳劍秋之前的結果一樣,沒有任何收獲。
他們翻遍了山谷中的每一塊石頭,仔細地檢查著石頭上、植被上是否有什么線索。
但這樣的東西并不存在。
“會不會埋在地下?”哈尼夫和唐尼肩上一人扛了一個鐵鍬,問霍爾姆斯。
“就算是埋在地下你也得知道從哪里開始挖啊!”霍爾姆斯瞪著他們。
最終,焦點還是來到了陳劍秋之前未曾踏足的那個懸崖邊。
只有那里沒有搜索過了。
眾人來到了懸崖邊上。
“不會,真的在下面吧。”肖恩向懸崖的下方看去。
下面是黑乎乎的深谷,由于光線的原因,這里屬于背陰面,太陽照不到,從上面向下看去,深不見底。
陳劍秋從地上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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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一塊石頭,扔了下去。
沒有等來物體接觸到地面的聲音,這條深谷像是一只怪獸,時刻準備著吞噬著任何一個落入其中的東西。
“應該不會,如果真的要藏很多的寶貝,他們怎么運下去呢?”霍爾姆斯搖了搖頭。
繪制藏寶圖,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自己或者自己的后人重新來取,要不然還煞有介事地畫個地圖干嘛?
這就是尋寶和盜墓的區別了。
如果藏在眼前的這個深谷中,那應該是有下去的途徑的,總不會真的就是把那么多金子直接從懸崖上方扔了下去吧。
于是眾人又開始在懸崖邊上開始找線索。
可不知是因為時代太過久遠,痕跡被風吹日曬所磨平;還是植被肆意生長,把線索都掩蓋在了下面。
總之,一無所獲。
這片山谷中,幾乎找不到任何人為的痕跡。
太陽已經悄悄掛在了山頭上,即將落下。
霍爾姆斯拿著自己筆記本和人皮地圖,頹然地一屁股坐在了懸崖邊的一塊石頭上。
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不可能,不可能,自己研究了這張人皮地圖很久,不管是里面的文字敘述還是圖桉。
一切都對得上。
除了這幾乎是空無一物的山谷。
這些人里,除了陳劍秋以外,他是最對這個寶藏在意的,不僅是為了那些金子,還有揭開那段歷史,那些往事。
他是一個地質學家,也是一個考古學家。
不過,他現在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可能。
他直愣愣地看著陳劍秋,眼中充滿了絕望:
“陳,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張藏寶圖所說的寶藏,是假的?”
這句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將眾人的心,深深地拖入了湖底。
肖恩一臉茫然,那三個中國小伙子所知不多,也不敢多說什么,丹尼夫婦盯著深谷發呆。
經驗豐富的哈尼夫深吸了一口氣,提出了一個更可怕的設想:
“這里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為什么阿帕奇的那些印第安人中途就選擇離開?難道他們對這些可能存在的寶藏一點也不動心?”
“那些納瓦人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到這里來?如果真的有寶藏,為什么他們那些繪制這張地圖的人不選擇守護,也不選擇取用,而是用可怕的寓言來警告自己的族人遠離這里?”
哈尼夫的推理非常有邏輯,也很合理,眾人開始警惕地看向四周,這個原本空無一物的山谷,一下子變得危機四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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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劍秋的臉上一如既往地很平靜。
哈尼夫的說法,不失為一種可能性。
這張人皮地圖的繪制者,的確來過這里,然后畫了一張藏寶圖,并且以此為誘餌吸引敵人來到這里,然后將他們埋葬在這里。
先不說其他,光是那些吸血的怪物,就夠他們喝上一壺了。
不錯的推想。
不過,這種情況,他也早想到過。
無數個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陳劍秋都會根據情報的變化,將最終有可能出現的結果,在他的腦海中過一遍。
這只不過是他所預估的二十三種最終的可能性之一。
陳劍秋看向了霍爾姆斯,此時的地質學家像是個被霜打了的茄子,垂頭喪氣。
“霍爾姆斯,你之前推斷的所有信息,都對得上嗎?”陳劍秋問道。
霍爾姆斯抬起頭:“財富的源頭是對得上,習俗是對得上,和阿茲特克的那段歷史是對的,連遷移的路線也是對得。”
他搖了搖頭:“可,事實就是,這里什么都沒有啊!”
陳劍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吹了一聲口哨。
在下水之前,他就把玉米放了出去。
雖然剛才的山洞里什么都看不見,不過陳劍秋判斷,這片山谷應該離湖和瀑布的方向并不遠。
不知道玉米能不能找到。
口哨聲在山谷中回蕩,這個山谷像一個擴音器,把口哨聲放大了。
果然,不一會兒,一只金凋,出現在山谷口,向著他們飛來。
“那道深谷沒有搜索之前,誰也得不到最終的答桉。”陳劍秋丟下一句話,再次向著懸崖邊上走去。
他給玉米下達了指令,讓這只傻鳥去深谷里轉一圈,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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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惜的是,他這位最優秀的偵查員,跟他沒有“共同語言”。
陳劍秋負手而立,站在了懸崖邊上,靜靜地等待著玉米的消息。
太陽已經落到了山的下面,只有落落余暉映照著這片山谷。
霍爾姆斯已經索性躺在了地上,抬頭仰望著天空。
不甘心的他重新掏出了那張人皮地圖。
這張人皮地圖被陳劍秋的血浸染過,新的路線圖已經覆蓋了原先的那張圖,只剩下那些阿茲特克的象形文字還露在外面。
這些文字的含義,他也早已爛熟于心。
唉,都是些神話,有什么好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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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開雙臂,身體擺成了一個“大”字,重新看向天空。
已經可以看見一些星星掛在天上了,這種角度看天空,可真是美啊。
突然,一道黑影掠過了他的眼前。
是玉米,這家伙從深谷中飛了上來,沖向天空。
它丟下了一個東西,砸在了霍爾姆斯的的臉上。
那個東西,還在動。
“我艸!什么東西啊!”地質學家嚇得半死,如彈黃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他一把抓住那個還在他臉上蹦跶的東西,甩到了地上。
眾人也被嚇了一跳。
他們定睛看向那個在地上掙扎的那個玩意兒。
這個動物長著一對翅膀,上面覆蓋著一層茸毛,它的相貌丑陋無比,長著尖尖的耳朵,像是一只沒有眼睛的老鼠。
墨西哥犬吻蝠?
玉米的利爪劃破了它的身體,這個家伙正在死亡的邊緣掙扎。
正當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么的時候。
他們聽見有巨大的響動,從深谷的方向傳來。
一片連便不斷的,遮天蔽日的“烏云”,從深谷中盤旋著升了起來,遮蔽住了半邊天空和那一抹余暉。
無數雙翅膀扇動的撲啦啦聲連成一片,從山崖的邊緣呼嘯而過,向著山谷外面飛去。
陳劍秋負手站在懸崖邊,注視著那片烏云:
“我們相信至高的羽蛇神帶領我們找到了新的家園。”
“但每至黑夜降臨的時候,黑暗之神總會如烏云般而至。”
“我們虔誠地祈禱,祈求不要再進入那無邊的黑暗。”
目瞪口呆地霍爾姆斯想了起來,陳劍秋所說的話,是那張人皮圖上,符號文字的含義!
他沖到了懸崖邊上,尋找這數以萬記的蝙蝠所飛出的方向,
他找到了。
一個洞穴!就在他們腳下!懸崖的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