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道:“純良不是自己人嘛,不然我也不會說。”
許純良笑道:“那是當然,這樣吧,你們先睡,等我了解情況之后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于莉既然開了口,許純良也不能一口回絕,他找高新華了解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高新華告訴他,這件事目前在醫院并沒有掀起太大波瀾,院方在鎖定范圍之后,已經采取了相關家庭的血液樣本,當然不會明白地告訴他們是為了做親子鑒定,這也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許純良問高新華當時相關的醫護人員會受到怎樣的影響。
高新華認為不會有太大影響,按照通常處理這種事的慣例,這屬于管理責任,承擔主要責任的是醫院,醫院出于保護醫護人員的需要,也不會讓他們頂到前面去。
當然高新華因為二線的緣故并沒有參加這件事的處理,他告訴許純良,如果真要追根溯源,發生這件事的時候,還是顧厚義主政長興,那時候負責住院部工作的是嚴回意。
按照類似事情的處理經驗,長興這次肯定會拿出一大筆補償金,用來換取受害方的沉默,別看這件事過去了那么多年,但是后續影響仍在,現在又是個流量時代,遇到這種新聞各方媒體肯定會蜂擁而至,一旦熱點形成,就不是當事雙方可以掌控的了。
這件事真正考驗的是長興管理層的危機公關,在高新華看來,趙飛揚和傅國民是老同學,就憑他們多年的關系,這件事應該在可控的范圍內。
許純良心說你還不知道范小鵬的現況,如果知道你就不會這么樂觀了,不過高新華的這番話也證明主要的責任方是長興,于茉和李凌云沒必要這么緊張,尤其是于茉,搞錯孩子的事情跟她關系真的不大。
許純良前往濟州之前,這件事并未掀起太大的波瀾,許純良認為雙方已經進行了很好的溝通,于茉也沒有通過陸明再找過他。
許純良本身也有太多事情要做,節后的第一個周一他就前往新的工作崗位報到。
許純良過去就來過濟州文旅,還和濟州文旅下屬單位濟州巍山湖國家級度假區建設指揮部打過交道。
濟州文旅局目前的一把手還是肖長印,許純良跟他見過面,今天來報到之后,也是先去拜訪了肖長印。
蔣奇勇和許純良是同天報道,不過蔣奇勇的待遇顯然要比許純良高許多,濟州組織方面的負責人親自將蔣奇勇帶到肖長印的面前,目前正在肖長印的辦公室進行友好而親切的交談。
許純良聽說里面在談話,就沒進去打擾,他讓人事部門的同志先帶他去自己的辦公室。
濟州巍山湖國家級度假區建設指揮部過去的負責人陸云旗因為和辦公室主任梁馨婚外情受到了影響,陸云旗被免去了指揮部主任的職務,梁馨也被調去了濟州老城風景管理處。
陸云旗目前沒有新的工作安排,請了長期病假,據說在家跟他老婆正在打離婚官司。
許純良的辦公室就是陸云旗的,蔣奇勇來濟州擔任文旅局副局長,指揮部主任,許純良的職務是副主任,蔣奇勇的辦公室在局長肖長印隔壁,許純良的辦公室直接安在了指揮部。
按照以往的慣例,許純良這個副主任是要全面負責指揮部工作的。
許純良過去曾經來過這間辦公室,里面已經打掃一新,辦公室是個套間,里面還有間小臥室,臥室里有張一米二的小床,是過去陸云旗午休的地方,也是他和梁馨揮汗如雨熱烈戰斗過的地方。
許純良送走了人事科的同事,關上房門,在椅子上坐下,雙手拍了拍辦公桌,感覺有了一個新的開始。
桌上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許純良拿起電話,打來電話的是蔣奇勇。
蔣奇勇道:“你小子可以啊,居然不去老大那里拜碼頭。”
許純良道:“剛才到門口了,聽說肖局正在接待你,我就沒好意思打擾,我這就過去。”
蔣奇勇道:“不用,肖局出差了,你等他回來再說。”
許純良道:“就這么錯過了?”
蔣奇勇笑道:“辦公室怎么樣?”
許純良道:“都那樣,沒啥特別的。”
蔣奇勇道:“聽說陸云旗就是在那間辦公室被抓了奸,你可得引以為戒。”
許純良道:“云旗同志的警惕性實在是太差了。”
這句話不知怎么就戳中了蔣奇勇的笑點,他哈哈大笑起來,好半天才止住笑聲。
許純良認為蔣奇勇現在是發自內心的快樂,離開東州,回到魯南省,他如同魚歸大海,誰不知道他叔叔是魯南省的一把手,別說在文旅局,就算是整個濟州他都能橫著走。
肖長印的年齡擺在那里,再有兩個月就會退下來,蔣奇勇順理成章地會接任文旅局長,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把工作剛剛熟悉一下,蔣奇勇是沒精力顧及指揮部這一塊的,在東州他就明白地告訴許純良,別看許純良是副主任,但是整個指揮部就是由許純良負責,用不了多久,整個濟州文旅局都是他們兄弟倆的。
許純良和蔣奇勇的相識雖然并不愉快,但是他們的歷程決定他們走得越來越近,現在都以兄弟相稱了,雖然他們的感情還沒到那一步,但是環境已經把他們捆綁在一起了。蔣奇勇問起許純良的住宿問題,文旅局已經提供了臨時住處給他們,因為工作的便利性,提供的住處環境很好,就在太白洼風景區,觀瀾雅苑。
許純良表示自己在濟州有房子,就不占用公家資源了。
蔣奇勇有些好奇,許純良才來濟州工作居然就買了房子。
許純良告訴他自己的房子在老城,是家里的長輩給他留下的。
大爺爺周仁和已經仙逝,沒想到才過兩年爺爺也隨他而去,許純良獨自一人來到老城,心中無限感慨。
途經仁和堂的時候,看到里面已經營業,現在的仁和堂經過調整以售賣藥材為主,夏侯木蘭派專人管理。
許純良在門口駐足觀望,看到人來人往,生意比起過去更加興隆,因為他并沒有直接參與管理,所以這里的工作人員并不認識他這位仁和集團的大股東。
一位身穿粉色護士服的銷售留意到了許純良,笑盈盈來到他的面前,柔聲道:“這位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許純良笑道:“沒事,我就是路過,隨便看看。”
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道:“自家的店怎么過其門而不入了?”
許純良轉身望去,卻見夏侯木蘭就站在青石板道路的對側,柔情脈脈地望著他。
許純良笑道:“伱怎么來了?”
夏侯木蘭道:“我不能來?我也有股份的。”
剛才的那位銷售雖然不認識許純良,但是她認得夏侯木蘭,激動的聲音都顫抖起來:“董事長……您來了……我去通知經理。”
夏侯木蘭擺了擺手道:“不用,我陪大老板視察,忙你的。”
她來到許純良身邊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許純良道:“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你才是。”
夏侯木蘭小聲道:“我的都是你的。”
許純良心頭一熱,在自己的調教下,這妮子越來越可愛了。
許純良卻沒有進去的打算,指了指前方道:“走吧,咱們還是別添亂了。”
兩人沿著石板路走向老城深處,夏侯木蘭知道許純良今天來濟州報到,于是猜到他很有可能來仁和堂看看,果不其然,讓她給猜中了。
許純良帶著夏侯木蘭來到老宅前,夏侯木蘭過去只知道有仁和堂,并不知道這套老宅的存在。
自從接手老宅之后,許純良來過幾次,不過因為長住東州,這里多半時間都無人居住,為了以防萬一,老宅加裝了安防系統,鑰匙也交給周仁和過去的老賬房代管,他負責老宅的修繕和維護,所以房屋狀態很好。
夏侯木蘭對這精致的庭院很是喜歡,笑道:“我原打算在仁和堂后面改造一套院子,想不到這里居然有現成的。”
許純良道:“喜歡就在這里長住,我這剛好缺少一位女主人。”
夏侯木蘭莞爾道:“你不怕別人說閑話?”
許純良笑道:“我身邊什么時候停止過閑話。”
夏侯木蘭參觀了一圈之后,馬上著掃衛生,畢竟許純良選擇在這里常住,許多東西都要添置,本來許純良打算找個保潔公司進行清理,可夏侯木蘭非要自己親手來做,在她看來能為心上人親掃清理,親手鋪床是一種幸福。
趁著夏侯木蘭整理房間的時候,許純良將院子清掃了一下,已經是正午,陽光直射在小院內,溫暖安逸。
許純良去廚房煮了一壺貢眉,將茶具燙好,叫夏侯木蘭出來喝茶。
夏侯木蘭頭上蒙著一塊藍印花布,因為勞作俏臉緋紅,越發顯得嬌艷可人。
許純良道:“這些小事請保潔來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