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碑鎮,聽到槍響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一般情況下,槍聲最多會響個三四聲。
大家一般不會在鎮子上撕破臉。
所以,單挑常有,群架卻不常見。
而今天,住在墓碑鎮的居民們,有幸聽到了鞭炮。
最先忍不住的是艾克身邊的一位穿著澹藍色夾克的瘦高個兒,因為過于緊張,直接扣動了扳機。
這一槍直接打在了地上,卻開啟了這場槍戰的序幕。
他還沒來得及將擊錘復位,懷亞特警長已經一槍擊中了他的小腹。
摩根手里的霰彈槍幾乎是同時噴了出來,當場擊倒了對面的一個牛仔,而他自己的手臂也挨了一槍,手垂了下來。
一時間,“ok”農場中槍聲大作。
交戰的雙方一邊向對面射擊,一邊開始尋找附近的掩體。
“該死的,維吉爾,我中彈了!”摩根背靠著一個木頭箱子,向著旁邊的兄弟喊道。
而他的兄弟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帽子被打飛了,一身的黑泥。
維吉爾剛才迅速地擊發完了自己槍里的子彈,可是一槍未中。
但當他們看向對面的時候,才發現艾克那邊的傷亡要慘重得多。
醫生發威了。
他手里拿著兩把銀色的左輪,在雙方交火的瞬間就解決了兩個牛仔,然后在向著掩體跑動的過程中,擊發了第三槍和第四槍。
地上又躺倒了兩個人。
醫生第一輪的戰績:一傷三死。
加上懷亞特和摩根各自廢掉了兩個,艾克那邊已經減員了六個人。
由于醫生的存在,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對決。
而現場唯一沒有尋找掩體的人,是懷亞特,他的衣服側邊都是被子彈擦過的痕跡,可愣是沒有一顆子彈擊中他。
他正對著躲在墻拐角的艾克一槍一槍的射擊,把黃毛牛仔打得頭都不敢露:
“雜種!來呀!你膽敢挑戰我?”警長一邊開槍,一邊向墻角逼近,氣勢十足。
“走吧,沒啥好看的了。”
不遠處,陳劍秋把還沒吃完的瓜子倒進了口袋里,轉身向著鎮子里走去。
霍樂迪是個有射手天賦的人,他確認了這一點,而警長懷亞特的毫發無損,倒是讓他有點驚訝。
這就有點玄學了。
有的時候,可能運氣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這倆人在,哪怕是面對兩倍于自己的科林斯牛仔,也是摧枯拉朽。
第一輪打完之后,艾克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酒便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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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槍里的子彈,也打完了。
他知道自己這邊輸定了。
于是,當警長逼近了墻角之后,艾克勐地從后面竄了出來,一頭撞向了懷亞特。
警長被撞了個滿懷,倒退了兩步。
剩下三個牛仔也站了起來,向警長這邊反擊。
“砰!”維吉爾終于命中了他今天的第一槍,但是與此同時,他的腿上也挨了一發。
霍樂迪則補掉了另一個。
剩下一個見勢不妙,奪路而逃。
艾克跑得比他還要快。
在撞得警長失去重心后,他撒腿就跑,沒有任何要繼續戰斗的意思。
警長還要追,卻被趕上來的霍樂迪拉住了,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維吉爾和捂著自己胳膊的摩根。
“別追了,結束了,懷亞特。”
作為鎮上的正治安官,比漢此時才帶著幾個志愿者姍姍來遲。
“把槍交給我,懷亞特。”他站在距離警長還有幾米的地方,小心謹慎地說道。
懷亞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這位上司:“這些人是罪犯!我是在維持治安!”
“把槍給我,懷亞特,還有你,霍樂迪先生!”比漢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向著那些拿著槍的志愿者使了個眼色。
志愿者們交換了下眼神,在猶豫之下還是舉起了手中的槍。
懷亞特最終還是選擇和霍樂迪一起,把槍扔了過去,還有他兩位哥哥手里的。
“你這次搞得太大了。”比漢這才靠近了警長,搖了搖頭,“帶著你的哥哥們先離開這里吧。”
“你不會真的信了那個渾蛋的鬼話吧?”被解除了武裝的懷亞特叉著腰,低頭注視著自己的上司,“聽著,比漢,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守護這座鎮子的秩序。”
“要不你再看看你做了些什么?”比漢嘆了口氣。
警長抬起頭,環視了下四周。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牛仔,有幾個受傷的還在呻吟,其他的則一動不動,死透了。
在安全距離外,好些鎮上的居民伸著脖子在圍觀,他們的臉上的神情,透著懷疑和恐懼。
“我們聘用你來當警長,不是讓你在鎮子里大開殺戒的。”比漢沉聲對懷亞特說道,“你先回去治你兩位哥哥的傷吧,我會處理剩下的事情的。”
鎮子很快恢復了往日里那熙熙攘攘的樣子。
人們繼續聊著關于銀礦的事情,不過現在,他們又多了一個談資,那就是ok農場發生的這場火并和懷亞特警長。
“太暴力了!當場就死了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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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認為那個堪薩斯來得家伙就不是個好人。”
“可對方是‘科林斯牛仔’啊,他們什么壞事都干,懷亞特這么做,是為了鎮子吧。”
“屁咧,他完全可以采取其他辦法,比如,繳了他們的槍,把他們關進牢里面。而不是直接打死他們。”
“你說那個黃頭發的說的是真的嗎?”
“誰知道呢?十有八九靠譜,有誰能拒絕兩萬五千美元呢,懷亞特下死手,肯定跟這個也有關系。”
“是啊,太嚇人了,我當時就在附近,那子彈可是不長眼睛,誰知道會不會傷及無辜。”
在旅館的大廳里,陳劍秋喝著咖啡,聽著大廳里的人議論紛紛。
他放下咖啡杯,對著同桌子上的肖恩和哈尼夫說道:“明天拿到結桉的通知后,就出發吧。”
“陳!你果然在這!”馬克·吐溫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的手里拿著一個信封,還挺厚,里面不知道裝的是些什么東西。
作家在陳劍秋的對面,坐下了。
“陳,我記得你說要去舊金山?”他問道。
“是的。”陳劍秋點了點頭。
“什么時候出發?”
“估計就這兩天吧,等我們昨天的事情處理完畢。”
“那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作家把手里的信封放到了桌子上面,推給了陳劍秋,“可不可以幫我把這些稿子帶給一個叫約瑟夫·普利策的人。”
“他是《快郵報》的老板,這是我答應他的約稿,他最近應該在舊金山度假。”作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片,上面寫著地址。
“行。”陳劍秋接過信封,塞進了自己的衣服里。
夜幕降臨了。
在鎮子的一間酒館里,懷亞特和他的兄弟們,還有霍樂迪,像往常一樣,坐在桌子邊上,喝著酒、玩著紙牌。
“我可能要贏了。”摩根的胳膊上綁著厚厚的紗布,單手拿著牌。
“你確定你一只手能一邊玩牌,一邊喝酒嗎?”維吉爾的情況比他的兄弟好不到哪去,他的座位邊上,放了一根拐杖。
“我聽說,鎮子里打算起訴我們,不知道真假。”霍樂迪看著手里的牌,說道。
懷亞特默不作聲。
這一陣天,他都在飽受鎮子里那些閑言碎語的折磨。
他很想去辯解,但是霍樂迪告訴他,沒有什么用。
“起訴我們?為什么?殺人?”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