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晗服下藥丸之后,閉目調息,許純良見她這幅模樣也不忍心催她馬上就走,推開車門下車等候,其實他是要看看周圍的環境,畢竟剛剛才被人設局暗殺,誰知道會不會還有麻煩。
當然他下車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給蘇晴發條消息,畢竟今晚蘇晴還在等著他,看墨晗目前的狀況,自己還得耽擱一段時間。
許純良發過去的消息宛如石沉大海,蘇晴那邊沒有半點反應,估計她肯定是有些不爽的。許純良心中暗忖,換成任何人都會有想法,想想佳人坐好了準備等候自己寵幸,許純良內心奇癢無比,暗責墨晗壞他好事。
此時車喇叭猛地響了一聲,許純良本以為是墨晗故意摁下,可轉身望去,卻見墨晗腦門扎在了方向盤上,像她這種非常顧及自身形象的女人,一般是不會采用這種極端方式來摁喇叭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暈了,一腦門子撞在了喇叭上。
持續不斷地喇叭聲在寂靜的夜里多少顯得有些觸目驚心,許純良趕緊過去把車門拉開,將已經失去意識的墨晗扶起,解開安全帶,把她從車內抱了出來。
墨晗手足冰冷,一方面因為她發病的原因,另外一方面車窗剛剛被殺手用弩箭擊碎,車內和車外溫度相差不大,現在的溫度已經在零下。
道路兩旁都是原野,舉目四望連個房子也看不見,墨晗剛剛停車就是因為她感覺身體不適,所以停車地點就在道路旁,雖然來往車輛不多,也不是個可以長期駐留的地方。
許純良先把墨晗轉移到副駕,為她把脈之后發現,墨晗脈息紊亂,丹田內多種異種真氣相互沖撞,稍一琢磨就知道她發病的原因,墨晗應該正在嘗試突破先天境,采用的方法是將體內后天真氣直接轉化為先天,這種方法看似合理,但是難度極大,對身體的損耗也是極大。
在轉化過程中,為了壓制真氣的反噬,所以通常會采用外力干預的辦法,不外乎通過藥物或者外來真氣來壓制住體內的后天之氣,剛開始的確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可任何事都是有兩面性的,當外來因素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反噬會更加嚴重。
許純良從她手袋中找出藥瓶,倒出一顆藥丸,捏碎之后湊在鼻子前聞了聞,刺鼻的藥物味道越發濃烈,他的判斷沒錯,這藥丸中果然有赤焰草和三歲枯的成分,這兩樣藥物都擁有促進體內氣息流動和加速新陳代謝的作用,簡單來說,可以幫助內息更快速的流入丹田,屬于修行的輔助藥物。
是藥三分毒,如果在中毒或體內已有異種真氣的情況下,反倒會加速毒性的揮發和異種真氣的反噬。
許純良望著墨晗蒼白的面孔,心中暗嘆,這妮子完全把她自己當成一只小白鼠了,夠狠,對自己都下得去手的女人還有什么荒唐的事情不敢做?
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蘇晴望著客廳的時鐘,心中慢慢失去了希望,身體的溫度也隨著時間不停的流逝,她意識到許純良今晚應該不會過來了,想起
墨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她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南江的住處,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信衣服齊齊整整,這才稍稍放下心,她此刻的感覺并不好,周身骨骸疼痛欲裂。
許純良拿著一杯酒緩步來到她的面前:“醒了?”
墨晗下意識地向后側身:“你把我怎么了?”
許純良道:“別多想,你還是完璧之身,我連一根毛都沒動你,是不是很失望?”
墨晗惡狠狠瞪了許純良一眼,心中暗忖,鬼才會相信你,你不動我,是怎么把我從車里轉移到這里?記憶中這廝好像只來過這里一次,居然記得如此清楚,算起來從自己失去意識到現在應該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許純良品了口酒道:“上次我好像勸過你,你手中的那本《先天經》不是什么好東西,如果執意修煉后果不堪設想。”
墨晗道:“貓哭耗子假慈悲。”心中卻認定許純良早有解救之法,可這貨偏偏不肯幫忙。
許純良道:“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你不肯接受啊。”最簡單實際的辦法就是用以陽道陰來解決她的癥結,墨晗只需躺平,自己出力即可,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把自己辛苦得來的《天養篇》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她,許純良不樂意這么選,倒不是他貪戀墨晗的身子,而是他懷疑墨晗的動機,一旦幫助這妮子進入先天境,恐怕會失去對她的掌控。
墨晗沒有說話,悄悄運氣調息,氣機稍稍牽動,頓時感到丹田內痛如刀割,驚得她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
墨晗的一舉一動并未瞞過許純良的眼睛,許純良嘆了口氣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最好不要妄動氣機,引起真氣沖撞,不死也得耗去你半條性命。”
“不用你管。”墨晗嘴上雖然強硬,可心底不得不承認許純良說得都是實話。
許純良將剛剛從墨晗那里找到的玉瓶放在茶幾之上:“這藥丸對你的身體有害無益,短期內雖然能夠起到壓制異種真氣的作用,可服用越多對你的身體毒害就越深,偏偏你又找不到克制異種真氣的方法,所以對此藥產生了很強的依賴性,你能告訴我這東西是誰給你的嗎?”
墨晗剛才昏迷的時候,許純良研究了一下藥丸,發現此物的成分有許多和逆天丹相似,所以不難推算藥丸的功效,至于沒動墨晗一根毛的說法只是他信口胡謅罷了,趁著墨晗失去知覺,許純良利用真氣將她的體內探索了個遍,對她的身體狀況已經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
墨晗道:“無可奉告。”
許純良道:“我剛剛為你把脈,發現你的體內存在三種真氣,這其中屬于你自己的只有一種,還有其他兩種是從外界所得。”
墨晗的睫毛垂落下去:“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她顯然有些心虛,不敢直視許純良的眼睛。
許純良道:“有本里曾經提到過,有人利用邪門的功法吸取別人的內力,吸取的越多,自身內力越是強大。”
墨晗冷哼一聲:“你休要胡亂猜想,我不會什么吸星大法,更不會做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許純良道:“那就是你在由后天轉化為先天的過程中發生了狀況,有人自作聰明試圖用強橫的內力幫你鎮住體內真氣,讓它變得可控,但是這樣的辦法只能起到短期的效果,你老實告訴我,像今晚這種狀況發生過多少次了?”
墨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在許純良的理解有兩種答案,一是不肯說,二是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許純良道:“你體內的異種真氣如果不是你主動吸納,就是別人幫你,幫你的人目前有兩個,這兩個人的武功都不弱,至少在你之上。”
墨晗道:“你說這么多又有什么意義?無非是想看我的笑話。”
許純良道:“我說你是不是有病?要是看你的笑話我又何必管你這么多?好心搭個驢肝肺,遇到你這種沒良心的女人算我倒霉。”
他起身作勢要離開。
墨晗卻道:“你要是就這么走了,我再發病怎么辦?”
許純良哭笑不得地望著她:“咋地?看你這架勢還打算訛上我了?”
墨晗道:“許純良,你早就得到了《先天經》是不是?”
許純良道:“我跟你說多少遍了。”
墨晗嘆了口氣道:“你就算不肯承認,我也知道,你是從龍骨上發現的《先天經》。”
許純良道:“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總不能硬攔著你。”
墨晗道:“無論怎樣,今晚我還是要謝謝你。”
許純良道:“怎么謝?我這人喜歡實際的。”
墨晗心中警惕起來:“你卑鄙!”
許純良道:“我說你最近變得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是不是因為修煉上出了岔子,不但身體出問題,連腦子也出問題了。”
“你才有問題。”
許純良樂呵呵道:“我的意思是你來點實際的,用真金白銀支持一下我的工作,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墨晗被問得語塞起來。
許純良道:“你雖然長得還行,但是還沒到我為了你不惜犯罪的地步,而且我要是對你做了什么,吃虧的那個人是我,占便宜的人是你。”
墨晗目瞪口呆,心中又羞有氣,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許純良道:“你總認為我有什么狗屁《先天經》,是我不肯交給你,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境界根本不是通過你想象中的方式達成的,以陽道陰之術雖然方式見不得光,但是行之有效,我是照實說,不是故意讓你難堪,過去你不接受,現在就算你接受我也未必答應。”
墨晗心中暗罵,無恥之徒,我怎么可能接受,這涉及到我的自尊和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