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吻戲嗎?”許純良關注的點和普通人不一樣。
幾個人都愣了一下,楊琳琳率先笑了起來:“許先生,我們拍的是古裝劇,又不是都市愛情,就算有也不多,你可能不清楚,影視中你所看到的吻戲很多都是借位拍攝,還有吻替,不全都是真刀真槍的實戰。”
花逐月道:“楊小姐誤會了,估計許主任是想體驗一下吻戲,他這個人不喜歡玩虛的。”
所有人同時笑了起來。
成于五道:“許主任外形條件出色,身手超群,如果愿意進入演藝圈,我可以幫助你往動作明星的方向發展,成為一線明星也有可能。”
蘇晴望著許純良,心說他大概率是不會往這個方向發展的,大概是已經適應了許純良過去的職業,而且許純良在體制中一直混得風生水起,蘇晴從未想過他會改變賽道。
許純良道:“這個戲里有合適我的角色嗎?”
成于五道:“有啊,女主的初戀男友,一位少年將軍,大概一集半的戲份。”
“戲不多啊。”
花逐月道:“開場就領盒飯那種,不過適合你這種玩票的,怎么?你有興趣啊?片酬方面好商量。”
許純良看了蘇晴一眼:“蘇晴要是演,我倒是愿意客串下。”
花逐月道:“蘇晴,你好好考慮一下。”
蘇晴道:“我學的是播音主持,并非專業演員。”
花逐月道:“更好,我討厭模式化的表演,反正我對你有信心,我也不會拿這么大的投資去冒險。”
晚餐結束之后,花逐月讓許純良先送蘇晴回酒店,其實是給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許純良對花逐月的善解人意也頗為受用,若想后院和諧就得相互理解謙讓,花逐月這方面已經做出了表率。
吃飯的地方距離蘇晴所住的酒店不遠,蘇晴提議步行回去。
走出一小段距離,蘇晴看到周圍沒有熟人,就悄悄牽住了許純良的手,許純良將她的纖手握在掌心,蘇晴有些不安地張望,生怕遇到熟悉的面孔。
許純良笑道:“你擔心什么?”
蘇晴道:“擔心給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許純良道:“沒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什么大官,也沒打算在體制中一直混下去。”
蘇晴道:“再努把力就成副處了,中途放棄豈不是太可惜了。”
許純良道:“就我這脾氣走不太遠,對了,花姐的戲你接還是不接?”
蘇晴道:“我和省臺有合約的,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你好像沒回答我的問題。”
蘇晴道:“你接我就接。”
許純良道:“我對本子比較挑剔,沒有吻戲我不接。”
蘇晴咯咯笑了起來,挽住他的手臂道:“你不接有的是人接。”
許純良道:“咱們有言在先,你拍戲可以,吻戲、床戲啥的只能跟我演。”
蘇晴道:“那我把你寫在合同里。”
“沒問題,怎么有種賣身為奴的感覺。”
蘇晴也只是玩笑罷了,一歪頭,將螓首靠在許純良的肩頭:“純良,我要的不多,你能夠多陪陪我,就已經足夠了。”
許純良暗自感慨,這些紅顏知己都是冰雪聰明,她們分明都看穿了自己的性子,都愿意給自己充分的自由,用隱形的情絲牽著自己。
許純良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我這輩子獨身呢?”
蘇晴咬了咬櫻唇,她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柔聲道:“你不娶,我就不嫁,不過將來有一天,我想要個孩子,你愿意幫我嗎?”
許純良望著蘇晴情深似海的雙眸,忽然感到一陣內疚,這已經是第二個向他求子的女人了,幫!一定幫,可許純良現在對自己的生殖能力產生了懷疑,趁著這次來京,找家好醫院查查,按理說不應該如此,我明明很強啊。
第二天上午十點,孟京來準時來到許純良住的酒店接他。
孟京來在生活上并不講究排場,開的車也只不過是一輛老款的奧迪Q7。
許純良上了車,感慨道:“您這車有年頭了。”
孟京來笑道:“開順手了,舍不得換。”
許純良道:“遠不遠?”
孟京來道:“車程一個多小時的樣子。”
許純良領會了他的意思,距離夠遠,以孟家的條件,在京城中心肯定有不少的房產,但是這個孟婧媛住的這么遠,估計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本身喜歡清凈,二是孟家人不想她在市內引起太多的關注。
既然請許純良去幫忙診病,孟京來多少要表現出一些誠意,途中他介紹了妹妹的一些情況。
孟婧媛,今年四十三歲,是孟家兄妹中最小的一個,大姐孟婧云嫁給了汪正道,生下兒子汪建成,汪建成五歲的時候孟婧云因病去世。孟婧媛和大姐感情最好,因為這件事受了刺激,得了抑郁癥。
許純良聽得很認真,孟京來只是針對病情,對病因方面的解釋是孟婧媛因為姐姐去世而悲傷過度,可許純良此前聽到的另外一個版本是孟婧媛對姐夫汪正道產生了感情。
無論是真是假,孟家人肯定不會往外說,小姨子喜歡姐夫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想要知道真實情況,最好還是去問問當事人,許純良暗忖,找時間去問問汪正道,或許汪正道會告訴自己實情。
“你們家里有沒有精神方面的遺傳疾病?”
孟京來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沒有什么家族病,兄弟姐妹都很健康,我父母健在,他們身體也很好。”
許純良道:“孟婧媛最早發病是什么時候?”
孟京來想了想:“應該是我姐頭七那天,我妹妹因為悲傷過度……唉……”他嘆了口氣。
許純良并沒當真,他不認識孟婧媛,別人家的悲劇也不可能感同身受,只是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孟婧媛住在京西的某處別墅區,這里入住率很低,孟家的這棟獨體別墅又位于小區的東北角的山坡上,和其他建筑相隔較遠,看上去離群索居。
雖然是上午十一點多,可因為陰天,到處都顯得霧蒙蒙濕漉漉的。
孟京來進入小區之后就沉默了下去,直接開車來到了獨棟別墅前方的停車區。
院子很大,停車區就能夠容納八輛汽車并排停放。
許純良目測院子得有十畝地,感嘆道:“這別墅要是位于市中心可值大錢了。”
孟京來道:“這小區是我姐夫開發的,這棟別墅和其他的都不同,特地設計留來自用,后來我妹得了怪病,住在家里不方便,我父母又不想她去醫院,所以姐夫就提供了這里給我們使用。”
許純良故意道:“汪總大氣啊。”
孟京來沒有回應他這句話,繼續道:“剛開始的時候,我父母過來陪同她,可隨著她的病情加重,給兩位老人造成了很大的痛苦,我好不容易才將他們勸回去,現在我父母年事已高,我爸已經癱瘓了,還堅持每周要來一次。”
許純良能夠體諒這些老人的心理,可憐天下父母心,不忍看到女兒的慘狀,可見不到又無比揪心。
“現在什么人照顧?”許純良已經看到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向這邊走了過來。
孟京來道:“一名司機,三名護士,一個保姆,一個園丁,目前共有六個人伺候她,護士是十二小時輪班制,醫生每周會來一次,只不過是例行程序罷了。”
他抬起下頜道:“他是這里的司機小陳,還肩負保鏢的責任。”
許純良點了點頭:“她偶爾還會清醒嗎?”
孟京來嘆了口氣道:“十年之前,偶爾還會清醒一段時間,清醒的時候雖然不怎么說話,可還是認識家人的。這十年已經完全認不得人了,瘋瘋癲癲,不是哭喊嚎叫就是做出自殘的行為,我們將中外精神科專家幾乎都找遍了,可以說能想的法子都想了,能用的治療方案都用了,可根本沒什么療效。”
許純良道:“現在什么情況?”
孟京來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司機小陳來到他們面前,恭敬道:“孟總。”
孟京來道:“今天情況怎么樣?”
小陳道:“今天醒得早,七點開始就開始嚎哭,按照您的吩咐沒給她吃藥。”
許純良還在觀察周圍的環境,直到孟京來提醒他,才跟他們一起向別墅大門走去,一邊走一邊道:“這里陰氣有些重。”
小陳看了許純良一眼,雖然提前就知道孟京來請了一位醫生過來,可還是覺得許純良太過年輕,他照顧孟婧媛已有五年時間,這五年見過不少的名醫專家,許純良這么年輕的還是頭一次見到,而且感覺許純良不像醫生,難道孟京來這次請了一個看風水的?
小陳道:“今天陰天,過去晴天的時候這里陽光很好。”
許純良道:“病人的房間見不到陽光吧?”
小陳點了點頭。
孟京來的臉上閃過詫異的表情,因為他從未向許純良提過妹妹怕光,就算在提供給許純良的病歷資料中也沒有提及這一點,許純良到底是從何處得知?
孟京來道:“她怕光。”
許純良望著別墅一個個緊閉的窗戶,南向窗戶多數都拉埋了窗簾,不過他并不是從這一點推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