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第二百九十四章 應該撥亂反正

類別: 歷史 | 清史民國 | 我的公公叫康熙   作者:雁九  書名:我的公公叫康熙  更新時間:2023-02-20
 
好好的泡了個澡,舒舒就躺下了。

跟外頭相比,這二所就是家。

雖然只有居住權,可感覺到底不一樣。

這邊的鋪蓋帳子,已經換過。

大婚時候是紅紗帳。

北巡回來,換了厚的帳子,是棕紅色的緞面帳子。

現下都撤了,換了藍色絹帳。

鋪蓋什么的,也都換了素色松江布的。

舒舒這兩日不在,可齊嬤嬤與小椿兩個在,被褥都是在炕上烘了兩天,現下松松軟軟的。

九阿哥去沐浴了。

齊嬤嬤進來,看著舒舒欲言又止。

舒舒眨眨眼:“嬤嬤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說的?”

齊嬤嬤低聲道:“按照規矩,如今孝期,福晉同阿哥爺要分房……可真要將阿哥爺挪到前頭去,也要有人服侍起居,要不就將西稍間的書房拾掇出來……”

前頭書房里,可還放著一個姚子孝。

舒舒沒有擔心宮女,就這幾個人,也不可能專門挑兩個給九阿哥。

她不放心的是姚子孝,不放心讓他跟九阿哥太親密。

之前舒舒就想著將九阿哥的書房挪到后院來。

至于姚子孝,繼續閑置,以后可以給李銀打下手,負責阿哥所內務。

緊要的地方,還是要避開他。

同樣是九阿哥身邊近侍,這樣安排對姚子孝不算公平,可是總比后患無窮要好。

舒舒就點點頭,道:“那就將西稍間收拾出來,將爺的鋪蓋挪過去……”

齊嬤嬤應著,下去收拾去了。

等到九阿哥泡澡出來,就發現東稍間不對。

炕上只剩下一個鋪蓋。

他的臉耷拉下來。

他自然曉得孝期不能同房的規矩。

“又不做什么,就是睡覺……還是挪回來吧……”

九阿哥帶了商量說道。

自打兩人大婚至今,分開的日子屈指可數。

之前這兩晚熬夜,還比較好過一些。

情況不同。

如今回家,還要繼續分開……

舒舒拉了他,小聲懇求道:“爺為我想一想,這宮里人多口雜,當初咱們倆在屋子里看書,都能讓人編排一通,將閑話傳到娘娘耳朵里的……這些日子還在一個屋子睡,不知道還有什么罪名落下來……”

九阿哥嘆氣道:“還是出去好……”

阿哥所服侍的嬤嬤、太監不少,可想要把得鐵桶一般的也難。

這些人歸根結底,都是內務府的人,過來當個差事,不算是九阿哥名下的下人。

想著上午棺殮成服,地上跪了那些人。

九阿哥小聲好:“還是出去好,府邸是自己的,奴才也都是自己的,誰要敢不聽話,只管收拾了……”

舒舒想著自家預留的那個地盤。

既然八阿哥能說出來,那應該就是差不多。

“要不等過幾天咱們出去時,回頭繞路看看,不知道是修繕,還是重建…

舒舒也來了興致。

接下來“燒七”什么的,他們還要出宮幾次。

見識了直郡王府與三貝勒府,誰還樂意貓在阿哥所。

郡王府是三路,每一路都有三、四個阿哥所那么大。

這還不算花園。

算上花園,郡王府占地就有二、三十畝。

阿哥所占地才兩畝。

舒舒小聲道:“爺趁著這幾個月,蒙古王公在京中輪班,將賣藥的事情盡盡心,到時候得了銀子,明年修宅子時咱們自己添些……”

九阿哥來了興致。

府邸修建,除了中路是按制,有相應的標準。

東西兩路建筑,隨意的多。

“你不是惦記著果木,回頭咱們在西路修個園子……”

提起這個,九阿哥帶了不足。

“還是太遠了,爺折騰也就折騰,往后你進宮給娘娘請安就遭罪了……”

舒舒道:“皇城邊上應該是沒地方了,除了直郡王府與三貝勒府就在西城,離皇城不遠,其他幾處貝勒府都快到城門了……”

九阿哥道:“真要想修園子,還是該挨著海子那片,夏天也涼快……”

九阿哥說的海子,就是后世什剎海那片。

早先臭氣熏天,那邊的院子不值錢。

結果康熙二十七年疏河道,將荒廢了的水稻田也重新開成河道。

水中種荷。

岸邊載柳。

十來年的功夫,成了京城一景。

舒舒聽了,心生向往。

“沒事兒,等到咱們什么時候手頭富足,在那邊置辦個鄰水的宅子,修個避暑別院……”

她很是豪氣的計劃著。

九阿哥聽了,摩拳擦掌道:“那爺接下來得加把勁兒,多往內館轉轉,外館那頭也溜達溜達,那邊還有兩成半的外蒙王公……”

撿起賺錢大計,夫妻倆都來了精神,就轉到西稍間書房。

北邊的炕上,已經鋪好了鋪蓋,掛起來幔帳。

九阿哥看了一眼,輕哼了一聲,沒有再啰嗦什么,算是接受了從今天開始夫妻分居的事。

兩人直接在南炕上坐了,中間放著炕桌。

九阿哥拿了筆墨,道:“人手差不多了,老十這邊,十三這邊,人手都是現成的,倒是大哥那邊忘了問了……”

說到這里,他帶了遲疑:“五哥那邊之前打了招呼……那八哥呢?八哥手頭也不富裕……”

可是八福晉那里,他很是膈應。

那就是講不通道理的。

才在宮里闖了禍,在郡王府還能又鬧一出。

而且欺軟怕硬,不敢得罪那些高門的嫂子,屢次不敬五福晉。

還專門盯著比她小的舒舒挑剔,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但凡看得起他這個小叔子,也不會這樣。

這個態度,自己還屁顛屁顛的送銀子過去,就顯得賤皮子了。

她親姥姥還是蒙古來的,如今也在安王府榮養,要是

到時候插一手,或是搗亂,說不得兩下就要對上。

舒舒柔聲道:“要是叫了八貝勒,七貝勒叫不叫?三貝勒那邊叫不叫?可爺要是將人都籠在一塊兒,毓慶宮那邊會怎么看?”

九阿哥本就遲疑,聽了舒舒的話點頭,轉了輕快,道:“是啊,人手不宜再多了,回頭有其他生錢的買賣,再單獨拉八哥吧……”

舒舒笑了笑。

她原本想要提茶葉的。

要是想要采購春茶到京城銷售,這個時候該派人去江南或福建了。

算了,飯一口口吃。

銀子一點點賺。

與八阿哥拉開距離,才是緊要大事。

“大哥名下旗屬與包衣管領都不少,這個時候給個恩典出去也好……”九阿哥在紙上畫了兩個圈。

“老十這里,還有貴額娘當年內管領人口,現下不少在三所當差……”

說到這里,九阿哥想起一件事,就道:“老十不大對勁兒,之前從不搭理鈕祜祿家那邊的,結果初定禮那天與早先不一樣,竟然跟那邊親近起來了……”

“不過鈕祜祿家那個老六尹德還算湊合,只是個三等蝦,可人品行事比他幾個哥哥強不少……”

尹德……

舒舒沒有見過其人,卻聽過其名。

鈕祜祿家的糟心事,也是前幾年京城的熱門新聞。

尤其是繼后與貴妃的同母弟、已革公法喀,與弟媳婦不可言說的故事一二三系列。

即便舒舒是閨閣女兒,也聽過七七八八。

等到后來這位弟媳婦成了寡婦,就有不少人等著看熱鬧。

擱在早年,這是要收繼的。

不過從太宗朝開始,就明確立法,禁止“收繼”。

所有人不許再娶“庶母”與族中伯母、嬸母、嫂子、弟媳。

女子喪夫,想要守住家資、子女的,可繼承丈夫全部財產,子女也由本人撫養。

要是女子喪夫后,想要改嫁,聽憑其意愿。

若有不遵守法度之事,以“奸淫之事”問罪。

實際上,“收繼”并沒有斷絕。

當年肅武親王被害死后,多爾袞與阿濟格就一人收繼了一個肅王府福晉。

八旗人家,不乏兄死妻嫂、弟死妻其婦的。

只要是同輩,不是尊親長輩,沒有人會干涉。

結果大家等了半月,沒等到法喀與弟媳婦的后續花花故事,反而等來了那位鈕祜祿四太太的喪報。

想想也不稀奇。

人活一張臉。

不管兩人的奸情是真是假,傳得這么邪乎,娘家與婆家都不會坐視不理。

按照大家的猜測,覺得這位四太太還是娘家逼著殉的。

婆家這邊反而顧忌的多。

哪怕是幽禁不出,也不會害了四太太性命,那就是跟佟家結仇。

反倒是佟家那邊,一門兩公,一大家子人。

四太太這個出嫁女,德行有失,損的也是佟家的顏面。

可憐四太太一

雙兒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說大不大,是還不能獨立過日子。

說小不小,是都記事了,曉得父死母亡的緣故。

雖然有親外公、親舅舅,可那邊忌諱,不愛搭理這兩個孩子。

親叔伯這里,早先的當家人法喀也好,現在的當家人阿靈阿也好,都與殺父仇人無異。

最后就是尹德出面,請了佟家與鈕祜祿家的人,當眾封存了四房產業,接了侄兒、侄女過去撫養。

不管如何,這個時候能出面接手兩個孩子,財物上還如此分明,就值得稱贊。

舒舒卻是想起了這兩日見的郡王府長史。

那可是正三品。

十阿哥的郡王府長史,也可以自己擇選。

十阿哥要是想在鈕祜祿家扶起來一房,這個時機倒是剛剛好。

“阿靈阿忌憚上頭哥哥們,壓著尹德三等侍衛不給晉升,那就跳出侍衛處好了……王府長史是正三品,先將品級升上去,以后再補旗缺,就是正三品參領……”

舒舒道。

參領上頭,還有八旗都統與副都統。

那個就要看機遇了。

九阿哥聽了,興致勃勃道:“那樣的話,阿靈阿估摸要氣死了……”

想起阿靈阿,他就不自在。

原本以為是汗阿瑪看上的鈕祜祿家,之前才打算選鈕祜祿家大格格給他做福晉。

結果那天見了阿靈阿,見了阿靈阿對他的態度親近,九阿哥就想起一件舊聞。

說是阿靈阿看上他這個女婿,才在汗阿瑪跟前提了聯姻之事。

當時九阿哥沒當真。

現下想想,還真是說不準。

阿靈阿這爵位來的邪乎,將法喀坑得死死的。

那可是十阿哥的親舅舅。

阿靈阿這半拉子舅舅,心里就不擔心?

宮外的人或許不明白自己與老十的關系,可在宮里任內大臣的阿靈阿心里有數。

故意將女兒嫁給自己,想要做什么?

“那位去了的鈕祜祿四老爺,是個極本分厚道的人,待老十也親近……老十先頭給小舅子拿的那些小匕首、小扳指什么的,就有不少是那四老爺給老十的……”

提及這個,九阿哥帶了唏噓:“老十心里有數,才會想要伸手拉尹德一把……好人沒好報,這不是正常的道理,就應該撥亂反正……”

舒舒點頭,心中慶幸。

這世家大族,烏七八糟的,還真是亂。

像自己家,代代因宗室聯姻,娶了宗女,然后男人多少有些“懼內”,反倒是天下太平。

夫妻倆八卦一場,又轉回正題,繼續頭碰頭的,研究起藥品傾銷來。

之前在圍場的那些王公是“見識”了藥效。

如今京城這些,也得想個法子讓他們“見證”一下。

兩人正琢磨法子,外頭就傳來動靜。

門口小椿的聲音也大了:“香蘭姑姑安……”

隨即是香蘭的聲音:“膳房今天做了糖火燒

,娘娘聽說阿哥與福晉打王府回來,打發我送一盤子過來……”

舒舒本就在炕邊坐著,起身迎了出去。

香蘭目光在她身上的素袍子上看了一眼,就福了福。

舒舒扶了,直接將香蘭迎進西稍間。

婆婆輕易不打發人過來,估計是來“巡視”的。

要是自己這邊沒有分房,說不得就要婉轉提點兩句。

那就眼見為實吧。

九阿哥還坐著。

香蘭進來,在北炕上的帳子上掃了一眼。

九阿哥見了,帶了不滿,道:“是娘娘讓姑姑來提點的?真是的,還當爺是孩子不成?爺什么時候短了規矩過?!再說了,就算爺忘了,還有福晉呢……”

換了旁人,這個時候估摸不會接話了。

香蘭是看著九阿哥長大的,習慣了他直言直語的,神色紋絲不變,說道:“有福晉在,娘娘就是不放心阿哥,也放心福晉,只是怕阿哥爺與福晉回來累了,一時想不周全……還有就是過來跟阿哥與福晉說一聲,四所要收拾了,十四阿哥月底前會搬過來……”

九阿哥神色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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