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疼不疼?”
十福晉滿是不放心地問道。
十阿哥道:“就一點點疼兒,過了就好了。”
“那臉呢?”
十福晉身忍不住翻身,對著十阿哥躺著,另一只手摸向他的臉。
夠著有些吃力。
十阿哥也翻了身,正對著十福晉,讓她摸得方便些。
“不疼,九哥沒用力氣……”
十阿哥輕聲道。
“那我也不許他再打爺了!”
十福晉氣鼓鼓地說道:“再有一回,哥哥不要了,咱們搬家,不在北官房住了!”
十阿哥伸手攬了她在懷里,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沒有下一回,別惱了。”
十福晉輕哼了一聲,道:“八貝子那邊,往后咱們也離得遠些,他再往前湊,我攆他……”
十阿哥不由失笑,道:“他不會再往前湊了,今晚丟了大臉,他長教訓了。”
那人最是愛臉的。
今晚這一場,自己不光彩,可是也揭開了他的算計。
估計那人要氣死了。
以后對他跟九哥會敬而遠之……
次日,舒舒早早就醒了,叫膳房預備吃食。
雖說九阿哥昨晚告訴十二阿哥晚起,可實際上皇子的作息都是差不多時間。
尤其是像十二阿哥這樣才離上書房半年的小阿哥,讓他睡懶覺,他也睡不著。
面點就預備四樣,紅燒肉丁包子、什錦燒麥、醬油糯米雞跟紅糖三角。
湯一品,羊肚湯。
粥一品,紅棗老黃米粥。
另有蒸肉兩道,梅菜扣肉跟虎皮雞爪。
碗菜兩道,水煮肉片跟栗子燉雞。
小菜四道,涼拌蘇子葉,黃瓜涼粉,麻醬白菜,菠菜雞蛋卷。
等到辰初,前院的五阿哥跟十二阿哥梳洗完畢,就見到這一桌子早膳。
碗碟用的都是大號的,四屜面點,也都是中號的屜。
拳頭大包子,一屜就十來個。
五阿哥忍不住笑開懷,道:“正餓了,可以吃頓好的。”
就是太拋費了吧?
兩個人敞開了吃,也吃不了這些。
不過沒有關系,他可以將剩下的帶回府去。
十二阿哥的目光則是忍不住落在那一盤虎皮鳳爪上。
要不說是親兄弟,他跟三阿哥想到一塊去了。
心里也在猜測,這得多少只雞……
他有些后悔小湯山的地買少了,跟十四阿哥似的多買幾十畝,是不是就可以養雞了?
沒等兄弟倆伸快子,外頭有了動靜。
“五哥、十二哥……”
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十四阿哥的公鴨嗓。
除了十四阿哥,過來的還有十三阿哥。
兩人氣喘吁吁的樣子,這是在無逸齋上了早課過來。
五阿哥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那幾個屜,道:“怪不得這老些,還有你們的份……”
十四阿哥得意道:“前兩天就跟九嫂打招呼了,到時候過來陪您跟十二哥用早飯,省得九哥起的晚,您沒人陪。”
五阿哥也不跟他理論。
自己是老九的親哥哥,到了親弟弟家,還用旁人陪什么。
就是個貪嘴的小弟弟。
兄弟幾個坐了,就埋頭吃了起來。
雖說飯菜都預備的大份的,可是四人都是飯量大的,也吃個七七八八的。
后頭上來一盤西瓜、一盤香瓜,大家又吭哧吭哧地熘了個縫兒。
這才心滿意足地下了飯桌。
五阿哥松了松腰帶,看著十四阿哥道:“你最近老實些,仔細汗阿瑪訓……”
十四阿哥看了眼十三阿哥,都囔道:“十三哥早上也說這個來著,我先頭也沒說旁的,就是實話實說罷了,這實話還說不得了?”
五阿哥搖搖頭道:“不好聽,往后少說,挨揍。”
十四阿哥小胸脯挺著,道:“我就不信,三哥跟八哥還想要打我不成?”
五阿哥看著他,握著拳頭讓他瞧了瞧,道:“我的拳頭不是擺設,要是說我,我就打!”
十四阿哥很是意外,驚訝道:“五哥,您怎么還打小孩兒?”
五阿哥理直氣壯道:“我也是小孩啊,大小孩兒。”
十四阿哥無語了,道:“您都二十一了,怎么就小孩了?”
五阿哥道:“我不管,反正不慣著你。”
十四阿哥見有自己兩個半大的五阿哥,想起他靠山硬,御前都不犯憷,很是識時務,道:“弟弟是那不講理的么?好好的,我說五哥做什么?”
九阿哥打著哈欠過來,看著膳桌一片狼藉,道:“這才幾點?你們就吃完了?”
十三阿哥看了眼座鐘,辰初三刻。
再有一刻鐘,就是上課的時間了。
他忙招呼十四阿哥,道:“還一刻鐘,快不趕趟了……”
十四阿哥也不敢耽擱,抓了兩個香瓜,就跟十三阿哥小跑著離開。
吃飽喝足,五阿哥打著哈欠,想睡回籠覺了。
不過他還是忍著。
昨晚沒回府,今早再耽擱了,福晉該擔心了,
他就看向十二阿哥道:“咱們一起走?”
十二阿哥點頭。
行李都叫太監收好了,裝上馬車就行。
舒舒這會兒也到了前頭,裝了整整兩個食盒,一個是給五福晉的,一個是給十二阿哥的。
目送著兩人離開,九阿哥道:“咱們去看看老十……”
舒舒點頭,跟上。
這就是兄弟成家之后的不方便處了。
多了女卷,就像是九阿哥跟十阿哥這樣好的兄弟,出入也要忌諱。
舒舒看著九阿哥,很想要夸一句。
不說前些年如何,就是去年,估計九阿哥都不會想到這些。
現下,行事真是越來越周全了。
或許也是這半年,見識了什么是“人言可畏”,所以他思慮的都比較周全。
北六所這里,十阿哥早醒了。
太醫也在,拿著藥膏過來給十阿哥換藥。
舒舒見狀,就退到次間來。
十福晉陪著,比劃著說道:“昨天我跟十爺中間擺著一排枕頭,可安生了。”
舒舒笑著聽著。
這個不用跟她說,她又不是婆婆,不會挑這個。
九阿哥在里屋聽個正著,揚著嗓子道:“不錯,這幾天繼續……”
舒舒在外間,臉都有些繃不住了。
還有太醫在呢,估摸著九阿哥的傳說又多了一條。
十福晉得了夸獎,美滋滋的,還眼巴巴地看著舒舒。
舒舒能如何?
她只能跟著夸道:“弟妹越來越細心,你九哥也沒有什么可惦記的了。”
十福晉立時點頭道:“有我呢,不用惦記……”
等到十阿哥換了藥,舒舒跟九阿哥就回五所了。
今天是五月二十八,十八阿哥“抓周”的日子,沒有宴客,可是舒舒這個親嫂子卻不好不露面。
正好九阿哥也要往暢春園去,夫妻倆就一起出來。
“十八滿周歲,該圈大名了,不知汗阿瑪圈什么……”
九阿哥隨口道。
舒舒腦子里出現一個名字,祄……
歷史上那個在“九龍奪嫡”的大戲中,成為導火線的皇幼子。
只是如今已經換了生母。
出生的時間也不一樣。
這應該是一位新的十八皇子吧?
舒舒也猜不到康熙會怎么擇名字了。
說話的功夫,夫妻倆就到了小東門。
佩蘭已經在這里等著了,道:“公主已經到了,正跟娘娘說話呢。”
舒舒點點頭,跟九阿哥作別,帶了核桃跟小松,隨著佩蘭前往回春墅。
回春墅中,沒有外客,可內客不少。
住在園子里的惠妃、和嬪、王貴人、高貴人、陳貴人都來了。
這些都是庶母,舒舒少不得從頭到尾見過。
而后,她又跟恪靖公主見過。
居然成了最晚的了。
舒舒有些訕訕。
惠妃招呼她過去,挨著自己坐了,道:“不是你晚了,是我們來的早了,今兒說好了要打牌的,你們姐妹到了,正好湊兩桌。”
十七阿哥也在,親昵地靠在宜妃身邊,看著地上鋪著的紅毛毯,還有各色皇子抓周的物件,道:“妃母,兒子小時候也‘抓周’了么?”
宜妃摸著他的后背,道:“抓了,宮里的阿哥都要抓,也是一色的物件,都是內務府那邊造的。”
“那兒子抓了什么?”十七阿哥帶了小好奇。
“抓了小弓,咱們小十七,往后是神射手……”
宜妃說著,想起了當年。
那是早春三月,她大病初愈,皇上將本在延禧宮居住的陳庶妃挪了過來,從兆祥所出來十七阿哥也跟著生母,直接隨居翊坤宮。
這一轉眼,她已經教養了十七阿哥兩年半。
這么大孩子,都不記事兒。
過個一年半載的,他就不會記得翊坤宮了吧?
這會兒功夫,奶嬤嬤抱著今日的正主過來了。
正是滿了周歲的十八阿哥。
從奶嬤嬤懷里放在毯子上,十八阿哥已經站的穩穩當當。
穿著金黃色小褂子,小眼睛圓滾滾的,好奇的看著屋子里的眾人。
舒舒看著,不由笑了。
好像看到了阿克丹周歲的模樣。
當時剛出生,那個渾身胎脂的小埋汰孩兒,已經長成了雪白雪白的寶寶。
他滿月就養在兆祥所,跟生母相處的日子不多。
眼下目光掃到宜妃,也沒有鬧著叫人的意思,反而是對著十七阿哥使勁。
“哥……哥……”
叫的含湖,可是也能聽出來是叫哥哥。
十七阿哥立時歡喜道:“弟弟找我了!”
等到十七阿哥到了跟前,十八阿哥抓了他的衣角,不讓他走,才一屁股坐下,望向紅毯上的擺設……
掉到17名了,不是小九不努力,也不是大家不捧場,而是小眾書,讀者基數只是其他書的幾分之一,這樣已經很厲害了,預約五月