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道:“我舉個通俗點的例子吧,你那些精兵強將一起穿越了通往卵子的一道道防線,造成了多精入卵的現象,嚴重干擾了卵子正常的受精過程。”
花逐月道:“不是應該懷孕的幾率更大嗎?”
女醫生搖了搖頭:“人類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女性的生殖系統加強了對精子的防御能力,而男性的精子也在不斷修煉內功,以更強的活力穿透層層防線。如果兩性的進化步調一致,受精成功率便會增高,反之則會出現問題,不管是精子過多還是不夠,都會讓女性懷孕變難。”
許純良道:“您的意思是我種子的內功太強了,她的卵子修煉方面沒有跟我保持一致。”
女醫生不茍言笑道:“可以這么說。”
花逐月嘆了口氣道:“那還是我的問題。”
女醫生道:“不是你的問題,你一切正常,是他不正常,我過去從沒見過活力這么強的種群,我再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你的卵子好比一間房子,進來一個人,住著寬敞,兩個人還行,三個人就有點擁擠了,但是還能湊合著住下,可一下沖進來成千上萬個人,你覺得結果怎么樣?”
許純良道:“非發生集體踩踏事件不可。”
花逐月道:“房子擠爆了。”
女醫生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問題。”
許純良明白了,搞了半天不是我活力低,是我活力太強了,頓時感覺世界美好了,我這該死的虛榮心。
花逐月的心情可沒他這么美好:“醫生,如果他那方面的活力始終這么強,我豈不是很難受孕?”
女醫生點了點頭:“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可以對他的樣本進行進一步化驗,畢竟過去我沒見過這么奇怪的現象。”
許純良道:“我不同意。”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個異類,讓人家化驗,萬一查出他來自一千多年以前,豈不是要上國際新聞了?
過去許純良就跟花逐月坦白過自己的來歷,花逐月當然明白他為何做出這樣的回答,輕聲道:“我也不同意,我覺得我們都沒什么問題,可以多嘗試幾次。”
許純良就喜歡花逐月這大大方方的樣子,沖著她的善解人意,說什么都得讓她得償所愿。
女醫生道:“其實還有個辦法。”
花逐月道:“什么辦法?”
女醫生道:“可以考慮人工授精,你們不用擔心,還是采用你們自己的精卵,生出的孩子還是你們的結晶。”
花逐月望向許純良,許純良道:“我還是喜歡自然的方式,不喜歡人工。”
花逐月的臉紅了,她現在對自然受孕的方式有點沒信心了,主要是這貨的精兵強將活力太強,自己卵子的修為不夠啊,不過她尊重許純良的選擇,點了點頭道:“我也和他想法一致。”
女醫生當然不能強迫他們接受自己的建議,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好吧,你們回去再好好考慮,恕我直言,采取自然受孕的方式你成功受孕的可能性很小。”
許純良聽著有些不爽:“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許純良臨走之前,不忘找他們要回屬于自己的樣本,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這幫人拿他的種子干點壞事就麻煩了,雖然花逐月反復說不用質疑人家的專業,許純良還是多點小心。
回到車內,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忽然同時笑了起來,花逐月捶了他一拳:“討厭,你就不能收著點?”
許純良道:“我以后注意,回頭我研究研究祖傳秘籍,調理一下身體。”
花逐月道:“有用?”
許純良道:“我騙你干什么?”
花逐月嘆了口氣道:“我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你的經歷了,是不是時代的緣故,造成了咱們體質的不同?”
許純良道:“這倒也有可能,你想想啊,過去我生活的時代青山綠水,沒那么多污染,吃的都是純天然綠色食品,現在雖然科技發達了,物產豐富了,可激素化肥這些高科技狠活也增多了,在過去,女人一碰就懷孕,哪有現在那么多的不孕不育。”
花逐月意味深長地望著許純良:“老實交代,你讓多少女人懷過孕?”
許純良道:“那倒沒有,我過去專心武學,很少接近女色。”
“你以為我會相信?”
許純良道:“不然我怎么會進入先天境界?受孕這件事你根本不用擔心,只要你跟我一樣修煉到先天境界,馬上就能懷上一個健康的寶寶。”
花逐月道:“那豈不是要變成一個女超人。”她搖了搖頭道:“我想到了一個法子,最快的辦法就是你自廢武功,變成一個普通人。”
許純良想了想:“有些道理,不過我好不容易才練到了這樣的境界,自廢武功豈不是可惜?”
花逐月笑道:“若是舍不得,還有一個辦法,叫上你的紅顏知己一起來對付你,那樣會不會機會多一些?”
“好主意啊!”許純良暗贊花逐月真是深明大義。
花逐月卻突然把俏臉一凜:“想得美,信不信我哪天把你變成姐妹。”
許純良連連點頭,此時陳千帆打電話過來了。
這段時間陳千帆一直深陷債務危機,甚至連千帆集團都被人給一鍋端了,許純良上次見他還是和溥建一起,還幫著陳千帆從墨晗那里要來了歐羅巴商學院的學費,此后和陳千帆就沒有聯系過。
許純良認為陳千帆這段時間都過著東躲西藏的逃債生活,給自己打電話十有八九又遇到難事了,不過轉念一想,陳千帆既然敢用原本的號碼聯系自己,證明他目前狀況或許已經穩定了下來。
陳千帆知道許純良身在京城,約他見上一面,最好是今天。
許純良問他所在的地點,陳千帆給他發了個位置,居然住在東州飯店,也就是東州駐京辦的所在地。
反正距離也不遠,許純良讓花逐月送他過去一趟,花逐月把他送到東州飯店門口就先行離去,畢竟她在場的話恐怕兩人交流起來有諸多避諱。
陳千帆開門的時候,許純良險些沒認出他來,這才過去幾個月,陳千帆頭發扎了個馬尾,蓄了山羊須,手上戴著串,手里盤著念珠,身穿粗布唐裝,活脫脫一個文玩老炮。
陳千帆看到一臉錯愕的許純良笑了起來:“愣著干什么進來啊。”
許純良道:“陳哥,你怎么這身打扮啊?怎么從商務精英變成了文藝中年?”
陳千帆道:“生活所迫啊。”
許純良進門后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間,條件不錯,商務套房,估計墨晗退給他的學費還沒花完。
陳千帆道:“巖茶還是普洱?”
許純良道:“挑好的泡點。”
陳千帆道:“我這就沒有太次的茶葉,肉桂吧。”
許純良在茶座旁坐下,耐心等著陳千帆泡茶,看陳千帆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陳千帆泡好茶之后,習慣性地盤起了珠子:“我前陣子去了趟東州,本想去找你,又聽說你去了濟州。”
許純良道:“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工作調動的事情嗎?”
陳千帆笑道:“我這段日子過得狼狽不堪,你跟我說的話我也沒往心里去。”
許純良道:“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說。”
陳千帆搖了搖頭:“沒有,上次你幫我把學費要來我已經感激不盡了,今天找你沒有目的性就是隨便聊聊。”
許純良道:“你的外債解決了?”
陳千帆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算是渡過危機了,不過我爸留給我的家業是回不來了。”
許純良也喝了口茶:“你還年輕,大不了從頭來過。”
陳千帆道:“你居然教訓起我來了,我比你大。”
許純良道:“你現在做什么?”
陳千帆道:“學著人家倒騰點文玩。”說到這里,他想起了什么,起身去里面的房間,不多時回來帶了個塑料袋過來,里面裝了七八個小盒子,遞給許純良。
“沒什么好送給你的,這里是一些文玩,你拿去哄女孩子。”
許純良笑道:“現在的女孩子喜歡盤串的可不多。”
陳千帆道:“你都沒送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歡。”
許純良道:“謝了啊。”
陳千帆道:“跟你打聽一事啊,我聽說你們濟州正在搞水下沉城的考古。”
許純良心說你跟我裝什么糊涂?薛仁忠跟你什么關系真以為我不知道?薛安寧就是水下沉城考古的主要成員,你會不知道內情?
許純良也沒點破:“有這回事,不過,我現在已經不負責這件事了。”
陳千帆道:“不負責了?你不是濟州博物館館長嗎?”
許純良笑道:“別提這茬了,那是別人讓我當滅火隊員,怎么?你對考古有興趣?”
陳千帆搖了搖頭:“沒什么興趣,主要是最近聽說了一些小道消息,有人想打水下沉城的主意。”
許純良道:“跟國家對著干?不想好了?”
陳千帆道:“我是提醒你,一定要做足戒備,過去不乏這樣的先例,考古隊這邊還在勘探,盜墓賊已經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