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寧沖進院子之后,一臉的憤怒之色化為了驚愕,她的目光定格在周揚名臉上,不能置信道:“怎么?怎么是你?”
周揚名應該也沒料到薛安寧會在這里出現,表情驚喜參半:“薛安寧……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本來以為自己是火力焦點的許純良瞬間淪為了看客,搞了半天兩人認識,看彼此這眼神,難不成是老相好?
薛安寧穩定了一下情緒,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都好幾年沒見你了。”這話聽起來有些委屈。
周揚名道:“前兩年我都在北非,幾個月前才回了國內。”
薛安寧道:“你可真是瀟灑啊,如果不是今天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周揚名笑道:“我命賤,閻王爺對我沒啥興趣。”
薛安寧嘆了口氣,一時間又忘記了自己過來的目的。
許純良看著兩人一問一答,似乎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秀了一下存在感:“你們倆早就認識?”
周揚名點了點頭道:“表弟,我們是老同學都是學考古的,不過我比較普通,薛安寧是我們同屆最優秀的一個。”
薛安寧呵呵笑了一聲,強忍著沒譏諷他。
許純良道:“薛小姐的優秀我是見識過的。”
薛安寧道:“許純良,你除了使壞你還會干什么?”
許純良目光投向周揚名,周揚名領會到他在求助,笑道:“薛安寧,你這張嘴還是那么不饒人,純良是我表弟。”
薛安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許純良:“表弟?你們倆,過去怎么沒聽你說過?”
許純良道:“過去你也沒問過啊。”
周揚名跟著點了點頭。
薛安寧道:“到底是表兄弟啊,一丘之貉,蛇鼠一窩。”
許純良本想說話,周揚名已經搶先道:“薛安寧,你有氣沖著我來,我表弟又沒得罪你,你說他干什么?”
薛安寧冷笑道:“這就護上了,周揚名,你們家都是好人,你們家人最重要,你筐里就沒有爛桃。”
許純良不吭聲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有問題,聯想起還在苦苦追求薛安寧的王金武,許純良暗嘆,老王估計苦逼了,薛安寧明顯更在乎自己的表哥周揚名,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大的怨氣。
周揚名道:“這么多年沒見你脾氣是一點都沒改。”
薛安寧一聽火氣更大了:“改?憑什么我改啊?你以為自己是誰?太陽啊,別人都得圍著你轉?”
許純良看這勢頭,薛安寧的火力已經徹底轉移,自己目前好像沒有存在的必要,給他們兩人一個單獨空間為好。
許純良轉身去了客廳。
周揚名和薛安寧的注意力都放在彼此的身上,居然沒意識到許純良已經悄然退場。
許純良在客廳燒水泡茶,等了一會兒,周揚名一個人走了進來,苦著臉道:“表弟,你怎么跑了,留下我一個人為你阻擋火力。”
許純良笑道:“我這不是給你們一些空間說點悄悄話嗎,她人呢?”
周揚名嘆了口氣道:“走了,把我罵了一頓,都是因為你啊。”
許純良道:“這我可不能認,她罵我是因為公憤,罵你是因為私仇,大表哥,不如你跟我聊聊,過去到底干過什么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周揚名道:“我有啥可對不起她的?就是普通同學,你別亂猜,我有點餓了,表弟,咱們吃飯去吧。”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成,咱們去朱雀樓,你給薛安寧打一電話,讓她一起過來。”
周揚名道:“叫她干啥?你還沒被罵夠?是想她來掀桌子嗎?”
許純良笑道:“還是打一個,說不定她氣消了。”
夏侯木蘭已經幫忙訂好了房間,兩人到的時候,其他人還沒來,等了約莫半個小時,夏侯木蘭才到。
剛才從信息里已經知道許純良和周揚名認親成功,夏侯木蘭特地帶了酒過來,助理把酒放下之后就走了。
夏侯木蘭叫道:“恭喜周先生,以后純良又多了個哥哥。”
周揚名笑道:“那你還叫我周總,跟著純良一起叫表哥。”
夏侯木蘭俏臉一熱:“周大哥真愛開玩笑。”她和許純良之間的關系不宜公開,畢竟她當初在疲門這么多人面前發過誓,這輩子不會嫁人,現在正式成為門主不久,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局勢可不想再起波瀾。
許純良道:“表哥,你跟薛安寧說了沒有?”
周揚名道:“發了條消息,她沒搭理我。”
夏侯木蘭有些詫異道:“周大哥認識薛安寧?”
許純良道:“應該是老相好。”
周揚名尷尬地咳嗽起來:“別瞎說,我沒什么,人家還沒嫁人呢。”
許純良道:“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結婚了嗎?”
周揚名搖了搖頭道:“我這些年到處漂泊,哪有機會啊。”
許純良道:“薛安寧也老大不小了,她一直沒結婚不是因為你吧?”
周揚名道:“你別這么說啊,我可承擔不起這罪名,我們就是普通同學,沒什么的。”
許純良道:“要是真沒什么那我就放心了,我一哥們正在追求薛安寧。”
周揚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誰啊,說出來看看我認識嗎。”
許純良道:“你肯定不認識,反正追得挺緊的。”
這時候有人來了,服務員幫忙開門之后,從外面進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女的是薛安寧,男的是王金武。
許純良一看就明白了,王金武肯定是被薛安寧當槍使了,她今天之所以過來,就是要用王金武刺激周揚名,許純良現在完全可以斷定薛安寧喜歡周揚名,兩人必有一段舊情。
王金武笑逐言開,他顯然還不知道自己今天扮演的角色,向許純良道:“純良,你請吃飯也不叫我。”
許純良道:“金武哥,你這話好沒道理,我都不知道你來濟州了,得嘞,你先坐,我去點菜。”
許純良把夏侯木蘭也叫了出去,夏侯木蘭出去之后禁不住笑了起來:“你也不留下幫忙化解一下尷尬。”
許純良笑道:“關我什么事,薛安寧太不厚道了,居然這么利用老王。”
夏侯木蘭也看出來了,輕聲道:“薛安寧年齡也不小了,自身條件不錯,為何一直單著?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感情上受過傷,我估計你那位大表哥就是傷過她的人。”
許純良道:“一個是親戚一個是朋友,我幫誰說話都不好,再說感情上的事情咱們也沒辦法跟著摻和。”
夏侯木蘭笑道:“怎么就突然多了一個表哥?”
許純良道:“此事說來話長,等晚上回家咱們慢慢聊。”
夏侯木蘭嫣然一笑,許純良心中一蕩。
此時溥建一個人過來了,卻是黃望麟留在博物館吃了點工作餐繼續鑒定文物,他表示就不來吃飯了,一是時間緊任務重,二是他年事已高,今晚到場的都是年輕人,他要是來了大家都不自在,讓溥建代表他過來。
他們幾個回到房間,許純良并未看到硝煙彌漫的場面,王金武和周揚名聊得很和諧,薛安寧坐在一旁看手機。
許純良朝夏侯木蘭使了個眼色,夏侯木蘭去薛安寧身邊坐下,陪她聊了起來。
溥建一把摟住王金武的脖子:“老王,你來也不說一聲。”
許純良道:“他又不是沖著咱們來的。”
王金武道:“我當然是沖著你們過來的,沒打招呼是想給你倆一個驚喜。”
許純良笑笑沒有點破,反正大家都明白。
溥建那張嘴可饒不了人,嘿嘿笑道:“老王,過去我可一直把你當成一個厚道人,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溥建居然被打了眼。”
王金武也跟著笑,這種時候最好裝傻,多說一句都是錯。
一旁周揚名道:“這位是……”
許純良笑道:“表哥,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哥們溥建,說他你可能不知道,他師父麟正堂的黃三爺你一定知道。”
周揚名起身和溥建握手,笑道:“我對黃三爺聞名已久,不過慳緣一面,溥兄身為三爺的高足,想必早已得盡真傳,有機會一定要向溥兄討教。”
溥建笑道:“你是純良的表哥就是我的表哥,討教不敢當,不過在古董收藏方面有什么不解的地方,我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周揚名道:“謝謝!”
正在和夏侯木蘭說話的薛安寧笑了起來:“燕大考古系的高材生還真是低調,你怎么不告訴人家,你是穆閑云教授的得意弟子?”
溥建聽到穆閑云的名字心中不由得一震,如果說他師父黃望麟是民間大師,穆閑云則是科班出身的一代宗師,是歷史學和考古學的大家,當然,穆閑云前些年已經故去,人家是寫進考古教科書的人物,如果薛安寧所說的話屬實,許純良的這個表哥肯定是考古界的一顆新星。
溥建苦思冥想,好像自己過去并沒有聽說過周揚名這號人物,究竟是這小子荒廢了專業還是低調到無人問津,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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