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艾爾莎（4400）
艾爾莎，度過了苦惱的三天。
左道先生自從讓紙人駕車，在副駕駛位的他，一直在散發惡意呢...
車內愈來愈冷了，窩是不是該問問左道先生的情況呢？
直覺的感覺，他不是針對我的，我去問的話，會不會打擾到他呢...
他似乎在準備著什么？
今天停在路邊休息的話，就拿著跟左道先生采購的物資，在路邊搭帳篷睡外面吧，嗯...
啊...最后左道先生睡在外面了，他說需要警戒，應該是要做別的事情。
第二天，更冷了。
好想問問，但是好困，還要多久才能接受完那份信息呢——
下午醒來的時候，發現左道先生在抽自己的血，他在做什么？
明天一定要問下，他身體狀況一直在下降，面色好蒼白。
第三天，鼓起勇氣，我們是隊友，關心是很正常的...
我要開始詢問了——
等等，車子...
“這車子不太好啊——”
左道打開車蓋，那陣陣白煙涌出，屬實叫人搖頭。
這境外的黑色險惡還沒體會到，先體會到了質量帶來的信任危機。
捏媽的，說好的可以跑到十六城邦三個來回，不帶出事的呢？
他們正在通往十六城邦的路上，距離目的地還有四天的路程。
這時的車內，有一群小紙人正在四處爬行穿越，檢查故障點。
“有水箱滲漏，這個倒是好解決，冷卻液循環系統看著也有點問題。
“有趣，之前檢查一遍都挺好的，怎么現在復查完，感覺哪哪都有問題。
“下次送死的那批紙人，就讓提車檢查時的那批先去送死，嗯。
“這批紙人也不能要了，都爬到這里面...已經臟了，回頭就燒掉。
“真是令人頭疼啊——”
左道心下嘆氣，艾爾莎也湊過來探頭探腦：
“左道先生，看起來似乎挺麻煩的？”
“確實，確實。”左道回答，他把車蓋安回，拿出地圖比比劃劃：
“三十多公里的地方有個聚集地，是一些游蕩人群逐漸建立出來的，就是比較混亂，不過屬于什么東西都能買得到，包括車子。
“這破車維修起來不大好整，缺少關鍵元件，倘若選擇去聚集地，車輛肯定是沒法帶過去了。
“艾爾莎，咱們一個是在這里等著，有看著合適的車子，我們就搶。
“二個是前往聚集地再買一輛，你怎么看。”左道說。
這三天來，他們說是風餐露宿也不為過。
一路上途徑數個聚集地，都沒有選擇進去。
只有晚間休息的時候，會選擇將車子開出道路外，在路邊休憩片刻。
艾爾莎聽著左道的提議，她歪著腦袋。
仿佛重新認識這位少年一般。
她一時間有點沒搞懂，究竟誰才是土生土長的外域人士了？
“左道先生，劫車的選項是什么原因呢？”艾爾莎舉手。
實際上，她是捏住左道的衣服，扯了一下。
“融入風土人情？”左道打趣說道。
“......”艾爾莎欲言又止，感受著對方散發的惡意，終于說：
“左道先生，你最近狀態有點不對，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可以聯系人。”
她仰頭看著對方。
左道摸摸自己有些冰涼的皮膚，心下一笑。
我以為第一天就會問，沒想到現在才憋不住。
這幾天來，他都在為接下來的行動做著準備。
渾身散發的惡意，是左道一直在激活著自己一些比較偏激的人格，準備到時候讓“他們”來替自己做事，同時他也是在聚勢。
曾經世界，撞教系列的詭術，施展起來的條件限制實在太多。
像這種路途上，若遭遇什么意外，要是有個萬一的翻車了，那可不美。
而持續激發惡意，則可以形成數種，現在可以用上的撞教法門。
相當于槍械始終上膛。
并且這份惡意醞釀的越久，碰上敵人的時候效果也會越強。
至于夜晚抽血導致的氣色狀態問題，是為了加快自己臻靈鍛魂的修煉進度。
同時那些血液保存下來，也是另有他用。
左道則是先準備上，免得需要的時候把自己抽成人干。
這些動作，左道沒有對艾爾莎藏藏掖掖。
一來他們屬于同一條戰線的。
二來艾爾莎毫不猶豫的寫下命書交予自己。
結合這兩點，一些稀奇古怪的底牌展現出來，不論對方問與不問，他都能圓。
畢竟拋開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自己的路數以及獲取資源的渠道，即便華域有關部門，一個個深扒下來，都會感覺到撓頭。
“我在準備一些事情，保證我們路上的安全，以及過去之后的身份安排。”左道做出解釋。
艾爾莎輕輕點頭，沒有深問，不過左道卻聊了起來：
“說來，你之前是在這種地方生活的，個人對混亂之地有什么看法？”
“嗯？”艾爾莎有些不解，她稍微思索后回答：
“很混亂，發生什么都有可能，比如左道先生的第一種想法，也很正常。”
她將左道的問題，理解成對方在委婉的問自己，對這種做法是否有異議。
艾爾莎的理解并沒有太大偏差。
然而左道想問，其實并不是現在的做法，因此他又問道：
“那艾爾莎女士對你家族怎么看呢？”
倆人都借著車子出狀況的機會，開始模糊卻很關鍵的交流。
“左道先生說的是叛亂那些，還是偏向華域的那些？”艾爾莎再思索片刻后回復。
“偏向華域么...”左道輕笑，這引來艾爾莎的不解目光，他繼續說：
“不如換個角度，倘若艾爾莎之后回到混亂之地，并且帶著力量與靠山的站在臺前，那些愿意傾向你的支族們，目前的你，會有什么看法呢？”
左道的問題很模糊，很隱晦，艾爾莎有些不習慣和懵懂。
這回的問題，讓艾爾莎思忖許久，方才再道：
“嗯...我不大理解。
“但現在的我，其實并非外域人了。
“我能確定自己的歸屬感是華域人屬，等回過頭來，去思考曾經自己的那些事，那些人，我的感觸并不深，甚至沒什么想法。
“以現在的感想來說，我不大喜歡到時可能傾向我的族人們。
“雖說現在的我，還能不能算是一個卡爾薩家族的人。
“現在還可能傾向于華...傾向于我的族人，大概都是當年支援慢一步的人，真正會站在我們這邊的，應該都戰死了，我應該可以理解這些人為墻頭草吧？
“嗯...這是我不久前剛剛學的詞語。
“如果讓我選擇跟誰在一起走下去，目前我會選擇薛爺爺，而不是族人。”
艾爾莎聲音平緩的闡述，左道并沒有察覺出對方的感情表露。
很平淡，也很迷茫，這種狀態，是自我存在感的定位混亂。
左道微微瞇眼，不動聲色的繼續聊：
“我們這趟任務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看的出來，南師在給我們的安排方面，出了很大的力，倘若到了那邊一事無成，其實也說不過去。”
“是的。”艾爾莎重重點頭。
見此，左道若無其事的繼續打開前車蓋，似做檢修，埋頭再言：
“不過我們個人能力有限，不像南師擁有莫測能力與底牌，想做出什么實事，難度也是很大的。
“雖說有著第一第二序列人的權利，但做得不好，還是會有別人頂替，華域縱然家大業大，也容不得我們亂整，咱們每一步都得有所收益和過得去的報告。
“溫老看似退到幕后，實際我們在赫卡里姆和巴哈姆特要動用的伏子，或是要調用的資源——
“不論發起還是結檔，都會經過她的手，看著像在輔助我們的工作，其實更類似于是一位考察者，監督者的存在。”
左道搗鼓著汽車，語速緩和的發表看法。
艾爾莎沒有吱聲，她聽出來了左道的意思，等待著后文。
這時，左道停止了汽車拯救工作，拍拍手搖頭苦笑：
“沒招，這玩意修不了，找時間我得去學習下專業技能。”
他如是說著，轉身蹲下，將自己與艾爾莎保持對視狀態：
“我個人對混亂之地沒什么偏見，也不存在對外域人的歧視。
“遺憾的是，我需要做點功績，為日后回華域免遭一些問題。
“艾爾莎女士也需要通過收復巴哈姆特，從而解決自身問題，也讓南師等人的付出得到回報。
“這些因素，讓我們此次一行，定然要干出點成績。
“但是要干出成績，目前的局勢來看，我們必須要有一點非常規手段。
“因此我有一些可能會比較極端，且對我們之外與他人無益的結果。
“但這需要咱們兩個在觀念上達成一致。
“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就循序漸進。”
左道講完，注視著艾爾莎。
“左道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可能會造成比混亂之地更混亂的情況么？”她問。
“是的。”左道頷首。
“會有多大呢。”艾爾莎再問。
“還不好說，得等我們到了十六城邦。”左道搖頭。
艾爾莎沉思許久，沒有說話。
二人沉默間，不時能看見道路上有車隊一批批的走過。
有些駕駛者或者乘客會看一眼他們，但都無視而過。
左道等了將近一分鐘，艾爾莎方才開后：
“左道先生想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會有負罪感么？”
她說了一句與回答看似無關的提問，卻很鄭重。
面對這個問題，左道神色平靜：
“基本沒有，我這人的性格吧，比較不討喜。”
“那有......”艾爾莎還沒說完，她便看見左道將目光移到別處。
遠方，正有車隊開始減速，領頭的車輛輕按喇叭在做提醒。
他們駛離道路，開進黃土地面，卷起黃土飛揚。
艾爾莎想說的話自然也被打斷，她先行拉下帽檐。
而左道則站起來，看著來人是唱哪出戲。
車隊最后停靠在左道這邊的不遠處。
領航車的后門一開，走下來兩名全身武裝的男人。
他們正在按著對講機，不知道在說著什么，目光鎖定左道這里。
這個車隊的組成，是十二臺經過改裝的越野車，一輛房車，兩輛看起來是裝載物資的小貨車。
左道與艾爾莎觀察對方的同時，那邊車隊下來的人也溝通完畢。
其中一人拿著擴音器，對著左道說：
“我們是博卡武裝安保公司，并無惡意。
“雇主向你們詢問，是否需要幫助，他說：看你們似乎遇上些麻煩了？”
那名大漢在說出自己的來歷時，下意識挺起胸膛。
博卡安保公司，大約十五年前發跡。
前身是博卡安保公司，注冊于摩哈迪域，由一批退休的歷戰老兵所組織。
他們干架的水平沒話說，但要說經營，只能說全都是廢物點心。
公司的經營，一度都快開不下去了。
這個處境直到十年前，隨著他們的一位戰友退休而改變。
那人，也是現在博卡武裝安保公司的董事長：萊迪·本菲卡。
據悉該人在官方生涯的最后十來年，被調去了神秘部門，因此從一位普通的老兵轉向了擁有神秘能力的干員，
在他退休后，便聯系上了自己的兄弟們，并且入伙。
在他的帶領下，當年的博卡安保，將營業范圍轉向到摩哈迪域的邊境。
憑借他們專業的戰斗水平與培訓機制，以及萊迪·本菲卡掌握的神秘能力，在多年的人員迭代提升下，已經成為邊境與混亂之地的新起之秀。
萊迪·本菲卡成為董事長的那年，將公司名字修改為博卡武裝安保公司。
在無屬之地，既是邊境與混亂之地的統稱——
安保公司對標的營業范圍，是保護雇主免受其它武裝份子的劫掠，自身對神秘事件與神秘人員，并無有效鉗制手段。
而冠以武裝名頭的公司，則是擁有五百人以上的武員建制，且對神秘事件與神秘人員有著處理手段，自身也擁有掌握神秘的戰斗隊伍。
博卡武裝安保公司，時值今日活躍在摩哈迪域，阿萊曼域，華域三個地方的無屬之地上。
一直以來名聲都很好，從沒有做過任何劫掠的行為，只忠實服務于自己的雇主，以保駕護航為主，不接受任何不人道的雇傭與命令。
這便是左道與艾爾莎，明面上能得知的信息，也是對方驕傲的來源。
實際上，在荒野行動所提供的情報信息里。
這個武裝公司，或者說現任的董事長萊迪·本菲卡，是摩哈迪域特意受命退休的人員，力圖在各無屬之地制造影響力的集團。
也因此，這家武裝公司才能在短期內轉型升級，不僅擁有完備的武裝配備，還能擁有掌握神秘能力的培訓體系。
這些自然是題外話，真正讓左道意外的是——
那位大概率隱藏在房車里面的人士，真的有這么好心么？
左道好奇。
他悄無聲息地，讓車內的小紙人鬼鬼祟祟的鉆入地面。
這其中，有些小紙人，正帶著一些靈紙所做的“作案工具”跑路。
汽車，究竟是什么原因壞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