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身后。
左道單膝跪地，整理起所有靈紙，也就是這個世界所代稱的‘救命紙’，之后拿出一小疊以作備用，而后腦海中飛快轉動操作方案。
“剩下都弄成小紙人，時間上肯定來不及，胖子那邊怎么看也不像能堅持到我弄完的能耐，其次變成小紙人的它們，在殺傷力上會多有不足。
“而我，需要簡單，快速，又可以最大程度激發其內靈蘊的效果。”
一邊想著，左道把余下‘救命紙’整在一起，合起來有三指厚，他一手壓在紙上，體內三道與自己聯系最深的紙靈，它們模糊的面龐同時睜眼。
在第六感與這個世界一些不尋常的表現下，他沒有選擇靈力方面的修行，但卻通過魂力的方式，引導給紙靈，讓它們吸納。
換言之，紙靈與小紙人們，能充電了。
三道紙靈，六十只小紙人，在受到左道命令后，從壓著‘救命紙’的那只手，從手臂里蜂擁而出，于虛于實間穿過一層層的‘救命紙’，各司其職的附著進去，然后開始各自動作。
三道紙靈則停留在左道掌心位置，它們不停地散發神念進行操控指揮。
而小紙人們，有的依附在上面，大字型攤開，身上浮現像是血管一樣的紋路延伸出去，附著到‘救命紙’中開始改造特性，有的小紙人不停掐訣，有的通過神念在念咒，有的像是跳大神一般，在如同二維位面里，瘋狂踏步，步罡。
五息時間，一切完成。
所有‘救命紙’散過呼吸般的光韻。
如果只讓他一個人弄這些，那可能一個小時都下不來，但有著紙人們的分工幫助，一切便是這么迅速，而這也是當年裁紙術巔峰時候的恐怖能力之一。
在靈紙不愁的現在，只要隨著他的魂力越強大，他操控紙靈的數量也會越多。
左道嘴角輕微抬起，他起身同時單手一抬，做出婚禮向后拋鮮花一樣地動作：
“起！”
‘救命紙’這時一同飛揚，如撲克牌般的花切動作一樣，不同的是，它們.....
——逆流而上
漫天飛舞地紙張帶起嘩啦聲響，聽見后頭動靜的胖子抽空回頭看一下，接著眼睛一蹬：
“這啥啊？”
只見‘簌倏’聲四起而飛的靈紙，搭配著少年身著制式風衣的轉身輕笑。
一瞬間......
胖子有點不想干了，那幫叔公報仇的念頭差點持續不起來。
老子他媽在前面累死累活的抵御灰霧，你小子在后面玩紙當模特耍帥是吧？
左道像是看出現胖子的怨念，他開口說：
“你儀式能抵御他們，那能讓‘救命紙’從我們方向過去么？”
“可以，”胖子沒眼看的轉頭，操作儀式說道，旋即有點狐疑：
“那玩意真的有用？”
左道沒有回他，抬起地手對向過道處，輕輕一揮。
所有‘靈紙’朝著同個方向，各分先后地快速飛去，而胖子也看見從自己四周飛去的紙靈，他雙手這時變了個手型，讓靈紙可以順利通過，而后，他就看見...
爆炸，爆炸，還是爆炸——！
靈紙在穿過胖子儀式，與灰霧接觸上的剎那，其在左道改動下，變成了如起爆符一樣的效用，瞬間發出青色的爆炸焰團，一張，又一張，宛如悍不畏死的沖鋒隊。
在胖子不可思議的神情，與左道平靜注視下，灰霧在爆炸中被擊退了。
感受著儀式壓力驟輕的反饋，胖子止不住的再次說：
“這啥啊？”
那青色焰火爆炸完并沒有直接消失，余存之火如跗骨之蛆，糾纏在灰霧上彼此消耗。
一時間，灰霧涌布的樓道逐漸變成青色火焰的場地，化為了一道火焰屏障在此拉鋸。
“靈燃咒魔改版之，我還沒起好名字——”
左道輕笑心語，權當無聲中回應胖子的問題。
在銀光意識下，他跟胖子都選擇拿出點看家手段。
這對左道來說并無不妥，相反，在銀光意識簡短的信息里可以得知。
迷霧儀式者的力量是這個小眼珠子，那么不論是被解析成功，還是此次與‘觀測中心’的角力中，祂受到了損傷，都會對迷霧儀式者的能力造成打擊。
儀式的來由與其威力成效，在奘啼安排特訓的時日中，得知可以分為兩種。
一種以己身出發，如靈性材料、血肉獻祭、事前布置的大體三種，而事件布置又分為自身的行動，制造災厄的積累，或是各種奇怪的要求，如日行好事，或達成他人愿求積累才可展開等類。
至于另外一種，則是祈求‘某種存在’，或者說‘某種存在’所留的儀式等類被其掌握。
這種的儀式大多前置啟動條件少，但事后的負面狀態永遠都是未知，充滿了不確定性，可能前一次僅僅是付出了些許，下一次在啟動時，自己就化為了怪物。
在華域，后者類的‘儀式’與‘術式’都是被最為重點監管的，凡有發現，必做限制。
這也是左道在收到了銀光意識的信息后，認定迷霧儀式著的儀式大概率是這類時，愿意“賣力”的原因之一。
好事啊，都是好事...
安慰獎能了解到部分特性，增加自己的準備。
二等獎或許直接將迷霧儀式的底褲都扒拉個干凈。
特等獎的話，沒準迷霧儀式者的儀式就廢了。
更不提，有什么是在銀光儀式的籠罩下，更適合展現自己呢？
趁著對方沒精力分析自己的時候，而自己也不怕對方解析的現在，來一手燈下黑，刷下自己的表現，給自己洗白之中再洗白。
加之左道發現，實際上‘裁紙術’的原理如果拋去曾經世界的流程，其體現時是與‘術式’高度相同的，同樣的杠桿，同樣的溝通天地。
如果他愿意，只需要反復嘗試魔改后，傳授于人都不成問題，因此——
什么叫做心懷坦蕩啊.jpg
魔改版“起爆符”的出現，讓灰霧的支援再次受阻，這時存在屋主胃部的小眼珠子似想做出些動作，但卻被遠方所牽制，屋主身上的灰霧開始無以為繼，銀光再次滲入他的身體進行解析。
一分鐘的時間過去，當最后一張魔改靈紙用完，青焰也開始消散，而灰霧重新占據過道，再次涌來。
“看你了胖子。”左道說了句。
他的表現差不多夠了。
再多，就有點出格。
所以他提起手提箱，已經開始準備跑路。
胖子面色復雜，只要不是眼瞎，那就能明白這小子很可能掌握了消耗型術式。
就在這時，銀光意識再出傳遞出信息。
“請準備撤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