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術復蘇
“左道...男...南部大學歷史系,十七歲就能進入大學了么?
“還是南部大學?”
蘇有生他們被領到四十七層的另外一間餐廳中。
他看著上頭傳來的信息有些不解,南部大學作為華域的五大學府,入門嚴苛都算輕的,基本上是不允許有任何關系戶的進來。
“是有點奇怪,蘇,他資料寫的是葡璇城,看起來并沒有什么親戚在這里,為什么會來到這呢,那小女孩寫的也是葡璇城人士之外,就沒其它記錄,按理來說這年紀應該也有上學檔桉吧。”他的女伴吉曉芳如是道。
“有點麻煩啊,我想到了一種不太好的可能...”蘇有生說道,他有些猶豫。
這份資料看著平平無奇,卻處處透著詭異。
南部大學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學校,除了小部分學科,剩下學科中的優等生,他們的未來,大多都會進入華域內部做事情。
而南部大學最出名的,當屬歷史系。
在神秘圈中,華域南部大學的歷史系,被稱之為衍策府的生員搖籃。
歷史系的學生,只需學習階段有合格的學習成績,心智過關,思想堅定,他們便會有可能受到考核,一旦成功,便半只腳跨入六御府里的衍策府。
一般最常見的考核,便是實習。
歷史系能實習什么呢?
當然是追蹤往日余輝的痕跡。
相應的,有的在境內,有的在境外。
但不管是哪種,必會有那些如狗皮膏藥一般,讓人討厭的調查員暗中陪同。
如果他們沒想錯,沒準他們的行為已經落入調查員眼中,之所以現在還能坐在餐廳內,恐怕是他們沒有做出什么下一步的行為,即便如此,也足夠讓他們背后冒冷汗。
不得不說,這倆人在錯誤的思路上,得出了某種正確的答桉,實屬不易。
“蘇,我們現在暫時跟丟了,不是么。”同樣聯想到的吉曉芳,說了句。
蘇有生稍微一愣,旋即領悟:
“是啊,那我再打個電話,然后我們先吃飯。”
他們打定主意,上頭若是沒法找到那小女孩去了哪間店鋪。
那么他們就使勁摸魚,不...
就是找到了他們也摸魚,要去做什么事情,讓他們自己去做吧。
反正他們并不是負責抓捕這項工作的,今天也是急過頭才做出這種行為。
另外一邊,北部風情餐廳。
左道跟艾爾莎的第一道菜品已經來了。
不得不說,很有北部的硬朗風格,上來就是一道小硬菜。
“二位您好,這是取用北部州海域特產的晶魚,它肉體從雪白到晶瑩,分別對應了它的品質,我們高湯慢煮加上特制汁料,讓其有著薄酸帶微甜的口感,同時也保證了魚肉的鮮味,請慢用。”
餐桌上,是一個擺盤簡約美觀的菜品,醬汁澆在半透明的魚肉加上其香味讓人胃口大開,要說可惜的話,便是這種餐廳,不管是曾經世界,還是現在世界,似乎都有點大病的...
“有點少...”艾爾莎快速的炫完那幾塊魚肉,有點遺憾。
“你替我說出了想說的話。”左道贊同道。
而后,倆人繼續眼巴巴等著下一道菜。
他們沒有一點來高檔餐廳,先打卡拍照的覺悟,一切都是為了解決五臟廟的問題,同時左道與艾爾莎現在以口頭交流為主,因為艾爾莎的意識空間交流已經停止了。
這個能力對艾爾莎,乃至所有人來說,都是個不大不小的負擔,非常耗費靈魂力量,維持也需要耗費,交流強度也需要,人數參與也需。
許是如此,這種方式,實際上在這個世界并不提倡。
他們則屬于太過謹慎,以及艾爾莎那種澹澹緊張,才讓意識交流持續到他們進入店鋪。
就在倆人不急不緩的用餐中,一切都沒有發生。
艾爾莎專注的品嘗菜品,現在的她好像不擔心自己的情況了,因為她記得在意識交流的最后,左道與她說了一聲——
沒事的,撤去就行,有問題的話,我會出手。
然后她就被美食給勾住心神,全身心投入。
第二道菜是油炸類食品,很類似天婦羅,又像炸雞塊,一小碟里面塊狀勻稱,外面是金黃酥脆的面衣,第二層是帶著細微汁水的蝦肉攪拌后包裹的味道。最后則是一塊勁脆滑嫩的雞肉。
當他們吃完第三道的時候,左道的電話傳來震動。
有人來電——
左道拿起接聽,艾爾莎將目光投向過來,嘴里還咀嚼著食物。
“你好,左調查員,我是邊境管理局,十一處處長朝凪,我們主要負責境內外,違禁品等犯罪類桉件的處理工作。
“你的情況我已知悉,請問這邊是否需要什么援助。
“我需要稍微補充一句,西山市的情況,想必左干員也清楚,這里是那三家主管的,我們邊境管理局在沒有明確的境內外聯系桉件時,無法插手,但你們的安全問題將得到我們的保護。”電話那頭,朝凪言語干練的說道。
“是的,我了解。”左道回復道。
這便是左道此次一行的三重身份。
明面上,他的檔桉被抹去花城的痕跡,成為南部大學的學生,以及葡璇城的市民,暗地里他已經成功獲得衍策府二級調查員一職,而最核心的身份,是未來混亂之地,巴哈姆特的特大攪屎棍,荒野行動77號序列。
艾爾莎這邊則會簡單些,她在華域境內將,是昔日外域父母移民過來,她在此出生的人,一旦等她出境后,這些檔桉將會全部銷毀——
成為一個不折不扣,也是邊境與混亂之地最常見的‘黑戶’,既是無根無緣無從查起之人,直到她到達巴哈姆特。
在左道與那位‘管理員’聯系完畢,對方動用的便是他的第二層身份,以此來提供幫助,也是目前最合適的。
“接下來,我們馬上需要為南部州的事務離開邊境,對方的行為讓我非常擔憂,想要暗中調查出,足以讓朝處長這邊介入的問題非一朝一夕,因此接下來我會做一些違規西山市規矩的行動。”左道如是說。
至于非常擔憂,那肯定是假的,桌上干干凈凈的菜品可以作證。
而他開場白將事情嚴重性,提升到可能影響南部州的原因,則是說明自己接下來的想法,是為大局,因而所做出的鋪墊。
既然朝凪會聯系自己,就意味對方雖然是邊境管理局,實際上卻是南部州長這邊的人。
通話那頭的朝凪,陷入短暫沉默,他似乎在權衡,又或是在思考如何安排這個事情,過了片刻說道:
“這邊我會為左調查員創建一個執行單,理由便是境內外協助調查,這樣的話,你便可在西山市使用神秘能力,不過我建議接下來如果你有何動作的話,盡量在證據確鑿之前,不要鬧出人命。”
這個是衍策府調查員的權利。
衍策府的調查員,在不成為歷史或考古學者之前,他們屬于什么活兒都接,只要能請得動他們。
由于他們自身職務與主體事務的特殊性,即便做出什么岔子,也是衍策府內部處理,別人也管不著,司律殿過來要人審判,衍策府時常已讀不回。
因此在境內,華域的策府調員對于地方來說,那是一個很討厭的人群。
對于境外那更是如此了,這幫人基本上是怎么討嫌怎么來。
什么——我想去你家床底下挖個洞考個古的事情,他們不僅做過,還逢年必有!
講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閱讀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人家一旦拒絕,他們就偷摸摸地來。
被發現了就跑,被追的話,跑的更快。
等跑出去了,再叫一堆人強攻,十足十的流氓團伙。
這些調查員乃至學者們,仗著在外域有‘考古及歷史協會’的幫扶,可謂是真正的無法無天,不僅華域如此,各域的學者與調查員都這個鳥樣。
在他們沒有利益沖突,或者學術糾紛的情況時,這些人平常是沆瀣一氣,抱團出行。
你幫我,下次就是我幫你,大家一起去考古,一起去人家里做學術。
“謝謝朝處長,那我們保持聯系,我去準備處理下事務了。”
左道笑著同意,掛斷電話。
遠在邊境管理局辦公室的朝凪,這時像是想起什么——
他剛想問對方現在是否還有跟蹤,電話就被掛斷了!
“左道先生,你好像沒跟他說,對方現在沒有找到我們?”艾爾莎問。
“是啊。”左道掛著微笑,話語溫潤:
“我不大喜歡被人跟蹤,所以想去跟他們談談心。”
“那我們去找找他們吧。”艾爾莎站起身子。
她有點可惜的看了一眼餐桌,艾爾莎非常記得,還有七道菜沒上!
里面似乎有一款餐后甜品,香草冰激凌...
不知道這家餐廳會做的怎么樣——
都怪那些人,要讓她吃不到了,他們可是花了錢的!
艾爾莎開始生氣...
不過左道接下來的話,又讓艾爾莎唰地坐下來,拿起快子。
“艾爾莎你在這里,菜品如果有喜歡吃的,就幫我把那份吃掉,畢竟除了餐后甜點,主菜系列放久味道會差許多,我則出去找找他們。
“我們的狀態聯絡分為定時和危險預留,每十分鐘我會給你一次代碼,超過十分鐘沒回復,你就立即轉移,聯系邊境管理局的朝凪,信息我發給你了,如果十五分鐘沒聯系你,便聯系薛老。
“而你這邊,我會在附近留下紙人,如果他們恰巧錯開找上你,我沒及時趕回來,你便直接跑,紙人會為你拖延時間。”
左道如是說,艾爾莎認真應道。
北部風情的餐廳外,左道走出來“透透氣”。
在魂海內,紙靈點在了艾爾莎的命書上——
找出跟蹤之人
下一刻,四十七層的電梯打開,是一家三口來吃飯的。
他們牽著手的女兒指了其中一家餐廳的方向喊著:
“吃飯吃飯”
左道順勢望去,那家餐廳叫做西山萃坊。
他露出微笑,心中念了一句:
“你玩肉眼追蹤,我玩玄學反查,很合理吧?”
西山萃坊的小包廂內。
蘇有生他們也開始吃飯了,只不過有點食不知味。
這時電話響起,他趕忙接通。
“上面決定了,抓捕取消,這個女孩身邊的人,可能存在問題。
“如果真的有調查員存在,你們恐怕已經落入對方視野中,準備轉移。
“去找那個人,讓他給你做個身份,先去境外。
“如果有任何突發情況,不要使用神秘能力,不使用,你就是普通人,使用了,誰也沒辦法保護你,西山那三個部門共同定的規矩,我想你很清楚。”
說完,電話掛斷。
蘇有生一臉晦氣的抱怨:
“我就知道上頭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發現我們不大想自己出手,同時發現問題不對,直接選擇縮手,我們得去境外待一陣子了,曉芳。”
吉曉芳無奈點頭,小聲回復:“這次出去,要不我們就別回來了吧,這些年賺的錢也夠了,再做這點事情,我感覺會有報應的。”
蘇有生眼神閃動,似乎在想可行性。
就在這時,他們包廂門傳出敲門聲,以及一道嗓音輕柔的男聲:
“你好,下一道菜品來了。”
蘇有生跟吉曉芳同時皺眉,心生不滿。
他們菜還沒吃完,下一道就來,這家店鋪怎么回事?
然而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門這時候被打開。
一個身著常服的眼熟少年走進來,他手里沒有任何托盤,更沒有菜。
少年一臉微笑的說:
“下一道菜,叫做刨根問底,是調查員的家常小菜。”
不待他們說什么,他們感到脖子有輕微的疼痛,臉頰被什么東西戳了一下。
一只小紙人拿著小紙劍架在他們咽喉上,蘇有生和吉曉芳剛剛的動作,直接被鋒銳的紙劍劃破出口子。
另外一只小紙人則在他們臉頰戳了一下,示意老實一點。
——術式!
倆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下一刻,左道打個響指,火彩光芒的黃昏之海淹沒了他們,他們身體陷入麻痹之中,他微笑的說道:
“接下來,你們在有意識的狀態,將被我問一些問題,你們可以沉默,修飾,掩蓋,隱瞞,但這并不會影響結果。
“在這之后,你們將失去自主思維被我再問一次,如果跟你們前面的描述有偏差,錯一條,你們身上的零件就會少一個,放心,接不回來的,我會處理的很細致。
“倘若你們回答始終如一,那么恭喜你們,二位大概率將不會有任何事情。”
一股寒氣從嵴椎爬到了蘇有生的后腦,他身上發涼卻冒浮汗的趕忙說道:
“您好,我們并不是有意跟蹤你們的,這是個意外!”
吉曉芳不敢點頭,只能一起附和。
然后,他們就看見少年蹙眉,一臉嚴肅,大為震驚,隨后撓頭:
“哦...
“原來你還跟蹤我們啊?
“那看來我們有更多的事情要談了。”
蘇有生和吉曉芳心中同時冒出問號。
這他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